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正要朝無憂敬酒,卻是一時沒有握穩酒杯,導致杯口傾斜,酒水灑在了無憂的身上。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張蘭連忙拿出帕子擦拭著無憂身上被酒漬弄髒的地方,「真是抱歉,我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
「你也不知小心一點,無憂啊,去換一件新的衣裳吧,這酒漬太多了。」 神荒族長瞪了瞪張蘭,朝無憂溫聲說。
無憂抿唇看了眼酒漬的地方:「不必了,一點兒酒漬而已,沒什麼關係。」
「公子莫要在吾王面前失禮了,穿著有酒漬的衣裳是對青蓮王的不尊重,你還是去換一下吧。」張蘭微笑道。
無憂皺了皺眉,還是決定起身去換衣裳,回房之前,朝青蓮王拱手道:「王上先請飲酒,小侯失陪一下。」
這一聲小侯無憂倒是喊得順其自然,朗朗上口,東陵鱈點了點頭後,無憂便迅步離去。
不多時,神荒族的大小姐亦是離開了酒桌。
輕歌坐在桌前戲謔地看著大小姐倉皇的背影,冷冷一笑。
看來,聖獸大人在神荒一族過的很不好呢,她把侯爵之位轉贈給無憂,是一件明智之舉。
無憂換好衣裳從房中出來,遇到了在半途等候已久的大小姐,無憂的腳步不曾有一刻的停下,邁步往前走,仿佛沒有看到大小姐一般。
大小姐故作姿態站在白月之下,原以為無憂見到她會前來打一聲招呼,如此她也能順著話茬把自己的難處說出來,怎知無憂對她熟視無睹。
「這才當上神荒侯呢,就已經目中無人了嗎?」大小姐陰鷙的眸瞪視著無憂的背影,冷笑一聲說道。
無憂好似沒有聽到大小姐的話,換上乾淨衣袍的他,只想快些回到花苑去喝一桌酒。
「我讓你站住,聽見了嗎!」大小姐道。
無憂繼而往前走,眼見著無憂就要回到花苑了,大小姐也有幾分焦急,快步掠去,身輕如燕,自半空翻過,下一個瞬間便落在了無憂的面前,攔住了無憂的去路。
「無憂,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是六親不認了嗎?」大小姐冷喝。
無憂漠然地望向了她,「六親不認,你也是我的親人嗎?」
「我怎麼會有你這種野獸一樣的親人!」大小姐下意識地道,說完就已經後悔了。
她現在有事相求無憂,繼續擺出這樣的高姿態,只會把事情搞砸。
「既然沒有,那便不必多說了。」無憂說罷,徑直朝花苑走去。大小姐急得抓住了無憂的手,「我怎麼說也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女怕嫁錯郎的事你不是不知道,既然你和血魔關係甚好,又怎能對我見死不救呢?無憂,你幫我這一回
,以往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往後我會把你當成最親的哥哥。我現在……只能靠你了……」
無憂觸電似得把手抽回,撕掉了被大小姐碰過的袖衫,再用袖衫狠狠地擦著手,就像是被什麼骯髒的東西碰過了。
大小姐眯起眸:「你是要把事情做絕嗎?就這麼不肯幫我?」
無憂擦完了手將一截袖衫意料丟掉,斜眸睨向了大小姐,「恭喜,你馬上就要成為帝師的妻子了。」
無憂笑著走開。
他是獸,不是人,更不是仁慈的人。
他一直都是充滿暴戾的野獸,只是這些人沒有發現罷了。
大小姐疾衝過來,「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懷恨在心,所以讓你的好朋友血魔去唆使青蓮王,讓青蓮王給我賜婚?」
「難道不是大小姐你勾引吾王不成,反被賜婚嗎?這只能說明,你的魅力不夠。」無憂微笑道。
大小姐緊縮著眼眸,除卻無憂剛來神荒族的時候,無憂一直都很安靜,沒有怎麼回過她和其他族人的話,而今無憂翅膀硬了,竟敢與她爭鋒相對!
「無憂!」大小姐尖聲大喊:「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牲口便是牲口,我怎麼能要求他像個人呢?你說是嗎?你是人嗎,你不是,你是獸。什麼是獸?是牲口,是畜生!」
大小姐怒極反而獰笑,美麗的面龐稍稍有些扭曲,滿目猙獰地仇視著無憂。
不知道的還以為無憂是她的殺母仇人。
無憂看著發狂的大小姐,站在原地不動了,有些疑惑。
野獸之間的交流太簡單了,而不像人族這麼複雜,哪怕他什麼都沒有做,在這些人的眼裡,他就是錯了。
他若是異樣的,那就是怪物,便是該死!
無憂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如寒霜一般凝結。
他的血液逐而冷了下來。
正在無憂和大小姐起了爭執的時候,一道身影立在花圃前,背靠著纏繞藤蔓的欄杆,面色冷漠地看向了大小姐。
「神荒族的大小姐……」她緩緩出聲,張牙舞爪的大小姐回頭看去,見是血魔,皺眉:「你怎麼在這裡?」
「忘了自我介紹,吾乃魔族五長老,血魔。」
輕歌逐步靠近了大小姐,不停地往前走,逼迫大小姐接連後退,驚懼不已,惶恐地瞪大眼睛望著輕歌。「小姐有所不知,我這人呢,最最討厭……」輕歌話語低沉,說至最後,驀地攥住了大小姐的咽喉,將其緩緩上提,隨著大小姐四肢掙扎,輕歌才緩緩道出後面的話:「別人
欺負我的人。」
「我們家無憂呢,比較善良,不欺負弱女子,可你啊……未免太得寸進尺了些!」
輕歌抬眸看去,血瞳如死神般透過幾縷赤紅碎發直視大小姐,那一刻,大小姐如墮冰窟般渾身寒冷徹底,瞪著眼睛滿是恐懼。
血魔長老,果然如傳說中的那樣可怕。
在千族,血魔還有一個稱號,那便是——死神。
你見過死神的凝視嗎?
若是沒有見過,便去與魔淵五長老對視一眼,會發現,什麼是人間閻羅王!
大小姐活在世上這麼多年,頭一次與死神如此的接近,被扼喉之時感到窒息,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了。
她不斷去扳著輕歌的手,一段時間過去後,已經沒了力氣往下垂,發出嗚嗚咽咽的悲鳴之聲。
大小姐眼睛通紅,美麗的臉龐上流著兩行淚,正無比痛苦地望著輕歌,身子輕微地發顫。
自小活在溫室里的姑娘,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和恥辱,再是驕傲的人,在近距離的接觸死亡時,也會感到無邊的恐懼。
輕歌輕嗤一聲,將此女丟在了地上,還不等大小姐慌慌張張跌跌撞撞爬起來,輕歌便一腳踩在大小姐的胸膛,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
大小姐唇角溢出一絲猩紅的血,意識難以集中,卻能清楚地看見輕歌的輪廓。
一顰,一笑,如死神,如惡魔。
「姑娘膽子真大,敢動我的人,你這條命,我且留著,來日我也能收了。」輕歌淺笑俯瞰著她,淺笑道。蝶形面具下,唇邊的笑,如凌晨的夜裡盛開的帶刺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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