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色 第四百零八章 下作方案
衣食住行，服裝乃至四大生意之首。特別是進入九十年代之後，國人對於品牌以及品牌附加價值的認同日漸濃重，在國內進入服裝行業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當然了，即便國內服裝市場已經漸漸成熟起來，不過要想在國內豎立起一個盈利能力和國外大牌相媲美的服裝品牌，基本上是沒多大可能的。吳天很清楚，即便在二十年後，國內的服裝品牌，可沒有一家真正成為國際品牌的，沒有一家可以買入奢侈品行列的。
這其中有國人素來喜歡崇洋媚外的原因，也有國內品牌的短視使然，不過毫無疑問的是，即便想在國內樹立起奢侈品牌，也是很難成功的。
不過吳天本來就沒把服裝生意太當回事，畢竟這生意就算賺錢，對於吳天來說，也只是小錢。他之所以提出想插手服裝生意，也不過是想給左曉軍找個活兒乾乾，幫左家改善一下生活罷了。
「服裝廠暫時不用建，只用召一些設計師，拿出設計圖去粵東找一些服裝廠加工就行了。」吳天說道，「這生意的關鍵，是要做好營銷，把牌子打出去……」
聽著吳天說的頭頭是道，左曉軍一愣一愣的，他可實在沒想到這一番話會出自一個高中生嘴裡。要知道他可是從小跟著老爸老媽做生意，耳語目染之下，自認為對於服裝生意已經門兒清了，可吳天說的這些好方法，卻是他從來都沒聽說過的，問題是即便沒聽說過。可左曉軍卻又不能不承認。吳天這個方案絕對賺錢。賺大錢！
一時間左曉軍意識到為什么妹子會喜歡一個比他小那麼多歲的傢伙了，只聽他的話，只怕所有人都會認為這是一個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半輩子的老生意人說出來的，還是那種有魄力，極其精明的大老闆！大概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心高氣傲的妹子服氣吧……
好容易等到吳天告一段落，左曉軍愣了一會兒，吧咂吧咂嘴。說道：「你說的看著是可以，可要想這樣搞，那得多少錢往裡面砸啊……」
「捨不得下本，怎麼能賺到錢？」吳天呵呵笑道，「只要你想搞，資金不成問題，我給你偷一千萬，你來負責管理，算你三成股份，怎麼樣？」
「呃……」左曉軍頓時又愣住了。一千萬的三成，那可是足足三百萬啊！這個小傢伙竟然張嘴就白送咱三百萬？這個牛皮吹的也太大了吧？
吳天卻不等左曉軍回答。接口又笑道：「當然了，這是個大事兒，你不用急著決定，回去可以好好想想再說好了。」
吳天一邊說著，一邊給左曉燕打了個眼色。左曉軍一時三刻只怕很難消化那麼多重磅消息的，現在要讓他回答，九成都會反對，所以吳天給他留足時間，回頭再讓左曉燕做做他的工作，八成他就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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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賭神2》到了嗎？」
賈亮亢奮的對吳天問道。
吳天不禁吧咂一下嘴，前幾天齊冰打來電話，說《賭神2》的初剪版本已經出來了，先給吳天送來一本，讓吳天提提意見，吳天隨口和賈亮提了一嘴，這傢伙算是記住了，幾乎天天追著吳天打聽。
「昨天到了，我還沒顧得上看呢。」吳天說道。
「太好了！」賈亮當即興奮的叫了一聲，人卻一溜煙的從座位上跳了出去，溜溜的跑到班長那邊嘀咕起來。
吳天不禁苦笑，這傢伙是又準備哄騙班長一塊兒吃自己的飯，看咱的電影，順便給他創造點獻殷勤的機會，真是太不仗義了啊。
可憐吳天對這事兒也真是沒什麼發言權，只能準備著中午大放血了。
不過到了中午放學，吳天和賈亮陪著兩個美女剛到小區門口，卻見范小建竟然陪著一個中年人站在那裡，吳天仔細一看，不禁驚喜起來，拋開沈雅麗他們，徑直迎了上去。
「俊生哥，你怎麼來了？」吳天嚷道。
方俊生一臉笑意的說道：「不但我來了，亞平和高陽都來了。」
吳天大喜的道：「都來了？在哪兒呢？」
「來商城，當然是吃你的，住你的，都在長天呢，我是來等你放學，接你過去呢，呵呵。不過真沒想到你還真在上學啊？」方俊生笑道。
「唉，別提了……」吳天一臉鬱悶的搖頭，道，「我現在是虎落平陽，身不由己啊。走，去酒店去！」
吳天說著，就拉起方俊生要上車，等方俊生先坐了進去，才忽然又想到身後還跟著三個「同學」呢，說不得又掉回頭來，道：「亮子，班長和沈雅麗就交給你照顧了，我有點事兒，下午順便幫我請個假。」
吳天說完徑直上了車，也不顧賈亮大喜——這丫可是很清楚，只要吳天在場，即便他不說話，也永遠是焦點所在，乃至班長都不自覺的把注意力全集中到他身上去了，這可不利於咱的泡妞大業。
至於班長和沈雅麗的滿臉不滿。吳天更是無暇理會——班長先不說她。只說沈雅麗和自己的關係一直都是那樣忽遠忽近。得罪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吳天早就習以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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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和白亞平等人，的確已經很久沒見面了——吳天這兩年都沒去京城，白亞平等人平時又有工作在身，輕易出不了京城，也就方俊生稍顯自由一點，倒是去年來過一趟影視城，不過也沒和吳天照上面。
雖然久未見面。不過平時電話聯繫並沒有斷過，隔三差五總要互相打個電話聯繫一下的，關係倒也沒有疏遠，一見面少不得一番親熱，眼見得吳天已經破戒，少不得酒桌上見真章，特別是高陽，愣是灌了吳天三大杯。
鬧騰一番，吃罷了接風宴，一幫人又轉道茶廳坐下聊天。
白亞平是一個心裡存不住事兒的人。剛才在酒桌上吳天就看得出來，他這次來絕對不是只是來看看自己那麼簡單。必然有正事兒要說。不過吳天並不主動提起，果然剛到茶廳落座，茶還沒泡好呢，白亞平就忍不住讓茶藝師退了出去，乾脆自己執壺，匆匆分了茶，就開口說起了正事兒來。
「小天，最近你和方二叔聯繫過嗎？」白亞平開口問道。
「前一段打了個電話，沒多說什麼。怎麼了？」吳天問道。
吳天和方志遠的關係因為港島那次事情，疏遠了不少，雖然明面上還維持著，卻已經很難交心了，吳天也只是看在他是方家人的面子上，看在劉昕羽的面子上，才沒和他徹底斷了來往罷了。
「嗯……最近方二叔看上一個項目，想拉我們一塊兒搞……」白亞平沉吟的說道。
吳天一愣，方志遠能看上什麼項目好？不過不管是什麼項目，白亞平等人能親自跑來找自己詢問意見，這項目只怕就不會小的了。
吳天接著笑道：「什麼項目啊？說來聽聽，讓我也長點見識。」
白亞平又頓了一下，才說道：「是關於瓊島的地產問題……」
吳天一聽這話，好不禁皺起了眉頭來。
如果說起九十年代初的瓊島，毫無疑問地產泡沫絕對是重頭戲，吳天對這件事情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隨著春風吹拂，瓊島地產全面放開，在最高峰時期，這座總人數不過六百五十餘萬的海島上竟然出現了兩萬多家房地產公司。平均每八十個人一家房地產公司，這些公司當然不都是為了蓋房子。事實上，大部分人都在玩一個「擊鼓傳花」的古老遊戲，他們手裡傳的是地皮。
九二年，瓊島全省房地產投資達八十七億元，占固定資產總投資的一半，僅海口一地的房地產開發面積就達八百萬平方米，地價由九一年的十幾萬元一畝飆升至六百多萬元一畝；同年，省會椰城經濟增長率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八十三，另一個熱點城市崖州也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三，瓊島全省財政收入的百分之四十來源於房地產業；據統計，八八年年瓊島商品房平均價格九一年為一千四百元一平方米，九二年猛漲至五千元一平方米，九三年達到七千五百元一平方米的頂峰。短短三年，增長超過4倍！
最後，泡沫破滅後的遺產，是六百多棟「爛尾樓」、一萬八千餘公頃閒置土地和八百億元積壓資金，僅四大國有商業銀行的壞賬就高達三百億元……
正如國內那些商業大件事一樣，這次的泡沫也少不了那些太子們的首尾——例如數年前。同樣是發生在瓊島的汽車走私事件。不過吳天沒想到的是。方志遠竟然摻和到了這件事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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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方案是蘇延光出的主意。」方俊生說道，「他給方總說，這個方案是他研究日島地產泡沫而想出來的。他的意思是趁著這次方老南巡，發表的關於加快住房制度改革步伐的講話，來推動瓊島房地產交易，烘托起瓊島房地產興盛的假象，引來投機商……」
對於這種手法，吳天根本不需要解釋。其實這種方法再簡單不過了。無非是前期在瓊島多註冊一些地產公司，大量買入地皮，然後將那些價值不是太高的地皮在各個公司間轉手，一次比一次價格高，同時對外散布消息，等到那些真正的投機商跑來的時候，看到這樣興旺的交易情形，自然忍不住要入手，等到將價格哄到一定程度後，就可以賣出那些握在手裡的最好的地皮。徑直抽身走人了。
吳天只是沒想到，這個損招。竟然是蘇延光提出來的。
蘇延光原本是方志遠的「軍師」，後來由於吳天和方俊生的出現，漸漸位置不保，前幾年方志遠的決策幾乎都是由吳天掌總，方俊生具體負責的。
看來自己和方志遠疏離之後，日島地產項目結束，北國項目本就和方志遠聯繫不大，他只能算是個掛名罷了，方志遠如今手裡沒了大項目，便又和蘇延光攪合到一塊兒去了。
吳天並不在乎方志遠選誰當軍師，只是吳天實在有些看不慣方志遠竟然會同意執行這樣一個陰損的方案——要知道這個方案最終的結果，必然是嚴重損害國家利益，損害政府利益，損害群眾利益的！就算為了賺錢，也至於這麼下作啊！
「這且罷了，關鍵是要實行這個項目，只憑方總自己的資金，是推動不起來的。」方俊生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蘇延光又提出來讓方總聯合其他人，一塊兒來搞這個項目。」
吳天當即皺起了眉頭，道：「他找了什麼人？」
「馬家、劉家、董家、李家……基本上那幾位公子都參與進來了……」方俊生說道。
吳天眉頭頓時鎖得更緊了，這個情況實在有些不妙啊。要知道方俊生剛才點名的這幾位，大部分都是屬於保守系的人，還有當今派系也包括在內！
且不說這樣一個利益團體的能量有多大，只說方志遠和他們攪合在一塊兒，就是一個大大的風險信號！意味著方志遠的立場已經坍塌了……
吳天暗嘆一聲，看來當今這次真的是統一了思想，一個新特權時代終於正式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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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你看這件事情可不可干？」白亞平等方俊生介紹完了具體情況，再次開口問道。
吳天沉吟了一番，說道：「三哥，說實話，這件事情放在我身上，我是不願意乾的，畢竟這件事情的立場不正。不過話說回來，即便你不干，不參加，這件事情誰也阻止不了……」
白亞平嘆息一聲，雙目中滿含不忍的說道：「二叔真是被蘇延光給迷了心竅了……」
吳天也跟著嘆了口氣，道：「既然這件事情阻止不了，我看你們還是跟著干吧。既然人家已經聯繫了那麼多參與者，就算你們不參與，人家也足夠有能力推動的，所以這錢不賺白不賺。」
「小天，這樣好嗎？」白亞平有些遲疑的說道。
「沒什麼不好的。」吳天說道，「憑他們的能耐，阻攔是不可能的，咱們只要能做到儘量降低損失，也就對得起良心，也就行了。」吳天說道。
白亞平點點頭，道：「怎麼做？」
「泡沫越大，危害也就越大，只要能早一點將泡沫戳破，損失就可以降低到最低了。」吳天說道，「你們如果要參與進去，那就要早一點好退出來，回頭我再想辦法將泡沫戳破就行了。」
白亞平三人對望一眼，紛紛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談完了正事兒，幾人又聊起閒話來，無非就是講講最近的趣事兒，京城的逸聞罷了。白亞平放下心事，也開朗起來，倒也算聊得高興……
「小天，孫玉龍退伍，聽說是你安排的？」高陽又提起了另一個話題。
「算是吧，」吳天笑道，「這傢伙放著軍官不干，非要回來當村幹部，說不得我也只能安排一下了，呵呵。」
「這傢伙太不夠意思了，本來說好的，下半年就把他調到我那邊去跟著我玩兒呢，這傢伙卻當了逃兵，氣死我了！」高陽嚷道。
「我看你是想抓他的壯丁，幫你泡妞撐場面吧？」方俊生打趣道。
吳天也不禁笑了起來，高陽的尊容實在有些拿不出台面，如果出門不報字號的話，女孩子一見他就嚇跑都有可能，而孫玉龍卻是一表人才，只怕高陽想讓孫玉龍給他當跟班，還真有幾分這樣的意思呢。
高陽憤憤的瞪了方俊生一眼，卻又掉頭對著吳天嘀咕道：「小天，你們這兒哪兒好玩兒？長天有沒有？」
「什麼意思？」吳天眨巴眨巴眼，裝傻充愣的問道。
「切，你丫能不明白？我是說，你們這兒哪兒有好妞？」高陽悶騷變明騷的嚷道。
「我說陽哥，我才多大？這問題你問我合適嗎？」吳天翻著白眼，嚷道。
「少給我裝，你小子敢說你是老實人？我看剛才在樓道里碰到那個美女，就和你不清不楚吧？」高陽翻著白眼道。
吳天不禁苦笑，這個高陽在這方面的確眼力過人啊，剛此不過是在樓道里碰到了左曉燕，和她隨便招呼了一下，竟然就被他看透了本質？
「得，我服了你了。」吳天舉手說道。
「嘿嘿，你不服也不行，這一點上，不管是俊生還是亞平，都要甘拜下風！」高陽臉皮賊厚的笑道。
吳天搖頭道：「不過你那愛好，我可沒興趣，等會兒讓小建帶你們去**吧……」
【月初求張月票遮羞啊……】(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