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也是笑著搖頭道:「是呀!我還真是笨,怎麼沒想到這個呢?下毒不容易,可是解毒卻未必會費事呀!如此看來,這個要麼就是事前給一部分服下了解藥,要麼,就是在事後症狀尚不明顯時,給一部分村民服下了解藥。」
「這樣看來,那個人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高了!」靜依看向元熙,「再加上咱們路上遇到的,只怕是都出自這個人的手筆,只是,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咱們慢慢查,就就清楚了?」元熙說著,對阿不吩咐道:「帶著這兩個人上山吧!告訴你們的族長,他們死不了了,只要按時吃藥,就會痊癒!」
阿不應聲叫了幾名侍衛,將那兩個村民抬上了山。
「你們來的路上遇到什麼了?」晴天看向靜依。
「也沒什麼,只是遇到了幾個不怕死的。你放心,都被元熙的人給打發了。」
晴天的眉心擰了擰,「怎麼會這麼巧?你們來楊村的消息散出去了?」
靜依點點頭,「我們本來也沒打算隱瞞!又不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那這樣看,的確是有些蹊蹺了!王爺,你是擔心這背後人要對付的是你!這楊村,不過是個餌?」
元熙搖搖頭,「現在說這個,還有些為時尚早,再看看吧。」
遠遠地,似是有輛馬車過來了。「是甦醒她們來了。晴天,你要的藥材到了!」
「如此甚好!這楊村,不出三天,便會大好!」
「只是如此一來,便要辛苦你了。」靜依有些歉意道:「你還沒怎麼休息呢,又要忙了。」
「無妨!」晴天的表情淡淡地,因為昨晚休息了一夜,臉色也是好了不少。
「元熙,咱們多派幾個人給晴天打下手吧。總不能事事都讓他親力親為?」
元熙點點頭,再次看向了由遠而近的馬車。
來的人果然是甦醒她們。幾人到靜依這裡復了命,便將東西卸了下來。
「晴天,你去準備吧,估計待會兒阿不就會帶回請你進村的消息了。僬僥人很自卑,很謹慎。估計不會讓太多人進去的。本王和王妃自然是要去的,總要查出個結果來。其它的,你挑挑看吧,覺得誰能幫上忙,不惹事,便找誰做你的幫手。」元熙說完,又對靜依道:「你的身邊也要帶上幾個人,咱們也不知道這楊村里,究竟會有什麼等著咱們!」
靜依笑著點了頭,她很高興元熙沒有勸她留在這裡,否則,自己定會生氣!
可是沒想到晴天卻道:「這山路不太好走。依依你就別去了,留在山下等我們的消息就是了。」
靜依搖搖頭,「不行!我也要去!我也是可以幫上忙的!你忘了,在京城的那場疫病,可是多虧了我!」
晴天被靜依的話一噎,只好看向了元熙,「你就這樣由著她的性子來?這山上先不說有沒有刺客,有沒有什麼陷阱,單說這山路、這山上的氣候,你就不怕她生病?」
元熙笑笑道:「無妨!有我在,不會讓她有事的。」
晴天不贊同地看了靜依一眼,看她笑得淡然,也是無語了。甩了袖子,回帳篷了。
「他怎麼了?就這麼不想看我上山?」
元熙看了晴天的帳篷一眼,「走吧,咱們先去準備一下,也許會在山上住上幾天。」
眾人收拾了一番,果然阿不興奮地帶回了消息,請晴天上山進村。元熙三人又挑了二十多人跟著,一起上了山。「晴天,就按他們說的瘟疫治,勿提中毒之事。」
晴天點點頭,「我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靜依聽了不語,元熙是擔心會在村民中引起恐慌吧?
幾人很快就到了村口,看到村口站著的幾十名村民,晴天真的有一種掉入小人國的錯覺!這裡的人的身高的確是很矮小!身高三尺,雖是誇張了些,可是看到那村民們如同七八歲的孩童的身高,還是有些吃驚!
不止是晴天,他們身後跟來的人也都是一臉的奇怪!
只有元熙和靜依的神色還算正常!靜依是因為以前在書上看到過有關僬僥人的描寫,而且又見過了阿不和兩名村民,所以不覺得太過驚訝。而元熙則是因為昨晚偷偷地上山來過一趟了,所以神色之中,並沒有格外的吃驚!
「參見王爺、王妃!」一群小矮人兒全都跪在了村口。
「平身吧!老人家無需多禮。」元熙開口道。
「謝王爺。」
阿不介紹道:「王爺,王妃,大人,這位便是楊村的村長,也是我們僬僥的族長。」阿不指著一名看起來約有五十歲上下的老者道。
「老朽謝謝王爺能親自前來!只是這村子裡大半兒多是病患。王爺和王妃身分金貴,萬一?」
「老人家言重了。你們楊村無論是哪個族民,都是我封城的子民,讓你們安居樂業,是本王的責任!而且,本王的王妃也是一名醫者,她的醫術也是有目共睹的。眼下,還是主要是看疫情重要。老人家,煩請帶路吧。」
老者神情一頓,猶豫了一下,便命人閃出了一條路,引了眾人進去了。
「晴天,你主要負責醫治。我和靜依四處看看,看是否能有所發現?」元熙道。
「好!」晴天應聲便進了一家民舍,進去給村民診脈了。
而靜依和元熙二人則是到了民舍後,四處查看。因為僬僥人身材矮小,所以民居也是很低。比山下普通百姓的房子,幾乎是要低了一半兒。這讓一行人感覺很是不舒服,壓抑之感,油然而生!「元熙,你有沒有聞道這院子裡有一股味道。」
「味道?」元熙用力吸了吸鼻子,「似乎是有一點兒,是潮濕的味道。」
靜依搖了搖頭,「不像!是有些類似是發霉的味道。不過這味道極淡。咱們四處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是什麼東西發出的這種味道。」
說完,甦醒和司畫等人便各自散開,去找了。
阿不看族長有些吃驚,解釋道:「王爺這是在命人找出引發瘟疫的原因。否則,咱們這次好了,還會再次得瘟疫的。」
族長點了點頭,「阿不呀,幸虧是你和小五子趕回來了。否則,咱們村子,只怕就是就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了!」
「族長,我也是僬僥人。雖然當年,我被你們捨棄了。可是我骨子裡流的仍是僬僥族的血,這一點,無法改變。」
族長聽了,只覺得羞愧無比!當年,若不是他們都一致以為這個孩子也染上了瘟疫,活不成了。哪裡就真的捨得將他給扔了!還不是擔心會傳染給別人,給村子裡帶來滅頂之災!可是現在,看看阿不帶來的人,又想想以前,這族長對阿不的愧疚之情更甚了!
「阿不!這裡有他們為晴天引路,你帶我們到村子的四周看看吧。」靜依柔聲道。
「是!兩位主子請跟我來。」阿不說著,便帶元熙等人出了院子,向村子的東頭走去。
一路行來,靜依的耳中都是聽到了一些輕微的呻吟聲,想是從附近的民居中傳來的,除了這些呻吟聲,整個村子裡都是極為安靜的!甚至是聽不到一聲鳥叫!
猛地,一個認知闖進了靜依的腦中!她收到身形,原地轉圈,抬頭看著。
「依依,怎麼了?可是發現了什麼不對的狀況?」元熙問道。
靜依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再次抬頭四處看著,又側耳聽了聽,仍是沒有聽到鳥叫聲!靜依的面色有些肅穆道:「司畫,你有輕功,上到樹上去,能上多高,上多高,看看這四周可有活物!我說的是動物!」
「是!」司畫應聲飛身上樹,幾個縱躍,便上到了樹的頂端了。
靜依轉頭看向跟在她身後的小白虎道:「貓兒,過來!」
小白虎屁股一扭一扭地到了靜依身邊。靜依蹲下身子,在它的頭上輕拍了拍,又在它的背上輕撫了撫,「貓兒乖,我讓人帶你到村東口看看,不可以亂跑!若是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便立刻折回來!聽懂了沒有!」
小白虎張嘴『嗷嗚』!地叫了一聲,似是在說聽懂了。
靜依點點頭,「初一,你帶先它去村東口,然後是北口,西口!記住,如果它表現的有些不一樣了,比如說煩燥!害怕等等,想要折返回來,不要攔它。它認得我身上的氣味,自會來找我。你運用輕功,你們速去速回!」
初一應了,便帶著小白虎急急地向村東口奔去。
「依依,你是想讓貓兒先去探探路?」
「元熙,難道你沒有發覺這山上太過安靜了嗎?雖是冬季!可是也不可能一隻鳥也沒有,這村子裡,太安靜了!」
話落,便見司畫從樹上飛躍而下。
「回王妃,周圍並不見活物,樹上也沒見一隻鳥!」
靜依點了點頭,「阿不,帶我們到你們的水源處看看吧。」
「是!這楊村處的位置叫華齊峰,是華陽山最高的一處山峰,峰頂上常年積雪。我們平時用的水,便是自這華齊峰上流下的雪水。到了我們半山腰,便形成了一條河,我們村子裡的人都叫它楊河。」
元熙接過話薦兒道:「這楊河是華陽山脈中華陽河的一道分支,最終是匯到了華陽河。」
靜依點點頭,「華陽山,到處都是寶呀!」
阿不不解地看了靜依一眼,他身為下屬,自然是不敢正眼看王妃的。不明白這偌大的華陽山有什麼好?別人他不知道,可是他們僬僥人世世代代居於此地。他雖是在平原上長大的,可到底是多數時間是長在封城的。這華陽山不就是一座深山嗎?這些住在半山腰的族人還算是好的,還有的都是住在山的另一側!那可是真正的深山老林!有什麼好的?串個門兒,還得翻山躍嶺的!
元熙聽完靜依的話,則是若有所悟,看了靜依一眼,淡笑不語。
幾人很快便到了那楊河的河邊兒上,河並不寬,河水倒也不是很急,水清澈透亮,嘩嘩地水聲,讓人聽了頓覺清新!大自然的聲音讓人覺得無比的親切、舒暢!
「看這裡的地勢,又是活水,的確是沒有辦法在水裡下毒。」靜依順著那楊河向上看去,只見遠遠地似是有一條白玉帶掛在山峰上,為這華齊峰倒是添了一抹靚麗之色!
靜依閉上眼深呼吸了幾口山間的清新空氣,喃喃道:「元熙,你再聞聞這裡的空氣,看是否有什麼味道?」
元熙也依言,學靜依的樣子閉了眼,作了幾個深呼吸。片刻後,睜眼道:「這裡的味道比村子裡的不同。」
靜依點點頭,「看來,這毒似是還在村子裡,並未完全消失。可是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動了手腳呢?」
幾人在這裡查看著,便見小白虎急奔了過來!而幾乎是與此同時,初一也是落了地!
「啟稟王妃子這小白虎不知怎麼了,快到村東口的時候,突然就不走了!而且似乎是感覺到了害怕!然後,我又帶它去了北口,也是快要到北口時,它又不走了!轉身就向東口去了,到東口時,還算無事。然後,我便又帶它去了北口,可是它死活不願靠近北口,轉身就往這兒跑!」初一喘著氣道,顯然是為了追這小白虎,給累的不輕。
「我知道了。」靜依說完,拍了拍小白虎的頭,蹲下身子,與小白虎的眼睛保持平視。看到小白虎的眼中還有尚未散去的恐慌之色,一凝眉,「貓兒,可是害怕了?」
小白虎沒有出聲,而是低頭向靜依的懷裡拱了拱。靜依的眼神一亮,她感覺到了小白虎身上傳來的恐懼之感!也明白,也她親近的動物一旦表現出這樣的狀態,那就意味著,它對自己的信賴!動物對大自然的東西是最為敏感的,特別是猛獸!它的嗅覺和聽覺都是特別的靈敏!
靜依輕道:「貓兒別怕,有我在呢。你待會兒便跟在我的身後。不怕!」說完,起身道,「元熙,咱們到村北口看看吧,也許那裡,會有我們想找的東西。」
說完,一行人便向村子的最北面行去。快到北口時,果然,小白虎又不肯走了。而且它眼神中所透露出來的恐懼之色,顯而易見!
「貓兒,乖,沒事!有我在,不會有事的。」靜依說著,便再度抬腿向前走著,也不理會小白虎。
元熙挑眉不語,而初一等人則是看了一眼仍是停留在原地的小白虎,有些擔心。
「王妃,小白虎萬一不跟來,怎麼辦?」甦醒問道。
「不會的!它一會兒就會跟來的。」
果然,靜依的話剛落,便見那小白虎跟上來了,緊跟在靜依的身側,兩隻眼睛還滴溜溜的轉著。
很快,幾人越過了最北側的那戶民舍,來到了一片林子裡。
小白虎似是感到了不安,嗓子裡發出那種呼嚕呼嚕的聲音,而且身子站在了原地不動,還做出了似是想要攻擊的動作!
元熙也察覺到了小白虎的不安,「初一,帶幾個人上去看看!」
元熙將靜依摟在了身邊,一個飛躍,便站在了身側的樹枝上!眨眼間,地上便只留下了小白虎。
靜依衝著小白虎叫道:「貓兒別動,就臥在原地!」
小白虎看了看靜依,趴在了地上,不再動了。
不一會兒,初一等人便飛身而下,元熙也抱了靜依到了地面。
「王爺,您看,這是在那邊兒的一棵樹上找到的。」初一將一抹似是帶有血跡的樹皮交給了元熙。
「四處搜!定是有人在此停留過。仔細搜查!一片樹葉也不要放過。」
元熙將手中的樹皮靠近鼻端嗅了嗅,「依依,看來,這裡應該是毒源了。」
靜依順著村子的方向看去,喃喃道:「我明白了,這北側地勢比南側略高,而現在是冬季,多刮西北風或者是西風,那人定是在夜間用了毒霧!將整個村子都籠罩了起來!如此一來,整個村子的村民,便都會中毒。」
元熙的眼神變得冷冽異常!他曾經在司航身邊受到過極為嚴苛的訓練,再加上在北疆又對敵作戰七年,對危險氣息是極為敏感!剛才小白虎害怕時,他也感覺到了這裡的不同尋常!
靜依又深吸了幾口氣道:「果然,這裡的味道最為濃郁!雖然過去了幾日,可是味道仍未散去。這毒源,定在此處!」
元熙點點頭,小心地看著地面,這裡因為前些日子降雪,又是在半山腰上,較為寒冷,所以地上仍是有著厚厚的積雪。不過,因為這裡是人們上山打獵常走的山路,所以地上,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可供他們探查。
「王爺!」初一興奮地叫了一聲,跑過來道:「王爺,您瞧!」
「慢著!」靜依出聲制止道:「先拿給我看!」
初一一愣,看了王爺一眼,想起王妃會醫術,這才小心翼翼地將東西交給了王妃。
靜依接過那約有拇指長的一根類似於現代的菸頭的東西,看了看,又放在鼻間輕嗅了嗅,喜出望外!「就是它了!」說完,拿帕子將它包了起來,對初一道:「你們再去找找,看是否還能找到類似的東西。」
「依依,你確定這便是那毒源?」
「八九不離十了,拿回去,再讓晴天看看就知道了。他對這個東西,是最為在行的了。」
「毒霧?」元熙向下看了一眼道:「那人看來布局很是周密呢。提前或者是事後,及時地給一些人解了毒。這樣一來,才會更像是疫病!也才會有健壯無事的人下山去報信,然後找到阿不,再傳到我們這裡。」
靜依點點頭,面上卻是很快又露出不解道:「我很奇怪,你說,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路上的刺客,如你所說,並非是最頂尖的高手,若說他不是為了取我們的性命,那為何還要派刺客?豈不是引火自焚?若說他是為了取我們的性命,又為何只派了一批刺客,再無動靜?只是為故意將我們引來此地?可是這又與刺殺相矛盾。哪個遇到這種事,還會拼了命的到這兒來?我不明白。」
「是呀!為什麼呢?我也不明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對你我極為熟悉,對我們的脾氣也是摸的極為通透。」元熙說到這兒,轉了個身。向山上看去,「華齊峰!」
靜依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從這裡看華齊峰是另一幅樣子,看不到那條白玉帶似的溪流,反倒是怪石林立,看上去地勢險峻!這華齊峰還真是各個角度都有不同的氣勢呢!
靜依正想著要不要上去看看,便聽到了一聲慘叫!還來不及多想,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元熙抱著她飛身到了一棵樹上。
而靜依再向下看時,地上已是多了一批黑衣人,正在與侍衛們交手。
而不遠處,已是有幾名侍衛似是中了什麼暗器,已經斃命了!
靜依有些膽寒地看著下面的兩方人馬,驚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元熙冷冷地看著下面,「是從雪裡鑽出來的。藏身在不遠處的雪堆中。」
靜依這才發覺有幾名黑衣人的身上還有頭上,還帶著白白的雪漬。靜依雖不懂武,可是看到下面的雙方糾纏了那麼久,與在路上遇到的刺客大不相同,也是知道了這批黑衣人的武功很高,至少要比前面派來的那批要厲害。
初一是元熙的帖身侍衛,在這些人中,他的身手最好!很快便解決了一名黑衣人後,到了甦醒的身後,替她擋了一名黑衣人的暗器,然後與甦醒共同禦敵!
元熙看著這些人的武功路數,若有所思。只聽靜依輕叫了一聲,見她一手捂住了嘴巴,原來是下面的一名侍衛被殺了。臉上濺滿了血漬!
元熙的手一動,便將靜依的頭埋在了自己的懷裡,「別看了。一會兒就處理乾淨了。有我在,別怕!」
說完,對著空氣道:「無傷,讓他們都出來!」
話落,便見地面上又出現了一批黑衣人,只是這批黑衣人卻是與先前出現的刺客打鬥了起來,司畫和甦醒頓覺一陣輕鬆,竟是緩緩退出了戰鬥圈子,只在不遠處觀戰!
二人的眼中皆是露出崇拜和佩服之色!這些人都是暗閣的頂級高手,他們也只是聽說過,並未見過。特別是甦醒,她甚至是連進入暗閣的資格都沒有!
司墨解決了一名殺手後,看只剩下兩名了,便飛身而上,再次隱身於暗處了。
元熙飛身而下,看著兩名渾身是傷的黑衣人道:「說出你們幕後的主子,本王或許可以饒你們一命!否則?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們開口!」
黑衣人看著元熙和靜依,卻是說不出話來。靜依不解,看向初一。
「怕他們會自盡,所以點了他們的穴道,順便連啞穴也點了!」
「帶他們去暗閣。交給無悔處置!儘快給我結果。」無傷點了頭,對著幾名黑衣人做了手勢,便消失在了林子裡。
元熙冷冷地看著無傷,「你可知錯?」
無傷單膝跪地道:「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
「哼!本王早就派你們來此查探,你們竟然是如此地粗心大意!險些置本王與王妃於死地!」
無傷一聽,低頭不語,似是在等著元熙的處置。
「元熙,算了,這些人看起來也是高手,他們發現不了,也是正常的。」靜依為無傷求情道:「再說了,咱們的人來的許是晚了些,所以才沒有發現他們。」
元熙看了靜依一眼,擰眉道:「告訴無悔,別讓那兩個人死了!本王還有用處呢。」
「是!多謝王妃!」說完,便幾個飛躍,看不見人了。
「元熙,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快些走吧。」
元熙點點頭,「初一,這裡交給你了。儘快處理乾淨。」說完,便抱著靜依,運用輕功,向村子內行去。而司畫和甦醒等人也是緊緊跟上,小白虎也是飛快的跑著,生怕主人不要它了!
下午,幾人到了楊河邊兒上。
「晴天哥哥,你看看,這可是毒源?」
晴天接過那帕子,輕輕地找開看了,半晌後,「正是此物!想不到在大淵竟會有人如此惡毒,用此毒物!」
「什麼意思?」元熙問道。
「此物並非我中原之物,而是來自於苗疆。是一種利用了幾種毒草混合而成,一旦點燃,便是巨毒!想必定是些物一燃,這山上的一些飛鳥走獸便聞到了。所以四處逃躥!這山上才會如此寂靜!」
「苗疆?」靜依不解道:「難道這幕後之人來自苗疆?」
元熙搖了搖頭,「不必查了。我已知道是誰了。晴天,這裡就先交給你了。我先帶依依下山。夜裡,這山上太涼,我怕依依受不住。」
「你不是說無事,可以住在山上的?」
「現在山上死了那麼多人,你確定還要待在這兒?再說了,我已經確定了是誰欲對我們不利,沒有再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靜依聞言,看到元熙的臉上冷漠異常,與平時簡直是判若兩人,也沒有再堅持,只是看向晴天道:「阿不他們留下來幫你,你儘快將這裡處置妥當。我們在山下等你。」
晴天點點頭,「放心吧。你們下山吧。再晚些,這山裡的風就更涼了。」說著,上前兩步,替靜依攏了攏她身上的大麾。「依依,下山後,要聽王爺的,千萬別亂跑。我怕那些人仍未死心。還有後招。」
靜依點了點頭,吩咐阿不一定要照顧好晴天,才被元熙攬著,下了山。
晚間,帳篷內,靜依看著一臉冷肅的元熙,不知該如何問起。她想知道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要是看到元熙現在的樣子,又有些無從問起的感覺!
靜依想了想,走到了元熙的背後,在他後面雙臂輕輕地環上了他的腰,將頭靠在了他的後背上,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就這樣靜靜地抱著他,等著他自己的心情平和下來後,再與自己說話。
片刻後,只聞得元熙似是輕吁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將靜依的小手護在手裡,有些責備道:「手怎麼這樣冰?不是有手爐嗎?為什麼不用?你就這樣不愛惜你自己嗎?」
靜依笑了笑,小聲道:「手爐沒有你的手舒服。」
元熙聞言輕笑,「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說完,便拉著靜依到了床前坐下。拉了一張毯子在靜依的腿上蓋上。「依依,我讓你擔心了?」
靜依搖搖頭,「我不希望你不開心。即便是有什麼事,咱們一起想辦法,總是好過你一個人難受。」
元熙的唇角微揚,想了想,輕道:「苗疆在我們大淵的最南邊,也曾被稱為南疆。苗疆歷代都是由苗疆王所統治。每一任的苗疆王也都是要經過大淵皇帝的下旨認可,才能順利成為苗疆的最高統治者。你可知道麗妃的身世?」
「麗妃?不知道。」靜依搖搖頭,「此事與麗妃有關?」
元熙苦笑道:「麗妃已經逝世多年。可也不能說就沒了關係。麗妃出自苗疆,是上一任苗疆王的女兒。」
「?這,這怎麼從未聽說過?」
「這是皇室秘辛,你自然是沒有聽說過。就連我,也是因為暗查了皇室的秘檔才知道的。」
「這與苗疆的牽連很緊密?為何要掩藏麗妃的身分?」
元熙點點頭,「麗妃出自苗疆。而苗疆向來是中原人有些避如蛇蠍的地方。特別是苗疆人,人人都以為苗疆人都會施毒,下盅,所以苗疆以外的人,提起苗疆人,明明是害怕,卻是都極為鄙夷。」
「這個倒是不難理解!人的劣根性便是如此!自己不及人家的,便說人家不好,甚至是盼著人家倒霉!」
「什麼是劣根性?」
「呃,就是說人的一些惡劣的本質!」靜依解釋道。
元熙一揚眉,繼續道:「苗疆人不被中原普通的百姓所接受,同樣的,苗疆的王室,也是不被大淵的皇室所接受的。而且百年前,大淵的第三位皇帝出遊時,意外邂逅了一位美人兒,驚為天人,執意要納為妃。後來才得知原來是苗疆的公主。當時,那位皇帝對這位痴迷不已!甚為寵愛,此事為當時的皇后及後宮嬪妃所嫉妒。一次,趁皇上出宮時,聯合了太后,給這位冠上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當即命其飲下了毒酒,香消玉殞!」
元熙的聲音很輕,輕地似乎是沒有一絲的力度一般,「皇上回宮後,發現了最愛的女子竟是已經渾身冰冷了!當時,那位皇帝便如發了狂一般,拔劍誅殺了大批的宮人!後來,竟是提劍闖入了皇后的坤寧宮,將其誅殺!那一日,皇帝共誅殺了一後,三妃五嬪,還有無數的宮人!當真是血染皇宮!」
「事後,皇帝一夜之間,便白了頭髮,下旨命年僅十五歲的太子登基,自己則是帶著那的屍體,進入了早已建好的皇陵,按下了皇陵內的機關!再也沒有出來。」
靜依聽得只覺得鼻子一酸,「好感人的故事!人人都說皇帝薄情,卻是想不到,你們李家還出了這樣一位專情的皇帝!」
元熙輕拍了拍她的背,替她脫了鞋子,將她的雙腿移到了床上,又除去白襪,伸手一摸,皺眉道:「怎麼腳也是這樣的冰?可覺得冷?」
靜依搖了搖頭。
「來人,再加個炭爐!」元熙吩咐了一聲,便解開了外袍,將靜依的一雙玉足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再用袍子一裹!
靜依看著元熙的動作,只覺得自己當真是幸福,有這樣一個對自己如此體貼入微的男子疼愛著,還有什麼是比這個更讓女子歡喜的呢?
「元熙,後來呢?」
「後來?後來,這位新即位的皇帝便下了一道密旨,自此以後,凡我大淵皇室子孫,不得與苗疆之女通婚!」
「就這樣?」
「嗯,就這樣。」
靜依有些氣憤道:「這與苗疆之女何干?分明就是那些後宮女人惹下的禍事!卻偏要讓一個無辜的受害人來承擔?而且還央及到了所有的苗疆女子?這未免也太過分,太有失公允了?」
元熙輕笑道:「你說的對!的確是有些過分了!可是,他是皇帝!他給自己的子孫留下了這道密旨。旁人還能如何?」
「那這個麗妃出自苗疆,這朝中就無人知曉?」
「倒也不是一個也不知道。只不過知之之人甚少罷了!我想皇后就應該是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皇后?」靜依點點頭,「這倒是極有可能。只不過,這次的刺殺到底與麗妃有什麼關係?」
「皇上鍾情於麗妃,自麗妃進宮後,幾乎就再未寵幸過別人。即便是後來麗妃有孕不能侍寢,仍是宿在麗妃的宮中。麗妃出自苗疆的王室,對於毒物是極有研究!」
靜依一驚,看向元熙道:「你是說,這次的事,是,是?」此時,靜依也是對自己腦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麗妃在中原唯一親近的人那就只有當今皇上了呀!
元熙閉著眼睛,點了點頭,「沒想到吧?」說完,苦笑了兩聲,「呵呵,想不到吧?這就是我的父皇!」
靜依連忙起身,跪坐在他的身旁,撲進了他的懷裡,緊緊地摟著他的腰,「不會的!元熙,這只是你的猜想,不一定是真的。元熙,也許不是他呢?」
「依依,不用安慰我了。你不是也想到了是他嗎?」元熙輕拍了她的背道:「沒事!我一會兒便好了。本來我對他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不到為了他與麗妃的孩子,他竟是如此地迫不及待了!」
「元熙,你說他是為了賢王?」
「現在京城裡晉王和明王斗得熱鬧的很。他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理會。反而要急關除去我這個廢子!不是為了賢王,還能是為了誰?」
靜依明眸一轉,輕道:「賢王被派到了北疆,也算是離開了京城的爭鬥。只是北疆到底是在你的手中經營了七年,皇上擔心賢王在北疆會受挫。或者說,他七年前便安排好了這一切,由你先去將北疆平叛,待北疆安定後,再將你召回,另賜封地!而將已是安定富饒的北疆留給了賢王來做後盾!這皇上,真是好深的心思!」
元熙再度苦笑了一聲,「同樣是兩個兒子,同樣身上都流著他一半兒的血液,可是誰能想到,他竟是可以為了他心愛女子的兒子,殺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靜依的眼眶一紅,這樣的元熙讓她心疼!明明有父親,卻是還不如沒有!自己的父親當初為了查出余氏的身分,而放任她對母親刁難時,她的心裡就極為不舒服,甚至是對自己的父親起了惱恨之念!可是元熙呢?有一個時時想著要殺害自己兒子的父親,他心裡,又該是多麼的難過?
「依依,我沒事!不用為我擔心。」
「元熙!」靜依的聲音里已是帶了一絲哭腔。「元熙,我們以後就留在封城,好好地建設封城,哪裡也不去了。不回京城,也不去北疆了!至於那個位子,誰愛搶誰搶!誰愛坐誰坐!反正我們不回去了!再也不回去了!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還有我!我幫你!我們大家都幫你!我們一起努力把封城建造得比北疆還要好,還要富饒!讓你的那個皇帝父親後悔去吧!」
元熙聽了卻是笑了起來,一垂眸,眼神一暗,「怎麼赤著腳呢?快起來,乖!把被子蓋上。」說著,將毯子扯到了一邊兒。拿了棉被給靜依蓋上。
看著靜依紅紅地眼眶,元熙心裡卻是覺得幸福在心底蔓延著。是呀!依依說的對,還有她!自己就是再不得旁人喜歡,自己的身邊還有她!還有一個在意自己的人。
靜依用手隨意地抹了一把眼淚,看著元熙臉上的心疼之色,心裡一緊,好疼!元熙這樣優秀努力的男子,為什麼就得不到自己父的愛呢?皇上若是看他不順眼,不也是已經將他打發出來了?為何還要再下狠手?人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這個皇上怎麼就這麼狠心哪!
突然,元熙只覺得眼前靜依的樣子在漸漸放大,猝不及防的,靜依竟然是將自己的唇印到了元熙的唇上。然後就這樣緊緊地貼合著。
元熙等了片刻,也不見靜依有什麼別的動作。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閃過了抹異彩,看著靜依閉著眼睛的長睫毛一閃一閃的,似是有些窘迫,不知道該如何做了吧?
元熙的手輕輕地繞到了靜依的後背上,閉了眼睛,吸吮著靜依誘人的唇,很軟,還甜,似乎還帶了一絲鹹鹹的味道。是剛才眼淚的味道吧。
元熙想到剛才靜依哭泣的樣子,心中一悸,他的依依心疼她了!
這一夜,二人相擁入睡,睡得極其安穩,直到快到巳時,二人才相繼醒來。
靜依在元熙的懷裡醒來,動了動,一擰眉,『嚶嚀』了一聲。
元熙眼睛一睜,「怎麼了?不舒服?」
「嗯!腿疼!」靜依也不睜眼,嘟囔了一句,然後將頭往元熙的懷裡拱了拱,似是有些不舒服。
元熙低笑了兩句,「這下老實了吧!定是昨天上山累了。這兩日便在帳篷里待著吧。」
「不行。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哪裡只能待在這兒?」靜依立刻抬起頭來,不滿意道。
元熙起來淨了臉,又到了床邊,看著靜依靠坐在床上。大步靠了過來,坐在床邊兒,將靜依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輕輕地揉捏著,「餓不餓?想起什麼?」
靜依搖了搖頭,「早上沒什麼食慾,就吃些粥就好。」
剛說完,便見司畫等人進來了,「王爺,可是現在擺飯?」
「嗯,擺吧。王妃不舒服,今天就哪兒也不去了,你們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說完,又對靜依道:「先起來用早膳吧。今天我陪著你。」
靜依點了點頭,剛淨了臉,還沒坐下,便見初一急匆匆地進來了。
「王爺,京城來報,楊世子出京,到封城來了。」
「哦?人已經到了?」
「回王爺,尚未!不過最多再有兩日。楊世子便會到封城了。」
「他隻身來前?可知是因何而來?」
「回王爺,似乎是與平南候府有關。」初一說著,看了王妃一眼。
「平南候府?可知是什麼事?」靜依急問。
「回王妃,京城並未傳來平南候府的消息。」
靜依看了元熙一眼,似是有些不解。「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你父親可不是個吃素的!你母親雖然心善,偶爾有些柔弱,可府上現在有崔茜茜在,應該是沒什麼事的。」
靜依輕點了點頭,「但願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53s 3.77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