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你的三個機會已經用完了,現在,該告訴我輪迴玉的下落輪迴老人臉色一沉,開始不耐煩了。
「不,我根本沒有問完三個問題,你自己想想,我只問了兩個。」七七平靜道。
「你敢耍我?」只一瞬,他一張臉又徹底難看了起來,舉步向她走去,只是靠近兩步,逼得人幾乎喘不過氣的森寒氣息頓時將她整個人再度籠罩起來。「敢在我面前耍花樣出爾反爾,我一定會讓你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不,我只問了兩個,第二個問題我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你自己就迫不及待說了一大堆。」七七大聲道,那寒氣已經逼到心門了,再不阻止,自己真的會死在他的手下:「我說過,我說話算話,只要你回答完三個問題,我一定會告訴你在哪裡見過輪迴玉!我真的沒有問第二個問題,你自己想想,耍賴的是你!」
終於,輪迴老人還是停了下來,默不作聲盯著她。
第二個問題……似乎,她真的還沒有問。
也怪自己粗心大意,竟沒料到這一點。
想了想,又因為貪玩的性子,他還是忍不住問道:「好,再給你一個猜測的機會。」
「世間既然有《伏魔》,就一定有《誅仙》,楚玄遲能練《伏魔》,那麼,阿初就一定可以練《誅仙》。」
她其實只是在賭,隨意這問題只是在知道楚玄遲修煉的是什麼功法之後才想到,但,卻是至關重要。
明知道他極有可能不願意回答,七七卻依然緊緊盯著他的臉,認真問道:「當年驚鴻和玄天其實都犯了個致命的錯誤,《誅仙》和《伏魔》是不能分開修煉的,九九歸一的境界,只有兩人雙修才能做到。」
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眼底又開始有一抹蕭殺之氣,她仿佛真的意識到了,這次,她問到了關鍵點上。
深吸一口氣,她才沉聲問道:「當《伏魔》和《誅仙》雙修到極致,到時候,就連你……」
「輪迴玉在哪裡?」最後一個問題,七七根本沒有機會問出來,下一刻,輪迴老人已經來到她面前,五指成抓向她脖子扣去:「再不說,我殺了你!」
「你殺了我,就永遠不知道輪迴玉的下落。」七七臉色劇變,盯著強大的壓力拼盡全力後退,這一次,她似乎有那麼點機會可以逃脫出來,輪迴老人的真氣弱了!
心念一轉,人也險險躲過輪迴老人那一抓,但,正要轉身撤退之際,忽然間心頭一陣抽痛,身形頓時緩了下來。
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在痛……
一剎那的遲疑,輪迴老人的大掌已經鎖在她脖子上,五指一緊,七七頓時呼吸困難了起來。
掌下真氣凝聚,她費盡全力向他一掌襲去,但可惜,始終連他半點衣縷都碰不到。
到底是她來到這裡之後功力變弱,還是他變強了,強到如此變態的地步,她……完全無法招架。
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起來,視線里,輪迴老人那雙眼眸除了嗜血的殺氣,還有一份說不出的複雜,似乎有那麼點不舍,但,卻是非殺不可。
他如此焦急地想要殺她,是不是因為她說出了他最懼怕的事?
《伏魔》和《誅仙》,真是克制他最大也是唯一的法寶嗎?那麼,輪迴玉到底又有什麼秘密?
喉嚨好疼,胸口也因為缺氧而疼得發慌,她快不行了!
是不是真註定要死在這裡?這次是徹底玩完了嗎?誰來救她一把?
玄遲……
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又涌了出來,徹底染紅他胸前一片衣襟。
這是第二次吐血不止了!今夜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越是往高處修煉,體內真氣便越有一種翻湧不定無法掌控的感覺,本來已經順起來的修煉,一下子竟像是倒回去了那般。
甚至,這次傷得比之前還重。
「怎麼回事?」這次就連沐初也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只能給他施針,先給他護住徹底亂掉的心脈。
為何心脈會亂成如此?真氣逆轉,仿佛走到某個關卡的時候,忽然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擋了回來。
前方分明是康莊大路,卻始終可望而不可及,那一道鴻溝橫亘在那裡,完全無法跨過去。
兩個人都知道這一點,只是完全沒辦法可以去解決。
楚玄遲閉目養神,雙手放在兩膝前,依然在調整著內力,好不容易將莫名升起來的心痛壓下去,他連唇邊的血跡都沒來得及擦乾,便已又道:「我再試試。」
「不可勉強。」沐初給他拔了針之後,把銀針收了回來,再看他一張臉,在淡淡的燭光之下,那張臉顯得異常蒼白,他忍不住道:「我看今夜就到此為止吧,再練下去,不知道還會造成什麼傷害。」
「我已練到第層,只要衝破最後一層,就能到最高境界。」楚玄遲連眼皮都沒睜,丹田處一股炙熱的氣息已經在慢慢凝聚起來。
「凡事不能操之過急。」沐初還是覺得不妥,心脈亂成這樣,要如何才能定下心來繼續修煉?再傷一次,可得又要吐血了。
可楚玄遲依然不願放棄:「你明知道依我現在的能耐根本無法與那個人對抗,若沒辦法練到最後一層,哪怕用了最後一次天煞,我只怕也要不了她的命。」
「最怕的是你還沒來得及要她的命,自己的性命救已經搭了進去。」
沐初還想說什麼,楚玄遲卻臉色一沉,不悅道:「囉哩囉嗦,不敢看下去就滾!」
沐初指尖一緊,盯著他那張蒼白得完全沒有半點血色的臉,怒道:「我只是怕那丫頭責備,說我不看好你,以為我當真關心你了?無聊。」
一拂衣袖,轉身背對著他,不是不敢看,是真的不忍心看。
身後的男人卻完全不理他了,剛才心底深處忽然升起的那股劇痛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現在劇痛下去之後,他的心又慢慢平靜下來。
不管修煉有多難,也得要繼續下去,這幾日功力明顯有增長,這功夫於他來說還是極好的,只要能闖過去,闖到最後一關。
掌中內力很快便又盈滿,周身氣息和丹田處的氣息迅速融合在一起,等沐初忍不住再回頭看他時,他已經徹底陷入到功法的修煉中。
那臉色微微有幾分紅潤,每次修煉到佳境就會這般,該是開始好起來了吧?
沐初鬆了一口氣,這傢伙氣息總算又順暢起來,這回應該是沒事了。
走到一旁正要坐下,可不想還沒來得及坐下去,忽然間便感覺到周身的氣息有幾分怪異。
霍地抬頭看向坐在軟榻上的楚玄遲,卻見他剛才分明已經紅潤起來的臉,忽然之間竟浮現出一股烏黑之色。
他心頭一緊,還沒來得及想出助他平復的辦法,楚玄遲已雙目一睜,忽然張嘴又是哇的一聲,這一次鮮血帶著一點暗沉的顏色,那麼大一口直直湧出,不僅衣襟,就連衣角也都被染紅了一大片。
「別再練了。」沐初大步跨了過去,指尖已經蓄上銀針,銀針落下,他在他身旁坐了下去,迅速出掌,雙掌緊貼他背門,以真氣為他護體。
楚玄遲也沒想到自己會這般,剛才分明已經有了漸入佳境的感覺,可越是靠近那道坎,卻越覺壓力巨大,再往前走,忽然間前方便似有一股極為強悍的力量,將他擋了回去。
這一次如果不是他早有防備,在自己心脈受損之際自行運功護體,只怕就連神志都會被那股強大的力量給牽制。
他怕入魔,雖然已經想好了退路,一旦真的入魔,就讓沐初立即用他所教的方法將他誅殺,但,有誰願意就這麼死去?
他不是神,他也不過是個平凡的人,他也怕死,怕死了之後再也見不到他的妻女。
好不容易唇邊的血停下來了,氣息也慢慢平復,只是此時的楚玄遲比起今夜未曾練功之前的模樣明顯弱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副病弱的姿態。
「不能再練了。」沐初極為艱難才為他把心脈固住,銀針收回,他從軟榻上下來,垂眸盯著他道:「那丫頭給我留了藥方,我早命人準備了羹湯,現在就送過來……你要敢嫌棄就試試看,今夜你等著睡地板。」
楚玄遲瞅了他一眼,滿眼不屑,怎麼這話聽起來像個小娘子在撒嬌那般,也不想想自己這麼一個大男人說出這種話,豈不叫人噁心。
沐初才不理他,不是不知道他在腹誹些什麼,但他身為醫者,又是被七七勒令替他主治的大夫,他身子要出了什麼毛病,自己也不好向那丫頭交代。
出了門沒多久便把羹湯捧了進來,粗魯地往他跟前一送:「喝不喝隨你。」
楚玄遲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氣息再次平復,才伸手把碗接過。
他也希望自己能好起來,若沒有一個強悍的體魄,如何繼續修煉?
等沐初把空碗拿過出了門,再次回來的時候,楚玄遲忽然道:「今夜的修煉似乎有問題,我遇到一份阻力,沖不過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70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