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字吐出,如月公主差點活生生的氣死,她永遠不會忘記今日的恥辱,她一定要讓容凰這個女人付出代價。
容凰從如月公主這裡拿到錢,飄然離開了,也懶得再留下欣賞如月公主一臉要吐血的表情。
「容凰,你等著本公主跟你勢不兩立。」如月公主容貌扭曲地看著容凰和龍騰離去的身影,咬牙切齒道。
慈寧宮
「你身子不好,好好待在房間裡修養,不用再出來給哀家請安。」太后皺眉看著影佳郡主。
以前的影佳郡主是個絕色佳人,嘴巴甜性格也不錯,在太后面前是這樣表現的,在外人面前是一冰山美人了。
可現在的影佳郡主容貌毀了,周身都散發著一種陰暗冰冷的氣息,讓人很不舒服,再加上得知影佳郡主是龍騰的人,更是直接嘲諷過她這個太后。太后怎麼可能對影佳郡主有什麼好印象,更別提給影佳郡主什麼臉了,要不是看在他的份兒上,太后都想將影佳郡主直接趕出慈寧宮。
太后臉上的不待見,影佳郡主哪裡看不出來,心裡冷笑,面上也自然地帶出來了。
「太后現在很不待見我吧。」影佳郡主的聲音幽幽,仿佛從十八城地獄傳出的死亡哀嚎,讓人不禁膽戰心驚,渾身雞皮疙瘩盡起。
太后聞言,更是不舒服,「下去。」
影佳郡主沒有下去,紅唇扯了扯,一抹可怕的弧度牽起,「我有事想單獨跟太后說。還請太后同意。」
太后冷眼看著影佳郡主,影佳郡主直視著太后絲毫不避讓。
對視良久,終究是太后先敗下陣,終究是他的後人。
「都下去吧。」太后揮了揮手,讓殿內伺候的人都下去。
一時間,殿內只有太后和影佳郡主兩人。
「有什麼話直說吧。」太后淡淡地開口,她對影佳郡主的情分真的是越來越少了,可以說影佳郡主用一次少一次。
「我要容凰死。」影佳郡主也不拖泥帶水,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太后皺眉,看著影佳郡主的眼神跟看稀奇物種一樣,「你說什麼?」
「我要容凰死。」影佳郡主又重複一遍。
「下去吧。容凰現在不是你能動的了的。」
太后是人老成精了,她哪裡不明白,影佳郡主是想她出手對付容凰。可太后不會這麼做,容凰現在是龍騰的女人,這一點,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了。誰讓容凰這麼大喇喇地住到了龍騰的院子,兩人還一起出雙入對,誰還能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后那裡能不知道皇上心裡十分忌憚龍騰,但沒有萬全的把握,皇上也不會對龍騰動手。陳監正的事情不是最好的證明,皇上現在沒有把握能拿下龍騰,哪怕龍騰做的再過分,皇上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同時,太后心裡更加清楚,皇上現在是絕對不會主動招惹龍騰的,因為他沒有這個資本。
動容凰,不等於是跟龍騰宣戰,這一天遲早會來臨,但絕對不是現在。
皇上大壽在即,各國使臣都在,皇上是不可能和龍騰鬧起來,讓各國的使臣看笑話,這一點毋庸置疑。
作為皇上的親生母親,太后又怎麼可能扯皇上的後腿。
算是以前太后疼影佳郡主,都不會在此時對容凰動手,更遑論現在了。
「太后真的不答應?」影佳郡主顯然不奇怪太后的拒絕,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你既然已經知道哀家不同意趕緊離開。記住禍從口出,這次聽到這話的是哀家。哀家是可以放你一馬。但如果皇上聽到了,你未必有這樣好的運氣了。」
如果皇上知道了,怕是會直接要了影佳郡主的命吧。畢竟皇上對影佳郡主也是十分不喜,尤其是影佳郡主是前攝政王的孫女,憑這身份,皇上恨不得處之而後快。
以前太后會護著影佳郡主,可如今,太后對影佳郡主的疼已經漸漸消失,所以她不會再護著影佳郡主,更別提為了影佳郡主和誰對上,這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影佳郡主冷笑,這笑容透出點點不懷好意,讓太后有些頭皮發麻,太后發現毀容的影佳郡主是越來越恐怖了,誰都不知道她下一步會做出什麼。
「我想太后是誤會了,我可不是在請求你,而是在命令你必須要了容凰的命。」
太后被影佳郡主的話氣笑了,真的是氣笑了,「哈——哀家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聽過這麼大的笑話。影佳,哀家顧著以前的情分給你一點臉面,但這不代表你可以在哀家的面前放肆。」
命令她?太后簡直是沒有聽過比這更加好笑的了,自從她當上太后,哪怕是皇上對她心裡有諸多的不滿,但也不敢宣之於口。影佳到底是哪裡來的膽子,竟然敢說什麼命令她。
「太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話想來你聽過吧。」
太后心裡一個咯噔,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但面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哀家不明白你再說什麼。哀家顧著以前的情分不願意讓你太過難堪,現在你給哀家出去。」
「太后是做賊心虛了吧。」
「放肆!影佳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當面嘲諷哀家。誰給你的膽子,你別逼得哀家消磨掉對你的最後一絲情分。滾,現在立即從哀家的眼前滾出去!」太后怒瞪著影佳,聲音猛地拔高。
影佳郡主一點都沒把太后的怒氣放在眼裡,她已經見過太多太多了,還有必要放在眼裡嗎?
「太后真的沒有做賊心虛?」
「影佳你真是越來越放肆無禮了。哀家想讓你保留一點面子才沒有讓人把你給趕出去,可你真是給臉不要臉,來——」
太后正想高聲喊人把影佳郡主給趕出去,這時候影佳郡主淡淡地開口了,「太后儘管喊人吧。只要太后不擔心莊敏長公主的身世泄露出去行。」
太后的聲音戛然而止,渾濁的老眼倏地睜大,仿佛聽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讓她渾身都忍不住顫慄,「你——你說什麼?」
影佳郡主詭異一笑,似乎對太后的恐懼感到很滿意,「我說什麼,太后你難道聽不懂?莊敏長公主的身世。」
「放肆!長公主是先帝之女,哀家所出,哪裡輪得到你污衊。」
「太后,我方才不是說了,若要忍不住除非己莫為。莊敏長公主真的是先帝之女?這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沒必要在我面前說謊,真的是沒有必要。我知道莊敏長公主的身世,太后不必騙我。」
太后看向影佳郡主的眼神透著絲絲凌厲陰冷的殺意,影佳郡主似乎完全沒發現太后眼底的冷意,伸手撩起自己額前的一縷碎發,「太后不必這麼看著我。我對揭發莊敏長公主的身世沒有半點的興趣。我只有一個目的,我要容凰的命。相信這對太后你來說絕對不是一件難事不是嗎?」
太后沒有說話,看向影佳郡主的眼神仍然難掩犀利殺意。
「我知道太后心裡想著殺我呢?我既然敢跟太后你攤牌,自然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只要我死,莊敏長公主的身世會立即大白於天下,還有太后你的醜事也會立即讓全下人都知道。皇上大壽在即各國使臣也齊聚京城,到時候太后你的醜事會立即傳遍天下,是不知道太后你能不能忍受的了了。」
「你威脅哀家。」太后咬牙道,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威脅她,影佳倒是真的敢啊!誰給她的膽子。
「沒錯。我是在威脅太后。太后可以選擇不聽我的威脅,只要太后能接受自己身敗名裂,從太后這個位置上滾下去的事實即可。」
太后臉色變化異常,顯然是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更準確的說,她不知道該不該信任影佳郡主,她是真的知道還是假的知道。還有算她答應影佳要了容凰的命,有了第一次有第二次,難道她這輩子都要被影佳郡主威脅?這顯然是太后不願意的,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太后這輩子都沒有興趣體驗。
「呵——」影佳郡主輕笑一聲,美人輕笑總是讓人心醉迷離,而由影佳郡主這樣的醜女輕笑,真真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太后不必想太多,我只要容凰的命,以後也不會再用這個逼迫太后做什麼。」
「哀家可以相信你嗎?哀家養了你這麼多年,你說翻臉翻臉,毫不留情,你這種白眼狼可以相信嗎?」太后死死地瞪著影佳郡主,擺明了,她是不相信影佳郡主說的,這個女人也的確沒有讓她相信的資本。
「我是白眼狼?太后你是把我養大成人,可你對我好嗎?說白了,你是拿我當貓兒狗兒的逗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我郡主之位,說白了也只是覺得對不起我的爺爺罷了。別擺出一副對我有多好的樣子,讓我看著噁心。」多年的不快,在這一刻,影佳郡主終於可以全都宣洩出來,天知道她有多恨太后這個老太婆。
太后沒想到這麼多年她是真的養出了一個白眼狼!
「太后,答應還是不答應,還請你早點做出決斷吧。我懶得跟你廢話了。答應最好,咱們兩贏。若是你不答應,也簡單,你等著身敗名裂。太后你當然也可以直接殺了我,但我跟你保證,莊敏長公主的身世還有太后你的好事會立即傳遍天下,太后你可千萬不要懷疑我的話。我絕對能說到做到。你要不要試試看?」影佳嘴邊掛著惡劣的笑容,很欣賞太后此時的窘迫。
太后能試試看嗎?肯定是不行。
太后真是恨極了,如果她知道自己會養大一個白眼狼,她一定會提早解決掉影佳郡主,只是如今真的是為時晚矣。
不,還不晚,總會有機會的。
太后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
影佳郡主見太后答應,得意的笑了。很快,她可以報仇了,很快。
距離京城五十里外的一處僻靜的莊子
外表樸實無華的莊子,內里卻是別有洞天,裡面一處廂房,十分精緻,輕紗縵羅,檀香裊裊,茶香飄飄。
此時屋內正坐著以妙齡女子,而她身前則站著幾個穿著黑衣的男子。
妙齡女子肌膚水潤瑩瑩,眸光瀲灩動人,不點而紅的朱唇微微向上挽起,粉荷初露,絕色芳華,傾國佳人。
這人正是原該在影城的公孫如玉,而她此時卻在距離東楚京城只有五十里的莊子,連龍騰都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可能龍騰心裡下意識的十分相信公孫如玉,甚至都沒有派人看著公孫如玉。
「小姐,影佳郡主拒絕跟我們合作,您看——」站在公孫如玉面前的黑衣人開口了。
公孫如玉輕輕搖頭,「拒絕拒絕了。影佳怕是自己有想法,打算自己一個人動手。」
都說最了解自己的是敵人,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公孫如玉和影佳郡主都喜歡龍騰,一定程度上她們算是情敵,敵人。
「影佳郡主能成功嗎?」又是一個黑衣人開口。
「不能。」公孫如玉想都不想地開口。
公孫如玉儘管很討厭容凰,恨不得將容凰處之而後快,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否認否認的。
影佳郡主絕對不是容凰的對手。
公孫如玉雖然不知道影佳郡主到底打算怎麼對付容凰,但她心裡有預感,影佳郡主的籌謀註定是要失敗的。
「那咱們要不要助影佳郡主一臂之力?」
「不用了。讓她動手吧。我也想看看,影佳到底能做到什麼份兒上。但願不要太沒用讓我失望。」
公孫如玉哪裡不懂影佳郡主拒絕她的心思。
第一是因為影佳郡主高傲,她要憑著自己的力量殺死容凰。第二不和自己合作,是為了留一條後路,對付容凰的後路。如果她插手了影佳的事情,萬一讓龍騰察覺到一星半點,那麼她以後出手的機會可以說是零。所以為了「保護」自己,影佳郡主不會同意自己插手。
影佳郡主的心態,公孫如玉倒是理解,因為換了是她,她也會這麼做的。
公孫如月抬頭看向自己面前的五個黑衣人,這是她的父親留給自己的,連龍騰都不知道的存在,原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動用他們。可惜啊,事事無絕對,到底還是用到了,但是她一點都不後悔。
「你們是父親留給我的人。但我父親到底已經去世了,人死如燈滅,你們也不必存著對我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念頭。我這次做的事情很危險,指不定會把我自己都搭進去。你們中如果有人要退出,現在走吧。我不會怪你們。」
公孫如玉到底是存了一份心軟,不願因為她的事情牽累無辜之人。
公孫如玉話落,站在她面前的五個黑衣人立即跪下,明確表示,絕對不會離開。
公孫如玉也沒多說什麼,機會她是給過了,是他們自己不願意走,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小姐,咱們真的不需要助影佳郡主一臂之力?」
「不用。」公孫如玉想都不想地開口,美眸微微一沉,詭譎的光芒在眼底涌動,影佳但願你不要輸的太慘才好。
被公孫如玉接連否決了兩次,再也沒有人開口。
「按照我們原先的計劃行事。記得小心一點。不要讓龍哥哥的人發現什麼不對頭的。尤其是莫言那裡,他此時正身在黑甲衛。他們可都是龍哥哥一手調教出來的,不要小覷他們。」
「是。」
公孫如玉美眸升起隱隱的戰意,「龍哥哥,你是父親教出來的,我也是父親教出來的。我真想知道自己到底差了你多少。」
公孫如玉沒有自戀自大到以為她完全勝過龍騰,但她要對付的人從來不是龍騰而是容凰,所以她是真的想知道,論心機謀略算計人心,她公孫如玉真的差了龍騰很多嗎?
皇上邀請了各國使臣御花園赴宴,太后則是邀請了不少女兵在瓊台閣,一起品美酒,容凰正在太后邀請的行列。
「要不別去了?」龍騰對太后那老妖婆是沒有半點的好感,巴不得容凰不去。
「去,肯定得去啊。不去不是我露怯了。太后這時候總不會想殺我吧。」容凰隨口道,殊不知她這隨口還正好說對了。
「若有事,你直接離開,不必給太后面子。」
容凰挑眉,「好拽,不過我喜歡。」
以前看龍騰拽,容凰心裡不舒服,可如今輪到自己拽了,容凰心裡是得意的很。
這一日,烏雲蔽日,只是沒有下雨,欽天監正也預言今日不會下雨,所以無論是皇上和太后的邀請全都照常進行。
容凰對此倒是沒說什麼,跟著宮人行進。
「這位公公請等等。」一道悅耳的女聲響起。
容凰停住腳步,只見是一年輕女子,身穿鵝黃色芙蓉花紋長裙一根碧綠通透的玉簪挽住三千青絲,面容姣好,禮儀嫻熟,頗有大家小姐的風範。
「何小姐。」這還是熟人,何雨琴。過了年,長了一歲,何雨琴的樣貌倒是愈發的張開了。
何雨琴對著容凰大方一笑,「容小姐。」
轉而,何雨琴看向給容凰的帶路的公公,「這位公公,我想容小姐是參加太后的宴會吧。那應該往瓊台閣去,可是這條路似乎不太對啊。」
帶路的公公臉上堆滿了笑容,「何小姐您誤會了,這的確不是去瓊台閣的路。是太后想要單獨見見容小姐,所以讓奴才帶著容小姐先去一趟慈寧宮。」
容凰早知道這路不對了,她對皇宮雖然不說是太熟悉,但是太后邀請了這麼多的名媛貴女去瓊台閣,那麼去瓊台閣的路應該十分熱鬧,怎麼可能走了這麼久,一個人都沒有遇到,這要是正常,那才怪了。
只是容凰好奇太后到底想做什麼,或者是另一個人想做什麼,所以一直跟著走罷了。
何雨琴眼神一閃,笑著道,「太后要見容小姐嗎?正好,我也想去給太后請安,可否順道一路走。」
容凰看向何雨琴的眼神閃過一絲異色,她未免對自己太好了一點吧。
容凰可不信,按照何雨琴的聰慧,她會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帶路的公公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何小姐,太后只傳召了容小姐可沒有傳召你,所以——」
話沒說全,但是何雨琴哪裡聽不懂,所以自己不要自作多情的跟上去了。
何雨琴倒是沒多糾纏,「那我不打攪了。」
帶路的公公顯然沒想到何雨琴這麼好說話,臉上強硬的神色一收,對著何雨琴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隨後帶著容凰離開。
在兩人離開後,何雨琴的神色有些凝重。
瓊台閣
許多小姐都已經到了,有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有的則是跟自己關係好的湊在一起聊天,何雨琴一眼看看到了劉雪寧正和周元香聊的開心。
劉雪孟和周元香之間幾乎只差捅破一層紙了,兩人的關係雙方家長倒是都同意,樂見其成。
周元香因為容凰的提醒,及時和太子拉開距離,只是多年的仇恨,讓周元香也不知自己該用什麼態度面對容凰,所以只能視而不見。在得知劉雪寧經常去看望容凰,有時會讓劉雪寧幫忙帶一些自己做的點心或者女紅給容凰,算是無言的謝意。
劉雪寧因為周元香和容凰和好,心裡高興,跟周元香倒是重新恢復了閨蜜關係。再加上周元香可是自己未來的親嫂子,劉雪寧對她比以往更添了一份親近。
「兩位可介意我坐在這裡?」
劉雪寧和周元香正聊得開心,忽的聽到這一句,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來人。
「何小姐,是你啊。你想坐坐吧。」劉雪寧倒是大方的很,直接邀請何雨琴坐下。
話說,劉雪寧對何雨琴的印象很不錯,在純元大公主的壽宴上,何雨琴在琴的比試上,表現出彩,讓她念念不忘好久。
何雨琴也沒推脫,從善如流地坐下。
「何小姐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周元香看著何雨琴一直盯著她,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何雨琴收回目光,「沒什麼。不知周小姐是否方便,我有些話想單獨和周小姐說。」
「誒,太過了吧。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說。」劉雪寧不高興了。
「不是不能對劉小姐說,只是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雨琴輕聲道。
劉雪寧撇了撇嘴,她怎麼覺得這話這麼像神棍說的。
周元香直接點頭,「好。」她也想知道何雨琴找她到底想做什麼。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到外面去吧。」
周元香和何雨琴並立在漢白玉雕刻的欄杆前,舉目望去,寬廣的大理石地一望無垠,似乎都看不到盡頭。
何雨琴也沒廢話,伸手握住周元香的手,不動聲色的將一張紙條遞給周元香。
周元香皺眉,她自然是感覺到了,何雨琴在她的手上塞了一張紙。
何雨琴給周元香的感覺,怎麼說呢,神秘兮兮的,儘管年紀比較小,還未及笄,但是心思卻如海一般深。
周元香心知何雨琴既然把東西這麼神神秘秘的給她,那麼上面寫的事情肯定很重要。
於是周元香低頭,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紙條,頓時大驚。
周元香望向何雨琴的眼神滿是驚訝,似乎是在用眼神詢問,這是真的?
何雨琴點頭。
「何伯父可稱是當世的英雄豪傑了。我曾聽聞,何伯父曾經擔任過禁衛軍統領一職。」
聰明人說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只是這短短的一句話,周元香聽懂了何雨琴的意思。
周元香的父親周統領曾經擔任過禁衛軍的統領,在禁衛軍中自然是有自己的人,雖然起不了什麼大用,但是傳遞一個消息倒是不難。何雨琴是想自己幫忙給龍騰傳信,她要自己幫忙讓龍騰知道,太后要對容凰動手,容凰有危險。
現在已經沒功夫去想,太后為何要對容凰動手了,最重要的是容凰的安全。
真的要救容凰嗎?周元香心裡迷惘了。容凰是沈柔的女兒,是害死她母親仇人的女兒。
「周小姐,我的消息若是沒錯,周小姐現在已經不是周小姐,而是太子側妃了。」
有些事情只是沒傳出去,不代表沒人知道。
周元香曾經和太子有牽扯的事情,這本身不是什麼秘密,起碼何雨琴知道這件事。
周元香渾身一震,不錯,如果不是容凰,她真的有可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不提以往的恩怨,容凰到底是救了她,更可以說是挽回了她的一生。
「好,這個忙我幫了。」
周元香的父親在禁衛軍的人,周元香知道,讓他們幹什麼大事八成是有困難的。但如果只是簡單的讓他們幫忙傳個信,這麼點小事,不會有人拒絕的。
「那多謝周小姐了。」何雨琴聽周元香答應,提起的心瞬間放下。
「不過我倒是好奇了,周小姐這麼關心凰兒做什麼?我知道的,何小姐和凰兒不過是有幾面之緣罷了。」周元香眼神灼灼地看著何雨琴。
「這不勞周小姐擔心了。事不宜遲,還請周小姐快點。」
慈寧宮
容凰到的時候,只有太后和影佳郡主兩人,而帶路的太監在到了慈寧宮門口,離開了。
「給太后請安。」容凰十分從善如流地給太后請安,聽不到太后叫起的聲音,容凰自顧自地起身,這么半蹲這身子,雖然對她來說沒影響,但是容凰可不樂意。
太后渾濁的眼底神色一閃,容凰的確是夠傲的。
「哀家一直聽說你夠傲氣,原本還不相信,如今一見,倒是相信了。」她這個太后都沒叫起,容凰自顧自的起來了,這還不傲氣嗎?
「我只對我心懷不軌的人傲氣,人家都要對我動手了?難道還要我傻傻的給人笑臉不成?我可一點都不覺得我有這麼好的脾氣。」容凰淡淡道。
「許久不見,容小姐你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沙啞尖銳的低沉聲,好像烏雲密布的天氣,明明該下雨卻沒有一滴雨,讓人心聲憋悶難受。
容凰看向影佳郡主,只見影佳郡主右側臉的頭髮幾乎遮住了大半的臉,像是童話故事裡的女巫婆,陰冷恐怖。
「許久不見,影佳郡主倒是活得越來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容凰倒是沒有誇張,影佳郡主如今哪裡有以往半分的風采,說是從地獄爬出的惡鬼,這話是一點都沒有錯。
影佳郡主露在人前的一隻眼睛,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容凰這個賤人竟然敢明晃晃的侮辱她!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
忽而,影佳郡主笑了,「桀桀——」的笑聲,真的像是女巫那悽厲的哀嚎嘶吼。
「容小姐,我真希望你待會兒還能繼續這麼囂張得意下去。」
「同樣的意思有不少人說過,但是說真的,我還是一如既往地活得好好的。」容凰微微抬起下巴,蔑視地掃了一眼影佳郡主,放狠話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是得做到。
容凰臉上雖然驕傲囂張的不行,其實心裡還是有些打鼓的,倒不是說容凰害怕了,而是容凰知道自己估算錯誤了。
原以為,皇上大壽在即,太后頂多是想找她一點麻煩,可如今看來,不是這麼一回事,太后是對她動殺心了。
至於原因,肯定和影佳郡主有關。
影佳郡主要殺她的原因,那更簡單了,肯定是因為龍騰,還有龍騰毀了影佳郡主容貌的關係。
容凰定睛凝視著影佳郡主,這個女人真的是豁出去了,竟然敢鼓動太后要她的性命,無論事情成否,無疑,影佳郡主必死。
明知必死,可影佳郡主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可見影佳郡主心裡有多恨她。
「容凰,你太過囂張目中無人了。在侯府,不將長公主放在眼裡。更是出族叛離。沒有女兒家的羞恥,無名無分地住進男子的院子。如月公主身為我東楚的貴客,你更是無絲毫的敬重之心,害的如月公主毀容斷腿。一樁樁一件件,你可曾後悔過。」太后一臉沉痛地看向容凰。
後悔?容凰眼角抽搐地看著太后,真當自己是至高無上的太后,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
「太后不必擺出這麼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真是假的很。我聽得也是噁心的很。我雖然不知道影佳郡主到底是怎麼說動太后你為她出手的,但既然太后你決定出手了,那我們站在了對立面,說這麼多大道理做什麼。
說白了,太后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
太后一噎,還沒見過跟容凰一樣「坦誠」的人。坦誠的真是讓人有些生氣啊。
「桀桀——桀桀桀——」
影佳郡主這時候笑了,放聲毫無顧忌地笑了。
「容凰,雖然我很討厭你,恨不得你死。但你對太后這老虔婆的評價倒是不錯。很合我的心。」
笑夠了,影佳郡主才似笑非笑地看著容凰。
「你——」
被容凰和影佳郡主羞辱的太后則是差點沒氣的吐血,這兩人有把她放在眼裡嘛!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她這個太后在容凰和影佳郡主的眼裡真的是什麼都不是。
影佳郡主斜睨了一眼太后,「難道你不是?人啊,年紀大了,該老老實實地龜縮著,一天到晚的逞什麼能?」
「影佳郡主這句話可是說錯了。雖然我很討厭這太后,但是不能不說,咱們這位太后老實的很,這麼多年了,可沒見她跳出來鬧什麼事情。好像只有這一次,這麼一次,也跟影佳郡主你有關係。」容凰目光如劍直直地射向影佳郡主。
太后大怒,「夠了,哀家做什麼,輪不到你們兩個插嘴。」
太后顯然是被容凰和影佳的態度搞得十分生氣,可惜,無論太后生氣還是不生氣,容凰和影佳郡主根本不放在心上。
「你是想知道,我到底是如何說動太后出手的?」影佳郡主恨容凰,同樣也了解容凰這個敵人。
容凰直接點頭,沒錯,她是真的很好奇。
千萬別跟容凰說什麼,太后是心疼影佳郡主,看影佳郡主可憐,所以才為影佳郡主出頭,打算要了她的命。
見鬼去吧,這個理由是去糊弄三四歲的孩子,怕是都沒人相信。
容凰更加不信了,一定有原因。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太后有把柄在影佳郡主的手上。
「你們都給哀家閉嘴。影佳,不該說的,哀家不想從你的嘴裡聽到。」太后陰測測地瞪著影佳郡主。
影佳郡主完全不在意太后陰冷的眼神,這個老虔婆,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害怕過,更不會在意。
「你想知道太后有什麼把柄在我手裡?」
容凰點頭,她的確想知道。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影佳郡主又道。
這下太后放心了,影佳怎麼可能告訴容凰,要知道影佳是最恨不得容凰去死的。
「我拿莊敏長公主的身世威脅太后。莊敏長公主是……」
容凰和太后紛紛瞪大了眸子,死死看著影佳郡主。
容凰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影佳這個女人怕是真的瘋了。
御花園
皇上的宴請,說白了是跟其餘各國好好交流感情,然後顯示他作為東楚皇帝的權威。
龍騰對這一切真心覺得無聊,聽皇上在那裡吹捧自己,真是噁心。
自飲自酌,一壺酒很快喝完。
立即由侍衛上前給龍騰換酒,不是宮女給龍騰上酒,原因很簡單,被龍騰整怕了,誰能忘記當初不是一個宮女給龍騰上酒時,不小心灑出幾滴酒水在龍騰身上,龍騰二話不說直接要了那宮女的命,從此再無宮女敢在龍騰面前晃蕩。所以給龍騰換酒的人從宮女變成了侍衛。
這次給龍騰換酒的侍衛,在放下酒杯時,彎曲著身子,攤開手掌,龍騰原以為這人是什麼刺客,但是在看到那人手掌心的字,眉頭一凝。
龍騰豁然起身,「本世子還有事,先告辭了。」
正在跟一眾客人展現他作為帝王威嚴的皇上,正洋洋得意到難以自拔,猛地聽到龍騰這敗興的話,先是一怔,再是一怒,龍騰這是怎麼回事,有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裡嘛!
「龍世子有什麼大事,這麼著急要離開。有經過貴國皇帝允許嗎?還是龍世子你已經可以不將貴國皇帝放在眼裡了?」西嶽的官員幸災樂禍地開口,龍騰傷了如月公主,他回國後都不知道要接受懲罰,這時候不好好落井下石,那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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