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血腥清算。
山頂,同樣血流成河。
張向北猶如一尊殺神,嗜血如麻。
他滿身鮮血地矗立在江山面前,戾氣橫生地揚起刀鋒:「到你了。」
江山腳下一動,氣勁洶湧而來,殺意昂揚。
嗡!
刀光刺目。
江山毀天滅地而來。
兩代站在山頂的最強者,展開了不留餘地的廝殺。
市面上、山林里那些所謂的武道巔峰強者,在這兩尊大神面前,就是個笑話。
不堪一擊的小丑。
他們不僅是武道至強者,更是站在權力巔峰的霸主。
他們彈指間,足以毀天滅地。
為什麼北莽系苦等三十年,才等來一個各項指標登峰造極的張向北?
因為除了他,無人可以撼動在山頂寂寞了三十年的江山。
就連曾在山下風起雲湧的大智哥,在他面前也翻不起風浪,改變不了任何。
這是一場生死之爭。
是一場醞釀了三十年的鏖戰。
太多人為了這一戰,隱姓埋名,選擇蟄伏,甚至付出生命。
誰都有輸不起的理由。
誰都輸不起。
撲哧!
江山一刀斬碎張向北肩胛骨,血濺了一臉。
張向北的北莽刀,也在江山巍峨的身軀上,留下一道猶如溝壑般的血口。
二人戰至力竭,無畏赴死。
滴答。
滴答。
豆大的血珠,從刀口上流淌而下。
一場人類極限的武道之爭,已然接近尾聲。
他們明明都有彈指間,千軍萬馬齊相聚的統治力。
可他們依舊選擇了人類最原始的分勝負手段,單挑。
也正因為他們擁有無限接近的統治力,才有了這場單挑。
上一代的大智哥,連和江山單挑的資格都沒有。
連這山頂,也未必上得來。
「唔…」
江山捂住胸口令他近乎窒息的傷口,唇角湧出血水,淡漠凝視張向北:「真希望我能再年輕二十歲。」
「老了,就服老。」
張向北拔刀逼近,面無血色,漆黑的眼眸,卻充滿堅定之色:「這是我的時代,不是你的。」
江山譏諷冷笑:「你以為,你今天下得了山?」
「我能不能下山不知道,但你肯定得躺在這裡。」
張向北從小就喜歡猴哥的做事風格。
「妖怪,吃俺一棒!」
藝高人膽大的猴哥,從不廢話。
該殺就殺,能動手,絕不逼逼。
張向北拔刀。
要為小姨復仇。
撲哧!
刀鋒斬碎了江山的軀體。
江山的刀,也重創了早已血戰到身體嚴重透支的張向北。
撲哧。
江山口吐鮮血,身軀搖晃。
呼吸紊亂而急促。
張向北冷酷地掃了眼命不久矣的江山。
扔下北莽刀,轉身朝靠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小姨走去。
他艱難俯身,將林清溪攔腰抱起。
近乎虛脫的臉龐上,擠出一抹淺笑:「小姨,我們走。」
神智模糊的林清溪微微睜開眼眸,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絕美的臉龐,輕輕依偎在張向北懷裡。
「你走得了!?」
身後的江山,突然發狂。
他苦心經營了三十年的山頂,被張向北血洗了。
他養的這批死士,也全死了。
不出意外,山腰那些追隨他的皇親國戚,也基本被只服從張向北的魔鬼,殘殺殆盡。
此刻,就連他自己,也命不久矣。
江山破防了。
徹底發瘋。
「這座山,是我的!」
「誰也沒資格從我手中奪走!」
轟隆!
剎那間地動山搖,火海漫天。
張向北驀然回頭,感受著搖搖欲墜的山頂,地面,呈現大面積龜裂。
別說下山,張向北寸步難行。
「小姨,我們可能走不了了…」
張向北低頭,嗓音低啞,卻很平靜。
「在哪都行。」林清溪也被這劇烈的搖晃徹底驚醒。
瞧著四面不斷吞吐的火舌,她出奇平靜。
張向北咧嘴一笑,感受著四肢百骸傳來的扒皮抽筋的劇痛:「行吧,反正活著下山,也得落下一身病根子,當一輩子藥罐子,也挺折磨。」
「我和雪寶道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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