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任何武功都需要長久打磨,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凡間的武者壽命有限,終其一生所能修煉的武功數量,其實十分有限。
練刀就不學劍,練掌就不打拳。
如果你能將其中兩三門絕學練好,其實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刀法,陽火功,硬功,還有縮骨功……」
白素潔細數了下她所知道的,再看了看賀一鳴年輕的面孔,只感覺極度的不可思議。
難道這就是絕世天才?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可以這麼大?
第二天,兩人繼續。
白素潔也很好奇賀一鳴能夠成長到什麼地步,盡情釋放纏綿柔勁,賀一鳴浸泡在洗澡水中享受著頂級按摩。
一天下來,賀一鳴的身軀再次壯大。
就像是打破了某種限制一樣,肉身的成長突破了物種所能企及的極限,賀一鳴整個人變得野獸般雄壯威武,壓迫感令人窒息。
到了第三天,白素潔赫然發現,賀一鳴竟然漸漸地摸透了纏綿入骨功的玄妙,掌握了部分技巧,可以自主修煉了。
雖然如此一來,白素潔省力不少,但賀一鳴的成長卻變得更加迅猛,超乎想像。
他的身高達到了二米五開外,火焰狀鱗甲覆蓋了整個胸膛,並朝著脖子、腹部、雙臂蔓延。
這樣的身高,太嚇人了。
白素潔聞所未聞,就算是北方的異族,也沒有這麼高大的。
白素潔站在賀一鳴的身邊,就好像是與某種恐怖的異獸共處一室,嬌軀忍不住打顫,無法順暢呼吸,心境也壓抑不住地難以保持平靜。
第四天!
白素潔的認知徹底被顛覆了。
洗澡桶已經無法裝得下賀一鳴,不得不換一個更大的。
第五天!
賀一鳴已經將纏綿入骨功掌握了七七八八,直立起來時候,頭頂差不多接近了屋頂。
「巨人!」
白素潔看著賀一鳴就像是在看著怪物,她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好奇心蕩然無存,只情不自禁害怕和後悔起來。
她感覺自己在無意間創造出來了一個怪物!
然而,她後悔也無濟於事了,太晚了,賀一鳴差不多吃透了纏綿入骨功。
到了第七天,賀一鳴就完全不需要白素潔的幫助了,也不用浸泡在水裡,盤膝坐在地上就能自行修煉柔勁。
白素潔終於清閒下來,不用當苦力了,可她的心裡卻一點兒不輕鬆,反而越來越慌,憂心忡忡。
因為根據種種傳說,一個將硬功修煉到極致的武者,幾乎是舉世無敵,天下第一。
剛柔並濟境界的硬功武者,戰鬥力十分強悍,可以輕鬆碾壓通幽高手,甚至那些宗師強者……都未必能掩其鋒芒。
「他還如此年輕……」
白素潔心驚肉跳,萬萬沒想到,她親眼見證了一個絕世強者橫空出世,賀一鳴這個後輩打破了她所知的所有記錄,任何習武天才在其面前都黯然失色,甚至難及其萬一,說他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一點兒不誇大。
這時候,空閒下來的白素潔,忽然注意到了城內的動盪。
全城緊張備戰!
城內實行軍事管制,全面戒嚴!
百姓惶惶不安,氣氛無比凝重,錦繡城的繁華似乎在一夕間破滅了。
同時,一些嚇死人的消息不脛而走。
要知道,韓驚濤不斷招兵買馬,擴充兵力,但他拿什麼來養二十萬兵馬?
結果只能是以戰養戰。
叛軍一路燒殺搶掠,陸續有五座城池慘遭屠殺,太慘了。
這些聳人聽聞的消息讓錦繡城空前壓抑,人人自危。
「時勢造英雄,韓驚濤、苗霜花,如果你們真的攻占了錦繡城,或許真的能夠成就一番大業,只可惜……」
想到了這點,白素潔心情頓時複雜起來,忽然又感到一絲莫名的慶幸,試想一下,倘若沒有賀一鳴在這兒撐著,錦繡城這滿城數十萬百姓只怕一樣要慘遭屠戮,生靈塗炭。
第九天,韓驚濤叛軍攻占了錦繡城南方八十里外的青石鎮,來得比預想的還要快一些。
從青石鎮逃過來的百姓親口所述,叛軍奸淫擄掠,濫殺無辜。
青石鎮已經毀了。
南部百姓風聲鶴唳,聞韓色變。
到了傍晚時分,韓驚濤派出的一名信使來到城下,宣讀勸降書。
「南明王英明神武,秉承天意而橫掃天下,振臂一呼而天下歸心,莫敢不從,麾下二十五萬人馬,半月之內連克三十一城……」
前面這段是吹噓韓驚濤很強大,各種牛逼,天意昭昭,帶著幾分漢高祖劉邦斬白蛇起義的傳奇色彩。
之後南明王承諾,只要大家開門投降,就不會傷害城內一花一草,時限是明天一早。
先投降的人,南明王必定給予嘉獎。
否則,大軍攻城,所有參與守城或抵抗的人都要處死,而且是滿門抄斬,抄家滅族。
董長垣把這些話當成狗屁,信你個大頭鬼,但他很快被手底下的好兄弟們圍住了。
一個個神色驚惶不安。
不得不說,二十餘萬叛軍,這等規模還是相當有威懾力的。
儘管董長垣早就告訴過他們,賀一鳴武功蓋世,林元常是金鱗刀王,有他們撐腰,戰勝叛軍十拿九穩,但……
「頭,降了吧。」
「就憑我們一千正規軍加上倉促組建的兩萬民兵,根本不可能守得住。」
「是啊,一旦失守,我們全部要被殺頭,還會連累一家老小,不值當啊!」
總之沒人想打仗,更不想打必輸的仗,他們也輸不起。
董長垣火大,怒道:「臨陣退縮,孬種!糊塗!叛賊的話你們也信?沒見到叛軍一路走來血流漂櫓,寸草不生嗎?你們要是信得過我就跟著我干到底,有城主在,錦繡城一定守得住!」
幾個好兄弟面面相覷。
忽然,一人拿出一壇酒來,笑呵呵道:「頭,我們當然信得過你,來來來,不說這些不痛快的,哥幾個陪你喝酒。」
明天就要打仗了,董長垣其實心裡也很慌張,他這輩子就沒打過仗,甚至打架都沒幾次,忍不住就喝了,想壯壯膽。
哪料到,幾個好兄弟你一碗我一碗很快把他灌醉了,然後用繩子把他五花大綁,打開城門,連夜押著他去投奔韓驚濤。
到了晚上,賀府也很熱鬧。
至此大難將臨之際,城中許多富豪,名流,包括賀家的親戚,紛紛來到賀府。
但他們可不是來找賀一鳴獻言獻策,貢獻力量的。
領頭之人是書法大家襄君謨老先生,已有八十高齡,還是賀亦儒的恩師。
眾人故意避開賀一鳴,單獨謁見賀亦儒,來意很快表明了,他們想勸說賀家投降。
在他們看來,賀一鳴自封錦繡城主簡直就是兒戲,太胡鬧了。
屁大的少年,得到一副英雄豪傑的匾額,就飛上天了?
僅憑一股熱血衝動就想跟著二十幾萬大軍對著幹?
「你的兒子,你也不好好管一管?」
襄君謨義正言辭,理直氣壯,痛心疾首。
「叛軍二十五萬吶,勢大滔天,無人可擋,現在我們主動向南明王投降,或許能獲得些許優待,保下來一部分家族產業,你說呢?再倔下去,全城百姓都要被你們賀家害死!你們賀家萬死難贖啊!」
此刻的賀亦儒,無比懵逼。
一開始他聽說宋功弘棄城而逃了,自己的兒子承擔起保護萬民的重責,心裡是十分驕傲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嘛。
但現在一看,壓根不是這麼回事,好心辦壞事了?
賀亦儒被恩師一頓教訓,心裡很慌,一點兒主意也沒有了,連忙傳喚賀一鳴過來。
但是,賀一鳴沒有過來,兩名扈從抬著一個箱子走了進來。
箱子一打開,血腥氣撲鼻散開。
眾人定睛一看,箱子裡裝滿了血淋漓的人頭,這些死人的臉上,依然保留著臨死那一刻的極度恐懼的表情。
滿屋子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響。
賀一鳴嚇了一跳,驚道:「這是怎麼回事?」
扈從朗聲道:「這些守城兵為了榮華富貴,將百戶大人董長垣捆綁了,前去投靠叛軍,被城主大人發現後,全部當場斬殺。城主大人下令,再有慫恿投敵妖言惑眾者,格殺勿論!」
兩名扈從同時拔刀出鞘,殺氣凜冽。
刀上還滴著血。
眾人駭然變色,叫囂的氣焰一下萎靡不振。
襄君謨左看看右看看,又看了眼賀亦儒,一臉惱怒,冷哼道:「亦儒,你的兒子真是翅膀硬了,能耐了?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連老夫都敢殺!」
賀亦儒深感惶恐,連忙跪倒,道:「老師息怒,一鳴這孩子有點倔脾氣,我這就去勸勸他。」
襄君謨卻甩開賀亦儒,走上前,站到說話的那個扈從面前,伸著脖子道:「老夫苦口良言,就是害怕賀一鳴鑄成大錯,追悔莫及,他要是繼續執迷不悟,非要一意孤行,拖累全城百姓,那就先把老夫殺了吧。」
扈從見此,後退一步。
襄君謨再次逼近一步,嚷道:「叫賀一鳴出來,老夫這條老命就在這兒,任由他殺!」
這時,扈從忽然讓開了身子,身後出現一道身影,正是賀一鳴。
不知在何時,賀一鳴悄無聲息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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