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你以為我是那兩個慫蛋嗎?不怕實話告訴你,我乾飛羽字典里就沒有這兩個字!這輩子都不可能投降的!」
乾飛羽就是乾飛羽,兩名隊友都選擇妥協後,他依然還是堅持己見,不願投降。
而且他的態度沒有絲毫變化,非常之堅決,這番表態讓他說得那叫一個慷慨激昂,簡直字字珠璣了都。
危難之際更能彰顯一個人的品質,乾飛羽這種寧折不撓的精神,讓包廂內的很多人都生出了感慨。
儘管在他們看來這是一件很不理智的事情,也不值得學習,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欽佩具有這種精神的人。
就連辜高客看到的乾飛羽的表現都暗暗地點了點頭,忍不住向歷勝男勸道:「乾飛羽這人嘴巴是不怎麼樣,可精神尚可,是一條不值得尊重的漢子,能不能請你給他一個體面的結局?」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這辜高客是真尼瑪牛逼啊!
聽著他峰迴路轉的話語,程善笙忍不住在心裏面感慨了一句,怪不得像辜高客這樣的人在現代越來越少,偶有一兩個也是不討人喜歡的那種,實在是不適合生活在人情世故的炎國。
先前他一番誠實的論調就讓赤龍子受到了點兒不輕不重「內傷」,此時的發言又讓旁人差點兒沒有順過氣來。
試問有誰聽到他前兩句的點評,不會生出他要為乾飛羽求情的念頭,認為他是一個真正的君子?
然而一切美好的憧憬,都被他最後一句話給無情的抹殺掉了。
歷勝男還沒說要怎麼處置乾飛羽呢!他就直接建議歷勝男給人一個痛快,切斷了另外的可能。
結合這兩次案例,似乎嘴巴不怎麼樣的人是辜高客才對,程善笙知道辜高客是尊重對手,才想著以這樣的方式去表示自己尊重對手的選擇。
如果這是兩人的公平對決,程善笙絕對不會有異樣的想法,可問題這不是決鬥啊!分明就是以多欺少,乾飛羽從頭到尾都沒有選擇的全力,這個時候展示個屁的尊重啊!
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程善笙敢百分之百地確定乾飛羽不會有半點兒好感,甚至他心底深處還認為真實的乾飛羽不是此時在包廂里表現出來的樣子。
乾飛羽要是真的有這樣的氣度,應該早就提出類似得到單挑的要求了,為什麼拖拖拉拉的嘴炮到現在?
等到眾叛親離了也沒有發狠,反而在那裡四處引戰,凹寧死不屈的造型,這怎麼看都像是在拖延時間,或者想談個好條件嘛!
假使程善笙的惡意揣度為真,那麼辜高客就不是在成全別人,而是在破壞別人的計劃,殺人誅心好像也不過如此!
「我這個人一向大度,樂意給別人機會,即便你是我們的對手,既然辜高客都幫你說話了,我就更要給你機會了,說吧!你想怎麼死?我儘可能的滿足你。」
就在眾人胡思亂想,替乾飛羽默哀之際,歷勝男果然沒有讓人失望,想都沒想就採納了辜高客的建議,態度很是真誠的讓乾飛羽自己選一個死法。
面臨如此屈辱的抉擇,乾飛羽的神情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可若是有心細之人留意他的一舉一動,就會發現他的眼珠子微不可查地晃動了一下。
「你們還沒有吃定我吧!哪裡來的自信擺出這種姿態讓我自己選一個死法?不過就算你們吃定了我,我恐怕也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乾飛羽費勁的從地上爬起來,衝著歷勝男做出了一個非常臭屁的笑臉,緊接著他又趾高氣昂地說道:「我能夠修到窺夢境,靠的就是我這條命足夠硬,有老天垂憐!實話告訴你,我自己想死都死不掉呢!」
說完,乾飛羽還頗為自豪地挺了挺胸膛,想要擺一個帥氣的pose,只可惜帥不過三秒,這個動作牽動了他的傷勢,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咳得他直不起腰,他連忙用雙手捂住口鼻,想要強行忍住。
歷勝男看到他這幅狼狽的樣子,輕笑了一聲,神情略顯遺憾地說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說到這裡,她又轉頭面向辜高客,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尊重他,他卻不肯接受你的好意,執意要跟我們作對,讓我試試他這條命究竟有多硬,這可不怪我不給你面子啊!」
辜高客眉頭一皺,額頭上都擠出了一個「川」字,他忍不住看了乾飛羽兩眼,嘴唇蠕動了好幾下,像是要勸他兩句的樣子,但最終只化成了無聲的嘆息,對著歷勝男點了點頭。
啪啪啪!
歷勝男將雙手舉到大腦的左側處,富有節奏地拍了幾下,頓時就有一群人走了進來。
「剛剛乾飛羽跟我說他的命很硬,老天不許他死,想死都死不掉,你們去跟他玩玩,什麼手段都可以招呼出來,看看他死不死。」
輕描淡寫地吩咐了幾句,她的身形就往後退了兩步,一副看戲的樣子。
歷勝男算是謹慎的,即便乾飛羽被折磨了許久,她也沒有掉以輕心,叫了十來個人去掂量乾飛羽的虛實,乾飛羽再厲害也只是個窺夢境的修行者,這世上也沒有什麼丹藥能夠把一個人強化到打過十來個相同層次的人。
所以,當歷勝男看到自己的手下衝上去後,她徑直朝程善笙走去,這場爭寶行動是該結束了。
可她還沒走到地方,就聽到「砰砰」幾聲悶響,以及乾飛羽張狂的聲音:「我乾飛羽不管走到哪兒,最後都能套到點兒好處,今天栽在你們兩姐妹的手裡,不讓你們付出點兒代價,我怎麼能甘心?」
乾飛羽冷漠地笑著,手上毫不留情嗎,完全是奔著下死手去的,有好幾人錯估了他的實力,措不及防之下被打飛了出去,不能立即站起來。
歷勝男回過頭看到這一幕,整張臉都黑了下來,她怒吼一聲,轉身跑過去就是一記飛踹。
不料乾飛羽竟然擋了下來,僅後退了半步,隨後他抬起右腿就朝歷勝男腰部鞭去。
這一刻歷勝男終於能確定乾飛羽實力完全恢復了,她的反應也很迅速,瞬間往後倒退一步,一招掃堂腿朝乾飛羽的左腿攻去。
與此同時,歷勝男手下的攻擊也如影而至。
砰砰砰!
雙拳難敵四手,乾飛羽終究還是躲閃不及,身上多處遭受攻擊,但他仿佛失去了痛覺一樣,根本不顧身上的傷勢,紅著眼睛又衝進了戰場當中,他的打法是挑軟柿子捏,幾乎沒跟歷勝男碰撞。
歷勝男看著這種狀態的乾飛羽,總覺的哪裡有些不對,她從赤龍子手中接管時,分明感受到他的狀態奇差無比,怎麼一下子又生龍活虎了?
而且自己那飽含憤怒的一腳,居然只擊退了他半步,這比之前滿狀態時還要強上一些,他是什麼時候恢復的?手裡是否還有增幅實力的丹藥?
仔細一琢磨,歷勝男立即聯想到了乾飛羽起身耍帥完劇烈咳嗽的畫面。
該死的!一不小心竟中了乾飛羽的苦肉計!歷勝男暗罵一聲,化悔恨為力量,瞅准一個機會就捏著拳頭朝乾飛羽的後背心擊去。
她吸取教訓,下了死手,不想再有意外發生,也是給那些受傷的手下們一個交代。
這一次乾飛羽沒有防住,一趔趄就向地上撲去,其餘人見狀趕緊痛打落水狗,歷勝男見狀也吩咐外面的人把捆仙繩和困心鎖神咒拿進來。
買一送一,「昏死」過去的唐謙風跟在歷勝男的手下身後一蹦一跳地踏進了清音閣。
這動靜可不小,歷勝男一眼就看到了他,豪氣地問道:「歉玉郎君?你什麼時候醒的?進來做什麼?」
唐謙風面色一紅,訕訕地說道:「我是被裡面的打鬥聲驚醒的,乾飛羽能夠恢復戰力是服用了我給他的爆元丹,具體效用我就不一一給你詳說了,這種丹藥具有很強烈的副作用,想必你也感受到他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你到底想說什麼?不會是來給我介紹爆元丹的吧!」歷勝男不耐煩地打斷了唐謙風的話。
唐謙風的神情更加尷尬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聽著乾飛羽的哀嚎聲,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爆元丹跟人間界的某些禁藥有些相似,他這會兒的理智不屬於正常狀態,你們很難用捆仙繩制服他,硬來怕是會得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我看你也不想殺人,能否讓我來處理?」
歷勝男抱著胳膊,以審視的目光盯著唐謙風,過了好一會兒她發現手下確實沒有控制住乾飛羽,才緩緩開口:「你打算怎麼做?」
「爆元丹的副作用那麼大,可還是有很多人視它為保命的必備良藥,那是因為它有一個別的同類型丹藥所不具備的優點,它可以提前終止藥效,終止得越早,副作用越小,我可以讓他變回原樣。」
唐謙風實在是有些受不了歷勝男那不信任的目光,語速飛快地說道。
誰知歷勝男眼中的懷疑不減反增,還多了一抹戲謔的味道:「你是不是要我幫你解開捆仙繩,方便你去控制乾飛羽,然後你倆趁勢逃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裝暈前悄悄塞給了他一顆丹藥?」
唐謙風一臉錯愕地看著歷勝男,口中大呼冤枉。
「乾飛羽死都不肯投降,他給我丹藥在先,我回敬他一顆是理所因當的啊!你可真是想多了,爆元丹的閉合法門在膻中穴,你只需用銀針之類的東西刺入膻中穴將藥力釋放出來,或者你以精神能量粒子做牽引將它帶出來,都可以!」
好心好意幫忙,卻被當成圖謀不軌,唐謙風心裡有些不好受,一股腦兒地說出解決辦法後,他就一蹦一跳地離開了清音閣。
歷勝男凝視著唐謙風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門口,她才在內心認真衡量那番話的真實性。
片刻功夫她就做出決定,大步走到乾飛羽邊上,右手抵到他的膻中穴上,兩眼一閉,口中默念有詞。
大約一炷香過去,瘋狂掙扎的乾飛羽漸漸趨於平靜,不用用力按住也不會掙脫了,同時他眼中的紅色也在慢慢消失。
下一刻,歷勝男睜開了眼睛,她盯著眼前的乾飛羽,知道他的理智已經恢復正常。
於是她認真地問道:「爆元丹的藥效消失了,你應該沒有別的底牌了吧!我的耐心有限,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確定還要跟我繼續僵持下去嗎?」
乾飛羽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像是丟了魂一樣,喃喃道:「不了,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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