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雪問罷,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俏臉上一分敬畏,一分感激,剩下的八分,全是害怕。
雪寶害怕極了…
站在臥室門口的女人,韓江雪在停車場親眼見過她殺人。
一刀一個,猶如殺雞。
在被綁架的別墅內,那個捂住她耳朵,拯救她和張若愚性命的女俠,也是她。
她還把蔣青山給片了。
哪怕後退了好幾步,都退到張若愚旁邊了。
韓江雪覺得自己還是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拎著菜刀的鳶沒搭理雪寶,只是淡淡說了句:「早餐做好了。」
「知道了。」張若愚頤指氣使道。「我家雪寶有點上火,想吃點稀的,你再幫她熬一碗粥。」
「哦。」
鳶拎著刀回了廚房。
她剛把一條魚切片,準備吃生魚片,現在只能煮生魚粥了。
鳶一走。
回過神的韓江雪立刻就察覺到,張若愚那小眼神里全是玩味和戲謔。
怎麼,把殺人如麻的女俠叫過來,是要給我下馬威嗎?
「女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韓江雪悄悄穿上的拖鞋,板著俏臉道。「你居然讓人家做早餐?你簡直忘恩負義!」
心中卻是腹誹,這混蛋居然認識殺人不見血的女俠?
他倆什麼關係?
什麼時候認識的?
「這算什麼?」張若愚踱步走到窗前,點了根煙道。「當年張將軍在一場浩劫中救下女俠,從此女俠對張將軍忠貞不二。現如今張將軍已故,作為他生前最信任的兄弟,我當然要照顧他放心不下的人。」
聽著張若愚的解釋,韓總撇嘴道:「女俠勇猛過人,用得著你一個廚子照顧?」
「所以我決定讓她照顧我。」張若愚沉聲道。「昨晚的經歷實在太嚇人了,你別看我睡的好像很香,其實我做了一宿噩夢,醒來褲子都濕透了。」
韓江雪瞪了張若愚一眼,嫌他沒出息。
想了想又道:「昨晚的事怪我,要不是被我連累,你也不必遭此險境。」
張若愚眉頭一挑,隱隱感覺不妙,卻也正中下懷。
「不如讓女俠來照顧我?」韓江雪正色道。「我安全了,你也就安全了。」
「不好吧?」張若愚皺眉道。「她和你又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韓江雪沉聲道。「我這人你還不了解?在外面看起來鐵面無私,殺伐果斷。可私底下,我就是個溫柔善良的大姐姐。」
「——」
張若愚半推半就,仍有點顧慮:「她的實力的確強悍,如果貼身保護你的話,你的安全應該不成問題。但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戾氣太重,殺人不眨眼。而且脾氣跟你一樣,梆臭。」
「回頭你真把人家聘請來了,又嫌人脾氣大,這不滿那不滿,最後受不了把人家給炒了。我作為中間人,不是里外不是人?」
韓江雪眉頭一挑,淡淡道:「小張,格局小了。和生命安全相比,受點委屈怎麼了?就現在這世道,誰出門還不受點氣,挨點毒打?」
張若愚趴在窗口抽菸,故作沉思道:「其實我大舅哥手下那幫小弟,也算智勇雙全——」
「你快閉嘴吧!」
聽張哥這麼一提醒,韓江雪愈發堅決:「我要指著他那幫臭魚爛蝦,年尾你就能獨吞我幾百億身家了!」
「張若愚,你是不是鐵了心想在三十歲之前死老婆繼承家業?」
「我不是這種人!」張若愚一跺腳,委屈極了。
「那你現在就去跟女俠談!」韓江雪擲地有聲道。「我給她買五險一金,給她千萬年薪!平時什麼也不用干,就一點,我看誰不爽,她替我打誰!」
張若愚掐滅香菸,沒想到這娘們根本不用自己虛構一段段九死一生的血腥畫面,她自己就想找貼身保鏢了。
看來昨晚真把她嚇尿了,知道找人護駕了。
推門而出,張哥帶著雪寶的千萬年薪找到鳶。
她正站在灶台前煮粥,目光平淡,清秀的臉龐上,毫無波瀾。
「以後不用暗中保護了。」張若愚走進廚房,平靜道。「貼身保護她。」
「嗯。」鳶淡淡點頭,打開鍋蓋攪拌了幾下。
「昨晚你在停車場殺人,她看清畫面了嗎?」張若愚抓起一塊生魚片,蘸醋吃了。
「沒有。」鳶道。「停車場很黑,她只知道我殺人,什麼也沒看見。」
「以後也別讓她看見,她膽子小。」張若愚吃了口生魚片,眼淚都快飆出來了。「你放了多少芥末?」
「知道了。」鳶蓋上鍋蓋。
也不知道是知道韓總膽子小,還是知道下次少放點芥末。
「拿去。」張若愚遞給鳶一個小紅本。
「什麼?」鳶接住,問道。
「殺人證。」張若愚斬釘截鐵。
鳶拿起來翻了翻,質量很差,不禁皺眉道:「這世上還有這玩意?」
「沒有。」張若愚平靜道。「我花五十塊找販子做的。」
「哦。」鳶淡淡點頭。
「回頭找機會拿給她看。」張若愚說道。「讓她知道你殺人不犯法。」
鳶點頭,沒說話。
她從沒見過粗糙的張若愚這麼細心。
為了讓韓江雪沒有思想包袱的和自己相處,被自己保護,他居然偽造了個這玩意。
「以後你在明面上保護她,昨晚的事,我不想再看到。」張若愚口吻一沉,淡漠道。「她要是少了一根頭髮,我薅你十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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