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二少爺,老奴天資愚鈍,這麼多年了,又受過幾次暗傷,修為早已大不如前,現今也只有明元下境的修為,自是比不得二少爺英姿勃發,能駕馭雷龍凶馬……所以……」
「可否請二少爺換一輛座駕?」
此話落下,一干人等全在心裡暗道這真是一隻老狐狸,不但話無漏處,還藉此反將了一軍——如果能逼得楚天簫回歸楚家時換了座駕,那可就是楚河大獲全勝了!
畢竟,駕著戰車,雷龍凶馬,直奔楚家,和悠哉樂哉地前往楚家,其中意義是決然不同的!
「原來如此……」楚天簫微笑道,「是天簫疏忽了,只是我想問一句,您當年也是一代強者,怎麼就淪落到連頭雷龍凶馬都牽不動了呢?難道,是楚河吝嗇,沒有幫您治好暗傷麼?呵呵,我也就是一說,您別往心裡去……」
這話落下,陵老的表情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常態,搖搖頭說道:「二少爺有所不知,我這暗傷無藥可治,而且,明元下境,也足夠我為二少您執鞭策馬了……」
說著,他抬頭一看天空:「您看,時辰也不怎麼早了,您是不是……快些隨老奴動身為好?」
楚天簫呵呵一笑,說道:「既然陵老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換一匹座駕,讓您執鞭策馬好了。」
這話落下,場間人都是一愣——真要換?這敗家子不知道此事意味著什麼嗎?難道,他是打算放棄了?
就連慕流凌也是心中焦急,若是換了座駕,那可就等同落了下風,先前所做的攢『勢』舉動,也將變得毫無意義,功虧一簣!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多慮了……
只見楚天簫先是走上一步,對著兩旁的眾人抱拳一禮,請他們讓一讓,弄出一大片空地,然後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一擺手,十數個須彌戒被他抓到手心!
而後,光芒一閃,十數輛車駕陡然出現!
只一眼,全場驚呆!
戰車!
戰車!
滿地全特麼是戰車!
就見或是崢嶸或是威武的戰車一輛接著一輛,整齊劃一地擺好,與此同時,一個又一個御獸手環被楚天簫拋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大圈,然後,數十頭凶獸跳出圈子,各自跑到了對應的戰車之前!
「兩階凶獸王者……三階低級凶獸……三階中級……三階高級!」
沒等場間人的話音落下,楚天簫便已是對著陵老管家微微一笑,而後,退開一步,一指身後的數輛戰車,口氣風輕雲淡,表情人畜無害……
「來來來!」
「您隨便牽,別客氣!」
當這聲落下,場間眾人仿佛全都傻了……他們聽到了什麼?又看到了什麼!
場間……十數輛戰車!
這是要幹什麼?
搞出這麼多輛戰車到底是要幹什麼!
你個敗家子,用戰車殺到京都已經夠狠了,難道現在還要再來一次戰車成陣衝進京都楚家?
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你是要把京都楚家給拆了嗎!
一伙人簡直在心中咆哮,他們之前都以為下意識地以為,楚天簫只有那麼一輛拉風的雷霆戰車,在他們看來,買這樣一輛戰車殺奔京都,已經是足夠惹火的事,可是現在看來,他們明顯低估了楚天簫的敗家程度……
「我的天吶……」
「這得是……多少錢啊!」
「……那敗家子的雷霆戰車明顯比這裡的戰車高出一個檔次,但這數量……我粗粗估算了一下,至少得這個數!」
「兩百萬?還好啊。」那人看著手指疑惑道。
「你傻嗎?兩百萬?我告訴你吧,這裡,總共,至少兩千萬!」
「什麼?兩,兩千萬?」
這夥人已經身處京都繁華地帶,平日用度不問也知是奢侈,所以,他們並不缺錢花,可是……兩千萬靈幣?這個數字別說是他們了,就算是他們家族,想要拿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畢竟,一個家族動用資金,可不是小事,哪有人可以像楚天簫這樣,肆無忌憚揮霍錢財,而上頭負責賺錢的老爹和娘一點不管還一副支持姿態的?
想想他們每月能夠調度的錢財,再看看楚天簫這眼都不眨砸下來的兩千多萬……
他們只有一個念頭——人比人,氣死人!
你這麼拉風,還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但是,別看眾人心中咆哮,環顧場間,其實最尷尬的還是陵老管家。就見他此刻剛剛伸出去想要「執鞭策馬」的右手頓在了半空,收也不是,伸也不是,進退兩難。而楚天簫這廝還不忘乘勝追擊,接連說道:「您別客氣啊,不是說要執鞭策馬嘛?牽啊,隨便牽。」
陵老管家看著楚天簫「善意」的,「人畜無害」的笑臉,只覺得自己多年止水的心境都要崩潰了!
執鞭策馬?
還隨便牽?
陵老管家真想罵出一句:「你倒是說說看讓我牽哪個?!」
是的,楚天簫這敗家子不但兇殘地買了十多輛戰車,還給它們配上了至少可以媲美明元境上境的凶獸「拉車」,這一幕只看得眾人一陣崩潰,而陵老管家則真的想罵娘了。
不管他曾經多威風也好,此刻,他就是一個風燭殘年的明元下境,若是尋常的執鞭策馬,沒問題,妥妥的,可是眼前這個……這是隨便牽嗎?這是誰牽誰啊!
楚天簫一看陵老管家那先青後白的臉色,那整張臉就像擠到一塊去的表情,仿佛頓悟,連忙一拍腦門:「啊呀呀!我的錯!倒是忘了陵老您現在就是個明元下境,根本扛不住它們……不過,我好像也就這些車駕了呀……」
此話一出,其餘人不說,慕流凌忍不住抿嘴一笑,心說少主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呀,那天您買的車子,簽的單可都把貴賓小室給掛滿了——雖然他們的貴賓小室不大,且牆上是隔開的,實際並沒有那麼多——但,你怎麼可能就只有戰車呢?
當然,慕流凌此刻自不會拆自家少主的台,而且,她結合昨晚楚天簫所言,也隱隱猜到這位少主打算用什麼樣的方式破局了。
「其實呢,沒事的,畜生就是畜生,犯賤的嘛,只要好好調教,也就那麼回事。它們現在是很溫和的,您不用擔心。」楚天簫若有所指地說道,而後,從須彌戒中取出一根長鞭,啪地一聲狠狠甩在地上,裂開一道縫隙,卻是衝著那幫凶獸笑道,「來,跟陵老打個招呼!」
「吼吼!」
「嘶——」
「嗷嗚!——」
就聽一陣地動山搖的吼聲,所有凶獸全力釋放威壓,周圍一干人等沒什麼事,首當其衝的陵老管家卻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雙腿,不自覺地發抖起來!
這並不是因為他內心真的害怕到了這個地步,而是境界上的差距,威壓所致,可是許多人並不這麼想……畢竟,這位老人也已經很老了……
「我說什麼來著?又一個被搞崩潰的……」
「……你狠!這敗家子,我見識了!」
一時間,許多不明真相的群眾看向陵老管家的表情都變了,某些被楚天簫這一大手筆震得雙眼發亮的雲英少女,更是用鄙視的眼神看著這老傢伙,臉上的表情就差寫著『活該』二字了……
陵老管家只覺此生從未如此憋屈過,望向楚天簫的目光中,難以掩飾地露出了恨意!
楚天簫看著他,說道:「其實,您還有一個選擇……我家流凌坐的車駕呢,凶獸等級會稍微低一下,您應該……勉勉強強可以駕馭……」
楚天簫眼眸透出一絲狡黠。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當這話落下,場間眾人只覺天旋地轉,這敗家子是不把陵老管家整死,氣死,搞死就不罷休?以砸錢的暴力方式破了局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想反將一軍,讓陵老管家給他狗腿執鞭策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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