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色 第五百九十八章 泡茶論道
「小天，被你這麼一說，我心裡可沒底兒了，還是你幫忙指點個方向吧。」方俊生笑著說道。
吳天吧咂吧咂嘴，話說自己最頭大的，大概就是這種情況了。一句話否定了別人的發展大計，卻少不得要轉過頭來幫被人重新籌劃個賺錢門路。
話說九十年代末，國內正處於行業整合和重新進入高速發展的時代，賺錢的門路多了去了，不過對於吳天來說，能被他看入眼，並願意仔細了解一下的，還真不是很多，一時間還真把他給問住了。
要知道以方俊生目前掌控的資本規模來說，小一點的行業實在不值得入手，而太大一點的，又插手不得在國內，國字號的存在，本身就對民營行業的生存空間擠壓過頭，想與其競爭，可並不是僅僅依靠資本和運營就能成功的！
「其實讓我說，咱們還是從能源入手！」高陽眼見吳天一副思考的模樣，忍不住插口道，「鋼鐵不行，咱們就搞煤炭嘛，河西省煤礦遍地，整合一批，也有的賺了。」
高陽說罷，眾人卻又全都把目光望向了吳天。
吳天不禁苦笑一下，說道：「不可否認，未來至少十年內，煤炭資源是國內的主要能源獲得手段，一點都不比石油差。而石油作為國家戰略物資，民營∮，ww◇w.基本上是插不上受到，煤炭的利潤空間不用多說，絕對暴利……」
高陽聞言，頓時咧開了大嘴，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不過。」吳天轉口說道。「別忘了一點。煤炭消耗最大的地方是哪裡？是電力……」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不禁一滯。
說到電力，眾所周知這一領域從來都是木家的底盤，包括木總本身就出身於電力系統，而國內最大的幾家電力能源公司，也全都是木家在掌控著，可謂是做到了潑水不進的程度，又豈容其他人輕易染指？
如果真要插手電力系統的話。首先一點，那就是你必須完全遵循木家的遊戲規則，不然的話，任憑你後台背景如何深厚，只怕木家在他們的一畝三分地上，也有的是辦法讓你無法立足，只能再灰溜溜的走人了。
「嘖，照你這麼說，這個項目也玩不得看，咱們豈不是只能閒著啥也不幹了？」高陽呲牙道。
吳天搖搖頭。道：「還是那句話，任何一個行業。任何一門生意都有賺錢的門路，關鍵是看你如何去做了……」
以吳天幾十年的經驗來看，在國內想要賺錢，至少具備兩個條件之一，你才有可能真正發達。
其一，則是以國字號的名義經營一種近乎壟斷的行業，例如石油、通訊等，其二，則是你必須要掌控足夠領先的技術，讓國字號無從追趕，例如後世的華為等。
華天科技如今走的正是華為的模式，並且已經取得了相當成功，自然沒必要再讓方俊生眾人摻和進去了。
而走國字號的路線，顯然也不是方俊生應該前進的方向如今還倒罷了，真要搞不好，將來被人吞得連渣子都不剩，那才叫真正的悲催呢。
說不得還是要依照第一種方案，為方俊生等人的長遠發展多多考慮才對。
吳天皺著眉頭，敲著桌面，正尋思著那個行業空缺能夠讓方俊生跨出大步前進，既不至於大材小用，又不至於小馬拉大車，卻忽然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了過來，那聲音讓人感到相當的熟悉。
「咦，那不是那個薛，薛什麼來著……」高陽捅捅吳天，說道。
「薛可卿。」吳天淡淡的說道。
這座茶廳是那種涼亭式的建築，藏身於一片花草林木中，饒是冬天草木凋零，卻也別有一番風味。亭子外邊的鵝卵石小徑上，正有三男兩女悠然走過，其中的薛可卿正和另一個女子相攜發出一陣陣悅耳的笑聲來。
「呵呵，她不是在你別墅住著嗎？你不知道他來這兒？」高陽很有些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架勢，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子道，「我去叫她們過來。」
「算了，別叫了，讓她們自己玩兒去吧。」吳天說道。
「呵呵，那不叫他們，我安排下讓下面招待好點算了。」高陽說道。
吳天撇了下嘴，卻沒再阻攔，只轉頭對方俊生和白亞平道:「做生意，首先目光要放得長遠，要預估出下一步國內經濟發展的方向和形勢，來預測到下一步市場的需求，以及方向，這樣才能做出最好的投資決定。」
「小天，你說這些我們倒是也聽得懂，可誰能測得准啊？還是你直接說手，那個方向才正確好了，直接一步到位啊。」方俊生笑道。
吳天微微搖搖頭，道：「洪老總的改革大刀闊斧，力度相當大。不免對於近期內國內的經濟發展會稍有影響。不過從長遠來看。國內將會很快迎來一撥發展高峰……」
「呵呵，這不見得吧？」
吳天話說到一半，卻聽到門口有人插口笑道。
說話的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男子，長得很有些唇紅齒白的架勢，給人一種很有家教的感覺，饒是在座的眾人，都不免暗生幾分親近的感覺來。
不過這位的話語卻好讓人一點都親近不起來，打斷了吳天的話不說。語氣也頗顯幾分傲慢的架勢，繼續說道：「洪老總如今的政策可是搞得民眾怨聲載道，砸了大家的飯碗，讓多少家庭無法生活？讓多少退休工人老無所依？讓多少工人子弟無法參加工作？這哪兒是改革，這分明就是在亂搞，在破壞民生嘛！」
吳天微微蹙了蹙眉頭，目光瞟了一眼跟在這位身後的薛可卿，又瞪了一眼跟在最後，正無奈攤手的高陽。
話說洪老總整頓國有企業，優化重組的方案。特別是下崗問題，的確在全國範圍內都引發了頗多的不滿情緒。很有不少人對此怨念頗多，乃至十幾年後，還有不少當初的下崗工人對此怨念未消。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正是洪老總這一壯士斷腕的決定，讓原本已經頗有些岌岌可危的國內經濟，重新恢復了冷靜，更讓多少企業甩掉包袱，重新獲得了發展的動力。而那些被優化掉的下崗職工，更是為經濟活躍提供了足夠的能量，促使整個社會經濟的繁榮，很快打開了整個社會的繁盛局面。
當然了，這一決定期間存在問題也是不容迴避的，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這場「盛宴」中，很有不少地方領導和無良商人，廉價接手國有資產，造成大量資產流逝，以及不按照規定安置工人，造成了不少下崗職工一無所有等等問題……
在吳天的理解中，這些問題只能算是執行中存在的監管問題，而不屬於決策問題，只從大方向來說，洪老總的決策是正確的，英明的！
所以，對於那位唇紅齒白的傢伙的反駁，吳天很有些不屑於理會，可礙於薛可卿在場，吳天少不得還是反駁他一句，道：「那你的意思是，任由那些在僵化體制中，每日尸位素餐，正經工作不干，只等月月底領工資的傢伙們繼續吸血，就是合情合理的了？」
吳天剛說完，高陽當即插口笑道：「對，就像我一樣，一個月去不了單位上三天班，月月領工資，還能領全勤才叫舒服啊。」
幾句話眾人紛紛笑了起來，包括薛可卿兩位美女也笑得歡暢，卻是把小白臉以及另外兩名男子搞得頗為尷尬。
「三哥、俊生哥、天少、韓總，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於少，他父親是明珠的於市長，這位是薛可卿，就是星城薛書記的女兒。」高陽笑著把那位小白臉介紹給大家道，「於少，這位是白三哥，這位是方俊生方總，這位是吳天，你們年紀相差不多，你叫他天少就行，呵呵。」
眾所周知，明珠那邊可是當今的自留地，這位於少顯然並不是本派系的人物。
而吳天更清楚的是。當前的於市長。正是數年後第一個倒下的當今派系大將。
只說此刻。正是當今實力最雄渾的時候，於市長的風光，正值前途不可限量之時，而一向在明珠獨大慣了的於少，做派上有些狂傲出格，也完全在正常情況之下，只是這小子囂張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卻是顯得有些缺乏頭腦了。
「白三哥。久仰了啊，一直都說來京城了能和你結交一下，沒想到今天倒是正好遇到了，呵呵……」
於少聽完高陽的介紹，卻是直接將吳天三人給無視了，正眼都不帶看一下的，只管朝白亞平招呼道。
「於少，你的名字我也是早就聽說過了，呵呵。」白亞平淡淡的笑道。
可憐於少又哪兒聽得出白亞平語氣中的諷刺意味？話說這位於少的二貨風格，卻是早就傳播得京城都人盡皆知了。他卻素來都還自以為是風光，頗有些沾沾自喜的架勢。
「呵呵。好說好說……」於少頗有些自得的咧嘴笑道，一個笑容就徹底把他那一副唇紅齒白的好相貌給破壞殆盡，那種沾沾自喜的小人兒做派，瞬間就把他的形象拉到了谷底，可憐這位卻還是不自知，還特意扭過頭去朝兩位美女咧嘴笑著顯擺了一番。
「於少，要不一塊兒坐下喝杯茶？」白亞平微笑著說道。
其實稍有些自知的人，聽了這話又豈能理會不得白亞平這是在恭送走人的意思？可偏偏於少自以為得了稱讚，頗有些想要再討些讚譽好在美女們面前顯擺，還真大大咧咧的徑直在石凳上坐了下來，又招呼著兩位美女以及兩位跟班都一塊兒落座。
白亞平不禁望望吳天和方俊生，頗有些懊喪後悔的苦笑一聲於少且不說，帶上兩位美女落座也還罷了，可他那兩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小跟班，又哪兒有資格和眾人平起平坐？連這點輕重都分不清，也無怪這位在明珠的名聲會鬧得那麼響亮了。
「咳咳，白三哥，其實剛才那個話題，咱們還沒探討完呢！」於少落座後，竟然還叫起真來，嚷道，「我不否認，現在的企業中存在一些管理不善的問題，不過竟然是管理問題，那還是要從管理上下功夫嘛，又何必非要從整個體制模式動刀子？這純粹就是胡鬧啊！」
吳天再次蹙了蹙眉頭，可憐這位於少還真不是一般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幾句話就連說了兩「胡鬧」，矛頭指的更是洪老總，這何止是不敬？
如果你只是個普通屁民也就罷了，可你家老子作為明珠市長，你還敢這樣說話，就實在太不講究了一些，被人聽去，指不定就會認為這是你父親在背後教的，指不定得引出多大的麻煩來呢……
「呵呵，於少說的有理。」白亞平眼見得吳天面色不悅，趕忙插口說道。「這個問題咱們不討論。國家大事咱們可插不上口。還是喝茶好了。」
「呵呵，我說的自然有道理，這點問題都看不明白，那將來還怎麼好意思出來混啊？」於少頗有些得意洋洋的說道。
「說的是，這些問題都參透不明白，別說以後了，現在都不應該出來混。」吳天淡淡的說道。
「嗯，對對對……」於少連連點頭。說過了，卻又忽然若有所感的蹙起眉頭，望向吳天，顯然有些鬧不明白五台南這話究竟是贊同自己，還是諷刺自己呢。
「小天，於少，來嘗嘗這泡茶，聞著比上一杯味道更香更正幾分呢。」白亞平忙打岔道，少不得還暗瞪了吳天一眼。
吳天微微一笑，顯然理會的白亞平的意思和這種人爭執。沒得有份啊。
「哎，要我說。喝茶沒意思，還是喝酒好。」於少端起一杯白亞平親自斟的茶水，一口倒進嘴裡，吧咂著嘴說，「我們在明珠，平時大家聚會，都是喝紅酒的，你們不知道我那酒窖里，藏的都是有年份的好紅酒，都是波多爾產的……」
「噗……」正在抿茶的吳天，忍不住一下子噴了出來真不知道還有個叫波多爾的地方產紅酒啊……
再看一旁的高陽，更是把嘴咧到了耳朵後頭，可憐於少還不自知，還在哪兒吹噓著他藏的紅酒如何如何好。
「可卿，回頭我帶你去明珠，嘗嘗我那些高級紅酒去，保證你喝了之後連自己姓什麼都能忘了！」於少眯著一雙眼，笑道。
「我不喜歡喝紅酒的，還是喝茶比較好。」薛可卿一邊說著，一邊抿著小茶盅里的茶水，卻少不少的還偷眼瞄了下吳天。
「嘖，你是沒喝過好紅酒，不然你肯定不會這麼說，茶葉哪兒比得上紅酒啊。」於少一臉不屑的說道。
薛可卿眼見得吳天嘴角那副頗有些諷刺意味的笑容正望著自己，一時間頗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說不得連身旁的朋友都有些埋怨起來。
這位曾經的同學，聽聞自己到了京城，卻是說什麼也要把自己拉出來見見朋友，甚至還嘀咕著想要拉攏自己和於少搞起對象來不得不說兩人還真有些門當戶對，更是長相頗有些般配的說。
薛可卿原本剛見了於少的時候還頗有幾分心動，誰曾想偏偏還沒來得及坐下聊天呢，又碰到了吳天幾人，而於少更是立馬現出了原型，那種丟份兒的感覺，讓薛可卿大感抬不起頭來這下回去，指不定要被吳天如何嘲笑呢，就算他一句話不說，只現在這種表情，都讓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對于于少這種存在，只要別去和他討論正事兒，只當是耍猴戲一般看待，倒也頗是一種打發時間的好消遣。
反正大下午的閒來無事。吳天幾人只管陪著他閒扯淡。引著他顯擺了半下午他在明珠如何如何風光的吹噓。倒也頗為解悶。
好在吹了半晌後，於少接到一個電話，當即又顯擺一番哪位大公子要請他吃飯，然後很是熱情的邀請薛可卿和他同去。
薛大小姐自然趕忙聲稱要回醫院去陪父親，高陽也插口可以幫於少安排輛車送薛大小姐回去，這才算打發了於少頗有些失落的帶著兩個跟班告辭而去。
「你是回去呢，還是一塊兒吃了飯再說？」吳天笑著問道。
「嗯，等一會兒好了……」薛可卿垂著頭。聲如蚊吶的說道。
吳天微微一笑，再不理會他，只轉頭又和方俊生等人閒扯起來。
「可卿，你幹嘛呢？於少那麼請你，你怎麼不去？」
眼見得一眾男人注意力轉移開去，薛可卿那位同學忍不住低聲朝薛可卿埋怨道。
薛可卿繃了繃嘴唇，卻沒搭理她自己和吳天的關係的複雜，讓她根本就不曾對任何人提及過，乃至這位同學都並不清楚吳天和自己認識的。
「唉，你真是的。枉我對你這麼上心。」女同學頗有些憤憤的又嘟囔道。
薛可卿的注意力卻哪兒在她身上，早就豎起耳朵。聽起吳天和方俊生的談話來。
「以當前的發展趨勢，下一步能夠發展壯大的行業有很多，不過所有的行業的發展，都離不開一個特殊行業，」吳天說著，賣了個關子，接著道，「那就是銀行！」
「呵呵……」方俊生和白亞平等人全都笑了起來。
眾所周知，如今想干點正經生意，你不玩點資本遊戲根本就別想發展得起來，再想指望著一步一個腳印，只憑自身積累，不等你羽翼豐滿就必然被同行給吃得渣都不剩了。
就比如當前方俊生搞的「買進賣出」項目，哪一個離得了銀行？無非都是拿著銀行的錢玩一手整合遊戲，重新把破產企業修理好了，再賣出去，還了銀行貸款，賺個辛苦錢罷了。
不過吳天張嘴提銀行，顯然是想指給方俊生這條發財門路可這個發財門路，又豈是自己目前玩兒得起來的？
「銀行其實沒你們想的那麼高不可攀。」吳天笑道，「真正搞起銀行來，無非就是一個你存我貸的周轉遊戲罷了，只要你你能拉得起框架，做足了財大氣粗的姿態，自然不愁沒人在你這兒存款，更不愁沒人找你貸款了……」
「可是小天，你這個框架想拉起來，也不是三核桃倆棗就能搞成的吧？指望咱們現在這點資金，根本就成不了事兒啊。」方俊生苦笑道。
「誰說我們要獨家經營了？」吳天笑道，「可以找人一塊兒合作嘛。」
「集資？洪老總現在對這一塊兒查的很嚴啊……」方俊生道。
「誰說集資了？這叫聯合投資。」吳天微笑道，「聽說那邊已經搞出了個民生，咱們為什麼不能搞出來個民權什麼的？民間資本搞銀行，這可是活躍國內金融市場的一大好事兒，洪老總也會歡迎的啊。」
吳天一句話，說得方俊生不禁暗暗點頭，那邊可是聯合了一眾當前知名的大富豪們。聯合搞了個民生出來。雖然目前的規模不算大。卻無疑建立了一個相當不錯的平台，甚至於更是一個利益同盟體，可謂是一舉數得的好方案。
這也就無怪吳天想讓自己入手銀行業了……
吳天雖然早已經在港島建立了中天銀行，並已經開始了全球發展戰略，不過鑑於國內的特殊體制問題，中天想要進入國內，難度可是相當大的，目前也僅僅只是在明珠和鵬城建立了兩個業務點。還是不開展對私人業務的那種。
即便吳天在國內頗有些關係，並且還有洪老總、汪行長的關係，也無法讓中天進入國內，所以，吳天少不得又考慮如何另闢蹊徑的辦法。
原本吳天考慮過自己獨資成立一家國內銀行，將來情勢好轉後，乾脆讓中天將這邊給兼併了了事，可剛才分析了一番後，吳天乾脆決定還是將這個方案貢獻出來，讓方俊生來干算了反正公司有一半股份呢。和中天相比也沒多大區別，無非就是少占一點股份罷了。
「小天。照你這麼說，這個銀行還真能幹得起來？」方俊生又品味了一番，眼睛裡已經有亮光閃爍起來，顯然已經心動了。
「呵呵，這也說不好。」吳天微笑道，「具體情況，你還是先調查一下再說。不過真要乾的話，將來人才、管理各方面，讓中天派幾個人來指導一下，運營上不會出問題的。」
方俊生當即點了點頭，吳天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運營不是問題，也就是說賺錢不是問題，那麼問題就在於如何啟動這個項目，如何能拉攏來啟動資金，如何通過上邊的審批之類了……
「呵呵，好熱鬧啊……」
正說話間，卻聽到一個頗有風韻的女聲傳來，眾人扭頭望去，卻見小亭台階上正裊裊走來兩位美女，卻正是劉昕羽和林絮連襟而至。
「昕羽阿姨，林姐，來的正是時候，俊生哥正準備給你們介紹點好生意呢。」吳天咧嘴笑道。
「呦，什麼賺錢買賣，還能想得起我們兩個來？」劉昕羽笑著落座下來，卻很有些忍不住的又打量了一番薛可卿她們兩個女生，不過很顯然，劉昕羽的目光只在那位女同學臉上一掃而過，對著薛可卿卻是一陣猛瞧。
相對來說，林絮卻是灑脫多了，只略一望了兩女一眼，就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吳天身上。
「呃，昕羽阿姨，你別這樣老盯著人家看啊，看把人家嚇著了怎麼辦？」吳天咧嘴笑道，「這位是薛可卿，我們星城薛書記的女兒，這位是她同學。」
「我叫李穎。」那位同學終於找到機會有人介紹自己了，趕忙嚷道。
「哦，對了，薛書記的病好點了吧？」劉昕羽問道，卻是直接又把李穎給無視了。
吳天聞言，當即扭頭望向高陽，卻見高陽立馬露出一副羞愧的笑容來，顯然是這傢伙通風報信了。
「好多了，謝謝阿姨關心。」薛可卿忙禮貌的答道。
「別叫我阿姨，叫我姐姐就行。」劉昕羽笑道。
薛可卿不由望了吳天一眼，劉昕羽又道：「別比那小子，他是按著輩分叫的，咱們不論那一套。」
「哦，薛姐姐……」薛可卿當即改口的叫道，還很有些顯擺的朝吳天望了一眼。
「得，輩分又低了一頭。」吳天撓頭說道，頓時引來眾人一片笑聲。
「好了，說正事兒，剛才誰說俊生有好生意給我們介紹呢？」劉昕羽笑道。
「稍等下啊，陽子，先安排上菜，等了半天，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吳天卻嚷道。
「呦，我們這些給你幹活的苦力還沒叫餓呢，你這大老闆在這兒等會兒都受不了了？小林，咱們明天就辭職！」劉昕羽笑道。
「我聽你的。」林絮微笑著說道。
眾人少不得又是一番鬨笑，卻聽得薛可卿一頭霧水，望著吳天的眼神更加充滿了疑惑感……
「可卿，你看她是不是林妹妹啊？」
高陽跑去安排飯菜，眾人卻少不得又趁機談起了生意上話題，李穎卻趁機低聲對薛可卿說道。
被她一提，薛可卿不禁又望了望林絮，卻也終於認出了一身幹練職業裙裝的林絮來，少不得有些愕然的點了點頭。
「這個天少究竟是什麼人啊，看著這些人的身份貌似來頭都不小啊，難道他也是個大公子？」李穎滿臉疑惑的說道，「對了，你要是沒相中於少，我看這個天少倒也可以考慮考慮呢……」
「你胡說什麼呢？」薛可卿忍不住開口說道。
「呵呵，別是真被我說中了吧？」李穎說道，「難道剛才你就一眼相中了這位天少，所以才不願意和於少走？」
「我本來就認識他好不好？」薛可卿說道。
「哼，我就知道你鬼精！」李穎道，「老實交代，你什麼時候勾搭上的，也不說告訴我一聲……」
「什麼叫勾搭，你少給我說這麼難聽……」薛可卿臉色羞紅的低聲說道。
「來，兩位小妹，嘗嘗這個，這可是山南的招牌菜，天少的最愛啊，呵呵……」
劉昕羽打斷了兩人的嬉笑，對著桌子上的一盤條子肉笑道。
「啊？好肥啊，我可不敢吃。」
看著那白花花的大肥肉片，李穎不禁色變的說道。
薛可卿卻是探出了筷子，夾了一片放在自己的面前的盤子裡，頗帶了幾分悲壯的架勢，嘗了一小口，略一品味，少不得又一口吃了一半……
「呵呵，看來可卿妹子還很有做山南人的潛質呢。」劉昕羽笑著瞥了一眼那邊正在大口吃得順嘴流油的吳天一眼，誰知那廝竟然渾然不覺，卻把越吃越香的薛可卿給羞得滿臉嬌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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