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該向伊爾庫茨克求援,聯合所有人把謝苗諾夫反革命匪幫趕出後貝加爾!」謝羅夫激動的揮舞著雙臂,發出似乎很豪邁的宣言。
一向不怎麼說話的布瑞艾格厭煩的拍了一下桌子,質問道「為什麼求援,情勢很緊張嘛?」
被布瑞艾格噎了一下,謝羅夫瞬間就怒了,「猶太老頭,我們丟失了上烏丁斯克,已經有超過十個鄉鎮的貧民武裝向謝苗諾夫匪幫投降了,色楞格斯克危在旦夕,難道還不緊張嗎?」
「首先,我們不是丟失了上烏丁斯克,是被叛徒出賣了,這和丟失是兩碼事。還有,貧民武裝投降是因為他們的頭目軟弱,缺乏革命意志,經不起考驗,並不是我們陷入了危急時刻。」金和順起身反駁道。
謝羅夫臉色一白,心中暗自憤懣。他能夠感覺到,這裡的人對他並不是很友善,尤其是那個朝鮮人,每次看著自己的時候,都恨不得拿槍在自己的腦袋上打上幾個洞洞。
「好了,謝羅夫同志是我任命的工商業人民委員,進入人民委員會也是大家都同意的,就不要爭吵了。」舒米亞茨基打了個圓場,給了謝羅夫一個安慰的眼神。
金和順等人缺乏主心骨,再加上舒米亞茨基還掛著人民委員會主席的名頭,他們也不好反駁,只好放過了謝羅夫。
「謝羅夫同志的話雖然聽起來有些嚴重了。不過向伊爾庫茨克乃至莫斯科求助還是有必要的。」舒米亞茨基嚴肅的說道。他迫切需要改變,恰克圖的局勢已經失去了控制,甚至整個後貝加爾都不受布爾什維克黨中央的控制。這裡儼然已經成了**於莫斯科之外的布爾什維克勢力。
「我覺得……似乎不用這麼麻煩了。」一個嬌媚悅耳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
「克格勃……」
「那個女人…」
……
「不妙啊!」舒米亞茨基身體本能的繃緊了,心跳也有些加速。
「現在莫斯科、彼得堡和伊爾庫茨克的革命局勢都不好,我們不應該給他們添麻煩了。」利塞特.韓利撩動著金紅色的髮絲,臉上掛著親和的笑容。
金紅色頭髮,身材高挑……謝羅夫立即就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被舒米亞茨基多次警告要遠離的女人。
「利塞特小姐終於回來了!」舒米亞茨基微笑著邀請道「歡迎您參加委員會的第十三次會議。」
「很榮幸!」摘下頭上的黑貂皮帽,利塞特.韓利走到自己的席位上。並沒有坐下。
即使被修身的軍大衣遮擋了一些,利塞特.韓利的身材依舊火辣迷人。可是謝羅夫僅僅掃了一眼,就急忙低下了頭。他可是聽說了,這個女人最是可怕,在她的手上至少有上千人被槍斃。更多的人關進了勞改營。就連上一任的監察人民委員就莫名其妙的被她搞沒了。
「諸位剛剛討論到要向莫斯科求援,我覺得似乎沒有必要。」利塞特.韓利居高臨下,看著眾人說道「眾所周知,英國的干涉軍已經在摩爾曼斯克登陸了,高加索地區還有一些強大的白衛軍在反抗。更糟糕的是,我接到消息,位於奔薩、烏里揚諾一代的捷克軍團叛變了,他們在攻擊蘇維埃中央控制的城市,聽說就要逼近喀山了。」
腦袋嗡的一聲。舒米亞茨基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差點暈倒。
捷克軍團足有五萬餘人,都是精銳的奧匈戰俘組建的。他們的戰鬥力絕對超過赤衛隊。在新生的蘇維埃政權的核心地區,突然發生這樣的暴動,對蘇維埃政權來說,幾乎是晴天霹靂。比《布列斯特和約》的簽訂還要可怕。
金和順的目光閃爍,手因為過度用力,已經裸露了青筋。蘇維埃政權看起來是在全國範圍內已經成了唯一的執政機構。可金和順很清楚它有多麼的虛弱,東線的數百萬士兵盡數復員。國內除了二十來萬不怎麼受控制的赤衛隊,就只有契卡還算有些威懾力。
可以直白的說,布爾什維克能夠調動戰鬥的武裝只有不到十萬,而且都是由逃兵、水手和工人組成的赤衛隊。至於紅軍,呵呵,還在組建中。
「這是一個機會,一個翻天的機會!」金和順幾乎要大吼出聲,臉色因為激動,變得通紅。
「所以,為了戰勝謝苗諾夫匪幫和日本干涉軍,我以克格勃主席的身份宣布,從即刻起,蘇維埃和人民委員會的所有權利由我接掌,直至「他」回來為止!」韓利按著寬大的會議桌,掃視著人民委員們,最後停留在舒米亞茨基的身上,「舒米亞茨基…同志,您有意見嗎?」
舒米亞茨基的眼皮顫動了幾下,臉上有些蒼白。利塞特.韓利帶來的消息太驚人了,他有些接受不了。
韓利淺笑著,輕聲提醒道「克格勃有這個權利!」
舒米亞茨基沉默不言。他自然知道克格勃有這個權利,只不過那是莫然賦予的,沒有經過任何討論和投票,他就賦予了克格勃最高的權力。
韓利臉上帶著微笑,挺起了酥胸,對舒米亞茨基低聲道「如果你想要投票表決的話,也可以,不過……我不一定會在意。」
「罷了!」心中一嘆,舒米亞茨基心神已亂,只得起身道「既然你要所有的權力,那就拿去。」
到底是布爾什維克在西伯利亞最優秀的老黨員,舒米亞茨基即使心亂如麻,依舊挺直了身板朝外走去。
直到他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利塞特.韓利突然喊道「舒米亞茨基同志,忘了告訴您一件事,電報局的電報員剛剛不小心摔死了。」
腳步一頓,舒米亞茨基滿臉苦澀「克格勃,上帝之鞭,傳言不虛啊!」
一聲長嘆,舒米亞茨基加快了腳步。
「舒米亞茨基同志,一個叫做伊萬的電報員讓我轉告你,他上次向莫斯科發送的報文拼錯了字,請您包涵!」剛出了人民委員會的大門,舒米亞茨基就遇到一個男人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然後快步消失。
一瞬間,舒米亞茨基感覺自己所有的*都被暴露在了陽光下,渾身冰涼。
會議室,謝羅夫跟在其他的人民委員身後,縮著腦袋溜走了。短短的一刻,他已經見識到了克格勃的可怕,這比他們在上烏丁斯克殺人更加令人驚悚。手握最高權力的人民委員們,對她所表現出的恭敬和畏懼,甚至超出了東正教徒對上帝的敬畏。
越是嬌艷的玫瑰越是扎人,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懂。可是基姆卻不得不來見利塞特.韓利。
「我已經把您交代的告訴他了。」基姆在韓利身體三米外停下了腳步,弓著身子匯報道。
美目中蘊藏在笑意,韓利靠在了會議桌上,道「一個小小的電報員都敢投敵,你說,克格勃是不是太善良了。」
基姆腦門冒汗,卻是不敢回答。要說克格勃善良,那絕對是睜眼說瞎話。可要是說實話,在心裡想想都覺得害怕。
「其實,他也不算是投敵吧!」基姆小心的說道。
韓利盯著基姆,淺笑道「你是指他沒有按照舒米亞茨基的命令如實發送電報,而是選擇了自己編造一份電文發給了莫斯科?」
囁呶了一番,基姆沒敢接話。
「人心本就容易得寸進尺,今天你容他進一步,明天他就會囂張的把你逼到懸崖邊。小伊萬是還沒有出賣我們,可是如果不懲戒,你確定他下一次不會出賣?」
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基姆,利塞特.韓利也沒了興致和他多聊,直接道「克格勃表現的很不好!你更是讓我很失望。」
基姆嗓子干癢,鼻尖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身上也是有些黏糊糊,感覺空蕩蕩的房間裡突然燥熱了起來。
「古里耶維奇在鐵路沿線的城市已經帶回來了超過五萬名流浪兒,而你卻丟掉了上烏丁斯克,導致三萬多名流浪兒隱藏在鐵路沿線的城市裡,時刻都有暴露的危險。」
「我會儘快把他們運回來的。」基姆渾身都是大汗,卻不敢亂動。
微微點了點頭,韓利優雅的坐在了主席位子上,兩條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
「我想知道,這段時間到底有多少人背叛了我們?」
「有十二個股的武裝貧民投降了謝苗諾夫,其中有一股最大的叫做布拉夫,他是色楞格斯克的民團長,手下有一百多名武裝貧民,是最大的一股勢力。」基姆這幾天已經把所有的情報綜合了一下,韓利一問,立即就回答了上來。
「布拉夫?」柳眉一挑,韓利疑聲道「我記得他應該是王虎的內務部隊任命的,怎麼會投敵了?」
「……」
猶豫了一下,基姆低聲道「聽說他新結識了一個女人,接著沒幾天就主動向謝苗諾夫投降了。」
「就是因為他的帶領,上烏丁斯克和色楞格斯克附近才會有那麼多的貧農武裝叛敵。」
「十二股,倒是真有不少野心家。」利塞特.韓利低吟了一聲。
忽然,利塞特.韓利像是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道「舒米亞茨基為什麼說我們是上帝之鞭,是從什麼地方傳出去的?」
基姆臉色一白,顫抖著聲音道「是我…」
「哦」利塞特.韓利盯著他問道「你覺得我們真的是上帝之鞭?」(未完待續)
ps:上一章傳上去之後,忘記發布了,剛剛才看到,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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