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七國首都的君臨,位於維斯特洛大陸東海岸,俯瞰黑水灣。
三百年前,伊耿·坦格利安便是在此地登陸,帶著三條巨龍,開啟了征服之路。
征服戰爭結束後,伊耿在舊鎮被加冕為「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國王,七國統治者暨全境守護者」。
據說當時海塔爾家族曾謙卑地表示願意將舊鎮獻給坦格利安家族,作為統治七國的首都,但不知出於怎樣的考慮,伊耿最終拒絕了這項提議。
他沒有選擇當時維斯特洛大陸最繁華的城市作為首都,而是在自己登陸的黑水河河口建起了一座新城——君臨。
意為,君王駕臨之地。
三百年過去了,曾經的河口小漁村,現在已經成了擁有五十萬人口的維斯特洛第一大城。
簒奪者戰爭後,坦格利安王朝覆滅,拜拉席恩家族依然將君臨作為統治七國的首都。
這座並不古老的城市,繁盛依舊,卻也在超出時代承受極限的人口壓力下,顯得步履蹣跚。
城市東南角的伊耿山丘上,坐落著皇家城堡——紅堡。
這座用淺紅色岩石砌成的宏偉城堡,如同一隻沉睡的巨龍,靜靜地匍匐在山岩間,無言地注視著一切。
財務大臣「小指頭」培提爾·貝里席騎馬穿過紅堡高聳的青銅大門,斗篷上的仿聲鳥鉤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向沿途遇見的每一位侍衛、僕人含笑點頭。
走進議事大廳,培提爾發現國王之手瓊恩·艾林公爵已經到了。
國王之手,也稱御前首相,是國王的首席顧問和命令執行人,負責管理七國的日常運作。
這位已經年過七十的國王之手老態畢露,曾經一頭耀眼的金髮如今都變成了灰白,寬闊厚實的肩膀也在處理各種繁雜政務的過程中,逐漸塌軟下來。
唯有那雙藍色的眼睛,依然銳利如初。
瓊恩公爵看到培提爾後,向這位被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財務大臣點了點頭,隨後重新伏案看起了手中的文書。
培提爾俯身行了一禮,來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知道老公爵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便安靜地坐著,眼神無目的地在廳中游弋。
議事廳的陳設頗為奢華,地上鋪的是有著精緻花紋的密爾地毯,牆壁上掛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精美畫作,門兩側是一對瓦雷利亞的獅身人面獸雕像,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正跟這位百無聊賴的財務大臣對視著。
等待間,其餘的幾位內閣大臣也相繼走入議事廳。
海政大臣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情報總管瓦里斯,大學士派席爾。
國王之手瓊恩公爵終於抬起頭來,問道:「人都到齊了?」
有著「八爪蜘蛛」之稱的情報總管瓦里斯軟軟膩膩地笑了笑,開口道:
「除了外出度假的法務大臣藍禮大人和陪同國王陛下前去狩獵的御林鐵衛隊長巴利斯坦大人之外,都到齊了。」
其實瓦里斯還少說了一個人,那就是國王勞勃·拜拉席恩。
但這位國王陛下缺席御前會議已經是常態了,他要真的出現在這裡反而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這位驍勇善戰的國王在贏得王位後,就像個搶到玩具又瞬間對其失去了興趣的孩子一樣,將其丟在一邊,整天沉迷於美酒、狩獵、狎女支,將國事都扔給自己的養父——國王之手瓊恩·艾林公爵。
仿佛這位老公爵已經不只是「國王之手」了,還是國王的腦袋、眼睛、耳朵……而國王他自己就只留著喝酒的嘴巴和玩女人的老二。
「好,那就開始吧。」瓊恩公爵輕輕敲擊桌面,道,「先討論一下河灣和多恩的爭端,這件事你們都知道了吧?有什麼意見?」
片刻的安靜後,情報總管「八爪蜘蛛」瓦里斯用甜膩的聲音道:
「培提爾大人不是剛從鷹嘴嶼回來嘛,想必一定對此事的緣由一清二楚。」
「小指頭」培提爾看著瓦里斯投來的意味深長的目光,心裡暗罵一句死太監,然後微微一笑,道:
「我只是去勘查了一下鷹嘴嶼發現的銀礦,並安排了一下銀鹿鑄造的事宜,對於這起爭端也是毫不知情啊。」
瓦里斯故作驚訝地抬手捂嘴:「沒想到一個小小銀礦也需要培提爾大人您親自跑一趟啊。」
「這本就是身為財務大臣的職責,而且如今王國的財政確實有些緊張,好不容易發現一個新的銀礦,我當然要親自去看看。」
瓦里斯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瓊恩公爵輕咳一聲,將話題拉了回來:
「好了,培提爾,那你就說說對那位鷹嘴嶼開拓騎士的看法。」
培提爾朝老公爵點了點頭,道:「凱撒爵士是位出色的騎士,但也是位不肯吃虧的騎士。」
瓊恩公爵默默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
隨後,他看向情報總管瓦里斯,問道:「瓦里斯大人,您的意見呢?」
瓦里斯扭了扭那肥碩的身軀,嬌笑道:
「大人,我倒是打聽到不少新的消息。這場爭端已經不再局限於鷹嘴嶼和星墜城了,多恩西部的領主幾乎全都出兵了,至於河灣這邊,塔利家族、佛羅倫家族、雷德溫家族、穆倫道爾家族、庫依家族也都出兵了。嚯,架勢可不小呢。」
瓊恩公爵的眉頭頓時皺起:「馬泰爾家族和提利爾家族發布戰爭令了?」
「那倒沒有。」瓦里斯搖了搖他那鋥亮的光頭,「不過,亞蓮恩·馬泰爾公主現在就在星墜城,是她向附近的多恩領主發布的徵召令。至於提利爾家族,倒是一直沒動靜。」
聽到這裡,一直保持沉默的海政大臣,龍石島公爵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開口道:
「提利爾家族沒動靜?那怎麼會有這麼多河灣領主參戰?」
這位國王長弟並不算高大,但身體強健,皮膚因長年的暴曬而堅硬如鐵,雖然還不到三十五歲,但他的頭髮已經快要掉光,只剩一圈漆黑的黑色細發,宛如王冠的影子。
他的語氣又干又硬,對誰說話都像是在審問犯人。
好在瓦里斯早就習慣了史坦尼斯的脾性,知道他不是在針對自己,笑道:
「提利爾家族確實沒有動靜,至於那些河灣領主為什麼會出兵支援鷹嘴嶼,那我就不清楚了。」
培提爾開口譏諷道:「你的小小鳥們沒有告訴你河灣領主們出兵的原因?」
「我的小小鳥們只有眼睛、耳朵和嘴巴,他們只會將聽到的,看到的,告訴我,至於這些背後所隱藏的東西,就需要我們自己來分析揣測了。」
「沒想到你訓練的小小鳥們居然這麼蠢……」
「夠了。」瓊恩公爵拍了拍桌子,再次打斷了培提爾和瓦里斯這對冤家的鬥嘴。
他嘆息一聲,轉頭看向坐在長桌末端的大學士派席爾,問道:
「派席爾大人,您的意見呢?」
派席爾沒有動靜。
「派席爾大人?派席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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