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雖然多是江湖豪客,然而,這樣別致的成親之禮,這樣美麗如夢幻一般的情景,哪怕江湖豪客,亦被這份唯美之境而直了眼神。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
司禮洪亮的聲音在廳中迴蕩,按正常程序拜完了堂,送入洞房之中。
洞房之中,紅幔垂掛,花香馥郁,那邊桌上,早已擺好紅棗花生蓮子之類的吉祥乾果,喜娘扶著燕青蕊坐在床邊,便和丫頭們一起退了下去。
蓋頭還遮著燕青蕊的臉,這第一道程序,就是先揭了蓋頭。
揭蓋頭的杆子是金玉做的,取金玉滿堂之意。
上官千羽執著金玉杆,輕輕挑起蓋頭一角,他的動作很慢,隨著蓋頭一角挑開,眼前漸有明亮光線映照進來。燕青蕊想到自己臉上的那般模樣,忽地道:「揭開蓋頭後,你閉上眼睛不許看!」
上官千羽詫異道:「為何?」
燕青蕊道:「你若看了,怕你做噩夢!」十全婆婆和喜娘在她臉上至少堆了三盒胭脂,五盒粉,想一想,想到自己一動就簌簌往下掉粉的模樣,燕青蕊就生出一種好笑又無奈的感覺。
那麼那麼……丑。
看了是會做噩夢的吧?
上官千羽柔聲笑道:「無妨,不管是什麼樣子,那都是你,不管你是什麼樣子,在我心裡,都是最美的!」
蓋頭穩穩地挑開了。
燕青蕊大眼閃動,一瞬不瞬地看著上官千羽,上官千羽果然錯愕了一下,接著便是輕笑一聲,道:「難怪你不許我看!不過,你看我也沒被嚇著,更不會做噩夢。」他目光柔柔地注視著她,與她雙目對視,眼裡只有濃濃的深情,那樣一張全非的容貌,他絲毫也沒有在意。
此時,他的心裡,更是被喜悅和幸福填得滿滿的。
等了多久了?盼了多久了?
今天,終於如願了,他的寶貝,他終於娶回家了!
不管她的臉被塗成了什麼樣子,但她就是她,在他的心裡,不管她臉上罩了多少層面紗,塗了多少脂粉,她仍是那個清水出芙蓉,天生麗質的燕青蕊。
以後,這是他的妻,相伴一生,相守一生,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妻!
是他上官千羽視如珠玉,視如珍寶,視如性命的,生命中最重要的,獨一無二,不可取代的人。
燕青蕊才說了兩句話,臉上已經掉了解很多粉,她自己早就被一路熏得受不了了,道:「清水在哪裡?我去洗洗!」
「別急!鳳冠太重,我先幫你拿下!」上官千羽輕輕地替她取下鳳冠,牽著她的手,把她拉到窗邊,那邊的架子上放著淨水和潔白的帕子,上官千羽柔聲道:「我替你洗!」
他將白帕沾了清水,絞乾,替燕青蕊輕輕拭著。
白帕才沾了燕青蕊的臉,瞬間就變了色,看著上面暈染的脂粉,還有燕青蕊的模樣,上官千羽唇角飛揚。
燕青蕊也好笑不已,這個新婚大禮,她實在沒想到,最最讓她好笑又無語的,便是這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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