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兒,你有沒有看出翠英有什麼不同?」劉氏見容凰死死盯著翠英,以為她看出了什麼,連忙開口問道。
容凰收回自己的視線,一本正經地看向劉氏,很嚴肅的開口,「沒看出來。」
劉氏一噎,沒想到容凰會來這麼一句!這簡直是一點面子都沒給她啊!
但是轉念一想,今日容凰幫了容靈不少,自己也不好一下子翻臉,否則落在別人眼裡,怕是要落一個忘恩負義的名聲,容靈在睿王府這些下人面前怕是也落不得好。
劉氏只能悶悶地按捺下心頭的鬱悶。
容凰魅眸划過絲絲笑意,劉氏今兒的脾氣竟然這麼好,太難得了。
「凰兒,咱們去這賤婢的屋子看看!瞧瞧能不能看出什麼不對的地方!」
可以說,此時劉氏真的是十分相信容凰,好像只要容凰去看了,就能找到不對的地方一樣!
容凰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翠英因為是容靈身邊陪嫁的大丫鬟,睿王對容靈這個睿王妃雖然不是太看重,但是該做的,倒是一樣都沒有落下,容靈身邊的人全都給安排的好好的。翠英因為是大丫鬟,所以是單獨一個人住一個屋子,這個待遇也真的是不錯了。
「夫人,事情一出,王爺就讓太醫來看過了,什麼都沒有。您又何必再多跑一趟。」一身著粉紫圓領褙子,下身套著銀紅色百褶裙,容貌俏麗,眉宇間隱隱透著一股子精明厲害。
「本夫人做事,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小的奴婢插嘴!難不成你真以為睿王寵你,本夫人就拿你沒法子不成!」劉氏吊著眉,不悅地看向那婢女。
「紫馨不敢。紫馨是睿王殿下的丫鬟,所做所想自然要為睿王殿下打算。夫人作為睿王殿下的岳母,可曾想過,這事情若是鬧大,讓睿王殿下如何自處!」紫馨面上恭敬謙卑至極,只是說出的話卻是字字帶刺。
睿王身邊的大丫鬟,看這眉眼間的風情,怕已經不是姑娘了,以後肯定是要被睿王收房,當姨娘的!
容凰輕輕掃了一眼紫馨,就默默地收回了視線,重新將視線投到翠英的房間。
不是很大,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只是掃到床鋪的那一刻,眸光一閃,床鋪上那綻放的一朵艷麗的「血花」,可是代表翠英已經是睿王的人了。
「好!好!睿王府的規矩真是好啊!一個奴婢,竟然就敢衝著我大呼小叫!等睿王回來,我倒是要問問,是不是單是他府上的丫鬟脾氣大,就連主子都可以不放在眼裡了!」劉氏看著紫馨,簡直恨不得上去撕了她!
「奴婢不敢,奴婢是睿王的人,一心一意只為了睿王。若是夫人看不慣奴婢,大可以稟告睿王,讓他治奴婢的罪!」
「你以為我不敢動你!」劉氏大怒,直接抬手給了紫馨一記重重的耳光。紫馨的腦袋都被打偏了,嘴角邊也溢出絲絲紅血。
容凰不禁覺得好笑,劉氏爭這一時長短有什麼用,這紫馨明擺著很受睿王的寵愛,劉氏這麼大鬧,落了紫馨的面子,讓睿王更加心疼,然後對容靈這個睿王妃就更不待見了。
她得收回方才的評價才對,劉氏完全就是沒長腦子的。
「夫人是主子,奴婢是奴婢,夫人打奴婢,奴婢不敢有絲毫的怨言。」紫馨低著頭,一臉恭敬道。
劉氏看著紫馨那副看似恭敬實則傲氣的模樣,差點沒氣的吐血,這個賤婢!
「二伯娘,咱們回去吧。」容凰淡淡道。
「你看出什麼了,凰兒?」劉氏急匆匆地問道。
看出什麼?
容凰魅眸輕閃,似笑非笑道,「我什麼都沒看出來。」
「不可能!肯定是那賤婢做了什麼,睿王才會做出這等有失體統的事情!」劉氏死都不相信,翠英那賤婢真的什麼都沒做!打死她都不信!
容凰輕笑了一聲,淡淡道,「我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夫人,睿王早就讓太醫將這屋子裡里外外都搜查過一般了,若是真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太醫也早就找出來了,不會等到現在。容大小姐再厲害,也只是一個還沒出閣的姑娘家,她能看出什麼東西來。」
從始至終,紫馨就沒看得起過容凰。除了那一張狐媚臉,哪裡值得人多看一眼!
容凰似笑非笑地看著紫馨,後者在她含笑的目光下,只覺得千萬把鋒利的刀刃正在向她襲來,讓她一時間有些不敢接觸容凰的眼神。
紫馨不自禁地後退了兩步,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忍不住暗暗罵了自己一句,她的膽子何時變得這麼膽小如鼠了!
劉氏不死心地開口,「凰兒,真的什麼都沒有?」
「二伯娘,我是真的什麼都沒找出來,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繼續找一個大夫來看看,說不準還真能找到不對的地方。我看二伯娘是要繼續留在睿王府了,我就不繼續留著了。」容凰向劉氏行了一個禮,瀟灑地離開。
容凰也沒想錯,劉氏是絕對不願意就這麼罷休的,她一定要找到不對頭的地方!
「凰兒,方才老夫人和你二伯娘找你是做什麼?」趙氏一見容凰回來,連忙問道。
容凰也沒瞞著趙氏,將睿王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睿王。
容凰說的那叫一個輕描淡寫,趙氏卻聽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睿王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他——他——」趙氏甚至都找不到話來形容睿王了,大婚之日沒跟王妃圓房,竟然是跟王妃的貼身婢女糾纏在一塊兒,這要是傳出去,睿王和容靈都不要做人了!
容凰挑眉,對趙氏驚訝的神色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趙氏若是不驚訝,那她才覺得奇怪呢。
「凰兒,你真的什麼不對頭的都沒看出來?」趙氏有些狐疑地看向容凰,這個女兒是個厲害膽大的,這一點她很清楚。
容凰直接點頭,「沒看出來。」
趙氏還想再問,但見容凰絕美的臉上隱隱有疲憊的神色,這才將要問的話全都咽了下去,「回去休息吧。看你臉色都不怎麼好。」
容凰點了點頭,只是在起身的時候,突然湊到趙氏身邊,「娘可得記好了,以後跟爹行房,最好在下次月事的前十四天,那是最容易受孕的時候。還有行房後,在自己的腰間墊上一個枕頭。其他的,娘倒是可以問問你身邊已經生育過的嬤嬤婆子,我也會給娘你開一些助孕的方子,娘以後可得記著按時喝才是。」
說完,不等趙氏反應過來,容凰就悠然離去,趙氏回過神來,能看到的就是容凰餘留下的一片淡紫色衣影,衣袂翩翩,風華無限。
只是一想到容凰說的話,趙氏的臉倏地就紅了。
容凰一個還沒嫁人的小丫頭,她是從哪裡知道這些東西的,就連她都不知道在女子月事來前的十四天行房,才最容易受孕,還有行房後,在底下墊一個枕頭,這——
趙氏越想越臉紅,害的陳嬤嬤還以為趙氏不會忽然病了吧!
容凰回到自己的院子,抬頭一看,這才發現時間過的真快,竟然都已經中午了,整了一個上午,她肚子都餓了。
「小姐,您回來了。」秋月見容凰回來,立即殷勤地上前給容凰倒茶。
容凰接過茶杯喝了起來,又見紫凝已經麻利地將飯菜擺好,看著難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容凰狠狠吸了吸鼻子,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穿越到這兒,容凰覺得她變得嬌氣了不少,這飯菜什麼都得按時吃,否則這肚子就受不了。
吃飽喝足,容凰淡定的放下手中的筷子,魅惑的眸子閃爍著滿足的神采。
飽暖自然思正事了,「菊香你去外面查查趙清揚在哪兒,偷偷查,不要驚動太多人。」
「趙清揚他怎麼了?」菊香忍不住問道,如果趙清揚此時好好的,想來容凰也不會特意去查他吧。
「為了他所謂的真愛,被趕出趙家了。」
眾人嘴角抽搐,對趙清揚,他們都聽說了一二,在得知趙清揚的事跡,真的,除了佩服以外,他們是找不到第二個詞來形容了。如今趙清揚竟然還為了他那所謂的真愛,被逐出家門,這真的是真愛啊!
「是。」菊香對容凰的命令向來是無條件服從,自然不會質疑。
「秋菊,去打聽一下翠英這個人。看看她是被誰買進侯府的,還有她跟誰的關係比較密切。」
秋菊皺眉,「翠英?她不是二小姐的陪嫁丫鬟嗎?」
「嗯。偷偷查就行,不需要大張旗鼓的。別讓二夫人發現,懂嗎?」
秋月是個明白人,立即就明白了容凰話里的意思,「是,奴婢明白。」
東宮
太子妃身著鐵鏽紅撒亮金刻絲蟹爪菊花宮裝,端莊地坐在羅漢塌上,面無表情地端著茶杯,小口小口地啄引。
太子妃身邊的丫鬟看著太子妃的神色卻跟見了鬼似的,動也不敢動一下。
太子妃喝茶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此時室內傳出來的聲音實在是太恐怖了,男子的粗吼聲就跟野獸一般,聽著不禁讓人毛孔張大,心跳加速,其中還伴有女子若有若無的求饒聲,哭泣聲,聲聲哀怨聲聲悲戚,聞者動容,聽者惻隱。
但是太子妃卻能完全面不改色地聽著室內傳來的動靜不說,還淡定自若,儀態萬千地飲茶,這份定力,這份功夫,這份心機,只能讓人說一聲佩服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室內的動靜總算是停下來了。
不知不覺間,宮女的後背全都濕透了,這樣的場景,這幾日她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次,她的膽子一點都沒有被練出來,相反,每聽到一次,她就害怕一次,越來越害怕,越來越心驚,生怕有朝一日,她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還不趕緊讓人去把熱水抬進來,太子爺不滿意,不高興了,本宮也救不了你。」等到室內的聲音完全消失,太子妃才淡然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開口。
「是,奴婢這就讓人抬水!」
太子妃優雅的起身,理了理身上毫無褶皺的衣裳,以最優雅最尊貴的儀態走進去!
這就是太子妃,她的禮儀風範甚至比她的婆婆,當今的皇后娘娘都要來的完美!她就是家族費心培養出來最稱職的太子妃!
室內
明黃的床帳內,隱隱能看到兩條身影,鼻翼間更是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
誠如那宮女所想,這樣的場景,這些日子以來,已經出現過很多次了,她這個太子妃也早就已經習慣了!
沒錯,習慣就好!
宮裡本來就是腥風血雨的場所!幽靈冤魂無數!再添幾隻,也無大礙。
太子妃從容上前,伸手掀開明黃的帳子。
太子渾身,俊美的面容上隱隱帶著戾氣,似乎又帶著某種隱忍一般,如地獄的修羅惡鬼,讓人不敢接近。
至於另外一邊則是一容貌清秀的宮女,只是此時她身上沒有一塊好的地方,青的青,紫的紫,著實的猙獰恐怖,此時她的雙眸睜得大大的,似乎是在訴說她的不甘她的不忿。
太子妃好像沒有看到那宮女,目露關切地看向太子,「太子爺,如今怎麼樣了?」
「啊——沒用!沒用!通通都給本殿下滾出去!」太子突然跟發狂了一樣,一腳踹下那已經完全沒有氣息的宮女,將她踢到地上,整個人如同被困的野獸一般,無助,卻又變的愈發兇殘。
「太子爺,別著急,咱們慢慢來。母后已經去找皇叔祖了,皇叔祖的醫術高超,定然能治好太子爺您的。熱水送來了,您還是沐浴。」太子妃的聲音溫柔如綿綿春雨,讓人聽著,就不禁心情平靜。
狂怒的太子爺,慢慢的平靜下來,看到宮人抬進的熱水,點了點頭,只是在看到地下的宮女,眼底划過一絲厭惡,「把她抬出去!看著晦氣!」
「是。還不趕緊把這宮女抬出去!不能伺候好太子爺,活著也是浪費!」太子妃厲聲斥責。
看著那遍體鱗傷宮女被抬出去,太子臉上的暴躁狂怒才略微消散了兩分。
只要一看到那宮女,太子就會想起來自己的「無能!」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他可是東楚的太子殿下!東楚的儲君,未來的東楚皇帝!他該是東楚最英勇神武的男人!
但是現在,哪怕太子一次又一次的逃避,但在面對一個個千嬌百媚的女人,她們的挑逗,她們的勾引,她們泛著情谷欠的體香,以前這些都是最能勾動他最原始的衝動。可如今,他竟然不行了,無論那些美女如何挑逗,他的谷欠望都沒有抬頭的趨勢!
「不行」對一般男人來說都是奇恥大辱!更何況對太子!第一次從女人眼裡看到震驚的神色,太子想要逃避!可很快,太子就醒悟過來,他憑什麼要逃避!這些女人沒本事伺候他!不能讓他滿意,她們就該死!
更別提,她們知道自己的秘密,她們不死,就會成為別人攻擊自己的把柄,所以她們必須死!
東宮的冤魂是越來越多了,只是這些太子完全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他何時能恢復正常。
這種想法充斥著太子的腦海,太子由著太子妃服侍,跨入了浴桶之中,熱煙裊裊升起,沐浴在這熱水之中,太子似乎暫時忘記了煩惱,忘記了他的窘迫,盡心沉浸在這一刻的美妙體驗中。
太子妃沒有假手於人,親自伺候太子沐浴,拿起潔白的浴巾幫太子擦背。
「這些交給下人就是了。」太子靠在浴桶邊,淡淡道。
太子妃手中的動作不停,聲音溫柔,仿佛帶著一種能讓人寧心淨神的魔力一般,「妾身是您的妻子,伺候夫君是天經地義的。」
太子聞言點了點頭,這個妻子長得不是絕色,不過這性子確實是好,而且將東宮打理的井井有條,自己出事以後,她的表現也不錯,將東宮治理的很好。
「這段日子辛苦你了。」太子難得對太子妃升起了幾分柔情。
「不辛苦。不過殿下可想過以後該怎麼辦?」
太子的臉色倏地陰沉下來,顯然是很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太子妃好像沒看到太子陰沉下來的臉色,繼續開口,「太子也別怪臣妾說這個。實在是不能不提。慶王如今的身子已經好了,重新活躍在朝堂之上,而太子——您已經抱恙多時了。」
太子的臉黑了,要說他這些兄弟裡面,他最討厭的是誰,莫過於慶王了!
先不說慶王從小就比他得父皇的寵愛,他背後更是有葉國公府支持!在朝堂上也是幾次三番的跟自己作對!甚至想要將他從太子的位置上拉下來!
這樣的慶王讓太子如何不恨!
太子幾乎日日都想著要如何報復慶王!甚至無數次夢中都想著等到自己得勢以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讓慶王身不如死!
「太子,偏殿的梅香,太醫已經看過了,應該是懷上了。雖然日子還比較淺,但是也不離十了。」太子妃捕捉到太子眼底濃濃的厲色,繼續笑著開口。
「那個賤婢!」
要說太子如今最恨的人是誰,除了慶王以外,就是容蓉和梅香了!
「太子別生氣,如今梅香有了您的骨肉,正是該好好安置才是。」太子笑著勸道。
太子按捺下心頭的火氣,他的子嗣不豐,再加上他如今又是這麼個情況,梅香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十分重要。
「要不要給梅香一個名分?」
「一個賤婢給什麼名分。」顯然太子對梅香十分的不待見。
「不為了她,也得看在她肚子裡孩子的份兒上不是。」
太子聞言,心頭的火氣總算是消了兩分,不錯,主要還是看在孩子的份兒上!
「你看著辦吧。」
「梅香出身低微,只是一介婢女。給個侍妾的位分,就已經頂天了。太子,您看東宮要不要再多進幾個人?」
太子陰狠如劍的眼神頓時射向太子妃,「你這是什麼意思,存心笑話孤,是不是!」
「太子這話可真是冤枉妾身了。妾身是您的妻子,只有太子您好了,妾身才能好不是?妾身知道您如今心裡難受,可越是這個時候,咱們越不能掉以輕心,您成年的兄弟可不少,一旁還有慶王在虎視眈眈。您如今身體暫時有礙,但不代表一定治不了。可在這期間,絕對不能讓人生疑,您多納幾個女人,正好也能分散別人的注意力不是?」
太子滿腔的怒火立時消散了,看向太子妃的眼神也帶了幾絲愧疚,「你說納誰比較好?」
如今東宮若是再進人,進來的女人就跟守活寡一樣!得不到半點的幸福!
不過這跟太子妃有什麼關係,她要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地位,她作為太子妃的尊榮即可!
「勇毅侯府的大小姐如何?」太子妃眼底划過一絲精光,隨即若無其事道。
「容凰?她?不行,她以前是錦墨的未婚妻。」太子一聽是容凰,頓時反對。
太子妃一怔,顯然是沒想到太子竟然拒絕的如此痛快,「太子,您忘了,在仙鶴樓,容大小姐可是也在,她也知道您——雖說雲公子是保證了,她不會說出去,但是誰真的能保證容凰不會說出去?如今東宮是多事之秋,若是貿然要了容大小姐的命,未免不妥,不如將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難道不是最妥當的?」
太子妃的聲音好似有魔力一般,一點一點地誘惑著太子。
太子正想開口,就聽到外面太監稟報,「啟稟太子,皇上有口諭,讓您趕緊去御書房一趟。」
這些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只能暫且放到一邊。
太子妃迅速幫太子整理好,服侍他穿好明黃色的太子正裝,目送太子出門。
一直到太子出了門,看不到人影后,太子妃眼底迅速划過陰狠的神色,「容凰?本宮倒是要看你有多好的運氣!」
御書房
太子趕到御書房,不曾想龍騰竟然也在。龍騰的座位就設置在皇上右手邊的第一個。
龍騰身著絳紫色暗銀紋錦袍,腰間陪著犀角腰帶,上面點綴著紫色寶石,流光溢彩,光彩奪目!三千青絲用一顆繫著碩大明珠的金冠固定,青絲自然垂下,為龍騰邪魅俊美的容顏平添了一份魅惑,一分尊貴。
紫衣瀲灩,尊比帝王,邪魅無雙!
這就是龍騰!舉世無雙的龍騰!唯一的龍騰!
龍騰看到太子進來,只是給了太子一個不咸不淡的眼神,隨後就收回視線,就當太子從來沒進來過一樣。更別提起身給太子行禮了。
龍騰這樣目中無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太子還能告訴自己,他忍,只要忍到自己登基,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殺了龍騰!
可自從太子不能人道,他就變得格外敏感。龍騰的無視落到太子眼中,就成了鄙夷!尤其是自己不能人道的事情應無言和丁小鳥都知道,他們兩個知道了,離龍騰知道那還遠嘛!
所以太子敏感的認為龍騰是再鄙視他!嘲笑他堂堂的太子成了廢人!
可偏偏此時太子什麼都不能做!這種憋悶真的是不為外人所道也!
太子死命的忍耐著,硬生生地別開頭,不去看龍騰,屈身向皇上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平身吧。」
皇上沒有發話讓太子坐下,太子就只能站著。
作為太子,他只能站著,而龍騰卻能悠閒尊貴的坐著,這種差別真心讓人憋悶!
「讓你來,是來討論一下,馬上要到年關了,南蠻和北漠的使臣要到京城,朕想,這次讓你去迎接南蠻和北漠的使臣。」
太子一愣,完全沒有想到皇上找他竟然是為了這個!
原本南蠻北漠的人一到年關,就會打劫東楚附近的城池,誰讓南蠻和北漠窮啊!到了冬天,他們就沒有吃的,不搶怎麼活!
但自從龍騰威震南蠻,平定北漠,南蠻和北漠對東楚俯首稱臣,只有南蠻和北漠年年向東楚進貢。
當然皇上為了表現對南蠻和北漠的仁慈,每年也是給了不少的財物,甚至還派過農官去考察國南蠻和北漠的土地,幫著他們開墾土地,種植糧食。
龍騰聽到皇上的舉措,除了冷哼一聲,就再也沒有其他話。
以前接待南蠻和北漠使者的,都是龍騰的人,可這次皇上卻是要派太子去。
這麼些年,南蠻北漠只知東楚有龍騰,完全不知道帝王的威嚴!再加上皇上派到龍騰身邊的宋丹,竟然莫名其妙的死了。皇上確信這一切肯定是龍騰動手了!
皇上心裡認定了,龍騰是不想再忍耐了,他要奪自己的皇位!
其實就算宋丹沒死,皇上的心裡又何嘗不懷疑,龍騰要奪取他的皇位!只是如今龍騰身邊沒有他的人,讓他徹底心慌了。
削弱龍騰的影響力,這是第一步!
「可南蠻和北漠的使臣怕是只信服龍世子。」太子有些為難道。
太子說的倒是實話,以前皇上也沒想過要削弱龍騰對南蠻和北漠的影響力,臨近年關,南蠻和北漠的使臣來訪,皇上也派出過其他的官員迎接。
只是南蠻和北漠那群野蠻人哪裡將東楚其他官員放在眼裡,狠狠羞辱了一番,最後還是龍騰派人才平息了禍事。
皇上何曾不記得這一點,但是他下意識的就想忘記!這次派太子去,無疑是加重了分量,誰知道太子這沒出息的,竟然出師未捷士氣先敗!果然是個上不了台面的!
「太子,你是一國儲君!你去接待使臣,代表著朕的面子!你若是這點事情都做不到,你的太子之位是該讓賢了。」
太子心下一凜,連忙一掀明黃的衣擺跪下,「兒臣失言,兒臣定然不會有負父皇的重託。」
皇上鷹眸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只是在掃到龍騰漫不經心,似乎將一切都不放在眼裡的神色,頓時一怒。
「龍世子以為朕的安排如何?」
龍騰慢悠悠地起身,鳳眸瀰漫著點點嘲諷的神色,微挑斜入鬢角的長眉,「皇上的安排自然是極好。臣自然沒有異議。想來皇上也沒什麼事情了,臣就先告退了。」
龍騰連告退行禮都不做一下,瀟灑轉身就打算離去。
「慢著。」
龍騰停住腳步,回身,「皇上難道還有什麼吩咐不成。若是有,還請早點吩咐。臣還有事兒。」
皇上看著龍騰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心裡大恨!可偏偏此時就是拿龍騰沒法子!
「龍世子年紀也不輕了,這婚姻大事是否得考慮起來。」皇上淡淡道。
龍騰狹長的鳳眸掠過點點暗色,心下微微一頓,俊美的臉上卻絲毫不顯,「不知皇上為臣看重了哪家的千金?」
「龍世子人中龍鳳,天人之姿,那些俗物自然是入不得龍世子的眼睛。龍四子看朕的四公主昭柔如何?」
四公主昭柔,母親是靜嬪,不過靜嬪在四公主年幼時就去世。四公主就被放到寧貴嬪的名下撫養。
寧貴嬪無子無女,對這唯一的養女倒是十分寵愛,就是當做親生女兒似的養大。
不過寧貴嬪無寵,四公主昭柔又是一個膽小懦弱的,所以很不得皇上的寵愛,兩人在宮裡幾乎是小透明一般的存在。
不曾想,皇上這次倒是記起了她們,難得難得,真真是難得啊!
「四公主?臣以為,皇上會說三公主昭陽。」龍騰斂下心頭萬千情緒,唇邊勾起邪肆放蕩的弧度,讓人看不清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太子一愣,立即符合龍騰的話,「父皇,龍世子說的不錯。昭陽年長,要說親,按理也得先說昭陽才是。更遑論,龍世子如今看重的是昭陽。」
太子心裡的如意算盤打的好好的,昭陽若是嫁給別人,肯定是要給慶王增添助力,但是嫁給龍騰不一樣了!父皇視龍騰為心腹大患,這次要將公主嫁給龍騰,明擺著只是為了安撫龍騰,嫁給龍騰的公主,肯定是作為棄子的存在!
若是能將昭陽嫁給龍騰,無疑是在葉貴妃的心上狠狠挖了一刀!
皇上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太子,果然心胸狹隘,一點大局觀念都沒有!
太子若是知道皇上的想法,怕是要笑出聲來了!他沒有大局觀念,皇上怎麼就不知道檢討反省一下自己,看看他是怎麼的偏心!
「昭陽脾氣驕縱,不是良妻人選。倒是昭柔,性格溫婉,才堪稱良配。」皇上以為龍騰是看上了昭陽,於是不遺餘力的貶低昭陽抬高昭柔。
龍騰嘲諷一笑,也懶得理會皇上這些不入流的手段,「臣目前無意娶親,有勞皇上費心了。」
說完,也不等皇上是什麼反應,直接離開。
皇上看著龍騰離去的身影,恨的咬牙切齒,又看到一旁的太子,想到他方才竟然陷害昭陽,更是大怒,拿起御桌上的碧玉萬壽紋筆筒直直地朝著太子砸去,幸好太子側了側身子,筆筒自他的臉邊險險地擦過去。
筆筒墜下,裡面的筆也四處散落,伺候的太監紛紛要去收拾。
皇上大怒一聲,「收拾什麼!你個孽障!朕怎麼就生了你這個孽障!不孝不剃!朕百年之後,怎麼能將這萬里江山交到你手中!」
這話委實太過嚴重,太子自認為承受不起,連忙跪下,「兒臣不敢。兒臣讓父皇生氣了,萬死難贖罪孽!只求父皇能夠息怒!」
太子死命地磕著頭,頭地相接的清脆聲,聽著讓人心裡發寒。
皇上心裡的怒氣微微消散了幾分,只是語氣還是不好,「起來!一國太子像個什麼樣!這次的差事若是辦不好,朕定饒不了你!」
太子連忙恭聲應是。
只是轉身離去時,眼底閃過陣陣寒光。
這就是他的好父皇,心裡從來不曾有過自己!
好!好!這是讓他更加心死罷了!
「小姐查到那翠英了。」秋月興沖沖地來向容凰稟報。
容凰挑眉,「哦?這麼快?」
秋月點頭,這才將自己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容凰說了,「翠英是從外面買回來的。最先做主將她買進來的是二房的一個三等婆子,只是管二房雜役的。後來還是二夫人身邊的一個二等婆子看重了翠英,將她引薦給二夫人。翠英長得有幾分姿色,再加上看著老實怯弱,很適合做陪嫁丫頭,給主母固寵。」
容凰深以為然地點頭,古代的這些陪嫁丫鬟,要麼是外聘,要麼是嫁給府里的管事,再要麼就是比男主人收用。
「就查到這些?」容凰可不信就這一點。
「自然不是。奴婢還查到二夫人身邊的那個二等婆子,跟四房的楊嬤嬤有聯繫。好像是當年楊嬤嬤對那二等婆子有恩,這次奴婢還發現,他們二人之間竟然有來往,就在那翠英進府後不久。」
這就有用了,楊嬤嬤,可是莫氏的心腹啊!
「老夫人身邊有一個得力的楊嬤嬤,四嬸身邊也有一個得力的楊嬤嬤,這也真是巧啊!」容凰燦然一下,說不出的嫵媚,道不盡的風華。
「她們兩個本來就是親戚。」秋月小聲嘀咕。
「你說這兩個楊嬤嬤本來就是親戚?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四夫人身邊的楊嬤嬤是老夫人身邊楊嬤嬤的親侄女。不過您知道老夫人身邊的楊嬤嬤是外嫁的,後來丈夫和孩子都死了,這才重新回到老夫人身邊。四夫人身邊的楊嬤嬤是老夫人身邊的楊嬤嬤,丈夫兄弟的孩子。後來不知道怎麼進了府邸,又跟在四夫人身邊了。」
尼瑪,這什麼老夫人身邊的楊嬤嬤,又什麼四夫人身邊的楊嬤嬤,聽得人耳朵都要糾結了,這叫一個亂啊!
不過總結一句話,這兩個楊嬤嬤有親戚關係,不過貌似不怎麼好。
「老夫人就一點意見都沒有?」老夫人身邊最器重的人可跟四夫人身邊的人有關係,老夫人會一點都不介意。
「老夫人身邊的楊嬤嬤和夫家的關係很差,當初她死了丈夫和孩子,她夫家的人恨不得直接搶了她身上所有的財物。也是湊巧,楊嬤嬤嫁的夫家也姓楊。」秋月嘟囔道。
「兩個楊嬤嬤,還真是煩。以後老夫人身邊的就叫老楊嬤嬤,四嬸身邊就叫小楊嬤嬤好了。」容凰是為了將兩個人好好的區分開來。
「四嬸。原來這件事有四嬸在裡面攪和啊!」魅眸閃爍著絲絲縷縷的深意,目光悠遠沉靜,讓人看不透容凰心裡的想法。
「大小姐,咱們要不要去告訴二夫人。」秋月蠢蠢欲動。
「有什麼好告訴的。她們的事情與我何干。話說,四嬸恨的人裡面也有我吧。」
當初容鈺被發配到碧心庵,她在裡面的功勞也不小!只是前面有劉氏和容靈擋著,所以莫氏一時間顧不上自己。
攪吧攪吧,她倒是要看看這潭水能攪的多深。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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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在高中死對頭「gay」同志蘇銳心中,自己只是螻蟻女傭,最多被他挨挨碰碰,吃吃豆腐。
但為何每人都說他對自己情深似海,寵入骨髓?
諸事多磨,直到繁花看盡,銳少為她滿山遍野種上向日葵時,
男人英俊如斯,薄唇微勾,這才開口,「傻瓜,還沒看懂?我所有鋒銳,早因你剎那的顧盼而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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