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說坤安宮裡的人都可以為證,根本就是一句廢話。皇后的人還能說出對皇后不利的話來?那還不是鸚鵡學舌,皇后說什麼那些人就學什麼。
但是誰也不能指出她的話是廢話來,就算是江銘和阿鳳心裡再不贊同,也不會和皇后在這一點上起爭執。
你說有人為證就有人為證唄,反正你是睡了還是沒有睡重要嗎?
江銘和阿鳳心裡都有氣,皇后分明就是在算計人,居然還說的仿佛有多麼的正大光明的一般。
「皇后的話錯了。」江銘不會讓皇后得意的,他開口就噎的皇后想發作,不過他的話說的急讓皇后沒有發作出來:「何用那些人為證,皇上昨天晚上不是留在坤安宮中嗎?」
阿鳳只要看江銘一抬眉毛就知道江銘在想些什麼,此時接話接的那叫一個順溜:「就是啊,皇上的一句話頂的全天下人的百句話呢。皇后真是和我們開玩笑了。」
她和江銘雖然不知道帝後昨天晚上有什麼事兒,或者說孤竹國帝後私下如何相處,但聽皇后如此說話,就能證實皇帝後來離開了。
皇帝沒有留在坤安宮中,這對皇后來說當然是顏面無光的事情;正因為宮中沒有其它妃嬪,一個皇后還不能讓皇帝留宿,那真就是沒有任何藉口了。
皇后當然不喜歡聽人提起這檔子事來,平常也沒有人敢提;而且,宮中知道帝後晚上並不睡在一起的人也不多——連鐵瑛都不清楚。
鐵瑛自有東宮,他又怎麼可能會去關心自己父母晚上會不會分開睡?在他看來自己請安時父母都在坤安宮,那他走了父母肯定就睡了。
今天,皇后卻不想被江銘和阿鳳識破了,還不是她口快說漏了什麼,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就能讓江銘和阿鳳推算出來,這讓皇后在惱恨之中倍添警惕。
她知道江銘和阿鳳不好對付,也知道他們極為聰明,卻沒有料到兩個人如此的細心,一點點的漏洞就能讓他們尋到一些事情的真相。
她一哼:「皇上國事煩忙,忽然有事自然會離開。本宮豈能不體諒皇上,在送了皇上之後本宮才睡下的。」
「而本宮的手諭,也正是在本宮睡著後的一個時辰左右送到宮中人的手上。」她不想再羅嗦了。
因為說的越多錯漏之處就會越多: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嘛;只要不是真事兒,就會越說破綻越多。
江銘再次開口:「臣,請皇后息怒。只是這樣的事情是孤竹國的事情,我們殿下和臣不便聽,更是不應該聽的。」
「臣等告退。還請皇后細細的查詢,萬不要因此事而傷了鳳體。」他還是極仔細體貼的人,不但識禮還知道關心人。
除了鐵石心腸的人,誰還好意思找他的麻煩,是不是?江銘在心裡還還補了幾句話,對自己那是誇了又夸。
皇后沒有想到自己準備好的話,在江銘和阿鳳面前說的是斷斷續續,總也不能一氣呵成的說完:根本就沒有說多少話啊,為什麼這個江銘就不能老實的聽著?
這才說了幾句話,江銘和阿鳳時不時就要告退——他們倒真是嗅覺靈敏,已經感覺到不好了,只是捉到機會還真讓她窩火。
就仿佛她這個皇后很不懂事一樣,非要拿自己國的家事去打擾他們大楚的人一樣:被人家教訓到了臉上,真就是讓人恨不得把江銘的舌頭拔下來,看他還能不能再說的出話來氣人。
皇后卻不得不再留人:「且慢。如果不是關係著大楚,本宮豈會拿這等事情煩擾寧國公主?」
她咳了兩聲:「說起來我們孤竹的皇宮裡沒有那麼多的人,出點事情要查也很容易的,這一點想必在大楚是不可能的。」
「今兒一早,本宮還發現了一件驚人的、膽大妄為之事。」她說到這裡看向了阿鳳和江銘,言下之意不用說,此事和他們兩個人脫不了干係。
江銘和阿鳳都沒有害怕,他們只是有點奇怪,難道要在此時點破昨天晚上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事情?
剛剛不說現在說,有什麼區別嗎?還有,用此來要脅他們也不可能讓他們認下什麼私傳皇后手諭的事情來。
孰輕孰重阿鳳和江銘可分的清清楚楚,絕對不會被皇后忽悠住的。
「本宮一早起來梳洗」皇后再次開口,聲音更加的散漫,仿佛所說的一切她都沒有放在心上一樣。可就在此時,江銘再次打斷了她的話,皇后的臉色終於鐵青了,差點就瞪過去。
江銘卻沒有察覺到皇后的不快,他咳了幾聲:「娘娘您梳洗之事,咳,臣是真的不便聽。」
皇后氣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恨的把牙咬的直響,真想讓人把江銘現在就拖出去:什麼跟什麼,她不過是說明一個時間罷了,讓江銘一說就好像她這個皇后多麼不檢點一樣。
女子梳洗之事是私密的,除了父兄與丈夫外,當然是不能讓人看到,也不可能對旁人提及的。
江銘幾乎是赤果果的在侮辱她啊,所以皇后才氣的一掌擊在桌子上,實在是忍無可忍。
如果是其它臣子此時早該跪下了,可是阿鳳和江銘都瞪大眼睛看著皇后,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沒有半點要認錯的意思。
皇后吸氣後腦子再次清醒了過來,知道差一點就被江銘牽著鼻子走了:她一怒,自然就去糾纏其它的事情,她原本要說的話也就放到了一旁。
甚至在江銘和阿鳳的故意引導下,她會把正事拋到腦後。這不是不可能的,皇后認為憑江銘和阿鳳肯定能做到。
「本宮只是說那個時候還早,本宮剛剛起身準備梳洗罷了。」她一句話帶過,飛快的說下去:「本宮就在桌子上發現了異常。」
「本宮的鳳印居然被人動過了,不在昨天晚上它擺放的地方!」
她飛快的說完了話,因為說的太急所以幾乎一口氣沒有換過來,連連喘了幾口氣才算緩過了胸口的悶意來。
阿鳳卻很善解人意的遞上了茶盞:「娘娘,您潤潤口,慢慢說,咱們不著急。」
不著急?不是你們幾次三番的打斷本宮,本宮會著急嗎?皇后聞言臉色再次鐵青,看著阿鳳不知道是伸手去接茶,還是直接把茶打翻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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