樓下,傭人們正在收拾,彤彤也在拿擦桌布擦著一樓的酒櫃。
看到三人一起下樓,彤彤本來打算上前打招呼的,所有舉動卻在看到夜澈唇邊那抹溫和愉悅的笑意之後,頓時停了下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澈少爺笑得如此柔和,這一笑,如同三月的春風,絲絲滲入人心扉,讓看見的人整顆心都會不自覺跟隨他輕快起來。
就連她的唇角,也忍不住挽起,與他一起淺笑。
彤彤的反應夜澈是沒注意到,七七卻看得真切,原來,這小丫頭對她大師兄也不僅僅只是害怕。
隨著他的笑而笑,若不是這人在自己心裡有著不一樣的地位,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看來,大師兄又多一個愛慕者了。
說來也正常,夜澈是真的萬里挑一的大帥哥,還是超級的那種,她是在古代見多了美男子,又因為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那幾個都是極品中的極品,才會弄得現在對帥哥完全免疫。
要說在現代裡頭,別說只是在部隊,就是在外頭行走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男人張得比夜澈出色。
和楚玄遲沐初他們一樣,近一米九的身高,黃金比例的完美長腿,倒三角的身段,精雕細琢般完美卻完全不顯女兒氣的五官,再加上一雙深邃到讓你看一眼便能輕易被吸到裡頭的墨眸。
這樣的絕色,連明星都不如,無怪乎成了整個部隊大部分女孩子傾心的對象。
從酒櫃前走過時,七七忍不住向彤彤擠了擠眉眼:「是不是很帥?」
「嗯。」彤彤下意識點了點頭,一臉真誠。
夜澈才看到酒櫃前那道小小的身影,聽到他們的對話,他掃了七七一眼,冷然無聲警告。
七七這才暗中吐了吐舌尖,向彤彤聳了聳肩,繼續跟上夜澈的步伐穿過大廳。
等他們走遠,彤彤才徹底反應過來,想起自己剛才的表現,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至於七七他們,早已經走出大廳,走遠了。
外頭是陽光明媚的日子,此時烈日當空,熱度逼人。
看著湛藍一片的天際,七七臉上雖是笑,心裡卻始終有幾分憂愁。
沐初還沒有醒來,無名的傷就算無大礙,但短時間內還是不能做太劇烈的動作,例如與人動手打架。
這麼一來,整個隊伍里就剩楚玄遲和沐心如在主持大局,可她的玄遲已經勞累了這麼長的時日,還得要他累多久?
她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和他一起分擔?
這是楚玄遲他們離開桑城的第三日,穿過前方那片山脈,他們就能到達夢都邊城。
一大早楚玄遲便收到無殤送來的飛鴿傳書,知道沐念秦那邊已經在準備他們所要的戰船,事情由沐如霜負責,這事他便放心了。
那批戰船他需要在一個月內備完,然後往紫川開去,雖然,他沒有明確說出自己的目的,但沐念秦並沒有多問。
沐紅邑臨死之前交代過,以後凡事要聽七七的,雖然,七七現在尚未醒來,但楚玄遲是七七的夫君,所以,楚玄遲的要求,沐念秦也一概儘可能在滿足。
至於申屠浩,兩日之前,已經帶上他的族人們抄小路往暗城趕去了。
楚玄遲臨走的時候又改變了主意,讓無殤帶領一部分水族的人前往冥城。
這兩個城池如今挨在一起,從玄國過去,最近的水路便是先到這兩座城,如果能把它們全都拿下來,對他的計劃絕對有莫大的幫助。
將回信寫好,讓小玉兒前來把鴿子放走,楚玄遲才命大家立即整理行裝,往前面的山脈趕去。
七七和沐初睡在同一輛馬車裡,由楚玄遲親自守著。
沐心如走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她身邊同樣有一輛馬車,秦風和無名在裡頭休息,他們後方還有一輛馬車,被封了穴道的蕭然以及不方便露面的烏雅司晴就在車上。
至於其他人,能騎馬的基本上都是策馬前行,除此之外,後方還有幾輛裝著食物和衣物的馬車。
一隊人趕往夢都,人數並不多,總共加起來也就百餘人,但這百餘人全都是經由他們精心挑選的高手,放在戰場上都是以一敵十的精兵。
東方溟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沒過多久便帶領大家進入了山澗,只是他們行走的速度並不快,因為前頭的兄弟還沒有把消息送回來,輾轉走了半日,也不過在山脈里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晌午時分,楚玄遲命大家在靠近溪邊的平地停下來休息,等手下架起了火堆,大家也開始準備午餐,他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掀開馬車的帘子,一頭鑽了進去,只見裡頭兩個人依然睡得安穩。
他將七七抱了起來,把水囊的木塞拔下,小心翼翼餵她喝了幾口水,再將她放了回去,讓她繼續休息。
輪到沐初時,待遇自然是比不上七七,玄王將他擰起來時,那動作說不出的粗魯。
不過,好在那幾口水還是給他餵進去了,更難得的是,末了之後楚玄遲還執起一旁的軟巾,為他把下巴上的水滴拭去。
對於楚玄遲這樣的人來說,能做到這地步,已經算是很不錯,所以,也就別強求了,省得他一個不高興,直接將人從車上扔出去。
昏迷中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能感應到身邊的人在做什麼,那兩片好看的薄唇仿佛微微揚起,揚開一點若有似無的愉悅笑意,只是,匆忙中的人並沒有注意到。
將水囊收了回來,再回頭看了七七一眼,給她扯去了蓋在身上的薄被,怕她在裡頭悶熱,他又將車簾掀開一點,做完這一切才從馬車上出來,下來時,陣陣肉香已經飄蕩了起來。
東方溟帶著數名兄弟到前頭探路去了。
見他下來,鐵生迎了過去,恭敬道:「玄公子,大夫過來了。」
楚玄遲瞟了眼站在他身後的老者,隨意頷了頷首,鐵生便示意大夫上車,他在一旁等著。
沒過多久,老大夫從裡頭出來,來到楚玄遲跟前恭敬道:「玄公子,慕容姑娘的情況依然那般,但她躺得太久,老夫怕她身子會變弱,等入夜時分,老夫會熬一點參湯,到時候還請玄公子命人餵給她。」
楚玄遲點了點頭,雖不說話,但大夫知道他至少認同了自己的意見。
緩了緩,大夫才又道:「至於沐公子,他雖身子骨比慕容姑娘強悍,但也需好好調養,老夫會多熬一點參湯,還望玄公子到時命人好生伺候著。」
楚玄遲擺了擺手,大夫這樣說便是說明兩人的情況與過去沒什麼異樣。
倒是鐵生忍不住問道:「老先生,我家公子什麼時候能醒來?」
老大夫搖了搖頭,一臉無奈:「沐公子的身子分明已經好起來了,身上也不見有任何病狀,至於他什麼時候醒來,還算老夫無能,算不出來。不過,老夫之前對巫蠱之術也有所了解,沐公子現在這情況只怕是身子好了,三魂七魄卻還被困在某個地方里回不了神,等他回了神,自然就醒了。」
鐵生對這些完全不懂,聽他這麼說,不僅沒有放心,反倒更緊張了起來:「那……那萬一回不過神來呢?」
「不會的,這位小哥請放心,沐公子一定會醒來的,只差一點機緣。」
「何謂機緣?」鐵生又問道。
老大夫拉了拉掛在肩頭上的藥箱繩子,想了想才道:「也許是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該醒來,或者說,夢境中那地方有些什麼事情正糾纏著他,讓他捨不得離開,若是這段時間你們能想出什麼法子刺激刺激他,也許他就能醒了。」
鐵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認真想著他所說的話。
老大夫向兩人告別過後,便轉身往他們身後不遠處的馬車走去,那裡還有兩個病人在等著他。
這大夫是沐如畫從桑城裡帶走的,是他們沐家原有的大夫,已經在他們沐家呆了好幾年,醫術也是得到沐家人認可的。
說起來也巧,這大夫正是之前在林場中與七七有過交談的人,只是七七現在依然昏迷不醒,而他對七七的情況也是束手無策,便只能確保她病情沒有惡化,再看看她何時會醒來。
至於沐初,他起初身子是挺弱的,這幾日以來,經過他的悉心調理,除了給他補身,夜裡還會給他施針,漸漸地,他的身子也已經復原不少。
正如他所說的那般,他只是三魂七魄還停留在某個地方,以至於一直未曾醒來罷了。
等大夫離開後,鐵生走到馬車不遠處的樹蔭下坐下,抬頭望去,還能看到一身冷硬的楚玄遲站在馬車不遠處,一雙星眸微微浮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後方不遠處隱隱傳來了男子怒罵的聲音:「沐如畫,你別碰我!你若敢再碰我,我不會放過你,拿開你的手!」
不知道沐五小姐笑嘻嘻地說了些什麼,男子頓時更為憤怒了,一雙眼眸燃著火焰,只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無恥的女人給燒成灰燼:「沐如畫,你再敢無禮,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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