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龍 第九十四章

    貨輪正在逐漸下沉，失去了動力的船無力啟動水泵抽走湧入的海水，而靠著蓄電池，呼叫救援的海事電話與無線電一刻也未曾停過。但是船依舊在下沉，而那頭可怕的白色怪物在距離他們大約一百米的地方遊動，時不時地露出水面噴氣，水手們都已經絕望了，雖然沒有經歷過沉船，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條船堅持不了幾分鐘了。

    那麼這個時候就要看各人的運氣如何了，所有的水手都穿上了救生衣，然後開始棄船，免得被下沉的漩渦給拉進去，至於會不會被那頭可怕的莫比迪克給吃掉，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不過看起來那頭白鯨十分警惕，哪怕是現在了它都沒有接近快要沉沒的船隻，但是那些不幸的漂流在靠外的地方的水手毫無疑問是被這頭莫比迪克給咬死了。

    跟海龍原本猜測的不一樣，莫比迪克這頭白色梅爾維爾鯨其實並不吃人，或者說它並沒有有意識地要去吃人。這跟海魔章是截然不同的，而海龍自己則是位居兩者之間，並不有意去捕食人，但是也不介意吃點小吃，不過那都是很早之前了，現在的海龍隨著智力的恢復，已經基本上不吃人了，而是會有意地擊沉他們部分的捕魚船，製造對於大海的恐懼。

    就連他的虎魚小弟，現在也逐漸不再特意去吃掉漁夫，看來隨著智商的逐步提高，這樣的行為終究是會逐漸生的。其實有一個反例那就是海魔章，這貨現在的智力也在上升，但是捕食倒霉的漁夫什麼的事情一點不少，開菊獸跟人類是它食譜上最大的兩個種類。

    海龍一直在旁觀莫比迪克屠殺水手，這白鯨的效率並不高，看起來還是將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警戒海龍身上，莫比迪克的智商相當於人類的少年，它完全能理解洪隆的可怕之處，那頭怪物若是進入搏殺，莫比迪克明白自己多半不是對手——何況還有後面那條遊動的，幾乎就要進入戰場襲擊那些水手的大魚，那條大魚跟那怪物一樣，身上都有著奇特的回聲，更類似於被它擊沉的那些船舶的回聲。

    沒多久之後，莫比迪克進行了一次猛烈的噴氣呼吸，隨後尾巴用力地揚起抽入海中，筆直地遠離了這一處屠殺場——這時候距離它起攻擊大約是十分鐘左右，那條船已經沉沒，恐怕有四分之一的水手死在了海中，或者沒來得及跑跟著船一起沉了，或者被鯨魚的浪給淹死了，或者由於各種各樣的緣故受傷或者低體溫而死，死亡者之中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是被莫比迪克咬死的。

    海龍等到了莫比迪克的離開，「這傢伙還真敏感，決心也挺大，一旦決定了攻擊的時間長度之後，到了點立刻就脫離。難怪能混到現在。」洪隆也不吝於給這頭白鯨稱讚，這頭現在已經能稱之為狡詐的海龍同樣帶著小弟虎魚悄悄地離開了——既然已經見過了北大西洋的海將軍，那麼沒必要跟著這頭非常警惕的鯨魚，否則到時候大打出手也沒啥意思。

    果然在十分鐘之後第一架直升機抵達了現場，可惜挪威海軍的直升機並沒有武裝——他們原本就不擔負反潛任務，這種事情不是他們一個小國的海軍應該去乾的，所以直升機上連個深水炸彈或者反潛魚雷都沒有，只有搭乘直升機的兩位士兵身上帶了兩把突擊步槍，這就是挪威海軍直升機所有的火力了。

    這種火力現在連虎魚恐怕都可以無視它，本來子彈射擊水面就容易破碎變形，彈道彎曲，加上虎魚現在都有著裝甲，這子彈就比起撓痒痒都不如。不過海龍還是帶著虎魚及時地避開了人類的視線。

    實在也是沒法上網的緣故，海龍決定用這種方法去見識見識海將軍們，當然最後如果他要回到他的北太平洋的話，搞不好還要跟南太平洋的海魔章做過一場，這種事情海龍早就有所準備了。既然來到了北大西洋，海龍倒也又能接收到無線電信號了，這一次他決定沿著北美洲的岸線一路下去，但是接收到的東西他還是不太懂的——洪隆的洋文水準不高，不管是法文還是英文他都僅限於認得二十八個字母以及one、to、three，然後是yes跟no。但是如果換成法文那就完全不認識了......

    不過好就好在很多東西用眼睛看，猜也能猜出個大概，海龍一邊看著犯蠢的電視劇，現裡面背景的笑聲根本讓他無法在這個笑點笑，這樣下去他基本上也肯定了，自己的內里，那個根本的核心已經不是人類了......他已經難以理解那些笑，雖然可能有著類人的思維能夠理解話語什麼的，但是對於人類的笑點，他已經沒有了——這個其實在他一開始看那個深夜電視節目但是卻毫無興致的時候，就已經隱約為他所明了了——換成過去還是人的時候，他早就該先擼為敬了才是。

    海龍就這樣一路南下，海水越來越溫暖，當然他也看見了美國佬的海軍編隊——很明顯，美國佬似乎在將不少戰艦編入後備役，洪隆隨便想想都能判斷出很有可能這幫一等人搞到了錢準備建立浮游艦隊......這可是軍事力量上決定性的突破之一啊。「海洋是越來越不好混了呢。」這條海龍哀嘆了一聲，現在恐怕海面上是沒戲了。

    好在不管怎麼樣，這樣的反重力裝備肯定是優先裝備海軍，商船捕魚船之類的根本不可能使用這個，而且在水下的話恐怕再怎麼說，海龍總比潛艇要更加靈活更加能躲避一點。而且這種先進裝備總不能上來就裝備海岸巡邏的部隊吧，肯定要藏著掖著好一段時間才會用。不過海龍還是為海魔章可能的命運感嘆了幾句——反正若是有了懸浮的海軍戰艦，要護航的話肯定第一時間搞定這條吃人襲擊航線的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