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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內的熱度在無人察覺之下慢慢高漲,兩張臉挨得很近,不到半指的距離。
這一刻,就連對方的心跳聲都能清晰聽到。
撲通撲通,如同小鹿在『亂』撞,跳得太快,幾乎要破體而出。
在她落下時,楚玄遲下意識伸手接過,大掌滑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間,掌下是她細膩光滑的肌膚,在水下的觸感,美好得一塌糊塗。
鼻尖聞著的是她獨特的幽香,意識也在這一陣幽香中迅速奔潰,『揉』過軟軟的柳腰,慢慢往上頭爬去,一寸一寸磨過……
七七緊張得連呼吸都倍覺困難,他的掌帶著多年練武的蠶繭,修長好看,卻略顯粗糙,正因為這一份粗糙,薰染出他一身強悍的男兒氣息,指尖,如烙鐵滾燙……
大掌掃過寸寸冰肌雪膚,就在幾乎要失控地覆上她的柔軟時,震撼的觸感讓七七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用力推了他一把,迅速往身後退去。
楚玄遲沒有阻止,只是一瞬,他清醒了,眼底瘋狂燃燒的火焰瞬間被理智撲滅。
他重新閉上眼,調整好自己紊『亂』的呼吸,才啞聲道:「別讓本王說第四次,伺候。」
聲音很輕很淡,卻不容置疑,乍聽之下,裡頭全是淡漠和他與生俱來的冷絕,不帶半點多餘的情愫。
剛才一剎那的情動仿佛從不存在一般,又或許,他確實從未對自己動過心,剛才一剎那的悸動,不過是她的錯覺……
「來了。」心跳漸漸平復了,呼吸也順暢了,兩個人又恢復了從前的相處方式,彼此之間,一段很大很大的距離。
不管心裡有多不安,既然玄王爺已經開了口要她伺候,七七也只能勉強壓下紊『亂』的心思來到他跟前,涼涼的泉水因為兩個人的靠近,水溫再度高漲了起來。
但楚玄遲似乎半點沒有意識到,只是靠在石壁上,半閉著一雙在黑夜中也能發亮的眸子。
黑暗中雖然看不清他的五官,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卻依然能感受到他的疲倦,七七被泉水沾濕的小手爬上他的眉宇間,在眉心的『穴』位輕輕點了下去。
不想打擾他歇息,聲音放得極致的輕柔:「昨夜是不是沒睡好?我為你松一下『穴』脈,等會你找個地方安心歇一會吧。」
楚玄遲沒有說話,既然她懂醫術也懂得推拿之道,這種事情本就無需問他。
他不說話七七便當他默認了,捧起一把清水為他把一張俊顏洗淨,可他頭上全都是沙粒,髮絲也被沙塵沾染著,她遲疑了片刻才又道:「你躺下來,我為你把頭上的沙子洗去。」
走到泉邊坐下,拍了拍自己一雙『腿』,這會兒看他並沒有想太多,只當他是個需要伺候的孩子,但沒想過讓他枕在自己『腿』上這個動作似乎有點過於曖昧。
楚玄遲睜了睜星眸瞟了她一眼,只是遲疑片刻,便挪動自己沉重的身軀,果真把頭枕在她『腿』上。
剛接觸到一塊,一股莫名的悸動又從心底升起,七七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只不過是單純要伺候他便好。
雖然不知道兩個人的關係為什麼越走越奇怪,可今夜他為了尋自己,甘願涉險在風沙中走了一夜來到這裡,當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決定從此以後她要相信這個男人,無關情愛,只是純粹的相信。
他頂著尊貴的身份冒險找她,已經說明了許多,不管他對自己有沒有情,至少他在意她的生死,如此,已經足夠讓她去相信這個男人。
捧起一把清水落在他的青絲上,小心翼翼把他青絲上的沙子一點一點洗去,另一隻小手也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揉』過。
推拿之道是被她那個刁鑽挑剔的師父閉著學出來的,整個均以隊伍里,她人第二,沒人敢爭第一。
楚玄遲一直閉著眼,鼻尖聞著的是她獨特的幽香,漸漸,躁動的心奇異地變得寧靜平和。
回想起剛才一路尋過來的焦急,依然想不透自己究竟在焦急著些什麼,但既然想不透,便也不想了。
或許是因為這個『女』人對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至少她還能為他驅除體內的寒毒,所以,他不能讓她死。
雖然,她能不能為他驅毒還是未知之數。
無謂的事情想太多也是無益,有她在身邊,一顆繃緊的心總能放鬆下去,就這樣接受著她的伺候,慢慢地整個人越來越輕鬆,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等七七為他把一頭青絲洗淨的時候,他已經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指尖從他臉龐的輪廓上划過,感受著他強悍的氣息之下偶爾透『露』出來的孤單和脆弱,一顆心從未有過的寧靜。
她不相信一見鍾情,也不相信感情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迅速發展,這一刻,只相信在這世上至少還有人關心著自己。
為著這樣一份關心,她願意從此拿自己的真心去待這個男人。
他體內的寒毒她一定會為他除去,以後他有任何治病或是傷勢,她也會無條件為他治好,無需他回報些什麼。
為著他今夜出來尋自己的這一點恩惠和心意,他楚玄遲將是她慕容七七在這個年代裡第一個真正接納的人。
小心翼翼扶著他的腦袋,讓他睡回到泉邊,她滑落到泉水中,細細清洗著自己一頭青絲,和被風沙吹皺的臉。
山『洞』里依然漆黑的一片,就算她把臉洗淨他也不能看清她的面容,所以,這一刻無所顧及了。
把自己收拾好後,才回到他的身邊輕輕推了推他的胳膊,細聲道:「王爺,我為你清洗一下身體,等會我們一起出去吧,別一直泡在水中。」
楚玄遲悶悶回應了一聲,便不再理會繼續沉睡,那雙小手在他身上慢慢游弋,感覺奇異的舒適,他連眼都不願意睜開,知道身邊的人是誰,哪怕她觸碰自己的身體,他也下意識不打算抗拒。
七七隨意把他的『胸』膛和四肢清洗了一遍,至於一些特別的部位她沒有去理會,反正在泉中泡了那麼久,有什麼風沙也該被泉水洗去了。
她是願意相信他,但沒說過要做的他的『女』人,更何況她這麼一個丑『女』,玄王也不會願意要她。
直到那雙小手遠離了自己的身軀,再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楚玄遲才微微睜開眼眸,有那麼一瞬,竟衝動地想讓她繼續。
不待他說話,七七已柔聲道:「別在水中泡著了,你體內有寒毒,不宜在水中泡太久,我們出去吧。」
他沒有說話,再度閉上眼,沉默了片刻才忽然長身立起,「嘩啦」一聲從泉中站起。
水珠沿著他高大的身軀一點一點滑落,那件單衣已經被七七褪了下來,一身壯實的肌『肉』紋理如同會發亮那般,哪怕看不真切,也能感受得到他強悍的氣息。
他一步跨上岸,未曾理會身後的人,直接朝『洞』外走去。
七七忙爬了起來,撿起剛才被自己扔在一旁的衣裳回到泉邊,把衣裳泡在清水裡隨意洗了下,擰乾了才往『洞』外趕去。
距離『洞』口不遠處那塊空曠的『洞』『穴』里,楚玄遲立於『洞』中,凝望著『洞』外漫天的風沙,一言不發。
水珠依然沿著他的髮絲緩緩滴落,在他腳下的地面薰染開一陣濕濡的氣息。
七七看了他的背影好一會,才收斂心思走到自己原先呆的地方,把那堆枯草鋪開,鋪出一『床』的位置。
回眸看著他,她無奈道:「這裡條件簡陋,只有這麼一個地方還能將就著呆一呆,王爺,出『門』在外別太講究……」
「泥濘地本王也睡過。」他淡言道。
本想過去,可自己身上的水滴還沒有蒸乾,她好不容易才鋪出來這麼一個地方,他要是過去,只會毀了這張臨時被鋪出來的草『床』。
「本王再呆一會。」抬頭,依然看著『洞』外的狂風暴沙。
看這樣子,兩三天之內風沙只怕不容易停下,但,明日便是十五,圓月之夜,若是寒毒在此發作,不知道會不會嚇壞這『女』人?
「王爺是不是在擔心如何度過明夜?」很奇怪,只是多看他兩眼便似乎能猜到他在想些什麼,她笑道:「我這裡還有些『藥』草,是今日在山頭尋來的,雖然還是找不齊所需要的草『藥』,不過也能為你扛一扛,明夜毒發的時候我會為王爺推拿『穴』位,放鬆血脈,不過,只怕王爺還是要吃點苦頭。」
這裡什麼都沒有,想要為他施針也不行,否則她便有信心可以把他的痛楚減到最輕,絕不會讓他受太多的苦。
天意『弄』人,早知道她今日就不出『門』了,她若不出『門』他也不會到這裡來尋她,她只是萬萬沒想到玄王會親自到此尋找自己,這些都是無法預料的。
楚玄遲還是沒有說話,既來之則安之,若是明夜裡風沙還不能停歇,便只能在這裡度過。
寒毒發作的苦他還能勉強忍住,只是怕自己會嚇到她……
「王爺,再站下去衣服也不會幹的,不如躺下來歇息吧。」她拍了拍身旁的枯草堆,爾後退到一旁看著他模糊的側影。
楚玄遲再沒半點遲疑,舉步來到枯草堆旁,沉身躺下。
見她一直坐在一角沒有任何舉動,他攤開長臂淡言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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