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色繡百蝶撒花紋錦被此時好像被國成了一隻蠶蛹,不停地滾來滾去。
時不時的還能聽出一陣陣悶笑聲。
「本世子,看你發瘋的實在是厲害,就沒見過哪個女人跟你似的發瘋。」低沉暗魅的聲線帶著濃濃的嘲諷,被子中的悶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過了一會兒,從被子中探出一個腦袋來。
容凰眨巴了一下眼睛,眼前的不是龍騰又是誰。
容凰直接把身上的被子全都掀開,方才悶在被子中笑了許久,此時她的臉好似被熱氣熏疼,嫣紅艷麗。魅惑妖嬈的眸子盛滿了水意,秋水瞳眸,瀲灩生姿。
龍騰鳳眸微微一凝,鳳眸帶著點點的暗色。
三千青絲沒有任何束縛,就這麼自然垂落,因為在被子裡悶的太久了,再加上方才一直滾來滾去的,所以容凰的頭髮難得有些亂,說的難聽一點,跟雞窩挺像。
不過就是這樣的容凰,倒是讓人眼前一亮,比起以往「中規中矩」的容凰,似乎更吸引人了。
多了一絲真實,一絲天真,一絲自然。
容凰是沒察覺出自己的不妥來,反正她對龍騰這廝想向來無感。喜怒不定,強大變態!這廝愛怎麼看她就怎麼看她,反正她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容凰直接盤腿坐在床上,瞪著一雙魅眸的眸子,直直地盯著龍騰,「龍世子,今日前來,又有何指教。」
聲音很平淡,好似來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對容凰來說,龍騰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龍騰沒在意容凰堪稱惡劣的態度,狹長的鳳眸在掃向容凰的脖子,不禁停了停,「看來生肌膏很好用。不僅把袁雨桐臉上的傷疤治的七七八八,就連你的脖子也一樣。」
容凰魅眸一閃,龍騰竟然把這價值千金的生肌膏給了袁雨桐治臉?這真的是太讓人驚訝了,他好像沒這麼好心吧。
容凰越想越狐疑,看向龍騰的眼神也不禁帶了出來。
「怎麼,是覺得本世子沒這麼好心還是怎麼?」龍騰似笑非笑道。
容凰扯了扯嘴角,這男人若是知道什麼是好心,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龍世子今日來,不會就是為了跟我說,你是多善心大發,把價值千金的生肌膏給了雨桐治臉?」
「你這麼陰陽怪氣的,難道是在責怪本世子上次一言不發掐住你的脖子?」龍騰揚了揚眉道。
「不敢。龍世子要做什麼,可輪不到我一個小女子多言。」
「不敢?」龍騰玩味道,隨後鳳眸溢出絲絲暗色,死死地盯著容凰絕美的臉蛋,「是不敢而不是不會。」
難得,龍騰還能注意到這個,容凰不知道是不是該誇讚一下龍騰的細心呢?
「你很聰明。不過本世子要提醒你,有時候千萬不要自作聰明。聰明人是絕對不會隨意出頭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對你有這麼好的耐心,能一次兩次地饒你一命。上次若是換了一個人,本世子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這條小命早就沒有了!你信嗎?」
容凰差點沒再次笑出聲來,按照龍騰這廝的奇葩理論,她如今還活著,真的是得感激這廝對自己手下留情了!
不過有一點,容凰不能不承認,要是換了一個人,自己這條小命可能真的沒有了。
其實當時容凰只是試探,不過試探的結果,很顯然不能讓人滿意。
一個是位高權重,只差一步登天的異姓王世子,另外一個皇上的親叔叔,卻默默無聞,難得有人聽說過他的名諱。
這兩人是如何牽扯在一塊兒的,還真是讓人驚訝。
「在想什麼?」龍騰看著容凰竟然在走神,不禁開口問道。
「還是不說了,免得龍世子一個不高興,我的脖子又要遭殃了。要是我運氣稍微差一點,可能小命就不保了。」容凰幽幽地說道。
「膽子真是大。說,這次本世子不會懲罰你。」
容凰挑眉,龍騰這廝雖然變態外加可惡,不過貌似他對自己說過的話,還真沒有假過。
「在想,龍世子最近肯定很煩吧。葉國公府的人八成已經找過龍世子討要玲瓏碧玉參了。」
「不錯,葉國公府的人已經來過。玲瓏碧玉參可是你母親的嫁妝,如今在本世子手中,你心裡是不是很不舒服?」
容凰扯了扯嘴角,就算不舒服又能怎麼樣。在龍騰手中的東西,除非是他心甘情願的還,否則這世上就沒有人能有本事從龍騰手中拿到東西!
「我娘的那些嫁妝還不如在龍世子手上。總好過在勇毅侯府的人的手上。」容凰這話倒是絕對的真心話,在老夫人她們的手上,自己若是想要,怕是要耗費不少心思。在龍騰手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容凰不禁苦笑一聲,原來自己還有苦中作樂的本事。
東西無論在龍騰還是老夫人她們的手上,她心裡都不怎麼高興。相比較而言,還不如在龍騰手上,誰讓勇毅侯府的人更讓她討厭。
「本世子真是該受寵若驚了。你討厭勇毅侯府的人竟比討厭本世子還要厲害。看在你這麼識趣的份兒上,若是哪天本世子的心情好了。指不定就把你娘留給你的一半嫁妝還給你。」
容凰的眼底沒有半絲的波瀾。龍騰的一句戲言,她要是真的相信了,那才是傻子呢。
心裡這麼想,可嘴巴上只能——
「那我真是得日日祈禱,龍世子的心情要趕緊好才是。」
嘴不對心,龍騰在心裡不屑地冷哼。
「方才在想什麼,竟然這麼高興?」
容凰正想開口說沒什麼,龍騰的聲線倏地響起,「難道你父親被迫寵幸一個醜八怪,你就這麼高興?」
容凰猛地看向龍騰,此時她真的很懷疑,有什麼事情是龍騰這廝不知道的!
沒錯,她就是在幸災樂禍,昨夜,她還偷偷地潛到了容青安的屋頂上,看他是如何被強迫上冬梅的。
那個場景,她真是每想起一次,就恨不得大笑一次,真的是太好笑了。
鏡頭回到昨天。
容凰早早的容青安的屋頂上藏好。
楊嬤嬤也真的跟老夫人說的一樣,端了一壺助興的酒給容青安。
容青安那時候的臉色真可以用便秘來形容了,仿佛眼前的不是一碗簡單的酒水,而是毒藥一般!
容青安就算再心不甘情不願,也得任命地喝了一杯。
楊嬤嬤還算是厚道,沒有一直呆在容青安的屋子,退到了外邊。
容凰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遺憾,話說楊嬤嬤要是不厚道一點,就站在床邊看容青安和冬梅大戰,那就好了!
楊嬤嬤退到屋外後,容青安身上的藥性發作了,俊美的臉上通紅一片,好似火燒一般。
這時候的容青安最需要的東西,毋庸置疑絕對是女人啊!
而唯一能幫助容青安的女人也只有一個,內室的冬梅。
藥性上來了,容青安只能闖進內室。
容凰狡黠一笑,輕手輕腳地,如貓兒一般站起身,然後迅速換了一個位置,掀開一片瓦片,繼續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那真的是津津有味啊!
內室,冬梅早就受不住了,早早的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給脫了一乾二淨,一見容青安立馬撲了上去。
容凰的嘴角忍不住抽搐,這倆人好像換了,喝藥的成了容青安。
宮裡的女人確實是缺乏「滋潤」!這什麼冬梅,看到男人,就跟餓了三天的狗看到香噴噴的肉骨頭,只記得撲上去啃了,其他的,哪裡還記得住。
沒一會兒兩人就坦誠相見了,接下來自然是少兒不宜的畫面了。冬梅也在那裡放聲大叫,「嗯,這就是男人!真正的男人!老娘這輩子值當了!」
容凰有些驚訝,原來這冬梅和宮裡的太監......
宮裡的太監和宮女私底下都有偷偷對食的,冬梅是個不甘寂寞的,怕是早就找了相好的。
太監到底不是真正的男人,要讓女人舒坦,自然只能藉助工具了。
容凰只沉思了那麼一小會兒,底下又有新狀況發生了。
那次見容青安和多兒媳婦,容青安還是挺激烈的,這一次——嘖嘖,容凰都沒話說了。
定睛一看,容青安眼底的迷濛情谷欠已經漸漸消散,感情是藥效漸漸消失了啊。
容青安說著就要起來穿衣服,冬梅哪裡肯干!
「怎麼就這一次!還這麼快!侯爺,你不會是真的有什麼隱疾吧!若是這樣,奴婢明兒個去見長公主,肯定一五一十地說,讓長公主多為您準備一些鹿鞭虎鞭的!」這明擺著是谷欠求不滿呢!
容青安臉一黑,「你個賤婢閉嘴!都不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都不是處子之身,你——」
「奴婢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是處子之身!若真的是處子之身,哪裡能來檢驗侯爺您到底行不行!奴婢不管,您若是今晚不能讓奴婢滿足盡興了,奴婢明兒個就一五一十地跟太后和長公主稟報!」
「你——你——」容青安哪裡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就是窯子裡的窯姐都比冬梅要強多了!人家起碼還懂得谷欠擒故縱呢!
冬梅才懶得理會容青安的冷嘲熱諷,對她來說,只有自己舒服了那才是要緊的!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放下!於是冬梅立即張著血盆大口......
容凰看到那場景的時候,忍不住搖了搖頭,都說現代人放得開能玩兒,她覺得那些人是沒看到這位的本事,嘖嘖,這才叫放得開能玩兒啊!
容青安立馬又來了興致......
容凰魅眸划過一絲不屑,這次容青安可沒中藥,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冬梅那張臉,可他還是——
男人就是這麼膚淺,有時候男人也不光是看女人的臉的。容凰如是想道。
也不知道是容青安真的不行,還是冬梅太強悍了。
又過了許久,容青安有些累了,再看到冬梅那張讓他想吐的臉,他是真的沒興趣了,翻身躺在床上。
冬梅卻明顯沒有舒服,再次翻身一把,毫不客氣的壓制住容青安!
容凰看著,魅眸深處的笑意不禁愈發濃了。
容青安活了這麼多年,這種體驗怕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吧!這麼一想,容凰嘴畔邊勾起一抹瀲灩的笑容。
不過看容青安那樣子,似乎還很自得其樂啊!
容凰聳了聳肩,表示不解。唯一的解釋就是,容青安很有小受的潛質,喜歡女人騎他!
這麼一想,容凰不禁覺得容青安更加賤兮兮了!
仔細想想,這人也確實是賤兮兮的!
最後,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冬梅也沒力氣了,從容青安身上爬下來,心滿意足道,「這就是男人啊,真正的男人啊!老娘這輩子嘗過男人的滋味兒,而且還是未來駙馬爺的滋味兒,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容凰聽到冬梅的話,差點沒噴笑出聲。感情冬梅是在嫖容青安呢!回憶一下方才的情景,好像真的有這種感覺。
回到自己的屋子,容凰高興的自己躲在被子裡笑了半天。可惜的是,不能放聲大笑。如今侯府誰不知道容青安因為試婚宮女的事兒,面子都丟盡了,自己若是真的大笑出聲,怕是第二天就有人來戳脊梁骨了。
第二日,容凰特地跑去看。
果然也沒讓人失望,冬梅神清氣爽,臉上儘是滿足。容青安如喪考妣,身上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尤其是冬梅走前,還給容青安拋了一個媚眼,嬌滴滴地開口,「侯爺,您若是想奴婢了,奴婢隨時能來伺候您!」
容凰覺得,冬梅的話應該翻譯成,我隨時都想來嫖你。
容青安的臉簡直是黑的不能看了,但容凰卻笑的愈發的開心。
這還不是最讓容凰高興的,「很巧」容青康和劉氏正好碰到了容青安,還很「湊巧」地和冬梅打了個照面。
容青康瞧著容青安的眼神真可以說是充滿了興味。
這一幕落在容凰眼裡,她差點沒再次笑崩。就容青安這麼好面子的人,被自己的親弟弟看到他這麼出糗的一幕,他若是沒死的心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龍騰瞧著容凰瀲灩流光的眸子,鳳眸溢出點點暗色,「你以為冬梅以後的日子能好過?她原本是太后宮裡的三等宮女,雖說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但好歹日子過得不錯。這次莊敏長公主要挑試婚宮女,是她主動站出來的。你以為莊敏長公主心裡對她就一點疙瘩都沒有?顯然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以後她在慈寧宮的日子怕是不會太好過。還有容青安,你以為他受了這種奇恥大辱,你覺得以他小肚雞腸的性子他會不去報仇。一個是堂堂的勇毅侯,未來的駙馬爺,一個不過是慈寧宮小小的宮女,你以為這兩人孰強孰弱?」
「龍世子錯了。冬梅是慈寧宮的宮女,光憑這一點,容青安就不敢對她怎麼樣。而且冬梅可是奉了太后的旨意,若是容青安真的事後報復,太后心裡難道就舒服?別說舒服了,甚至對容青安,她心裡也會萬分不滿吧。容青安現在會覺得很生氣,覺得自己被羞辱了。可我敢說,氣憤羞辱過後,他就會冷靜下來,對付冬梅只能逞一時之氣,卻可能影響他的前途,所以容青安是絕對不會做這種賠本的買賣。畢竟他是利益至上的人。我娘親的母族獲罪,他立馬就把我娘從妻貶為妾室,甚至將我這個親生女兒也扔到碧雲庵不聞不問,你覺得這樣的人,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冬梅,捨棄他大好的前程嗎?」
「你對人心把握的確實是挺准。不過人要是衝動起來,他能做出什麼事情,這可不是你能把握的。」
顯然在容青安會不會對付冬梅的事兒上,龍騰和容凰的意見不太一致。
「那又如何?就算容青安真的沉不住氣找冬梅報仇,那又怎麼樣?小女子覺得冬梅這輩子一點都不虧。人這輩子,總得有自己要追求的。有些人愛權,有些人愛錢,有的人愛色。至於冬梅嘛,我覺得她這輩子只求能當一個真正的女人,酣暢淋漓地享受一場魚水之歡。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我相信,哪怕是為此付出了生命,她也絲毫不會在意。」容凰幽幽地開口。眼前不禁浮現冬梅轉身剎那,嘴邊那抹囂張的笑意,那笑容很滿足,很開心。那一刻,容凰就知道冬梅已經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了,其他的一切一切都跟她沒什麼關係了。
人這輩子,就是得為自己多想想,活的開心,活的痛快,這才是正道!
容凰魅惑瀲灩的眸子幽幽地看向龍騰,她覺得自己倒是活的挺憋屈的,次次都被龍騰這廝欺負,說實話,她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忍耐力,都被欺負成這樣子了,她竟然還能談笑自若地面對龍騰。她是不是該向著冬梅學習一下,苟且偷生做什麼!人這輩子就是得活的逍遙肆意!
念頭只是在腦海中劃了一下,就消失無蹤。
容凰現在可不想死,魅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別魅真的跟自己在一個時空,可偏偏就因為自己一時間沉不住氣,惹怒了龍騰這變態,然後自己的小命就嗝屁了!
這樣子太不划算了,這麼傻的事情,也絕對不是她會做的!
「你在想什麼?」龍騰眯著狹長的鳳眸,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容凰,這小女人的眼神忽明忽暗,他很確信,此時,這女人腦子裡肯定沒裝什麼好東西!
「在想林家。」容凰輕啟櫻花瓣的唇瓣,淡淡道。
是嗎?龍騰擺明了不相信,但卻沒有追問到底。
對容凰,龍騰也算是比較了解了。若是她不想說的事情,那誰都別想從她嘴巴里套出什麼話來!所以問了也是白問,白費心機。
「在想林家?想什麼?說來聽聽。」龍騰冷凝邪魅的唇畔勾起一一抹瀲灩玩味的笑容,似笑非笑道。
容凰看著龍騰嘴邊的笑容,目光微凝。隨即眼底划過一絲懊惱,見鬼了,前世今生,美男她也算是見過不少了,怎麼總是看著龍騰失神。
美色傾城,古人實不誤我!
都說女色禍國,要容凰說,男色也是同樣禍國!
容凰按捺下心頭不正常的悸動,略微有些不自在地撇過頭,闔眼,聲音平靜無波,「在想林家肯定不好過。」
龍騰一揚眉,「確實,林家如今不好過。林子星,林家的大少爺,不知道發了哪門子的瘋,不喜歡女人了,倒是喜歡男人。據說他的父親林澤文已經被林子星氣的快要吐血,甚至都用繩子把他拴起來,就是不允許他出門,免得他又偷偷跑去小倌館,要麼找林家一些眉清目秀的家丁行苟且之事。本世子真的有些好奇,你到底對林子星做了什麼,搞得他就跟瘋了似的。」
勇毅侯府的大小姐,從前一直都被困於閨閣之中,說白了,跟那些普通的千金小姐沒有任何區別。要說唯一的區別,就是容凰一心沉浸在和雲錦墨的情情愛愛中,每天你儂我儂,忒煞情多,什麼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這些都是龍騰讓人查來的,在掃到情報上那些酸不拉幾的話,龍騰只覺得自己牙疼,甚至可以說讓他噁心的沒命了!
牙疼噁心過後,湧起的就是疑惑,容凰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情報上的容凰。
一個膽小懦弱,像是精心呵護的菟絲花,一心只依附著她眼中的喬木——雲錦墨。
而他眼中的容凰,聰敏果敢,行事狠辣,有著狐狸的狡詐精明,有毒蛇的狠辣陰狠,更有豹子的野性不羈。
怎麼看,怎麼都不能把這兩個人重合在一起,相差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容凰注意到龍騰眼底變幻莫測的眼神,心下一凜,嘴邊的笑容再次變的漫不經心,「龍世子在想什麼?」
龍騰回過神,再次看向容凰的眼神還是難掩銳利,「在想,為何本世子如何看你,都覺得你跟原來的容凰不是一個人呢?」
容凰心裡暗暗一驚,龍騰有這樣的疑惑,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只是每一次,容凰都顧左右而言其他地岔開來,不曾想,這一次,龍騰再次問了。
容凰故作淡定,「龍世子想多了,任誰被一心相待的未婚夫拋棄,還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拋棄,短短一日內,從雲端跌落到污泥,只要不是傻子,怕是都要改變兩分吧。否則,難道真等著,死嗎?」
在那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情況下,只有改變,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
很合理的解釋,可龍騰就是覺得有些不對頭。難道人經歷了重大的挫折,真的會變嗎?就跟容凰一樣?變的這麼徹底,就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一樣。
按捺下心頭的疑惑,龍騰不願再繼續糾結,「現在可以跟本世子說,你到底對林子星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他奉了容蓉的命令,要來糟蹋我。我又不是小白兔,人家都欺負上門了,我都不還手。」
「所以你讓林子星從此不愛女色愛男色?」這女人夠狠的啊!
「不應該嗎?若是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容凰絕美的臉上毫無愧色,理所當然道。
「你是如何做到的?下毒?林家已經找了許多大夫,其中還有不少神醫。卻都沒查到一點痕跡。林家的大夫人,林子星的親生母親,還以為林子星是撞邪了,已經讓人去找道士和尚驅邪了。」
「我是如何做到的?這個嘛——秘密。」容凰俏皮地眨了眨靈動的眼睛。
「這麼神秘?」龍騰勾唇一笑。
「不神秘。若是龍世子告訴我,林家背後的主子是誰,我的這一點小手段也沒必要瞞著龍世子了。」
「你在跟本世子提條件?」龍騰的聲音里隱隱帶著一絲不悅。
容凰感受到周圍的氣息倏地變低,甚至隱隱間有些難以呼吸的感覺,這一刻,她很清楚的知道,龍騰一定是生氣了。
不過龍騰生氣又如何,只要不觸到龍騰的底細,容凰很確信,龍騰不會輕易地要了她這條命,所以她一點都不怕。
「算是吧。」什麼算是,她就是在跟龍騰這廝談條件,不過對龍騰,她到底不敢太強硬,誰知道這廝會不會再毫不客氣地掐著她的脖子,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她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了!
「你就這麼確信林家背後有人?說不定林家就是靠自己起來的呢?」
騙鬼呢!
「不可能!」
龍騰鳳眸划過深深的興味,修長的手指撩起一縷青絲,語氣愈發的隨意散漫,「你就這麼確信?」
「林家之前可是被發配到千里之外的幽州。幽州是什麼地方,可以用鳥不拉屎來形容了!去了那兒,幾乎可以說是被判了死刑了。我倒是好奇了,林家到底是哪來的本事,全家竟然能從幽州重新回到京城!林家的背後要是沒人,打死我都不相信!」
「鳥不拉屎?你真的是勇毅侯府的大小姐?說話粗鄙的,簡直能能跟市井上那些潑婦都要來的粗俗。」龍騰皺著眉,不悅地看著容凰。
容凰嘴角抽搐,她粗鄙不粗鄙,關龍騰這廝啥事!他這麼激動做啥啊!
「你別忘了,林家還有一個深得勇毅侯寵愛的林姨娘。」
「容青安還沒這麼大的本事,把林家所有人從幽州都弄回京城,還讓他們在京城站穩腳跟,林家的大爺林澤文更是從戴罪之身,短短的十幾年內爬到戶部侍郎的位置!」
龍騰鳳眸流淌著令人看不懂的光芒,只是凝視著容凰的眼神愈發的深邃幽靜。
「我就好奇,林家手上到底有什麼籌碼,能讓林家背後的人這麼提拔林家。還有容蓉嫁到鎮國公府,也讓我想不通。當時就算所有人都認定林姨娘會是未來的勇毅侯夫人,鎮國公府也沒必要讓雲錦墨娶了容蓉,依著雲錦墨的身份,完全可以娶更高門第的女子!當初我之所以能和雲錦墨定下婚事,還是因為我娘和鎮國公夫人是好友,兩家才能定下婚事。」容凰乾脆趁著這次,把她心頭所有的疑問都問出來。
「你覺得林家有什麼籌碼?而且,你也說了,林家若是有籌碼,該讓林家的女兒嫁給雲錦墨才是。別忘了,容蓉再怎麼樣,也不過是林家的外孫女罷了。」龍騰幽幽道。
容凰忽的蹙眉,淡如煙雨的眉宇間閃過陣陣不解,忽的容凰猛地搖頭,「林家的女兒絕對不可能嫁進鎮國公府。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林姨娘要被扶正了,容蓉的身份也會水漲船高,成為勇毅侯府的嫡出小姐。鎮國公未來的主人挑選妻子,最起碼得是勛貴家的女子吧,哪怕不是勛貴家的女子,也絕對不能是林家這種暴發戶,根基淺,而且還是被流放過的家族。」
「聰明。說的都對。既然這麼聰明,不如猜猜林家背後的人是誰?」
「龍世子,小女子是人不是神。你讓小女子在這裡瞎猜,難道要小女子當無頭的蒼蠅,瞎撞不成?」容凰越看龍騰那張俊美到極致,華貴到極致的容顏,心裡卻恨的在流血,這男人是越來越惡劣,次次都讓她猜猜猜!她是神仙啊!
「你方才說的不是挺有邏輯的嗎?繼續啊,本世子也想知道你到底能猜到哪個地步。」
呸!她要是真靠猜,就能猜到一切,她早就什麼都不干,專門去算命了!她尤其想算,龍騰這廝什麼時候能倒大霉!最好還能算到她什麼時候能翻身農奴把歌唱!
容凰內心腹誹不已,但一雙魅眸還是直勾勾地盯著龍騰,想要從中看到破綻。
可龍騰的神色,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俊美無儔的面容好似朦朧的煙霧籠罩,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觸手可及的只有那一片如煙似霧的迷幻。
容凰鬱悶地收回自己的視線,想從龍騰的神色變化上找出一絲變動,都不可能!這個男人真是——
「怎麼不看了?本世子還以為是自己長得太過俊美,所以讓你呆了呢。」
容凰渾身一抖,被龍騰這似乎是親近又曖昧的聲線,搞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男人扮起絕世好男人,演的還真是挺像啊!
「小女子好像早就說過,龍世子雖然天人之姿,不過小女子對龍世子實在是半點興趣都沒有。」言下之意,你就不要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龍騰嘴邊的笑容一滯,這女人——
看著容凰一臉油鹽不進的神色,龍騰也懶得再逗弄了,一個人的獨角戲註定是唱不下去的,因為沒意思。
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龍騰的聲線恢復了以往的邪魅冷凝,「林家的事情,就看你自己能查到多少。本世子不會多管。當然,你若是有本事,掀了林家,本世子也不會說什麼。」
「哦?按照龍世子的意思,無論我在林家掀起多大的事兒,龍世子都會替小女子擺平了?」容凰眸光流轉,蕩漾著瀲灩的光輝。
「你可真是能順著杆子往上爬啊!行,本世子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容凰挑眉,眼底划過不可置信的光芒,龍騰真是轉性子了,竟然會願意幫自己收拾爛攤子。
不過,不知想到了什麼,容凰眼底瀲灩的光芒愈發的波光閃閃,璀璨的似乎能亮瞎人的眼睛。
「笑什麼?」這女人笑成這樣,想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龍世子既然沒有開口保林家,那就說明林家不是龍世子的人了。而且龍世子能這麼大方說,無論我將林家怎麼樣了,都替我收拾爛攤子,側面反映出,林家跟龍世子的利益沒有牽扯,說不定還跟龍世子有仇。」容凰淡淡地分析道。
「聰明。你確實聰明。本世子很少這麼誇獎一個女人。但對你,真是不能不誇獎一句,你真的很聰明。」龍騰鳳眸熠熠生輝,看著容凰的眼神愈發的璀璨,好比最亮眼的鑽石。
「龍世子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容凰淡淡道。
「你這女人有時候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傻了。若是其她女人得了本世子一句誇獎,別提有多高興了。你這女人倒是半點都不當一回事。」龍騰無奈的搖了搖頭,眼底划過若有若無的無奈。
容凰眼角抽搐,她第一次發現,龍騰這廝竟然如此的無恥,還能如此不要臉的往自己臉上貼金。還哪個女人得到他的誇獎,會高興。
尼瑪,真是睜著眼睛說笑話,天下哪個女人,碰到龍騰這廝,恨不得成為一個隱形人,讓這殺人狂魔惦記上,難道不要小命了!
容凰越想越受不了,搖了搖頭,純粹當做自己沒聽到龍騰的話。
「至於敵人?本世子的敵人可真不少。別說東楚了,南蠻北漠的人個個恨不得喝本世子的血,吃本世子的肉。還有其他三國,他們也巴不得本世子死。」
龍騰的聲音淡淡的,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自己有這麼多敵人。他這隨意輕慢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在說什麼敵人,似乎是在說什麼青菜蘿蔔。
一個人只要強大到一種境界,才能不將這一切放在眼中,龍騰口中說著他們是敵人,可實際上,那些人在龍騰眼裡,怕是連螻蟻都要不如吧。
「夜晚了,你也早點睡吧。本世子倒是很好奇,你能不能將林家給毀個徹底!對了,再給你一個好消息,莊敏長公主在半月後就要進侯府了。你馬上就可以天天看好戲了。」龍騰優雅的起身,動作若行雲流水一般流暢,端的是尊貴無匹,風華絕代。
「半個月?」容凰有些吃驚,這是不是太早了。
龍騰鳳眸掠過濃濃的嘲諷,語氣輕蔑道,「冬梅在莊敏長公主耳邊可是說了容青安不少的好話。莊敏長公主如今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嫁進勇毅侯府了。半個月,你以為太早?在莊敏長公主眼中,怕是久得很。」
頓了頓,龍騰又加了一句,「你之前的話倒是沒說錯,莊敏長公主確實是一個情谷欠極強的女人。一天都離不了男人。」
龍騰的話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容凰魅眸一凝,這已經不是龍騰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現出東楚皇室的鄙夷了,看來——
「行了,你接下來的日子可不會輕鬆,本世子對你拭目以待。」
說完,龍騰揚長而去,正如來時一樣,輕輕的來,輕輕的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容凰一愣,反應過來後,才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妹的拭目以待,當她是戲子呢!還拭目以待!去你的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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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跡醫術,肉白骨,活死人。醫人無數,桃李滿天下!
修功德,懲惡人。明面是赫赫大名的神探。暗中是赫赫有名的百草門創始人!
偵破國際人體器官販賣集團,偵破國際惡慣滿盈的犯毒組織,拯救非洲飽受飢餓的難民!
他是軍政世家的嫡子嫡孫,亦是華國最年輕最有能力的將軍!
他是從黒暗鮮血中走出的王者,手握重權,斷人生死!
他是眾女性心目中的國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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