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外的兩名女弟子急得直想掉眼淚,主人房中闖入一人,莫憂竟毫無所覺,她們被點了穴道丟在這裡,主人和二當家居然都看不出來……
她們的命怎麼這麼苦?被定在這裡,症狀如此明顯,她們真的看不出來嗎?嗚嗚……
房中,被點了穴的沐初倒在石床上,視線里,楚玄遲從屏風後慢步走了出來,依然在仔細研究著手裡的琉璃鏡子,竟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想開口提醒這傢伙先給他解開穴道逃出去再說,但,對方如此無視自己的存在,他又有點不願意主動先開口說話。
今夜若不是這傢伙故意將自己弄暈,害他成為莫憂的目標,他也不至於遭受那麼多的罪,還差點清白不保。
雖然很清楚剛才那傢伙已經準備要對莫憂出手,但,心裡還是很不爽。
楚玄遲卻似真的不打算理會他,全副心思依然落在琉璃鏡子上。
忽然,只聽到「咔」的一聲,琉璃鏡子竟真的被打開了,他長指一挑,順利從裡頭翻出一張拓印的牛皮紙。
隨意掃了眼牛皮紙裡頭的文字,楚玄遲頓時眉眼一亮,竟似看得丟了魂那般,再也回不過神來。
「就算是絕頂秘笈,是不是也該等安全離開之後再細看?」沐初終於忍不住開口提醒道,依玄王現在這副發現新大陸的表情,若不適當提醒,只怕他真的會深陷其中,再難抽身而出。
莫憂隨時都會折回來,這傢伙還真的不怕死。
簡直是個武痴,一份秘笈,真有如此厲害麼?
聽得出沐初話語裡的諷刺,楚玄遲卻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此時心情竟是好得很,哪怕你現在罵他,他也許還會對你回眸一笑。
這秘笈確實是好東西,他眉眼亮著,以他如此傲然冷清的性子,如今臉上這興奮的表情實在是不多見。
「你可有聽說天地洞中的乾坤日月圖?」
沐初微愣,看著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認真:「你說那本失傳已久的乾坤日月圖?」
「沒錯。」
「乾坤日月圖在你手中?」沐初又忍不住問道。
可玄王這幾年來與自己交手的機會也不是沒有,偶爾鬥氣還會與他打上一架,但他並沒發現他的武功路數有任何地方出乎自己意料的怪異。
相傳那乾坤日月圖可是一本絕世武功的秘笈,數百年前為了這本秘笈,江湖上曾掀起過一番腥風血雨。
到最後這乾坤日月圖落入到一位武功高強的男子手中,之後便再沒人見過那男子以及這本秘笈。
後來有傳言說世間有個天地洞,天地洞裡頭有三樣絕世寶貝,一張藏寶圖,一本武功秘笈,以及一個天地鐲……
忽然,指尖一緊,他頓時便明了了:「天地鐲是你送給那丫頭的?」
楚玄遲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不作答,唇邊含著一抹淺淡的笑意,牛皮紙被他整理好,小心翼翼收到懷裡。
至於琉璃鏡子,被他按原樣折騰好,再放回原處。
「既然你有了乾坤日月圖,為何不修煉裡面的武功?」沐初又忍不住問道。
聽說夢弒月的武功比起他們還要厲害不少,如今有這麼好的秘笈,能加以修煉,也許還有機會與她對抗一二,可為何他沒有去修煉,難道說這乾坤日月圖裡的武功並不怎麼樣?
楚玄遲走到床邊,垂眸看著他,長指探出,啪的一聲,落在他身上。
沐初只覺得四肢一陣發麻,但酸麻之中隱隱又感覺力量慢慢被尋回來,他坐了起來,閉上眼,靜心調息。
楚玄遲別過臉,回身走到房中,目光掃上四周,一邊尋找著出路,一邊慢悠悠道:「乾坤日月圖里記載的武功確實厲害,但我修煉起來總覺得似缺失了什麼,可剛才那張牛皮紙上所記載的武功心法,卻似乎能與乾坤日月圖的武功融合在一起。」
「但,那是魔功!」沐初倏地睜開眼,抬眼看著他:「莫憂所用的御風術很明顯自帶一股邪氣,與風族正宗的御風術有著莫大的區別,你若是修煉,難保不會隨之成魔。」
楚玄遲眼底閃過一抹黯淡,心裡自然清楚他所說的一切,但有一點卻是他們無法忽略的,莫憂不過是個長老,無法練就最正宗的御風術,可她的御風術卻如此厲害。
楚玄遲曾在林中與她交手,受傷的自己完全敵不過,甚至他還能看得出莫憂並沒有盡全力,好在她當時的目的不是殺他,只在於擄人。
那份武功心法哪怕帶著魔氣,可至少可以讓他功力大增,若配合乾坤日月圖去修煉,也許會有什麼意外的收穫。
沐初已經站了起來,看著他的側臉,知道自己無法阻止他的心意,只道:「我曾聽我祖母說,夢弒月如今魔功已練就,所以,比起當年武功早已不可同日而言,但修煉魔功始終會傷身,尤其還是急於求成。」
楚玄遲不說話,他現在確實要以最快的速度練就最上乘的武功,哪怕明知道會傷身,他也在所不惜。
大家很快就要到夢都,很快,七七就要面對奪她皇權的仇人,若是一切按部就班,慢慢去修煉,只怕十年八年之內,他還是無法助她將夢弒月除去。
「此事不許對那丫頭言語半句。」他一揮手,沒找到別的出路,只好舉步往外頭走去。
沐初沒有半點遲疑,大步跟在他身後。
楚玄遲讓他施針,讓自己的內力在短時間內恢復到七成,可時效卻是有限的。
如今他們的時間也是寶貴,這時若是不逃出去,等莫憂回來,只怕機會不多了。
若是等楚玄遲那份凝聚出來的功力散去,到時候兩個人都別想逃脫。
他微微緊了緊大掌,嘗試著把真氣凝聚起,總算感覺到自己的真氣正在一點一點恢復之中,哪怕還恢復不到五成,但至少有點用了。
石門緩緩被拉開,兩名弟子依然守在石室外頭,至於從裡頭出來的兩人,一身白衣的玄公子,以及一身衣衫已經被撕得破敗不堪、只是以衣袍勉強裹住身軀的沐公子,均大搖大擺步出,再將石門關上。
從她們眼前走過的時候,兩個人眼底除了透著焦急,卻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眼睜睜看著他們大步離開。
這小寨建在一個山洞裡頭,楚玄遲和沐初本是打算找另外一個出口離開,卻不想才剛走了數步,便似聽到外頭傳來了一陣打鬥的聲音。
打鬥聲!
兩人互視了一眼,心裡都在想同一件事,有打鬥聲,難道是他們的人追過來了?
「去看看。」楚玄遲率先邁步,輕飄飄掠走了過去。
沐初深吸一口氣,又試著將真氣凝聚,才跟在他的身後,也疾步追了過去。
小寨外頭是一片亂石林,小寨的入口隱藏在亂石林中,若沒有人帶領,外頭的人想要找到這裡來,只怕一時半會根本無法做得到,可七七他們卻真的追過來了。
莫憂一掌將無名逼退,瞥了一旁與白衣女子對敵的錠晶一眼,怒道:「你個混賬東西,將敵人引了過來,竟還惘然不知,如此無用,本座真恨不得將你一腳踩碎!」
錠晶知道自己犯了錯,如今正慚愧得無地自容,再加上眼前這白衣女子竟出乎她意料,武功如此高強,她和幾名弟子一起應敵,也只能勉強抵擋住幾招,此時此刻,哪有精力分神去向她道歉?
一個不慎,胸前又中了一掌,她頓時被甩飛了出去,跌落在亂石之中,嘴一張,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軀重重跌落在地上,竟再也爬不起來了。
今日凌晨在山寨所見時,這白衣女子還有幾分病弱的姿態,可此時為何竟忽然變得如此彪悍了?自己連同幾位弟子一起相迎,竟在她手底下過不了三招便敗退下來!
她看著與黑衣男子糾纏在一起的莫憂,嘴唇才剛動,又是一口鮮血狂涌而出。
七七又是一掌,將剩下來那兩名弟子也擊倒在地,便腳步一錯,身形一晃,轉眼間來到無名跟前。
無名手中長劍舞動得厲害,七七也從天地鐲里將寒月刀取出,刷的一聲,自帶寒氣的寒月刀向莫憂迎面劈了過去。
莫憂瞳孔一收,雙手猛地一推,以掌力將他們一劍一刀的威力逼退,盯著七七手裡的寒月刀,她沉聲問道:「你是什麼人?這刀是誰給你的?」
「與你無關。」七七低吼一聲,一刀又向她劈了過去:「玄遲和阿初在哪裡?快把人交出來,否則,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無名雖不說話,但在七七出手之際,他也毫不遲疑,與她一起攻向莫憂。
莫憂冷冷一笑,不屑道:「就憑你這兩個小東西也敢對本座如此不敬,還想從本座手裡將人救出去,簡直是笑話。」
她兩袖舞得飛快,醇厚的掌力相繼送出,繼而瞳孔又是一收,一陣狂風平地而起,迅速將七七和無名捲入其中,緊緊困在裡頭。
御風術,七七早知道她的御風術厲害,卻沒想到會厲害成這般。
強悍的風力將她和無名裹在其中,竟在瞬間讓他們無法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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