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軍官兵沒有絲毫質疑,只是山呼海嘯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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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磐,深沉悠遠,寒風已經收斂,只有淡淡的寒意在空氣中氤氳。
金陵軍全部官兵都集中起來了。
整個編製成三個步兵排。
正要出發,哨兵高聲質問,寒烽往那邊一瞅,是裴軍長,李師長的騎兵隊到了。
兩位軍官聽說寒烽要突襲野王城,大為震驚,連稱不可。
「日軍彪悍兇殘,雖然今天損失較大,其實戰鬥力還很強,又有援軍趕到,我軍不可輕視!」
「今天下午我軍之敗,就是驕傲輕敵,遭到伏擊!」
裴軍長,李師長和幾個參謀長,高級軍官苦苦勸說。
寒烽奇怪:「諸位半夜來此,有何見教?」
李師長大喜:「鈞座,我們有一事不明,懇請鈞座指教,目前,我軍部隊中,有一輛巨大坦克,在今天戰鬥中,所向披靡,重創日軍,現在,坦克還在,我們怎麼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坦克,那些坦克兵又突然不見了,我們非常驚奇,懇請鈞座解惑。」
裴軍長說,他專門打電話到戰區長官部詢問,人家找炮兵軍官來,都不知道!
寒烽不解釋。
「現在,是最佳的襲擊機會,我可以肯定,可以奇襲成功,攻克了野王城,就掌控了中條山地區東邊的重鎮,極大鞏固我軍態勢,還可以保證明天從容收殮戰場上烈士們的遺骸!」
裴軍長和李師長苦苦勸告,堅決不同意,最後無奈,表示,願意出動重兵參戰。
在他們眼裡,寒烽金陵軍的殘兵八十多人偷襲日軍,就是找死!
寒烽同樣不解釋。
他請裴軍長和李師長等人,吩咐國府軍配合。
國府軍出動一個排的士兵直接配合,一個連的部隊,遠程等候通知。
裴軍長等人無奈,只能陪同寒烽,親自將他們送到大龍河北岸。
「鈞座保重!」一群國府軍高級軍官,誠懇祝福。
夜幕下,能見度極低,星光不見燦爛,濃雲低垂,道路深不可測,令人不寒而慄。
寒烽帶著部隊沒入黑暗中。
裴軍長和李師長等人面面相覷,又是佩服,又是同情。
「完了,這回是真的完了。」
「幾十個士兵偷襲敵人堅固城防,幾千守軍,這可能嗎?」
「鈞座痛失愛將和三位嬌妻,心智失常,殊死一戰,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幾個參謀長,甚至建議,立刻準備應付寒烽陣亡以後的危機。
裴軍長嘆息一聲,吩咐參謀們開始善後,有的準備寫悼念文章,有的準備寫給上峰的自辯材料,對於寒烽和金陵軍,更要大寫特寫,充分感恩。
在他們眼裡,寒烽和幾十名金陵軍,已經犧牲了!
「李師長,你立刻調集所有兵力,準備在必要時候,接應鈞座!我們不能讓鈞座這樣死去!」裴軍長最後突然慷慨激昂地說。
李師長哭了:「軍座,您以為我不想拯救鈞座嗎?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可是,這黑燈瞎火的,我們的情報偵察和準備都不夠,隨便倉促進攻,是兵家大忌啊!」
裴軍長無奈,下令,準備最好的棺材,還要找最有水平的人,來給寒烽墓碑上雕刻銘文,他還吩咐參謀,準備修築一個規模浩大的英烈陵園。
給戰區長官部發電報,說明情況,是寒烽自己執意要夜襲的,罪責不在軍部……
議論之中,裴軍長和李師長都感動的哭了。
他們身邊的數百名警衛部隊,也都噓聲一片。
在國府軍將領一片悲鳴的時候,寒烽帶著部隊,長驅直入,到了野王城下!
他們繞過了日偽軍的多個據點,多條警戒線,悄無聲息到了目標。
寒烽是尖兵中的尖兵!
他一個人在前面開路。
透視眼和夜視眼,讓他成了天然的夜行偵察精英。
日軍進行構築的警戒線,雷區,被他們輕易偷越。
避開敵人,不進行任何襲擊,為此,寒烽還專門領著大家,從一個雷區邊緣越過。
那裡的鬼子和偽軍,沒有布置警戒部隊。
鬼子的防衛措施,讓寒烽很是讚賞。
一場大敗以後,夜間就恢復了作戰能力,將防線基本恢復!
野王城,同樣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不過,城頭上,有日軍的探照燈在掃描,刺眼的燈光,可以掃描兩千多米的距離。
金陵軍官兵潛伏到了城池周圍五百米的地方,一條水溝里。
寒烽正要出發,一個柔軟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特派員哥哥,儂要好好回來。」
是米雪。
嗓音嘶啞,鼻音很重,還沒有從三個姐姐犧牲的悲愴里解脫出來。
寒烽擁抱了她:「沒事兒,等著我回來!我們還要成婚呢!」
在米雪的抽泣聲中,寒烽和身邊的其他官兵輕聲道別。
寒烽用最快速度,衝到了城門下。
跨越護城河,就是一個跳躍!
鑽進敵人城門外小型瓮城的沙袋工事群中,也就眨眼間的事情。
探照燈,徒勞無益的繼續掃描著,那麼舒緩,好像瞌睡了。
這裡,有四個鬼子兵,幾個偽軍士兵,都躲避在沙袋工事裡避寒,時不時地出來張望。
還有手電筒照射,三個哨兵很雞賊地東張西望。
他們中有人很專業,甚至感覺了異常,可是,探照燈的光芒轉過去以後,他揉了好幾次眼睛,都沒有發覺什麼。
「難道剛才眼花了?」
寒烽到了這裡,左手捂住鬼子士兵嘴巴,右手匕首,狠狠一個動作,將敵人脖子割斷了。
第二個,第三個,日偽軍分頭警戒,都沒有覺察到。
來不及呀。
短短的幾秒鐘時間,悄無聲息,好像狸貓一樣。
殺了哨兵,工事裡其他的鬼子和偽軍,都不在話下。
正在睡夢中的日偽軍,全部做了鬼。
向來饒恕偽軍,比較仁慈的寒烽,想到葉錚和凌瀟瀟等人的犧牲,就怒不可遏,出手如風!
瓮城很高,有專門的通道。
寒烽衝上瓮城,將裡面守衛的敵人全部殺了。
一個步兵排。
日軍一個步兵班級,總數十三人,偽軍兩個班級。
寒烽一刀一個,疾若閃電!
但是要不出聲的殺敵,絕對不能直接砍過去。
就是你把人家腦袋一刀剁了,屍體還要蹦躂半天呢。。
捂嘴,割喉,按住,等待。
血腥氣息瀰漫著,寒烽從瓮城上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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