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代秀沉吟起來,在沒有弄清楚具體的情況之前,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要是賈芸金榜高中,那就是一尊科舉文曲星,需要將其好生供養起來,萬萬不能夠得罪,興許以後的賈芸就是整個金陵賈府的無上驕傲了。
要是賈芸本次科舉不能夠中榜,只怕他對待賈芸的態度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好了。
隨後,賈代秀左思右想,始終按捺不住自己心頭的求知慾望,命身旁的小廝去將賈芸給找來,詢問關於科舉的事情,「賢孫啊!你覺得這次可有把握?」
賈芸看著眼前的金陵賈府的當家人,也就是賈代秀,心裏面思考斟酌起來,如何來回答這個問題。
片刻之後,他的腦海裡面也是靈光一閃,說道:「這次科舉十拿九穩,必定能夠高中。若是運氣好,可為榜首。」
「哦?賢孫竟能如此胸有成竹?那好,只要賢孫能夠高中榜首,我必定命人封千兩銀子用來資助賢孫恩科。」
聽到賈芸的話語,賈代秀也是心裏面吃了一驚,忍不住多看了賈芸幾眼,對於老一輩的人物來說,但凡讀書人那都是頗為尊崇和敬仰的,寧國府的賈敬當年也是進士及第,可謂是讀書人當中的能人了。
而今,榮國府要是也能夠出現一位進士及第的文才,那麼他們賈府的榮光就要享受更長久的歲月,甚至還能夠將這個富貴綿延子孫,傳承下去。
在賈代秀看來,賈芸要是能夠在今年的童生考試當中力壓江南才子,成為榜首第一名,那麼未來成為舉人也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
歷代以來的金陵府童生科舉,只要是榜首第一的才子,就還沒有出現過考不上舉人的例子。
保底就是舉人起步的文才,身後又有賈府這棵大樹撐腰,未來前途何等無量啊!
但凡是腦子正常的人,都清楚賈芸的潛力幾何,不敢輕易得罪。
金陵賈府手頭也不算寬裕,但是,用千兩銀子來結交一位最差就是舉人起步的未來朝廷命官,也算是一筆投資錢。
不提賈芸的神京賈府的出身,就以賈芸現在的才氣來論,這筆錢也是花的值當的。
只是賈代秀現在也只是口頭承諾,需要等到放榜之日才能夠見分曉。
要是放榜之日,賈芸果真高中榜首,那麼他就會遵守承諾,一千兩銀子雙手奉上。
要是放榜之日,賈芸不能夠高中榜首,那怕只是中舉,他也會送上銀子。
一旦賈芸沒有高中,那麼就很抱歉了,今日的事情就當沒有說過。
賈代秀好生跟賈芸攀談了幾句,也算是認知了這位青年才俊,又是賈府出身的子孫,更是心頭得意和高興,只恨賈芸不是自己的兒子,心頭微微嘆息一口氣,說道:「這賈府只怕是要出文才了。」
........
離開了大廳,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小院子當中,賈芸還未進門,就遇到了前來送禮的陳東林,陳東林身後站著一個俏丫鬟,還扛著一個麻袋,麻袋掙扎著似乎裡面是一個人。
賈芸雖然不認識陳東林身後的丫鬟,可卻是認得丫鬟眉心處的胭脂印記,不由得對著陳東林,詢問道:「此女可是我那朋友的妹妹?」
「正是。」
陳東林點了點頭,隨後命人將麻袋放在地上,又指著躺在地上的人,說道:「這人就是拐走妹子的拐子,我今兒將其帶過來,就是想要問問,二爺如何來處理這個人。」
「按照老規矩處理吧!」
賈芸只是淡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麻袋,就沒有了對此人的興趣,心頭道:「一個作惡多端的拐子,落到今日這個下場也算是死有餘辜了!」
陳東林聞言就看向身旁的小弟。
小弟也是一個明白人,趕忙又將其給扛走,準備按照老規矩處理了。
「這件事情辦的不錯。」
「等來日我在賈大人跟前替你美言幾句,也算是給你鋪路了。」
賈芸看了一眼陳東林,也知道施恩的法子,只是囊中羞澀卻也賞賜不得銀子,自己都還缺少銀子,不太可能往外面拿銀子出去恩賜,而且陳東林也不是一個缺少銀子的人,當即就是用另外的方式,進行了恩賜和打發。
聽到賈芸的話語,陳東林歡喜不已,不由得說道:「能為二爺辦事,那是我的榮幸,怎敢讓二爺為了我額外開金口呢?」
「這是今年金陵府的江湖孝敬錢,一共是五千兩銀子,同時碼頭的漕幫大當家在得知了公子來金陵府的目的之後,也希望能夠邀請二爺過去吃酒。」
「不知道二爺最近什麼時候有空?」
陳東林這次過來主要就有兩個目的。
一個是為了完成賈芸交代下來的任務,將香菱給送過來。
二個是為了牽線搭橋,替人傳話。
「漕幫大當家?既然是漕幫的人,那麼我自然也是要見一見的。」
「不過,日子要推遲一些,等來日放榜,我再去!」
賈芸不著急跟漕幫的人碰面,現在他還沒有拿到秀才的功名,貿然去見,也會被人小覷,而等他拿了秀才的功名之後,也有了官府背書和認可的讀書人身份,身份自然也就不同了。
漕幫就是青幫,青幫是大雍初年以來流行最廣、影響最深遠的民間秘密結社之一。
主要負責航運碼頭的搬運和各種航運利益的分配。
在大康時期屬於非法組織,而到了大雍初年則是成為了正規的合法組織。
於是,漕幫藉助於發達的京杭大運河以及各地的水路航運,逐漸發展壯大,成為整個航運道路上最大的江湖幫派。
但凡路過河道的船隻,要是沒有跟漕幫活動關係,整個生意必然是做不長久的。
賈芸也知道漕幫勢大,心頭卻也並不害怕。
畢竟,神京賈府的出身,天生貴子,可不是這些漕幫泥腿子可以比擬的。
民不與官斗,這可是自古以來的古話。
縱然漕幫在江湖上的勢力強大,可要是真的撕破面子的話,誰都不會好過。
只是賈芸心頭遲疑,「這漕幫大當家找我何事?」
正在賈芸沉思的時候,旁邊站著的香菱也是偏頭看了賈芸一眼,一雙水盈瑩的眸子上下來回打量著賈芸,不由得臉色羞紅,暗道:「好一個俊俏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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