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七七已經猜到無名想要做什麼。
那曾在他面前說起過,她想帶她父後離開皇宮,讓他不再受夢弒月的迫害,可她現在沒有能力,根本做不到這點。
那個笨蛋居然想要幫她完成心愿,他知不知道夢弒月對夢君有多在意?醉夢殿外頭守衛森嚴,到處都是武功高強的大內影衛,他一個人來去可以,但若是要帶上她父後,絕對會困難重重。
這笨蛋,怎麼可以這麼傻?這事也不知道先跟他們商量!
她心裡嘀咕著,走著走著,人就已經走到楚玄遲的寢房門外。
抬頭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哪怕還沒有考慮好,手卻已經伸了出去,打算去敲門了。
既然已經走到這裡,那就不如直接來跟他打聲招呼,省得以後他以自己為榜樣,做任何事情再不願意跟她交代半句。
不想她還沒來得及敲門,房門已經被一陣掌力打開,七七微愣了下,立即抬腿邁入。
一抬頭便看到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正舉步向她走來,那一身貼身的衣裳,將他高大完美的身材勾勒得一覽無遺。
結實修長的腿永遠那麼搶眼迷人,平時穿著衣袍的時候,都能隱約感受到那份性感,如今夜行衣一換上,簡直炫目得叫人只看一眼,便移不開視線了。
還有他看起來勁瘦、抱起來卻特別有料的腰身,小腹上一點贅肉都沒有,哪怕穿著衣裳,她也似可以透過衣裳,將他身體看得清清楚楚。
這副身軀,除了上頭有無數疤痕,其餘任何角度都完美得叫人嘆為觀止,就連那些算得上是瑕疵的傷疤,出現在他身上也是一種別樣的風格,別樣的美。
還有他肌肉飽滿的胸膛,寬厚的肩膀,以及粗壯有力的胳膊……被他那兩條手臂用力抱在懷裡,她就會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那份強悍的力量總是輕易能讓她安心,讓她覺得只要有他在,哪怕天塌了,他也可以為她頂住。
當這具美好到讓女人徹底迷醉的身軀來到自己跟前的時候,七七才忽然倒吸一口涼氣,驀地回過神來。
她退了兩步,死死瞪著他線條精緻完美的臉,嘴巴張得大大的,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走不走?」楚玄遲垂眸看著她,為著她剛才看著自己時那花痴的模樣,心情頓時愉悅了起來:「到底要走,還是繼續看美男?」
「當然……當然看。」最好還是扒光了,站在那裡,讓她看,讓她從各個角度,用各種方式,將他的美保存下來。
早知道就應該帶個照相機回來,給他拍一集赤果果的藝術照,以後哪怕老了,還能時常拿出來,讓自己流口水。
她怎麼就這麼笨?為什麼連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
用力敲了自己一把,腦袋瓜一疼,一張小臉立馬就垮了下來:「不……不……不看了!走,趕緊走!」
天呀,她剛才都在想些什麼?現在是要急著去宮裡阻止另一個笨蛋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她怎麼可以光顧著看美男?
不過,他怎麼知道她要出門,甚至自己已經提前換了一身適合在夜間行走的衣裳?
還沒等她想透,身後又傳來楚玄遲磁性醉人的聲音:「你就這樣出去?」
七七一怔,回頭看著他,見他看著自己的身子,她臉一紅,立即縮了縮身子,嘟噥起小嘴,抱怨道:「不是要走嗎?你……你看我做什麼?」
他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別用這種眼神來勾引她,她的抵抗力在他面前從來就沒有多好,她很容易會淪陷的。
楚玄遲淺咳了一聲,實在是沒想過要對她做什麼,這丫頭總喜歡胡思亂想。
他舉步向她走去,七七一張臉忍不住漲得更紅。
當他濃烈的男兒氣息漸漸靠近自己的時候,她的心跳也在短短几秒之內,加速到讓自己幾乎承受不來的地步。
她說了,現在有要事,得要出門,她沒有時間和他玩這種的遊戲!
可是……可是,他那讓自己心醉的氣息實在太霸道,只要他一靠近,她就仿佛感覺自己的身子都軟了,完完全全醉死過去了。
當他來到自己跟前之後,讓她徹底被他醉人的氣息籠罩住,她努力掙扎了下便徹底敗下陣來,就……就抱一會會,天知道她已經多久沒有好好抱過他?
就抱一下,就一下!抱完了,她立即就走!一刻鐘都不會耽誤!
不等自己糾結過來,她已經忍不住低嘆了一聲,伸手就要去抱他。
可是,讓七七不敢相信的是,當她伸手時,才發現這個絕色男子並不是想向她走來,想和她做些羞人的事情,而是要出門。
她就站在門邊,他要出門,自然得要從她身邊經過。
至於她那雙手……卻已經伸出去了,如今正愣愣地放在半空,做出了要抱人、可卻什麼都抱不到的動作。
楚玄遲卻連頭都沒回,因為在拼命忍著笑意,聲音變更為沙啞磁性了:「你不是習慣了換上七色紗衣才出去蹦嗎?還愣著做什麼?再不走,那傢伙真會忍不住要出手。」
七七愣愣回過神,剛回神,一張臉頓時便因為窘迫而糾結在一起。
迅速揚手,將兩扇房門關上,也將那道身影關在門外。
忍著狂亂的心跳,她趕緊走到一角,從天地鐲將七色紗衣取出,憤憤不平地往自己身上套去。
至於為什麼要憤憤不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只要一想到剛才自己伸手想要去抱他,可人家卻直接從她身旁走了過去,那一幕她就氣憤得想殺了自己!
沒錯,她想殺的對象是自己!
她怎麼這麼挫?居然讓自己醉死在他的美色之下,連自己是誰,身在何處都忘了。
可是,等她冷靜下來之後,又不禁狐疑了起來。
這傢伙怎麼知道她去做什麼?他是真的這般料事如神,還是他根本一直就在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這隻帥得過分的狐狸實在太可惡了,總是讓自己表現得很睿智很聰明那般,弄得她在他面前,永遠是一副很笨很笨的模樣。
她慕容七七真有那麼笨嗎?她哪裡笨了?
無名如今人確實就在皇宮裡,不過,如楚玄遲所料,不到時候,他還不打算出手。
所以,這夜晚他安安靜靜坐在離醉夢殿不遠處的某棵樹下,安安靜靜看著周圍的景致,同時餵養一下大概已經很久沒有吃飽過的可憐蚊子。
不能動手拍,怕發出聲音引起周圍這些人的注意,這地方他已經仔細觀察過兩個夜晚,周圍全是高手,足見夢弒月對四海不歸的在意。
怪不得那丫頭總是說,萬千寵愛不如一身自在,若寵著自己的那個人不是心底期待的那個,就算對方將全世界都擺在自己面前又如何?
功名利祿,富貴榮華,不過紅塵一浮雲,過了,也就沒了。
冷得令人心頭髮怵的目光掃向落在手背上那兩隻喝得歡快的混蛋,沒想對方對他的目光絲毫不在意,無名大俠壓下滿肚子怒火,終於還是忍不住一抬指,只是彈指間便將兩敵人撕成碎片。
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蠢貨,給了它逃跑的機會還不知道珍惜。
他哼了哼,再抬眼望去,終於熬到了暗衛輪班的那一刻。
正要抬腿往前頭邁去,卻在第一步還沒有邁出去之際,忽然看到一抹黑影迅速掠向醉夢殿主殿的方向。
他坐得高所以看得遠,這一身夜行衣,自然不是來串門聊天的。
今晚夢弒月離開皇宮去了後山,沒想到別路的人都來了。
如果裡頭住著的不是七七的父後,他自然不在意,但,此時看到黑衣人闖入,一顆心卻緊張得擰了起來。
若是四海不歸受了傷,那丫頭一定會傷心得想掉眼淚。
食指微動,趁著一陣風吹過之際,他長腿一邁,在明月入雲的掩護之下,迅速往醉夢殿掠去。
夜色深沉,醉夢殿主殿某個寢房裡,牆壁上的夜明珠已然透著足以照亮這一方的光芒。
一抹修長的身影站在案幾後,身上永遠是低調深顏色的袍子,那一頭青絲完全束在腦後,讓他絕美的面容徹底暴露在珠光之下。
精緻的五官未曾因為歲月的流逝而染上半點痕跡,二十年,在他身上竟像個笑話一樣,時間從不具備任何意義。
今夜他長袖挽了起來,修長的身軀微微前傾,五指執筆,正在作畫,只是落筆線條粗礦隨意,一時間竟讓人看不出來他究竟在畫些什麼。
房間裡頭多了一個黑衣人,正在作畫的男子竟似完全沒注意到一般,又或者是注意到了,卻根本不在意。
他依然在落筆,一筆一划都是那麼專心而真誠,明明不知道在畫什麼,卻如同已經將自己所有的心思精力全都放在畫卷里一樣。
黑衣人舉步向他走去,面容在珠光的照耀下還能隱隱看出有幾分傷重未愈的蒼白。
她一雙眼眸緊緊盯著作畫男子猶勝從前的傾世容顏,一瞬間,冷硬的心徹底融了:「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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