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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七七的一張臉並沒有變色,只是掌心越揪越緊了。
東陵浩天,他怎麼會忽然選擇和東陵拓日合作?這兩個人不是一直水火不容的嗎?
「報!」外頭,一名士兵朗聲道:「皇后娘娘,晉國三皇子命人送了些東西,指名要送給皇后娘娘。」
七七和小玉兒互視了一眼,兩人心頭同時一震,七七繞過案幾與她一起朝帳外而去。
帳外,一名士兵守在那裡,見她出來忙行禮道:「參見皇后娘娘。」
「免禮。」七七看著他,急問:「晉國三皇子送了什麼東西過來?」
那士兵往身後看了眼。
七七和小玉兒的目光也隨著他一道,落在兩名士兵抬過來的那口大箱子之上,七七就要抬步過去,那士兵忙追了過去阻止道:「娘娘,這箱子裡頭的東西恐怕……恐怕不是什麼好東西。」
七七沒說話,尚未靠近已經聞到了一股腐爛的味道,這味道極不好聞,再靠近兩步,胃裡頓時就翻滾了起來。
小玉兒已經聞出來了,是屍首!她一步過去擋在七七跟前,回頭沖那頭的兩人道:「把箱子打開。」
守在木箱子旁的兩個士兵聞言,立即將木箱打開,木箱打開之後,其中一名士兵嚇了一跳,忙向七七稟告道:「皇后娘娘,是屍首。」
七七想要繞過去,小玉兒卻阻止道:「讓我去看看。」
「不,我去看。」七七的聲音異常沉悶,其實已經料到了自己將要看到的會是什麼,舉步過去,每一步都邁得極其沉重。
當看到木箱子裡那幾具已經腐爛但還能辨出面容的屍首之後,她閉了閉眼,心情頓時就沉重了起來。
當初命他們去晉國皇城刺殺東陵拓日的親信,讓他們製造東陵浩天和東陵拓日之間的誤會,激發他們的矛盾,卻不想竟被東陵浩天給識破了。
她倒是少看了這位三皇子,怪不得他會忽然選擇和東陵拓日聯手對付他們。
「姑娘……」小玉兒看著她,心裡有幾分不安,這都是他們傭兵組織里的人,當初是她親自派出去的。
「湯隋呢?湯隋可有消息回來?」七七看著小玉兒,沉聲問道,心裡其實已經開始有幾分緊張,這些人都被殺了,那……湯隋呢?
當初她曾命小玉兒去請天下第一莊的人助他們辦好這件事,如今這些人暴露了,湯隋會不會……
「我想湯堂主一定不會有事。」小玉兒看著她,輕聲安慰道:「若是湯堂主也遭遇不測,今日被送回來的就不止這幾個兄弟的屍首,一定會有湯堂主的。」
有這麼重要的人物在,東陵浩天怎麼可能不把他的屍首也運回來?若運回來的是湯隋的屍首,給姑娘的打擊絕對更為沉重。
「最近可有收到他們的消息?」七七又問道。
小玉兒搖了搖頭,臉色也凝重了起來,就算湯隋沒有被殺,但估計也不會過得有多好,說不準是受了傷找地方藏起來了。
七七在沉默了一會後,便看著小玉兒,無奈道:「命人把他們好生安葬,他們可還有家人?」
「沒有。」小玉兒的聲音也是極度沉悶,這些兄弟都是她親自挑選,親自訓練出來的。
這兩年多來雖然大家沒有時時刻刻聚在一起,可卻也經常回見上幾面,現在他們這樣,她心裡也很不好受。
「他們是孤兒,當初姑娘便說過,怕他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遭遇不測,所以……」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淺嘆了一聲,無奈道:「我會命人好好安葬他們,請姑娘不要因為此事而影響心情,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知道。」七七臉色已經平靜了下來,最後看了那幾名兄弟的屍首一眼,她沉聲道:「戰事一觸即發,如今我們的物資也是短缺,安葬的事宜以簡單為主,切勿鋪張。」
就算對不起他們,她也無可奈何,這場戰事一旦打起來,不知道要延續到什麼時候,他們什麼都會短缺。
小玉兒頷首道:「我明白了。」
再次看了屍首一眼,她才命人把木箱子合上,和兩名士兵一起抬著木箱子往遠處走去。
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七七才鬆開一直緊握的大掌,轉身往營帳返回。
東陵浩天,放他回去本打算以他來牽制東陵拓日,沒想到如今卻是放虎歸山,這一步,她錯得徹底!
四十萬大軍,比起當初東陵拓日那三十萬大軍還要恐怖,這個局,她該如何破?
……
無暇殿書房裡,夜明珠的光將整個房間照得亮如白晝,夜色已深沉,可在這裡的兩個人依然在認真翻閱奏摺,時不時拿起毛筆奮筆直書。
直到從窗外滲入的晚風吹動白衣男子的青絲,青絲拂過眼前,亂了他的視野,他拂開發絲抬頭往窗外望了眼,才猛地醒悟過來,原來時辰已經不早了。
把毛筆放回到筆架上,楚江南看著坐在下頭依然在專心看奏摺的彭風尚,溫言道:「彭太師,時辰不早了,你早點回去歇息吧。」
彭風尚一怔,朝他點了點頭,卻未曾說半句話,依然拿著筆繼續書寫。
大概一炷香時間之後,他才收了筆,把奏摺擺開讓它風乾之後,回頭看著坐在案幾後的楚江南,他道:「王爺,北方邊城戰事告急,據探子回報,夜將軍的大軍似有所不敵,這消息要送去戌絨城嗎?」
楚江南淡淡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不必。」
這消息根本不需要由他來送達,小玉兒手下的人探子無數,消息定然已經傳到七七那處。
彭太師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將奏摺收了起來,長身立起看著他,沉聲道:「王爺,今日送達的奏摺微臣已經粗略看過一遍,倒也沒有什麼急事,不過……」
「不過什麼?」楚江南看著他,淡言問道。
彭風尚又道:「邊城戰事已經延續了大半月,邊城處百姓的生活貧困潦倒,尤其是戰火燒開那幾座城池,百姓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微臣是擔心他們的糧食不夠。」
如今四月天倒也不怕百姓會受寒,但糧食可卻是重之又重。
這個問題最近楚江南也已在考慮中,這不僅僅是北方城池要面臨的困難,就連戌絨城和青越城那邊也是一樣。
一旦戰事打響,存糧就定會告急,再加上他們玄國才建立不久,本來就沒有多少餘糧。
「這事我再想想辦法,彭太師先回府歇息吧,已經時近午夜。」最近這幾日因為戰事慢慢被打響,邊城處許多緊急的情況被送回,他一個人確實分身乏術忙不過來,幸好有彭風尚在這裡。
彭風尚這人做事認真嚴謹,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管理起國家大事比自己要有經驗太多,七七將他提撥為太師,果真是找對人了。
彭風尚本還有疑慮,可朝窗外一看,看著這夜色,他雖不覺得疲累,卻也不想擾了攝政王爺的休息,他若不離去,王爺只怕也不會回房就寢吧。
將桌上的東西整理好,他才從案幾後步出,向楚江南傾身行禮道:「那微臣便先告退了,王爺也早點回房歇息,明日還要上朝。」
「好。」楚江南擺了擺手。
彭風尚退下後,他又在房內看了一會奏摺,將剩餘的那幾份奏摺都批閱完,才把筆收起,站了起來,鬆了松筋骨,舉步朝門外走去。
可才剛出門,忽然便覺得院裡有一股異樣的氣息,他目光凝聚在院中一角,忽然喚道:「鬼宿。」
這一次鬼宿來得有點慢,人本來不在這裡,到無塵殿那邊巡視去了,這會兒才剛回院子。
「主子。」來到他跟前他傾了傾身,正要行禮,鬼宿卻忽然臉色一沉,側頭往遠處望去。
楚江南點了點頭,輕聲道:「把人請來吧。」
鬼宿不多說,腳下一邁,轉眼便躍了過去。
楚江南走到長廊上,倚在欄杆處看著那一方的動靜,並不想鬼宿過去之後並沒有和來人打起來,片刻之後兩抹身影從樹上一躍而下,竟一起向這方而來。
再定睛一看,楚江南一顆心頓時震了震,忙繞過長廊,大步迎了過去,來到黑衣女子跟前,他輕聲道:「母妃,你為何在此?」
步驚華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便一口濁血湧出,兩眼一翻,直直栽倒了下去。
楚江南嚇了一跳,忙把她扶了起來,看著鬼宿,急道:「傳太醫過來,快!」
……步驚華的傷不輕,腹間有兩道劍傷已經被簡單包紮過,背上還中了一掌,掌力極重,傷了她的心脈,她能支撐著來到這裡,撐到見上楚江南,已是不易。
那夜御醫給她救治,直到天亮的時候她才緩緩醒了過來。
看到一直守在床邊的楚江南,她薄唇微動,想說話,楚江南卻道:「母妃,你傷得太重,不宜開口說話,御醫已經命人去煎藥,很快會回來,母妃,你再歇一會。」
步驚華眨了眨眼眸,看著他俊逸無雙的臉,遲疑了好一會才終於緩緩閉上眼,過不了多時又沉沉睡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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