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兩軍悍然對沖,殺聲盈野。
鏘——
一名西園軍的馬槍和對手磕碰,而後槍鋒一旋,直刺對手面門,兇狠之極。
曹操動用了聆聽戰場的天賦兵策,聽力,感知如潮水鋪開,無孔不入的將半壁戰場,倒映在腦海中。
這門天賦兵策,還是首次在戰場使用。
隨著兵策的展開,曹操隨之進入了一種特殊狀態,眼神里浮現出冰雪般的冷漠。
戰場指揮,沒有悲憫,喜怒,只剩下追逐勝利的冷靜。
曹操的聽力感知中,戰場上的細節,敵我強弱、虛實,蜂擁灌入他的意識。
這種變化讓他頭疼欲裂,卻又極度清醒,從紛雜的戰場上,快速分析,篩選出有用的訊息。
「後曲出兵,以錐形陣,楔入敵軍右翼,輔攻!」
曹操連下命令:「右曲,出一隊,三百軍,蕭項為首,鋒矢陣,戳穿!」
「左列再出一隊…」
隨著曹操的命令,戰鼓擂動,傳遞戰訊。
麾下兵馬按其吩咐,殺入敵陣。
如果從宏觀的視角俯瞰,會發現曹操下令出擊的位置,皆是敵軍的薄弱處。
曹軍殺出,會將敵陣迅速撕開,完成切割,令其無法呼應。
而曹操自己的兵馬,卻是隨著隊伍的穿插出擊,前後串聯。
戰場如棋。
曹軍吃掉對手的『棋子』後,兵馬優勢快速擴大。
側翼殺上來的曹純部,與曹操本部呼應。
曹軍確立優勢之快,曹操的指揮之精準高效,如手術刀般分割戰場。
晨光微露。
觀戰的李儒,樊稠皆熟於兵事,很快看出戰場的變化。
「這曹操選擇的出兵位置,時機,都無可指摘,茶盞時間竟完成了戰陣分割。」
樊稠皺眉:「快的讓人難以應對!」
李儒正色道:「不是分割,而是一種掌控。從我們的位置遠觀,他派出的幾支隊伍,斜縱配合,將己方聯成一體,而我們的隊伍,卻被阻斷分散。
他命令部眾殺入的方位。我們旁觀尚且要他派兵以後,才能看出其中精妙,他身在紛亂的戰場附近,如何能縱觀戰局,做出這麼準確的指揮?」
這時,正面衝殺的交鋒,曹軍部眾,不斷的增加優勢。
而後方的呂布已接近戰場:
「曹上軍,此前你將城門讓給我,我呂布非薄情之人,仍然記得。
你若放下刀兵,我饒你不死!」
他的聲音貫穿戰場,在千軍交戰中,依然清晰可聞。
曹操轉頭看向百餘丈外的呂布,對典韋道:「喊話。」
「喊啥?」
曹操說了一遍,典韋原話複述,嗓門如雷:「飛將呂布,新舊義父,手中大矛,專捅義父。」
曹操拿呂布當樂子人,眾皆聞聲而笑。
這話譏諷的意味之濃,讓呂布大怒,身後衝起一股氣血兵鋒,凝練如柱。
「曹孟德,你敢辱我,休怪我取你性命!」
呂布坐下馬匹和他的力量相合,速度飆升,直衝曹操。
呂布是天生的馬上戰將。
他有一宗與生俱來的能力,就是能以自身武運,氣血,和馬匹互感,成就無數將領夢寐以求的人馬合一!
呂布自身的力量藉助馬勢,再次拔高。
反過來,馬匹也如此。
若能有一匹良馬,他的戰力還會提升。
曹操身畔,張槐道:「此人氣血之盛,不在我徒典韋之下,是蓋世的勇將!」
典韋戰意盎然。
他體內氣血奔騰的聲音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也生出一道氣血交融的武運兵鋒,肉眼可見。
他手裡大戟輕顫,如有生命,在渴望戰鬥。
「上軍,我想去打呂布!」
「打呂布再等會,先完成既定的戰略目標。」
曹操翻身下馬,脫了外袍的大氅,身上的戎裝內甲,竟和曹軍部眾一模一樣。
他在周邊親軍的隊伍中一晃,給自己加了個暗度陳倉的兵策,頓時如水滴入海,失去了蹤跡。
【你動用暗度陳倉,遮掩己身氣機,千軍陣中,宛若泥牛入海,無跡可尋】
千軍萬馬廝殺,局勢混亂,曹操穿著和部眾一樣的衣服,搖身便不見了去向。
遠處力量鼓盪,想千軍裂陣的呂布愣了愣。
曹操混入兵眾當中,在暗度陳倉兵策的遮掩下,他的眼力一時也沒能看出曹操去向。
很簡單的辦法,卻讓呂布想要衝陣的打算,落在空處:「曹孟德,無膽之輩,可敢一戰…」
「上軍不在,我與伱一戰!」
呂布話落,另一個聲音傳遍戰場。
隨著聲音,有一員將領,策馬出現,居然是張遼。
其後兵眾呼嘯,從遮掩的隱匿狀態,露出蹤跡,由遠處快速接近戰場。
「曹操還有伏兵?他怎麼敢帶如此多人出城,洛陽城防,他們不要了?」樊稠意外道。
洛陽城防是重中之重,所以他此前認定,曹操最多抽調四五千人,來追襲成廉。
但眼前先有曹純的兵馬,又出現了張遼。
且張遼身後兵馬之眾,比曹純更多。
樊稠不解,李儒反而鬆了口氣:「你算漏了一支兵馬,才會認為曹操最多能調動四五千人。」
「皇甫嵩雖然往邊境去了,但他麾下有一支精銳,在往洛陽接近。
其行軍隱秘,君侯始終難以把握其方位,數量。看來就在這裡了,被曹操調來參戰。」
樊稠恍然:「所以你早有判斷,讓我帶兵等在這,是為了應對這支隊伍。」
「曹操的底牌既然露出來,你也統兵參戰吧。」
李儒臉現笑意:「這支隊伍出現,洛陽城防的兵馬,就不會再有變動。眼前此戰,能勝則勝。
城防才是君侯的真正目的。」
李儒親自過來。
就是要來確認皇甫嵩的兵馬在不在,以決定以哪邊戰場為重點,行聲東擊西之策。
比之眼前的勝利,城防明顯更重要。
「樊稠,你領兵殺上去,拖住他們即可。」
李儒話罷取出一幅竹簡。
那竹簡背面有墨家構紋,閃爍著微光。
李儒以指為筆,在竹簡上傳訊寫道:
「已可確定,皇甫嵩的兵馬,在洛陽以東參戰,由曹操統率,君侯可開始奪取城防了。」
字跡烙印在竹簡上,簡片上的構紋閃爍,傳遞到了彼端。
但簡片隨後破裂,無法再用。
用一次就要消耗一枚珍貴的墨家訊簡。
彼端,皇宮裡的董卓,低頭看著訊簡,眉頭大皺。
他執筆同樣在訊簡上書寫:
「你的消息有誤,皇甫嵩的兵馬來到了洛陽,南門,東門,都有兵馬在登城,人數很多。皇甫嵩的兵馬,不在曹操那。」
此刻的洛陽城東,南,兩座城門下,兵馬列陣,正一排接一排的登上城頭。
董卓一直在讓人盯著城門的變化,他很篤定不會錯。
彼端,看到第二枚訊簡上的字跡,李儒也愣住了。
他面前的戰場,張遼帶來的兵馬,至少有四五千人。
曹操今晚動用的,同樣接近上萬雄兵,不比他們的人馬少。
戰場上,敵我的兵員數量,一目了然,不可能錯。
那洛陽城防也在增兵,兵馬是哪來的?
曹操真能憑空變出兵來?
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李儒霎時出了一身冷汗。
他自詡才智,最怕的就是遇到這種想不明白的狀況。
曹操的兵,為什麼能憑空增多?
眾所周知,上兵伐謀,曹操最擅詭道用兵,是兵權謀大家。
李儒念頭急轉,一時卻想不通其中原因。
前方曹操的兵馬和洛陽城防,到底哪邊是虛,哪邊是實?!
他思索之際,樊稠已統兵沖向戰場!
雙方投入的兵馬,持續增多,大戰全面拉幕。
李儒的冷汗卻是簌簌而下,失去了對局勢的準確判斷。
他也就沒發現,樊稠統兵走後,他所在位置兵馬減少,變得空虛起來。
戰場消失的曹操,典韋,張槐,悄然接近了他的位置。
「公子要先殺這個董卓最倚重的謀士。」典韋在暗處問。
「嗯…」
ps:呂布擅長戟和矛兩種兵器,方天畫戟還沒來。求追讀,求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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