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突然傳來兩聲貓叫。
秦唐轉頭望去,只見一團白色飛奔進來,在床邊轉了一圈,與垂眸看它的舒濃對上視線後,徑直跳入了她的懷中。
舒濃順勢摸了兩把小白柔順的皮毛。
明月既是被柳敘白所救,那她口中的仙人,除了柳敘白也沒有別人了。
她向她傾訴往事,無非是為了突出柳敘白的恩情。
否則,誰願意在安穩多年之後,硬生生扯開自己的傷疤?
「仙人便是柳敘白了?」舒濃順著她的意思開口。
明月低低「嗯」了一聲,繼續道:「當時仙君正在河邊休憩,我情急之下喊了幾聲救命,他睜眼之後,便將那些人攔了下來——」
她看了舒濃一眼:「當時仙君甫一見我,便失聲叫了聲『歲歲』,我」
她的視線先落在秦唐身上,見著秦唐眼圈泛紅,勉強對他露出個安撫的笑,又再次看向舒濃。
舒濃眨眨眼:「可以跳過這些。」
明月應了一聲:「仙君了解原委之後,替家中還了賭債,帶走了我和哥哥,又將哥哥帶走。我和哥哥想要報恩,他說我們既無處可去,可以嘗試拜入仙門,尋求長生。天下仙門眾多,哥哥可隨心而擇,不過我得留在滄元劍宗,權當還了恩情。」
明月抿唇笑了笑:「我來了滄元,見到與生殿外那座石像,又無意間聽得弟子們的討論,才得知,原來我這張臉,竟然與幾百年前祭劍救世的仙子有幾分相似。」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回憶過往。
舒濃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小白的耳朵,輕笑了聲:「當日你也在大殿上,想必是清楚我並非為救世而祭劍。」
明月也跟著她微微輕笑,捋了捋耳後再次滑落的髮絲。
她身上似乎只有溫和這一種態度,即便是方才說至激動之處抓住她的手時,過分蒼白的臉上也未曾浮現什麼刻骨的恨意。
「仙子和柳仙君的事跡傳遍九州四海。」她的聲音依舊溫溫柔柔,「天下皆知柳仙君痛失所愛,又得知仙君帶了我在身邊,直至仙子歸來之前,恐怕天底下刻意模仿仙子的人不在少數。」
舒濃哼一聲:「荒唐。」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明月笑道,「這天底下的萬萬人對英雄,尤其是死去的英雄,極度推崇與嚮往。仙君年年為仙子招魂,宋少主為仙子服喪,還曾立誓終身不娶,天下仙門中的佼佼者,也不乏對仙子心生嚮往之人。而我僅僅是因為與仙子生得有幾分相似,便得了這般好處,何論天下其他與仙子相似之人呢?」
「我說得遠了。」明月聳了聳鼻尖,泛紅的眼眶在她那張蒼白的臉上著實顯眼,但好歹是沒再落淚,「雖說經常有人說我是仙子的,可我沒什麼不滿足的。」
「我因為這張臉撿回一條性命,還有了機緣,仙君待我不薄。」她輕輕撫上自己的面頰,「他從未強迫我做過什麼,只偶爾讓我陪著下會兒棋,看會兒書,或是在他身旁安靜地待上一段時間。這於我,並沒有什麼損失,反而是我得了天大的好處,他雖未收我為徒,該教的,卻都教了,天靈地寶,靈丹妙藥,弟子該有的,他也全都給了。我沒有什麼不滿足的。」
「只是我少不更事時,也曾戀慕過仙君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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