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凰正想開口好好「教育」一下龍騰,一直緊閉著的陳家大門開了,容凰要說的話頓時咽了下去。
龍騰鳳眸灼灼地盯著下方,身上的氣息詭異,似坦然,似放下,又似暴虐。
哪怕是坐在離陳家有一段距離的酒樓的二樓,容凰耳邊似乎也清晰地響起了這些人的哭聲。
「陳家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沒必要再這麼在意了。」容凰不喜歡看到龍騰滿心滿眼只剩下仇恨的模樣,這讓容凰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周身暴虐的氣息一斂,龍騰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若無其事,「你說的對。陳家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本世子不該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再浪費精力。接下來皇上的壽宴才是有天大的精彩。」
龍騰說著,鳳眸閃過奇異的色彩。
容凰眼底同樣划過異色,卻什麼都沒有問。
龍王府
「大哥,我求求你救救我。讓我離開郭家吧。我求求你了,讓我離開郭家吧。」
龍騰和容凰剛回到龍王府,龍燕更瘋了似的衝到龍騰面前,當然,龍燕還未靠近龍騰,被人拉住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既然已經嫁到郭家了,你是郭家的人了,以後不要再回龍王府。」龍騰淡漠無情的眼神這麼看著龍燕,冰冷疏離。
容凰在一旁看著龍燕,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龍騰對龍燕的懲罰很簡單,沒對她動手,也沒讓她像龍王一樣出家,只是讓龍燕嫁人。
只是這嫁的人家,郭家有點——
「大哥,我知道錯了。我——我願意陪著母妃吃齋念佛,我求求你讓我回來吧。我不要待在郭家!我不要待在郭家!我再繼續留在郭家,我會發瘋的,真的我會發瘋的。」龍燕想到她如今過的日子,忍不住痛哭出聲,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挨下來的,郭家的人根本是變態。
「有這麼恐怖嗎?」容凰看龍燕這生不如死的模樣,忍不住問出聲了。
話說,容凰是真的覺得好奇。
龍燕看向容凰的顏色滿是希翼,這一刻,龍燕忘記了自己對容凰的仇恨,忘記了容凰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無論是誰,能將她救出郭家那泥沼,龍燕都會對她感激萬分,「大嫂——」
「咳咳——」
容凰一向是個十分淡定的人,但是在聽到龍燕喊她大嫂時,她忍不住咳嗽了。
龍燕竟然會喊她大嫂,這真的是太讓人驚訝了。話說龍燕以前每次見到她,不都要好好冷嘲熱風一番,什麼狐媚子,什麼你休想配得上我大哥,什麼你個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相較於龍燕以前堪稱惡劣的態度,再看看龍燕如今直接喊她大嫂,這也真的是讓人覺得醉了。
由此可見,龍燕在郭家的日子絕對不好。
倒不是說郭家的人會怎麼虐待龍燕,也不是說郭家的人刻意刁難龍燕。
說到這裡,不能不說一下龍燕的夫家郭家到底是個什麼家族了。
郭家現在做官做的最大的是龍燕的公公——郭御史。
郭御史雖然沒有王御史(王明娟的父親)那麼出名,但也是個清流御史,為人所稱讚。
但是有一點,郭御史絕對是比王御史要出名的多,那是郭家的規矩,真可以說是整個京城都沒人不知道的,容凰是沒有親眼見識過,但是原主曾經有幸見識過。
還記得那是原主大約九歲的時候,郭家嫁女,那時候鎮國公夫人特地帶著原主去參加郭家嫁女的宴會。
原主對在郭家看到的一切真可以說是印象十分深刻,不僅僅是深刻了,更應該說是驚恐。
郭家的規矩真的是太大了,說句難聽點的,甚至可以說是比皇宮的規矩還要大。
主人吃飯的動作真的不要太標準,何時起筷何時落筷,坐姿站姿這些通通還有講究,甚至連臉上的笑容也是事先度量過的,一分一毫都不差。
容凰從原主的記憶中清晰地記得,當初小小年紀的她跟在鎮國公夫人面前有多可憐,看著郭家的人吃飯說話,真的是讓人覺得驚悚。
回去以後,原主還因此嚇病了兩天。
容凰接收了原主的記憶,也聽聞過郭家的行事。說真的,也沒那麼的恐怖,只是一點,是規矩多並且大,萬事都有一把尺子,郭家的人已經把所有的一起都給你度量好了,你只要按照那給你度量的標準去做,不會有任何問題,多一分不行,當然少一分更加不行。
回想起原主小時候的記憶,容凰不禁抬頭望天,她深深的覺得,一個正常人,天天按照規定好的尺度生活,怕是會被生生的折磨瘋。
這麼想著,容凰不禁看向龍燕,話說這女人本來是個心氣高不安分的,她嫁到郭家的日子能想像得到過的多悲催。
而且龍燕心裡一定是很不甘心,她可是堂堂龍王府的郡主,但龍騰對她可沒多少特殊照顧,只是草草將龍燕嫁出去了。
這「草草」只是相對而言,龍騰只是按照一般官家千金出嫁的標準嫁龍燕,嫁妝不算多豐厚。那些嫁妝落在龍燕眼裡,應該算是寒酸吧。
龍燕也知道她和容凰的關係實在是不算好,她這麼喊容凰為「大嫂」也的確很奇怪,可是如今龍燕已經管不到什麼奇怪不奇怪了,只要能脫離郭家的泥潭,她什麼都願意做。
「大嫂你跟我都是女人,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我願意陪母妃念一輩子的佛,我也不願意回郭家。再回去我一定會瘋的。郭家的人都是瘋子都是變態。」
龍燕真的是要被郭家的人給徹底折磨瘋了,龍燕雖然脾氣不怎麼好,心月匈也比較狹窄,但是她的規矩和禮儀也是龍王妃特地請了宮裡的嬤嬤了教導的,走出去,龍燕也算是個不錯的大家閨秀,任誰看了都要稱一句好。
可是郭家那群變態根本不能算人,他們無恥的說她形不正坐不穩,連吃飯拿筷子的姿勢都不對,咀嚼的頻率也過快,更過分的是連每日小解大解的時間也規定的好好的,你必須在那個時候大解小解,如果沒有大解出來,必須一直坐著。
很不巧,在你想大解時,如果不在那個時候,你只能死死地忍著。龍燕差點因為大解的事情鬧過笑話。
這還不算,還有晚上睡覺,睡姿也是被規定的好好的,晚上睡覺也不許翻身。
最過分最羞恥的是晚上敦倫,自己的婆婆也要在一旁看著指導——
想到這些日子經歷的一切,龍燕連死的心都有了。
龍燕原以為嫁人了,她能過得平穩,自從和龍戰一起威逼龍騰的事情失敗後,龍燕已經不敢想自己有什麼好日子過了,誰曾想,龍騰沒對她怎麼樣,只是讓她嫁人。雖然嫁的只是一個御史家,雖然她的婚禮並不豐厚,但這一切的一切,龍燕都不在意了,只要平平穩穩地活著,龍燕心滿意足了。
可是誰能想到,她嫁的人家竟然是郭家這麼個變態的人家,再繼續在郭家待下去,龍燕真擔心她會生生的被逼瘋了。
龍燕現在才知道,她以前的日子過得有多舒服,算一直被龍騰這個大哥欺負又如何,起碼她不用活得這麼憋屈。
容凰沒說話,龍騰想如何處置龍燕是他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的。
「莫邪,把她送回郭家。」面對龍燕乞求的眼神,龍騰什麼都沒有說,面色清冷地開口。
龍騰將龍燕嫁到郭家,自然是知道郭家是什麼人,也知道龍燕會過什麼日子,如果郭家沒能讓龍燕吃苦,他才會覺得失望。
龍燕沒想到她都這麼可憐地祈求龍騰,他還是不願意救她。
「大哥,我是你親妹妹啊!我雖然以前一直存著壞心思,也一直沒把你這個大哥放在眼裡。但終究我沒傷害過你,也沒對你做過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情。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你說的不錯。你這個人貪婪虛榮自私,唯一的一點好處是沒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狐假虎威,你倒是很有可能。是因為你一直沒犯下什麼天大的錯誤,所以我才一直留著你一條命,否則你以為你的下場僅僅是嫁到郭家?」
「大哥,你再原諒我一次。我求你了,你再原諒我一次。我可以一輩子陪母妃吃齋念佛,我求求你再原諒我一次。」龍燕不死心繼續懇求龍騰,再回到郭家,她一定會死的。
「不可能。我做出的決定不會改。你這輩子只能在郭家終老,其他的你不用想了。」
自知只能回到郭家的龍燕忽然跟瘋了一樣,想要掙脫拉著自己手臂的侍衛,「龍騰你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你對自己的親妹妹都這麼殘忍!你還是人嘛!我詛咒你,我詛咒你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我詛咒你——啊——」
人在失望乃至絕望下,恨不得讓那個另自己失望絕望的人也倒霉,所以龍燕開始詛咒龍騰。
話一出口,強勁的罡風襲向龍燕,頓時所有的詛咒所有的不甘,龍燕只能通通咽下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龍燕死死睜大眼睛,不甘地看著龍騰,似乎是在繼續她未完的詛咒和不甘。
龍燕被拉走後,龍騰一言不發地拉著容凰離開。容凰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反握著龍騰的手,很用力很用力,似乎要將她的力量和溫暖全都傳遞給龍騰。
龍騰拉著容凰進了屋內,龍騰什麼都沒有說,關上門,直接將容凰抵在門上,攫住她的紅唇,激烈地吻了起來。
像是察覺到龍騰的不安,容凰伸手輕輕安撫著龍騰,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地輕撫著龍騰的背。
龍騰的吻很霸道很激烈,恨不得要將容凰融化了一般。
容凰也難得的回應龍騰的吻,兩人一起吻了許久許久,也沒有分開。
直到容凰的晶瑩的唇被吻得發紅髮腫,龍騰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容凰。
一轉身,天旋地轉間,容凰已經坐到了龍騰的大腿上。
龍騰將頭擱置在容凰的肩膀上,容凰也默默地將頭靠在龍騰的頭上,強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地在她的耳邊響著,讓人覺得安定舒適。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冷情了。龍燕算千錯萬錯,她也是我的妹妹。」龍騰抬起頭,鳳眸流露出絲絲不解的神色。
果然是為了龍燕。
「為什麼會這麼想,如果你真的顧忌龍燕,那時候你不會直接毀了龍燕的容貌,為何現在要這麼說?」
「不一樣。容貌毀了毀了。可郭家——你知道郭家是什麼人?」
「知道。小時候曾經參加過郭家嫁女的宴會。郭家那變態的規矩讓我記憶深刻。」
龍騰一笑,笑容中似乎泛著苦澀還有自嘲,「本世子也對郭家那變態的規矩記憶深刻。本世子將龍燕嫁到郭家,是打著讓龍燕一輩子不好過的心思,可如今——」
「心軟了?」容凰一針見血道。
心軟?龍騰眉頭緊緊擰起,顯然是想不通,心軟這詞會出現在他身上嗎?
良久,龍騰好像想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心軟,「沒有。我只是聽不慣龍燕說的,我不配得到幸福。」
說著,龍騰抱著容凰的雙手愈發的緊了,恨不得將容凰揉進他的骨子裡的,血肉里。
「罵你的人還少了?詛咒你的人難道還少了?這些事情你聽得不少了吧。有什麼好在意的。」
在意?以前或許可以不在意,因為他根本沒有在意的人和事,可如今有了容凰,龍騰發覺他是越來越在意了,甚至連不在意二字,他都說不出口。
龍騰沉沉嘆息,「龍燕以後將日子過成什麼樣,我不會再問了。郭家的規矩算再大,她也死不了。」
是死不了,只會鬱悶難過的發瘋罷了。
容凰沒勸龍騰原諒龍燕,也沒勸龍騰讓龍燕回來,該怎麼做,龍騰自己心裡肯定有數,該不該原諒,龍騰心裡肯定有自己的想法,龍家的人和事,還是交給龍騰自己處理。
在距離京城一百里外,一輛華麗的馬車正徐徐向著京城的方向而來。
馬車富麗堂皇,由著四匹高大毛光水潤的駿馬拉著。馬車的四處檐角懸掛著垂落的水晶流蘇,熱風吹過,流蘇隨風輕輕搖晃,更顯得如夢如幻般的美麗動人。
「馬上要到京城了,也不他會不會期待見到本宮。」
從馬車內傳出的聲音,如黃麗般悅耳動聽,仿佛有一根羽毛正在輕輕刷著你的心臟,讓你酥麻難耐。
「公主是天人之姿,絕美動人,與龍世子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龍世子想來對公主也是十分傾慕思念。」
馬車十分的寬敞華麗,一應擺設俱全,只見一薄紗輕裘的年輕女子,笑靨如花,眼波流轉,媚意橫流,伸出塗了大紅丹寇的指甲輕點半跪在她面前的男子。
「子寒啊,本宮最喜歡你的是你會說話了。看看這說的話真是每句話都很合本宮的心意啊。」
林子寒垂眸,眼底寒光一現,抬頭,眼中情意深深地凝視著如月公主,「小的可不敢多想什麼。只希望公主有了龍世子陪伴後,還能想起小的行。」
這聲音聽著哀怨,似乎還帶著絲絲醋味。
如月公主聽著,心情不禁更加美妙了,她喜歡男人為她爭風吃醋,她喜歡男人的視線都投注在她的身上,這讓她打心眼裡感到愉悅。
如月公主的指甲在林子寒的臉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輕移,曖昧憐惜的聲音悠揚響起,「放心,本宮對你滿意的很。無論何時,本宮身邊都會有你的位置,這一點,你不必擔心。」
「那多謝公主了。」林子寒順從地依靠在如月公主的懷裡,只是悄然藏在袖中的大手緊緊握起。
獨屬於男人的陽剛氣息鑽進如月公主的鼻子裡,讓她不禁有些心神**,眼神迷濛,不知想到了什麼,如月公主眼底情谷欠一頓,「子寒啊,本宮聽說龍世子對一個姓容的姑娘很有好感啊。」
「天底下哪有什麼姑娘能比得過公主您?」
這話說的讓如月公主身心舒暢,好聽話誰不喜歡聽,更不用說如月公主這樣自命不凡的上位者了。她是更喜歡聽。
「本宮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不過這婚事講究的是一個門當戶對,本宮聽說那容凰已經被趕出家門,更是被劃出了族譜外。一個無家無族的人怎麼配得上龍世子。等本宮娶了龍世子回西嶽,自然會給她安排一門好親事,也算是對她的補償吧。」
林子寒眼底不屑嘲諷的神色一閃而過,真是虧得這女人說的出口。搶了人家的男人,還一臉大義凜然給人做媒,光想想,讓人噁心的無法忍受。
如月公主根本是個蕩婦*。
「子寒,難道你是不贊同本宮的話?怎麼久久都聽不到你的聲音?」如月公主眼神一寒,不悅地看向林子寒。
林子寒渾身一緊,身子卻不自覺地放鬆下來,聲音輕柔地宛若三月的楊柳,「我是擔心等公主你娶了龍世子後,我怕是以後都不能得到公主您的寵了。又聽到公主您如此心善,竟然為了一個容凰如此費心,這讓我十分的感動。相信將來算公主娶了龍世子,也總歸是能有我的一席之地,公主您說是嗎?」
林子寒抬頭,深情款款凝視著如月公主,仿佛如月公主是他最心的人,是他可以付出一切的人。
如月公主最喜歡的是林子寒這調調,眼神一黯,直接在林子寒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本宮哪裡捨得下你啊。放心,等本宮娶了龍騰,納你為侍夫,你開心嗎?」
「開心。只是——」林子寒先是一喜,繼而有些憂愁。
「既然開心?為何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林子寒難過地咬著自己的下唇,「公主也知道我是東楚罪臣林家之子,這次承蒙公主憐惜帶我進京,萬一東楚的皇上——」
「你是本宮的人,東楚的皇上憑什麼對你下手!放心,有本宮在一日,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動你。」如月公主霸氣十足的開口。
林子寒身子更軟,右手若有若無地在如月公主身上的敏感點下手。
很快,如月公主開始渾身發熱,媚眼上下掃視著林子寒。
原想在娶到龍騰前,不碰其他的男人,但是林子寒此時這可人的模樣,要是不弄他一弄,不是可惜。
如月公主不是一個喜歡委屈自己的人,翻身,將林子寒壓在身下。
馬車內頓時響起讓人面紅心跳的聲音。
在馬車外的士兵還有車夫早習慣了。
誰人不知西嶽如月公主最是**不堪,府中夫侍一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能同男人苟合。
十日後
南風、西嶽還有北秦的使臣全都到達京城,南蠻和北漠的使臣晚了兩天,也同樣到達京城。
除了西嶽的如月公主要求住進龍王府,其他使臣倒是直接住進了使臣館。
朝廷之上,一身華貴宮裝的如月公主傲然站在朝堂中央,自信美麗耀眼。
可落在龍騰眼裡,只有一個感覺,嬌弱做作,令人噁心。
龍騰淡然地掃了一眼如月公主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早知有今日,當初那把刀該砍得狠一點,直接一刀解決了這女人該有多好,那所謂的金子真的是彌補不了此時他被玷污的感覺。
瞧如月公主那雙眸含情,楚楚動人盯著龍騰的視線,大殿上的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如月公主眼底的意思。
是因為看懂了,龍騰才更噁心。
「別用這麼噁心的眼神看著本世子。本世子覺得噁心。」龍騰按捺下要殺人的衝動,如冰渣子似的話一字字地吐出。
如月公主眼眶一紅,晶瑩的淚水瞬間溢滿了眼眶。
羞辱絕對的羞辱!
「龍世子這不對了,如月公主對你情深一片,你怎麼能辜負佳人一片芳心。」
為了能給龍騰添堵,皇上也笑眯眯地在龍騰心上插了一刀。
龍騰倒是出奇的不難受,狹長的鳳眸氤氳著淺淺的笑意,比天上的驕陽還要來的璀璨奪目,「哦?如月公主真的對本世子情深一片?」
「不錯。自從三年前戰場相遇,本宮敗在龍世子的手下,那時候本宮知道龍世子是本宮唯一傾心的男人。」
一個女人在朝堂之上如此不要臉的對另外一個男人表達意,這簡直是傷風敗俗,這是朝堂上一些保守人士的想法。
至於一些心懷浪漫主義思想的人,則是有些欽佩如月公主,看來這位如月公主還是挺大膽的追求自己的情,不錯不錯。只是這眼光有些奇特,竟然喜歡上龍騰這樣的殺人狂魔,這著實是讓人覺得可惜了。
「唯一傾心?如月公主的傾心也真的是讓本世子刮目相看,甚至可以說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兩月前,如月公主離開西嶽前來東楚的一晚,召集了三個夫侍在床上顛鸞倒鳳。對了,來京城的路上,如月公主倒是怕寂寞,還帶著一個男人,在路上玩兒倒是也挺盡興,露天席地,光天化日,眾多士兵親眼見證之下,如月公主又跟你的男寵玩兒的開心。
本世子對*蕩婦真的是沒有半點興趣,如月公主的唯一傾心,本世子真的是消受不起。如月公主不如找個志同道合之人好好玩兒傾心吧。這種無聊的遊戲本世子沒興趣參與。」
如月公主竟然如此**,這簡直刷新了人的見識。
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如月公主豢養男寵,東楚的子民的確是有所耳聞,但也只是局限於傳聞,可如今當面聽到這秘聞,的的確確是讓人感到心驚。
龍騰竟然將如月公主何時何地寵什麼男寵都調查的一清二楚,這個男人果然是恐怖,這一點真的是毋庸置疑了。
如月公主滿懷憤恨地瞪著龍騰,「龍世子的手真是伸的夠長啊。」
如月公主無不諷刺。
龍騰冷笑,如果不是某件大事還未完成,再加上看在某人的份兒上,龍騰早要了眼前女人的命了。
「本世子的手伸的長不長,這一點不用如月公主你操心了。但是如果有人眼瞎的把手伸到了不該伸的地方,那麼別怪本世子將她的手給剁了。」
殺氣凜凜的話語,讓如月公主渾身一震,她真的是絲毫不懷疑龍騰話中的真實性,這個男人肯定做的出來。
「龍世子未免也太不憐香惜玉一點了。」皇上對如月公主這種**的行為當然是看不上眼,但是如月公主可以給龍騰難看,這讓皇上暫時性地將她歸到自己人一邊。
「本世子當然是不如皇上憐香惜玉了。既然皇上如此憐香惜玉,臣相信,皇上可以直接納了如月公主。只要皇上不嫌棄如月公主不是完璧之身是。當然,本世子也相信,如月公主也同樣不會嫌棄皇上你的年紀已經一大把了。」
一言出,直接嘲諷了兩個人,一個**無恥,一個年老無用。
「皇上,如月公主男寵眾多,早已不是冰清玉潔的女孩兒,她萬萬不能進您的後宮。」一臉剛正的王御史站出來。
很快,又有不少的重臣站出來。
皇上簡直恨不得立即開口破罵這些白痴,他什麼時候像是要納這如月公主,他也嫌棄這女人不是完璧之身。最重要的,誰不知道這女人有野心,一門心思地盯著西嶽的皇位,想要當太女。他是瘋了才會納這麼個女人進他的後宮。
如月公主又何嘗不氣,一氣龍騰竟然半點面子都不給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她的臉。二氣,龍騰竟然過分的把她和東楚皇帝牽扯在一起,也不看看東楚皇帝年紀有大了,都足夠當她的親爹了。
最最讓如月公主生氣的是,東楚這些眼瞎的臣子,竟然還敢看不起她。
等著,總有一天,她會讓這些人都付出代價。
「如月公主心儀龍世子,朕自然不會奪人所。」皇上淡淡地開口。
如月公主此時敏感極了,她再次從皇上這短短平凡無奇的話中,聽到了嫌棄,她竟然被一個老男人嫌棄了。
「心儀本世子的人不少,本世子懶得理會那些無聊噁心的蒼蠅。當然其中最噁心無恥的蒼蠅,本世子是連看一眼的*都沒有。明明已經骯髒到極點,竟然還在那裡自以為美若天仙,無人能敵。本世子真好奇,那人到底是哪來這麼大的臉,真真是讓人覺得奇怪啊。」
又是狠狠一擊,如月公主覺得她活了一輩子,第一次被人這麼狠狠打臉,而打她臉的人竟然是她看中的男人,這更讓如月公主生氣。
「龍世子非要這麼羞辱本公主。別忘了,本公主如今可是代表西嶽!」
言下之意,羞辱她是在羞辱西嶽。
「本世子有羞辱你嗎?本世子只是在說那討人厭的蒼蠅,如月公主不必這麼對號入座。除非如月公主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個讓人噁心無恥的蒼蠅。」
如月公主氣的俏臉通紅,眼如冰霜。
東楚的大臣看著龍騰的眼神,則是震驚又有些奇怪,話說龍世子什麼時候這麼能言善道了,平時如果誰讓龍世子不舒服了,不是直接出手嗎?什麼時候喜歡用語言攻擊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龍騰跟容凰待在一起時間久了,也學會了容凰厲害的嘴皮子,兩人每日鬥嘴斗得倒是十分開心。這也間接地鍛煉了龍騰的嘴皮子。
*
「做得好!其實我覺得你不應該僅僅只用嘴皮子,而是該動用一點實際行動,直接給她耳光,或者給她一掌。」容凰得知龍騰在朝堂上的舉動,對龍騰大為讚賞。
如月公主那小婊子竟然敢覬覦她的男人,該好好教訓。可惜當時她不在場,否則容凰發誓,她一定要那不要臉的如月公主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草兒為什麼這麼綠才行!
「太髒了。」對有些人動手,真的是會髒了自己的手。
容凰先是一愣,旋而大笑,真希望如月公主這時候在這裡聽到龍騰這番話,她肯定是會氣死了。
笑夠了,容凰開始跟龍騰說起正事,「你是不是打算在皇上的壽宴上動手?」
容凰早懷疑這件事了,只是一直都沒有問,現在倒是有些忍不住問了。
「嗯。」龍騰沒想過瞞著容凰,而且他更相信以容凰的聰慧一定是能猜得到的。所以根本沒有必要否認。
容凰點頭,果然是這樣,所以風鶴軒也選擇是在皇上的壽宴上逃跑。
「你要做的大事,我不會插嘴問。只是有一點,你不許受傷,不許讓我擔心。」
龍騰再強大,終究只是個人,容凰擔心他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事情想不到,然後——
然後什麼,容凰是想都不願意去想。
「放心,本世子從來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更何況,本世子如今身邊有了你,更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自己。同樣,本世子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我沒這麼弱,會讓人傷害到。這一點你儘管放心好了。對了,我答應過風鶴軒會幫他離開東楚。」
這件事,容凰也沒打算瞞著龍騰。
龍騰點頭,「嗯。我知道。風鶴軒死了這麼久,現在總算是活過來了,難得。」
龍騰這話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什麼。
「是啊,難得。這次南風國來祝賀的使臣是姓施吧。」
龍騰挑眉,「沒錯。施峰,如今南風皇后的親舅舅。」
「施家的人啊,不知道我這位表哥會不會再次陷入魔障嘍。」
風鶴軒對施悅那個背叛他的女人可以說是心結極深,誰知道碰到跟施悅有關的人,他會不會再次發瘋。
「在想什麼。」龍騰拍了拍容凰的潔白如玉的小手。
「沒想什麼,但願我那表哥可以走出魔障吧。」容凰幽幽地開口。
龍騰對風鶴軒是沒有半點的心思,相反對風鶴軒,龍騰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表哥表妹的,的確是讓人很不高興的存在。而且,龍騰同樣不喜歡風鶴軒占據容凰太多心思,這也不是龍騰想看到的。
*
「憑什麼!憑什麼!龍騰他算什麼東西,竟然敢這麼羞辱本公主!」
如月公主自然是沒能住到龍王府,而是住進了原先定好的使臣館。
一進自己的屋子,如月公主打發了所有伺候的下人,只留下了林子寒,瘋了似的,將自己屋內所有的東西都給砸了,砸完了,還不解氣,開始拿林子寒出氣,狠捏狠掐扇耳光,怎麼狠怎麼來。
被打的林子寒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如月公主心情不好時,喜歡對她的男寵下手,在公主府時,林子寒見過不少了,當時他前面有好幾個如月公主的夫侍擋著,所以他沒嘗試過。
如今,如月公主身邊只有他一個男人,所以這待遇只能他來承受了。
林子寒低著頭,眼底閃動著瘋狂的神色,終有一日,他會讓這個瘋狂的女人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如月公主打累了,終於鬆手了,坐定,大口大口地喘氣。
幸而,桌上的茶杯沒有被如月公主打碎,林子寒立馬上前給如月公主倒了杯茶。
茶水不燙,正好是溫的,讓如月公主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心頭的火氣也降下去一點。
「公主其實不必生氣。」
林子寒的聲音很輕柔,似乎天生帶著一種抹平人怒氣的神奇力量。
如月公主聞言,心中的火氣又降下去一點,但想到龍騰對她的羞辱,如月公主還是火冒三丈。
「你讓本公主如何不生氣。你都不知道龍騰在東楚的朝堂上是如何羞辱本公主的。他簡直是沒將本公主放在眼裡。」
東楚朝堂上發生的一切,林子寒自然是知道的,是因為知道,才覺得好笑,真不知道眼前這女人憑什麼不高興。龍騰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錯,如月公主的確是個*蕩婦,她也的確不是處子之身了。
如月公主做都做的出來,又憑什麼害怕人家說呢?
哦,對了,這真話往往是最讓人無法而接受的。尤其是對如月公主。
「公主何必氣惱呢?其實只要公主成了龍世子的人,公主如今代表的可是西嶽,公主*於龍世子,難道東楚能不給公主交代嗎?」林子寒的聲音充滿了蠱惑,讓如月公主不知不覺地跟著他的思路走。
如月公主眼睛一亮,「子寒啊,你果然合本宮的心。下去上藥吧。本宮待會兒讓人給你送一盒生肌膏。」
「多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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