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有梅卿塵、北月冥的事在前,但輕歌與姬月,也算是四星大陸的一段佳話。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極北女王的男寵夏夙,就是死在輕歌手上,故此,極北女王也想讓輕歌嘗嘗這種痛苦,若她與北凰有了肌膚之親,傳說中的姬公子必然會捨棄她,男人嘛,都是這樣。
但極北女王沒想到的是,輕歌會在這個關鍵時刻離開,夜傾城又會出現在輕歌的宮殿裡。
當北凰打開宮殿的大門,便看見坐在桌旁臉頰發紅的夜傾城,夜傾城渾身燥熱滾燙,好似要被熊熊火焰給燒成灰燼,細長柳眉緊緊蹙起,似有不適,平日的高貴冷艷,此刻全然放下,唯有綿綿情意蕩漾在無邊的黑暗中。
北凰看得呆了。
他身後的門,驀然關上。
門外,黑夜裡,極北女王一身黑衣,嘴角裂開一抹笑,等時間一到,整個皇宮的人都會來這裡,看夜輕歌的笑話。
她要讓全世界看到,夜輕歌不過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婊子!
極北女王雙眼妖異,愈發陰狠。
她本在極北有屬於自己的宮殿和子民,她是那一帶的女王,身邊更是有男寵無數,日子過的恣意瀟灑,然而,夜輕歌的到來,就像是一場噩夢,讓她墮入深淵,讓她逐漸絕望,若非血族的到來,她這條命只怕都要被夜輕歌收了。
尤其是夏夙的死,讓她徹底紅了眼,她對夜輕歌恨之入骨,有生之年,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將她生吞活剝。
此時,輕歌去了張太醫府,有墨邪用張庸威脅在前,就算輕歌咄咄逼人,張太醫也不敢說出任何有關落花毒的事,墨邪是個好人,同時也是個壞人,善惡皆在一念之間。
他能拯救蒼生,也能屠戮這片大陸,一夜之間,血流成河。
張太醫兢兢戰戰,好在最後,輕歌信了他的話。
輕歌皺著眉頭離開張太醫府,本想回皇宮,卻在出門之後遇見了一個人。
冥幽。
冥幽臉色蒼白,皎潔月光之下,顯得近乎透明。
「輕歌。」冥幽道。
他是天賦異稟的占卜師,他若想,便能立即占卜出輕歌的位置。
輕歌看著冥幽,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去喝一杯吧。」冥幽道。
「好。」輕歌怔了怔,隨即點頭。
輕歌半邊臉罩著漆黑面具,邊沿雕鏤著紫色曼陀羅的圖騰。
兩人走進巷子口的一家破敗酒館,時至深夜,依舊有零零散散的人。
「掌柜,來最烈的酒。」冥幽道。
輕歌看著冥幽,皺了皺眉,「你身子不好,少喝。」
冥幽和夜羽一樣,壽元有限。
小二把酒罈放在桌上,周邊的人,看著輕歌,指指點點。
端酒的小二指著輕歌的白髮,嘲諷的道:「這位姑娘,你這白頭髮怎麼來,四國王最近可威風了,到處都是模仿她的人,還別說,你這模仿的還有那麼點風範。」
輕歌挑眉。
她倒是不知,現在有許多年輕人喜歡模範她的穿衣打扮,甚至是行事風格。
許多閨閣女子,更是把她當成崇拜的偶像。
以她為目標。
「來,我們不醉不歸。」冥幽掀開酒罈的封口,將酒罈捧起來,仰頭就喝。
「發生什麼事了嗎?」輕歌問。
「冥千絕想殺了我。」
冥幽喝了一口後,整張臉上都是酒水,他捧著酒罈,面色慘白如斯,雙眼微紅的看向輕歌,嚴肅之下又有點小猶豫。
「怎麼回事?」輕歌皺眉,大惑不解。
冥幽和花影待在七王府,北嶺海雖然心向著冥千絕,但花影二人知道北嶺海胳膊肘往外拐,有備無患,怎會被冥千絕發現蹤跡?
而且,冥千絕還要殺了冥幽?
為什麼?
冥幽苦澀一笑,自嘲的道:「冥千絕察覺到我和花影在北月,便讓北嶺海對我下毒,毒若入骨,他後期便可以施展占卜之術,將我的靈魂與肉體剝離,再吞噬掉我的靈魂,我是特殊體質,就連神魂,也都是不常見的,占卜一族曾經自相殘殺過,邪惡的占卜師研究出了一種秘法,毒和占卜術相結合,便能吞噬占卜師的靈魂,壯大自己的占卜能力,雖說這種占卜術被禁止了,但越是禁止,越是有人蠢蠢欲動。」
可他不曾想到的是,冥千絕會用這種占卜術來對付他。
他們是雙生子,若是吞噬了他的神魂,冥千絕在占卜一道的領域,便會有很大的突破。
冥千絕要他死!
「之後呢?」輕歌問。
冥幽道:「此事被花影察覺到了,北嶺海被我們控制住,七王府的密室是我親手打造而成,只要控制北嶺海,冥千絕就算知道我在北月也奈何不了我,在占卜方面,我絕不輸任何人。」
說至最後,冥幽眼底透露出倔強的和偏執。
年少輕狂時,他本也是翩翩少年郎,曾有雄心要建功立業,可惜,竟是成了殘破之軀。
「不如你去天地學院吧。」輕歌道,「待在七王府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在天地學院,至少我能保障你的安全,且有諸多精神師在,我手上還有占卜師的克星不死花,冥千絕傷不到你。」
冥幽錯愕的看向輕歌,旋即失笑。
一個外人都比冥千絕關心他,冥千絕已經在仇恨中,漸漸迷失了自己。
「其實,也不怪他,他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只是報仇心切罷了。 」冥幽如是安慰自己道。
輕歌冷笑一聲,她單手攥著酒罈,一口猛灌下去,直接見底。
輕歌驀地把酒罈砸在桌上,冷眼望著冥幽,道:「冥幽,你和他是雙生子,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冥千絕的野心,絕對不只是報仇那麼簡單。」
冥千絕想要的,是這個天下。
為占卜一族報仇,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輕歌眼神愈發陰冷,而今的她,成了冥千絕手中的利器。
冥千絕已經布下每一步棋,甚至要將她製作成傀儡,專門為他殺人的利器。
冥幽張了張嘴,不再說話,啞然,虛弱的笑著,轉而又劇烈咳嗽。
見他還要飲酒,輕歌迅速把酒罈給搶了過來,「喝多傷身,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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