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送容凰回了勇毅侯府離開了。
容凰摸了摸被歐龍騰吻的幾乎腫起來的嘴唇,心裡不禁一嘆,這個混蛋!
迷迷糊糊暈暈乎乎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容凰嚇了一大跳,在看清來人時,眼底的驚訝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凝以及若有若無的差厭惡。
「雲公子,這裡是我的閨房,你出現在這裡很不合理!所以請你出去!」容凰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所以哪怕是對著雲錦墨這個討人厭的,容凰也十分的有禮貌,只說了讓雲錦墨出去,沒有直接讓他滾!
雲錦墨腳步不動,原本溫潤清澈的眸子在看到容凰那鮮艷泣血的唇畔時,眸色一深,無盡的痛和黑暗瞬間席捲了雲錦墨的心。
「這是他吻的?」雲錦墨顫抖的伸出手指指著容凰的唇瓣。
這個女孩兒是他一直捧在手心的,他甚至從來不捨得碰她,希望將最好的都留在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可是如今誰來告訴他,他一直捧在手心的女孩兒,竟然讓另外一個男人碰了!那個男人竟然吻了容凰!
雲錦墨覺得自己的心一點點的碎了,雲錦墨真的懷疑,此時他還有心嗎?他為什麼都已經看不到他的心了,更感覺不到他心存在!
容凰不知道雲錦墨心裡在想什麼,算知道了,也只會說一句,神經病!我們有關係嘛!
「雲公子,我發現你的記憶力實在是非常有問題!我已經不止一次跟你說過了,我跟你沒關係!沒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一次兩次的來糾纏我!現在還過分的出現在我的閨房,說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容凰真的是快要被雲錦墨這人給氣死了,她真的好奇雲錦墨的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前面很長一段日子,容凰沒看到雲錦墨了,以為這個那人已經徹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要不是聽到雲錦墨和葉紫菱定親的消息,容凰早忘記這麼個男人了!
誰知道才得知了雲錦墨定親的消息,這男人竟然又出現在她面前!容凰真想問雲錦墨,你到底想怎麼樣!
「凰兒,我——」
「停!別喊我神凰兒不凰兒的。你口中的那凰兒已經死了!我跟你只是陌生人,甚至你在我眼裡,比陌生人還要不如!因為你是個讓我討厭的人!」
這話容凰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可是雲錦墨根本是聽不懂人話,一次兩次的要她重複,沒辦法,容凰為了擺脫麻煩,也只能一次兩次的跟雲錦墨重複,這真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情!相反讓人覺得心裡十分的憋悶!
雲錦墨眸光破碎,此刻,他真的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凰兒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我不葉紫菱,只是父親逼著鸞兒嫁給葉紫駿,可鸞兒心裡另有所之人,為了成全鸞兒,我只能娶葉紫菱。」
雲錦墨已經不敢奢望他和容凰能在一起了,這種可能性真的是太小太小了,幾乎可以達到忽略不計的程度了。
雲錦墨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小小卑微的願望,他只希望容凰不要誤解他!雲錦墨只希望做容凰心中崇拜的雲哥哥,而不是什麼骯髒的東西!
容凰聽了雲錦墨的解釋,笑了,痛快淋漓的笑了,笑的雲錦墨都覺得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容凰到底是為何而笑的!
笑了好久好久,容凰才止住了自己的笑聲,「雲錦墨,你永遠都是這樣。可以為了這樣那樣的理由放棄容凰。我說錯了,也不是這樣那樣的理由,你對著你的家人永遠都是妥協,而被犧牲的永遠只有容凰。真的,曾經的容凰上你,真的是她此生最大最大的悲哀!如果有來世,我真的希望容凰不要遇上你。」
雲錦墨有些聽不懂,容凰不是「容凰」,為什麼聽容凰話里的意思卻那麼奇怪,好像——好像是在說另外一個人。
還來不及搞懂容凰話里的意思,雲錦墨瞬間覺得自己的心碎了,徹底的碎了。
「別用這種傷心欲絕的眼神看著我。我說錯了嗎?你哪次不是因為你的家人放棄容凰?容凰被貶到碧雲庵,你因為你的父母狠心不去看容凰,轉而娶了讓你父母滿意的容蓉。容蓉算計我時,你又是為了太子和鎮國公府的名譽硬生生的要壓下來。如今為了你妹妹的幸福,你又要賣身了,賣給葉紫菱!」
可不是賣身嘛!鎮國公想和葉國公結親,這目的多明顯啊,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知道這是為什麼,不是看中了太子死後,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是慶王了。偏偏以前鎮國公府支持的是太子,所以和慶王一派多有齟齬,解除齟齬最好的法子是聯姻了。
鎮國公真的是一個投機家,哪裡有利益往哪裡倒!
仔細想想,雲錦墨作為鎮國公的兒子還真的是挺可憐的,攤上這麼個權利薰心的父親,雲錦墨真心是可憐!
不過容凰是一點都不會同情他!
雲錦墨深受打擊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溫潤的臉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變得慘白一片。
雲錦墨很想問容凰一句,你是不是真的這麼恨我!話都到了嘴邊卻成了,「凰兒,龍世子對你好嗎?」
「不要叫我什麼凰兒。很彆扭!我不喜歡!你說龍騰對我好不好?他對我很好,反正他不會像你一樣,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拋棄我,他從始至終都緊緊抓著我的手,不會放棄!不會因為任何原因放棄!光這一點,龍騰比你強上太多太多了!」
要是原主上的男人是龍騰,那她一定會很幸福,可惜她上的是雲錦墨,所非人,最後付出的是生命的代價!
「看的出來,你現在很快樂。凰兒,我最後這麼喊你一次。龍世子的確是你的良人,我配不上你。我只願你以後的日子都能平安順遂,快樂安康,一輩子都無憂無慮。」
「謝謝你的吉言。雲錦墨我也要告訴你,這世上你的容凰已經死了,死在了你的不作為下,死在了你的拋棄下。」
「你真知道怎麼挖我的心!。告辭。」
看著雲錦墨離去的身影,容凰真希望是這個男人最後一次來找她,每次應付雲錦墨,容凰真心覺得頭痛,好吧,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雲錦墨這個人實在是讓容凰噁心的不行,既然都已經拋棄原主了,還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找她做什麼,一方面表現他的深情厚誼,另一方面做出來的事情真真讓人無語噁心。
每次碰上雲錦墨那情深如海的樣子,容凰心裡有一一隻野獸在咆哮。
咆哮啥呢?她要不要直接告訴雲錦墨,其實她根本不是原主,原主早在碧雲庵死了!要不是還有那麼一點點名為理智的東西壓抑著自己,容凰怕是真的要忍受不住直接告訴雲錦墨了!那個男人真的是讓容凰無語了!
容凰在這裡無語吐槽雲錦墨,雲錦墨這廂失魂落魄的離開勇毅候府,還沒有走幾步,被凌厲的掌風襲中。
雲錦墨原先因為容凰的話整個人猶如幽魂一般,再加上這掌風凌厲,哪怕是雲錦墨集中所有的注意力都不一定能接的下,更遑論雲錦墨此時失魂落魄,更不可能接的下,別說接下連逃走,雲錦墨此時也做不到!
這裡距離勇毅侯府有一段距離,而且是一偏僻處,少有人煙,雲錦墨深知算他此時死在這裡,怕也沒有人知道!
雲錦墨被打的整個人飛出了三四丈遠,抬頭,隨即低頭苦笑,果然是他!
「龍世子。」雲錦墨強撐著月匈膛內翻山倒海的血液逆流站起身,他雲錦墨不願意在龍騰這個男人面前示弱!他不願意!
「這一掌是對你的懲罰也是對你的警告。」
懲罰雲錦墨擅自去找了容凰,騷擾容凰!
警告雲錦墨以後不許再去找容凰!
雲錦墨苦笑,垂眸斂下眼底化不開的苦澀。
龍騰方才不在,不知道容凰對雲錦墨說了多無情的話,甚至他們兩人之間最後的那一丁點聯繫也已經斷了!
雲錦墨忽然很嫉妒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的!嫉妒!非常非常的嫉妒!
雲錦墨不是嫉妒龍騰的位高權重,也不是嫉妒龍騰的權傾朝野,連皇上都要忌憚他!
雲錦墨嫉妒的是龍騰在容凰心目中的地位,這個男人為什麼有這麼好的運氣,能得到凰兒的傾心相待!
忽然,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如潮水般向雲錦墨襲來,龍騰如玫瑰花般微微勾起的唇畔,似乎是在訴說他得意張揚,這讓雲錦墨更加的恨了!原本這一起都該是他的!
「龍世子,算你位高權重,但你也不能管我做什麼吧。況且我和凰兒從小一起長大,稱得上是青梅竹馬。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曾經有過婚約。我們之間有過無數美好的回憶,這些都不是龍世子你可以抹去的!」雲錦墨的表情開始變得夢幻朦朧,似乎真的回憶起他和容凰幸福快樂的曾經,那是他最最開心的日子,可如今——
若是換了平時,龍騰可能會嫉妒,可是今日龍騰不會!
因為容凰才當著他和雲錦墨的面,親口表達了她對自己的!還有對雲錦墨的放下嫌棄!而且方才雲錦墨從容凰的房間出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要是沒什麼事情,打死龍騰都不信!當然沒打死更不信了!
想到這裡,龍騰鳳眸一暗,方才那一掌打的真是太輕了一點,憑雲錦墨敢私自去容凰的房間,算要了他的命都是應該的!
龍騰冷冷地看著雲錦墨,「你還真是能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雲錦墨好像忽然被刺到,歇斯里地怒吼,完全沒有半點溫潤公子的形象,「我說的都是真的!龍世子你哪怕再厲害,也無法抹去我和凰兒曾經的一切!」
那些美好的過往是雲錦墨唯一有的東西了,雲錦墨不允許任何人詆毀玷污!
龍騰這次倒是沒有反駁雲錦墨的話,點了點頭,表示他聽到雲錦墨的話了,「嗯,你和曾經的容凰的一切,的確沒有人能抹去。但是如今,你在容凰眼裡只是一個陌生人,不,甚至是比陌生人還要不如,因為容凰厭惡你。」
容凰一次次的開口解釋,總算是讓龍騰接受了,曾經的容凰和現在的容凰。曾經的容凰和雲錦墨的濃情蜜意,的確是真的,可現在的容凰對雲錦墨除了厭惡是厭惡,要想再找到其他的,真的是不可能!
曾經!這兩個字深深刺痛了雲錦墨的心,幾乎讓他站立不住!是啊,都是曾經!
這一刻,雲錦墨所有的「雄心壯志」全都消失的一乾二淨,再挑釁龍騰又有什麼意思,因為他和容凰的一切真的都是曾經了,往事不可追。這一點,他不是早知道了嗎?
雲錦墨苦笑一聲,這一刻雲錦墨的腦子無比清醒,從嫉妒不甘中徹底清醒過來,他已經深深傷害過凰兒,還忍心讓凰兒因為他,再被龍騰誤解,毀去凰兒的大好姻緣嗎?作者君:你太看好自己了!你沒辣麼大的能力哦!
「我與容大小姐正如龍世子說的都是過去了。如今,容大小姐心裡只有龍世子一人,我——我如今只是將容大小姐看做是自己的妹妹,她跟鸞兒是一樣的。還請龍世子以後好生待容大小姐,若是哪一日,龍世子你負了容大小姐,我這當哥哥的一定會來找龍世子你討個公道!哪怕到時候是拼了命,我也一定不會讓龍世子好過。」雲錦墨緊緊盯著龍騰,似乎是要在龍騰的身上戳出一個洞!
龍騰倒是沒有計較雲錦墨這堪稱不敬的態度,他只是有些驚訝雲錦墨的態度轉變之快,這會兒竟然稱呼容凰為容大小姐,還自稱是容凰的哥哥?
龍騰心裡雖然有些許的驚訝,但是內心深處的喜悅不是假的。儘管雲錦墨這情敵無關緊要,但是這麼一個跳蚤的存在,也是讓龍騰心裡十分的不舒服的!現在這跳蚤有自知之明,龍騰的心情也的確是不錯的!
「本世子不會像你一樣。也別拿本世子和你相提並論,這是對本世子的侮辱!」龍騰倨傲地抬起下巴,語氣難掩驕傲自得。
這又是在雲錦墨的心上狠狠插了一刀!可偏偏讓雲錦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暗處的莫邪用手捅了捅龍劍,「我怎麼覺得世子這話說的很驕傲呢?」
龍劍淡淡地看了一眼莫邪,這個二愣子難得有看的明白的事情,真是難得。世子打擊了情敵,能不覺得驕傲嗎?
翌日早朝
工部尚書上奏,豫王通敵賣國!
一本出,舉朝皆驚!
眾所周知,工部尚書正是龍騰的人,憑工部尚書的膽子,他是絕對不敢站出來參豫王這麼大的罪責!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性了,這一切都是龍騰主使的!
皇位上的皇上目光冰冷地朝龍騰的方向望去,雙手緊緊抓著那金龍的扶柄,似乎是將手中那金龍的扶柄當做是龍騰,簡直恨不得將他捏碎捏碎再捏碎,徹底捏碎後,是不是沒有龍騰的存在了!
龍騰淡然地迎接皇上殺人的目光,狹長的鳳眸似乎流淌著淺淺冷笑,也不知是在嘲笑誰。
皇上被龍騰這眼神看的差點沒想殺人!龍騰好大膽子竟然敢嘲諷他!
「還請皇上明察,豫王一直對皇上孝順有禮,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做出通敵叛國之事!臣要參奏工部尚書妄議皇親之罪!」立即有一身穿紅色的錦雞補子服的官員站出來,此人正是豫王的三舅舅武原,任禮部侍郎。
「不愧是豫王的親舅舅,豫王一出事,禮部侍郎迫不及待地站出來為豫王說話。」龍騰幽幽得開口。
武原怒瞪著龍騰,「龍世子你休要往本官的頭上扣大帽子!本官做的任何事請都是無愧於心!本官雖然是豫王的親舅舅,更是皇上的懲臣子,本官怎麼能忍心看著豫王被人陷害而無動於衷!」
字字鏗鏘,語語凌厲!
皇上看向武原的眼神難掩滿意,更準確的說,誰要是讓龍騰難看了,皇上都會覺得很滿意。
「哼。」龍騰毫不客氣地對著武原冷哼,武原在他眼中是一跳樑小丑,根本不值得人放在心上。
武原被龍騰這聲冷哼氣的半死,他認準了,龍騰這是故意再羞辱他!豎子爾敢!當然這話武原不敢說出來,只敢在心裡腹誹兩遍,龍騰果然是世間都難找的亂臣賊子!
「工部尚書還什麼都沒有說呢。武侍郎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難道這是做賊心虛?」龍騰狹長鳳眸似笑非笑地看著武原。
「臣——臣——」武原自知論辯才不是龍騰的對手,只能轉而看向皇上,希望皇上能夠為他主持公道!
可惜武原的想法註定是要落空了,皇上怎麼可能為一個武原和龍騰對上,為了豫王倒是有可能!
無論豫王現在還得不得皇上的歡心,僅憑豫王是皇上親兒子這一點,皇上要保住豫王!豫王還是皇室中人,代表的是皇室的顏面!況且,皇上也不信豫王會通敵賣國!要說豫王覬覦大位,這一點,皇上信!但是要說豫王通敵賣國,皇上是一點都不信!肯定是龍騰故意搞出來陷害豫王的!
「你說豫王通敵叛國,罪證呢!」皇上冷眼看著工部尚書,這是龍騰的走狗!身為他的臣子效忠的不是他,反倒是龍騰這亂臣賊子,這簡直可恨!
工部尚書里不卑不亢地抬頭看著皇上,一點都不為皇上的怒火所嚇倒,「臣既然參奏豫王,自然是有真憑實據!戶部存銀失竊,想來眾位大人都已經得知這消息了吧。」
原本皇上將戶部存銀失竊的消息瞞得牢牢的,不過這不是皇上想瞞能瞞的了的,賑濟秦嶺地動的銀子可不是戶部的官銀!皇上其實也想將這件事徹底瞞下去,可如果要將從那些勛貴手中得到的銀子重新改造成官銀,耗時耗力,最重要的是秦嶺那邊等不起!所以皇上只能咬牙放棄,直接用收上來的銀子去賑濟秦嶺。
做官的哪個不是長了一顆七巧玲瓏心,看到賑濟秦嶺的災銀不是戶部存銀,心裡已經明白一二了。
後來林家的事情暴露出來,皇上心知算再瞞也瞞不住了,乾脆讓林家盜竊戶部存銀的罪名徹底落實下來!
「這案子已經結束了,現在說的是豫王的事情,你提這個做什麼!」皇上陰鶩的眼神直直地盯著工部尚書。
工部尚書已經四十餘歲了,但是他老當益壯,根本不在意皇上這要殺人的眼神,他的主子可是龍世子,又不是皇上!皇上咋看咋看,他不在意!
「皇上此言差矣,這事情怎麼能說是過去了你?相反,這件事和豫王的事情是牽連甚密!戶部存銀失竊,是前戶部侍郎林澤文所為,其實還有一點,大家可能都不知道,豫王是前戶部侍郎林澤文的主子!」
「大膽!」皇上狠拍龍椅,怒瞪著工部尚書。
工部尚書跪下認罪,但面上的神色不變,仍然是一副恭敬謙卑的態度,似乎絲毫都不為皇上的怒火而害怕。
「大膽?實話實說是哪門子的大膽?」龍騰鳳眸噙著絲絲笑意,似笑非笑地看著雷霆震怒的皇上,似乎真的沒弄懂皇上為何會如此生氣。
皇上被龍騰這囂張跋扈的態度氣的半死,先帝當初沒能直接弄死龍騰,簡直是此生最大的錯誤!還是沒有之一的錯誤!
「工部尚書沒看皇上已經默許你繼續說下去了嗎?還不趕緊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訴皇上。」龍騰卻沒有再看皇上,轉而看向跪在地上的工部尚書。
皇上再一次氣的腦溢血,龍騰竟然敢直接掠過他這個當皇帝的發號指令,他到底是想做什麼!
工部尚書從善如流地開口,「是。」
這聲「是」也不知道是跟龍騰說的還是跟皇上說的!
「豫王是前戶部侍郎的主子,臣說這話可都是有理有據!臣已經將證據呈上皇上的案桌之上,上面記錄了不少前戶部侍郎林澤文為豫王乾的不法之事!一樁樁一件件,簡直是罄竹難書!皇上若是對臣所寫之事有懷疑,大可以一件件的調查,若是調查出一件不實之事,臣願意以死謝罪!」
工部尚書既然都敢這麼說了,那說明工部尚書所說的很有可能都是真的!但是這樣,才更加讓皇上生氣!
底下不少朝臣都開始交頭接耳,議論之人正是豫王和前戶部侍郎林澤文。
「好!你所參奏前戶部侍郎林澤文是豫王之人,這一點算成立,也構不成通敵賣國的罪名吧!」皇上眼見底下的議論越來越大,只能乾坤獨斷,厲聲呵斥。
「這是自然。臣方才所說自然不能認定豫王通敵賣國,不過只要皇上相信臣方才說的,前戶部侍郎林澤文是豫王之人,接下來的事情好說了。」
皇上鷹眸圓瞪,死死地看著工部尚書,他到底是哪裡說了,他相信林澤文是豫王的人了!儘管這件事他知道,但皇上沒打算把這件事宣揚的全天下人都知道!
好!好!好一個龍騰!龍騰教導出來的人也跟龍騰一樣的可惡!皇上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
「好啊。你繼續說,朕倒是要看看你到底還能說出什麼東西!你可知道污衊皇子是什麼罪責!到時候你九族皆不能安寧!」
「謝皇上關心,臣很清楚自己再說些什麼,不勞皇上擔憂了。」
呸!誰關心你呢!你的耳朵是怎麼長的!竟然能把他的嘲諷聽成是關心。
「豫王指使林澤文幹了不少有違法理之事,這裡,臣不一件件地細數下去了。不過有一件,臣必須要說!那是前戶部侍郎在幽州無意中發現金礦,最後通過武寧侯的一個姨娘,轉而投靠了武寧侯府,再轉而靠上了豫王!」
「一派胡言!」武原怒瞪工部尚書,轉而朝著皇上跪下,聲淚俱下道,「皇上明鑑!這一切都是工部尚書在胡言亂語!什麼林家,什麼金礦,什么姨娘,這全都是子虛烏有!」
皇上冷瞥了一眼武原,撇的倒是夠快的。
豫王在幽州有金礦的事情,武寧侯府若是不知道,皇上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武侍郎這麼激動做什麼,皇上還什麼都沒有說呢。你倒是先激動的不行。別是因為事情和武寧侯府有關係,所以武侍郎你急了吧。」龍騰冷笑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武原,無不嘲諷道。
「龍世子你休要胡言——」
話未落,武原只覺得自己周身的空氣似乎都被抽走了,此時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被壓縮的狀態,武原甚至都不懷疑下一刻,他很有可能會被龍騰生生的撕裂!
好一會兒,身上的威壓才消失,武原後背全都濕透了!
「武侍郎,本世子最討厭有人對本世子不恭敬,記住本世子這句話。方才不跟你計較,是懶得計較,可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識趣,那本世子也沒法子,只能無奈的——」
後面的話龍騰沒有說完,可遠遠比說完了還要讓人心驚,不是無奈的要了武原的命嘛!
武原這一刻才真切的知道龍騰的可怕,以前光是聽說,如今是真真切切地見到!
「武侍郎,本官既然敢這麼說,當然是有證據的!證據也已經呈上了皇上的案桌。前戶部侍郎林澤文是如何通過他的妹妹,也是勇毅侯的林姨娘搭上武寧後的一名姓宋的姨娘,中間通過什麼人,臣都調查的清清楚楚,還有在哪裡見面,是何時見面,臣也都詳細的寫在這上面了,絕對是沒有半點的錯!
甚至當年武寧侯府是通過什麼手段,什麼人才讓前戶部侍郎林澤文回到京城,臣也同樣查的是一清二楚,認證物證都是齊全的,絕對禁得起皇上您查!若是有一處不實,臣任憑皇上處置!」
武原方才還直挺挺地跪著,可是在聽到工部尚書的話後,整個身子都軟了他真是想不通,這麼隱秘的事情工部尚書到底是怎麼查到的!
或者說不是工部尚書查到的,而是這個人查到的——
武原想著將眼神投到龍騰身上,這個人真的是太恐怖了,他真的只是二十出頭嗎?簡直比他們這些活了半輩子的老人都要恐怖!
「你所說是真是假,暫且不論,這跟豫王通敵賣國有何關係!」皇上一看武原那嚇得腿都發軟的樣子,哪裡不知道這些都是真的!滔天的怒火在心裡燃燒,可此時皇上只能全都硬生生的忍下來。等到以後再算賬!當皇帝當到他這個份兒上,皇上都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可憐的皇帝!
「豫王通過前戶部侍郎林澤文經營幽州的金礦,這幾年所得頗為豐厚。豫王把從金礦得來的金子全都用來經營自己的勢力,其野心簡直是昭然若揭!」
皇上正是因為知道豫王的野心,所以才收回了武寧侯府的兵權,並且將豫王圈緊在府邸,甚至直接對豫王說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繼承皇位的可能性!
但皇上不願意讓豫王所做的一切揭示在眾人的眼前,這不是提高天下人,他這個當皇帝的沒本事!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好!一心一意盯著他的皇位!
其實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皇上不願意讓龍騰看他的笑話!
龍騰狹長的鳳眸緊緊凝縮著皇上,眼底嘲諷的神色是那麼的明顯,不是在說,你真沒本事,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住!
皇上心裡大恨!他最不願意的是讓龍騰看扁!
龍騰算什麼東西,說白了不是個一個臣子,憑什麼對著他這個皇帝冷嘲熱諷,誰給他的膽子!
皇上忽然做出一副悲哀的神色,「豫王所為,其實朕早已知曉。可豫王再怎麼樣,都是朕的兒子,虎毒不食子,朕實在是不忍心對豫王下毒手。所以朕已經將豫王圈緊在他自己的府邸,並且已經言明,豫王將來絕對不會登上皇位。這已經是對豫王最大的懲罰了。」
皇上此時不是皇上,反而是一個心疼兒子的父親。
「這是天家事,做臣子的自然沒有資格多加評論。但是豫王通敵賣國,是國事了!還請皇上萬萬不能因為父子之情,而枉顧江山社稷!」工部尚書剛正不阿地抬頭直視著皇上。
「好!你口口聲聲說豫王通敵賣國,證據呢!」皇上被工部尚書的咄咄逼人,感到十分的憋悶!此時工部尚書代表著龍騰,龍騰只是讓一個工部尚書出來,打的他措手不及,甚至可以說將他所有的布局打算全都毀了個乾乾淨淨,這讓皇上如何呢能夠不恨!
皇上相信豫王有覬覦大位的野心,但是絕對不會相信豫王會做出通敵賣國之事!
可是這一次,皇上很快能知道什麼叫做自打嘴了。
「方才說到金礦是豫王指使前戶部侍郎林澤文經營,豫王將每年所得除了經營勢力以外,還有很大一部分全都送到了西嶽!」
一言落,激起千層浪!
整個朝堂像是炸開的鍋,紛紛議論起來。
以前東楚倒是常常給西嶽送錢,誰讓東楚和西嶽打仗,東楚向來是輸多贏少,作為戰敗國的東楚為了求和,只能送錢。
自從龍騰橫空出世後,這樣的情況改變了,凡是跟西嶽打仗,從來都是東楚勝,西嶽敗!可以說是大大的揚國威!
可是此時他們聽到了什麼?豫王竟然把從金礦得來的金子送到西嶽,這不是通敵叛國又是什麼!
皇上的腦子此時也是「嗡嗡——」地響,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一切!可是這一切是真的!
甚至皇上連質問工部尚書都忘記了,豫王真的幹過這樣的事情?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豫王到底是想做什麼!
「你胡說!」原本正如爛泥般癱軟在地上的武原差點沒跳起來和工部尚書拼命,再讓這工部尚書說下去,他們武寧侯府馬上要被滿門抄斬了!
「臣說的都是實話。幽州,在我東楚和西嶽的交界處。前戶部侍郎林澤文在幽州發現金礦,搭上豫王后,開始秘密開採金礦。採集金礦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不過前戶部侍郎林澤文做事小心,所以一直沒有讓人察覺。可是採集金礦算再小心,也會鬧出動靜!
而幽州正是東楚和西嶽的交界處。豫王採集金礦的事情被西嶽的官員發現。豫王擔心自己採集金礦的事情暴露,所以和西嶽的官員達達成協議,將每年金礦所得十分之二交與西嶽!這場交易已經持續了整整三年!
幽州隸屬於我東楚,金礦所得自然也是屬於我東楚!可豫王卻為了一己私利,竟然將從我東楚所得之金礦無恥的分於西嶽!這難道不是通敵賣國!這難道不是厚顏無恥的行徑!」
工部尚書越說越惱火,越說越慷慨激昂,氣憤不已!
工部尚書的怒火很快感染了許多人,尤其是大部分的老臣,他們可不會忘記,每次和西嶽打仗,他們東楚敗了以後,不知道賠了多少銀子!豫王可好,竟然拿著他們東楚的錢送到西嶽!這根本是通敵賣國,還是明知故犯的通敵賣國!
「皇上,工部尚書所言甚是,豫王通敵賣國,還請皇上治罪。」
「請皇上治豫王的罪!」
「請皇上治豫王的罪!」
……
一個個大臣站出來懇請皇上治罪豫王,其中有龍騰的人,有在朝堂上一直保持中立的人,甚至還有皇上的心腹大臣!
皇上的心腹大臣之所以站出來,實在是因為豫王做的太過分!若不嚴加懲治豫王,是不是人人都可以向豫王學習通敵賣國了!這是萬萬不行的!
「證據呢!你憑什麼這麼說!證據呢!」武原快要瘋了,沒想到武寧侯府最近的禍事真的是一件連著一件,連這麼私密的事情都被揭出來!不過武原相信龍騰不可能連這個證據都能拿到!
武原錯錯在他太小看龍騰了,龍騰真的拿不到嘛!
「有!臣既然敢說肯定是拿到證據了!豫王每次將金礦所得交給西嶽的官員,都是留有憑證的,那上面除了前戶部侍郎林澤文的印鑑外,還有豫王的私印!這是絕對不可能作假的!連著四年的交易,臣全部都弄到了,還請皇上明察。」
武原暈了!徹底的暈了!
暈倒前,武原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是完了完了,徹底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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