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時候,席勒和維克多就像在哥譚大學裡一樣,下了課一起去餐廳。
菜品剛端上來,席勒就忍不住嘆了口氣,向維克多說出了白天從克拉克那裡了解到的情況,聽得維克多也是直皺眉。
「他們確實是各方面的佼佼者,但是教學工作不是這麼簡單的,布魯斯少給兩個班留了作業這事兒你聽說了嗎?」
「當然,但他能幹出什麼我都不奇怪。」席勒搖了搖頭說:「一想到他要當教授,我就覺得人類教育事業前途無亮。」
維克多笑了起來,然後說:「現在整個基地當中,真正有教學經驗的也就咱們兩個加上諾拉,而其他人還停留在中世紀學徒制的教學方法。」
「是的,他們覺得現代教育學當中的班級授課制無非就是多帶了一些學徒,這樣的想法可真要命。」
「我聽說你要開個教學研討會?我記得你在學校里的時候,最不愛參與教研會了。」
「因為太多話題老生常談,都是說給新入職的老師們聽的,有這個時間我還不如多給研究生改改論文。」
「但對我們來說老生常談的話題,對於正義聯盟的成員們卻可能還算是個新鮮事,你打算給他們科普一下現代教育的理論嗎?」
「來不及了。」席勒切開了一塊牛排說:「他們都教了好幾節課了,與其現在研究理論,不如直接教給他們方法,照貓畫虎總不會錯。」
「可不談理論,你能說服他們嗎?哦,等等,我忘了你最擅長說服人了,他們也都聽你的。」
「我會儘可能地讓他們理解這樣做的必要性,但如果真的不行,那也只能隨他們去了,我們只拿顧問的工資,沒必要去操主人的心。」
「你在哥譚大學裡也這樣說,但還不是本科、碩士、博士一起帶,他們給你開三份工資了嗎?」
席勒無奈地笑了笑。
但是沒想到他發出去的教學研討會的郵件讓其他人如臨大敵,在奧利弗的組織之下,幾人提前湊到了一起,研究席勒為什麼要把他們叫過去。
「是不是你又幹壞事兒了?」黛安娜眯起眼睛看著布魯斯說:「你完蛋了,布魯斯,席勒教授肯定是要罵你了。」
布魯斯也略顯心虛,他想了想說:「不應該啊,他看起來已經放棄讓我寫論文了。」
「但是你剛捅了個簍子。」亞瑟很直白地說:「你沒有做到對所有班級公平對待,席勒教授叫我們過去肯定是為了點名批評你,然後殺雞給猴看。」
「我覺得沒這麼簡單。」奧利弗說:「他讓我們每個人都把教案帶過去,老天啊,我剛剛補了兩個小時!」
「要帶教案嗎?」黛安娜仿佛遭受了驚天霹靂,她說:「體育課也要寫教案?!」
「當然要。」布魯斯說:「你最好現在趕快補,到時候交不上你就完蛋了。」
黛安娜腳底抹油,一溜煙的就跑了,克拉克嘆了口氣說:「我倒覺得沒這麼可怕」
「那是因為你的教案寫完了。」奧利弗給他比了個大拇指說:「你教的課程那麼雜,還能有功夫好好寫完教案,真不愧是超人。」
「我的意思是說,今天席勒教授來找過我了,他問我組織小組討論的事,我說我沒有這樣的安排,他似乎不太滿意。」
這下輪到布魯斯驚訝了,他說:「你真沒安排,你打算自己從頭教到尾?」
「有什麼不行嗎?我覺得我現在的節奏還不錯呢。」
布魯斯搖了搖頭說:「當然不行,家庭教育、社會教育和學校教育結合,你忘了嗎?噢,等等,你根本就沒學過。」
「那我肯定沒問題了。」奧利弗抱著胳膊說:「我的學生們討論的很好。」
「可是你只有討論。」布魯斯指出。
奧利弗雖然嘴上還在犟,但似乎已經有些心虛了,他也早早離席,似乎是回去補教案了。
布魯斯和亞瑟一起往回走,一邊走他一邊抱怨道:「學的時候補論文,當了老師了還要補教案,真是沒個消停。」
「你們都不錯了。」亞瑟說:「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讓我教自然與生命科學,我連大學都沒上過。」
「但你是海族混血啊。」
「魚類在教自然科學方面會有什麼優勢嗎?拿自己當教具?」
兩人雖然表現得很輕鬆,但是一離開對方視線也是迅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補教案。
到了教研會開始的時間,席勒早早地就到了會議室,巴里就跟在他身後,充當他的助手,主要是為了防止有人忘帶教案,巴里甚至不用一秒鐘就能幫他拿回來。
很快,克拉克從門裡探了個頭出來,對著席勒笑了笑,拿著厚厚的幾個本子走進了教室。
「那個,教授,我上網查了一下,真正的教案應該怎麼寫,不過時間太緊,我沒改太多,之後我會好好寫的。」
席勒從他手上把那一摞拿過來,然後就發現底下的確實還是原先的樣子,不過上面的幾張也改得像模像樣的了,包括一些提問環節,還有對於學生知識掌握的探索,都寫上去了。
趁其他人還沒來,席勒開始給他講。
「首先,教案是考評一個老師是否優秀的主要標準,光有教學思路是不行的,你要把你的板書提前寫下來,發給學生的講義或是要求學生撰寫的筆記也要提前寫好。」
「這一部分要加上隨堂測驗,是你用於了解本堂課學生知識掌握的主要手段,這部分的提問要再寫細一點,要加兩個追問」
克拉克聽得很認真,一邊聽一邊記,而且好像越聽越覺得有道理。
然後他問:「我下一節課主要是講國際經濟形勢,主要是分析世界幾大經濟組織,你覺得這會不會有點雜?」
「這不可能壓縮到一節課講完。」席勒說:「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樣的超級大腦的,你要先在介紹各國經濟情況的時候做一個引入」
很快奧利弗也到了,他就比較愁眉苦臉了,顯然是教案補得不怎麼樣。
因為他本來就屬於行動派,許多的經驗都是在實踐當中積累的,雖然也接受過精英教育,但是很少站在老師的角度了解一些細節。
其實,在歐美國家大多數老師都比較輕鬆,因為畢竟沒有全民大考的壓力,哪怕是精英教育,也都是卷綜合能力,課堂只占比較小的一部分。
所以,在這些國家當中評判一個老師能力水準的主要材料就是教案,他們的教案甚至比東方國家這些卷大考的老師的教案要漂亮許多,因為只要教案寫得好,升職加薪不是夢。
而且他們的教案寫得還更全,有一些甚至把自己在課堂上講的每一句話、所預料的學生的所有反應以及代表著什麼都要寫進去,講義、筆記、隨堂測驗、考試試卷、小組匯報的各項細緻內容一樣都不能落。
哥譚大學抓教案抓得也是很嚴的,還有定期的教案評選展示,都是有獎金的,大部分青年教師就看教案水平來提干,所以雖然席勒同時帶本碩博,還是得花大把的時間來寫教案。
過了一會,黛安娜、亞瑟和布魯斯也到了,接著是聯袂而來的弗里斯夫婦,以及其他幾個教授特工技巧的老師。
巴里把他們所有的教案都收上來之後,最主要的問題就出現在了正義聯盟的成員的身上。
維克多和諾拉都是老師出身,甚至曾經從小學教到大學,教案對他們來說更是輕車熟路,諾拉的教案寫得尤其漂亮,席勒覺得哪怕拿去競爭更激烈的大都會大學都能拿個獎。
阿曼達派來的這幾個特工老師顯然也是曾經在特工組織任職過的,教案寫得不說多優美,也是中規中矩,一看就是有經驗的老師。
但是這幾個正義聯盟的成員可就是五花八門了,黛安娜的教案一看就是現補的,好在她會魔法,兩三個小時補出幾天的內容不成問題,問題在於這教案就沒有內容,寫的全是什麼時間做什麼事,和流水賬沒什麼區別。
亞瑟的教案是網上下載的模板,而且填都沒有好好填,寫了上半句,忘了下半句,一看課堂實操就和教案不一致。
奧利弗就更離譜了,他的教案里幾乎沒有理論教學,全是小組討論,課程一開始他就要求所有人小組討論,根本沒講半點軍事學基礎,非常符合他實踐出真知的風格。
布魯斯的教案是所有人當中最好的,他應該是自學過現代教育學,教案寫得相對比較規範,但是席勒一看就發現,他在犯罪心理學這一部分抄了自己曾經獲獎展示的一篇教案。
不過非要說的話,刑偵學是個綜合學科,也包含了犯罪心理學,引用一些別人的材料也沒什麼的。
席勒把布魯斯的教案拿出來單獨表揚了一番,他說:「顯然,韋恩教授的教案寫得是最規範的,如果能標明一下引用材料就更好了。」
聽完上半句話的布魯斯還沒來得及心花怒放,聽到下半句話,他就開始猛烈地咳嗽了起來,然後說:「咳咳,教授,其實」
「好了,我先說一下教案的問題,弗里斯夫人,能把你的教案給我一下嗎?我想用作展示。」
諾拉對他笑了笑點了點頭。
席勒把諾拉的教案複印了幾份發了下去,然後開始跟他們強調重要的點,雖然不用寫得這麼漂亮,但是該有的環節必須得有,而且上課的時候一定要執行。
一般來講,對於老教師來說,不會100%的執行教案,中間可能要有靈活變通的環節,但是對於這幫人來說,最好還是強調完美執行,否則肯定又是狀況百出。
說完了教案的事,又要開始匯報教學進度、講述教學思路了,等他們說完席勒才發現,教案都不算是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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