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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玥將目光重新放在圖紙上,「這些還要燒了嗎?」
「燒了吧,都在我的腦子裡才是最安全的。」
圖紙用油燈的火苗點燃,看著火焰一點點吞噬圖紙,李玥將它放入一個火盆中,直到燒滅殆盡。
這是自家自保的本錢,也是驪山以後最大的依仗。
天色入夜,兩個小丫頭正在鼓搗著宮裡送來的冰塊,她們將冰塊搗碎,自己給自己做冰沙吃。
張陽抱著自己的女兒哄著,又囑咐道:「你們倆少吃點,吃多了會鬧肚子的。」
徐慧和小武連連行禮說自己知道了。
誰的童年,還沒個貪吃的時候。
又看著自己女兒的臉龐,他低聲道:「以後爹造一門大炮給你玩好不好?」
小清清睏倦地閉著眼,也沒有吱聲。
張陽又道:「爹想想辦法,給你造兩把土槍!我們去打兔子玩,好不好?」
小清清還是沒有答話。
李玥聽得捂嘴輕笑,「她該睡了。」
夏夜寧靜,此刻的長安城內也有人徹夜未眠,太子給的這個羅盤反覆拆下來,又裝回去許多次。
「怎麼看都只有這麼幾樣東西而已。」
油燈就快燃盡,火苗忽明忽滅。
閻立本將油燈的燈芯拔高,提了提精神仔細查看著,此物的構造簡單到令人髮指,一個羅盤,一根穿插過羅盤鐵針,再是這個兩頭削尖,一頭塗紅的指針。
此物到底暗含著何種的法門?
說是驪山可以將部分技術分享給工部,可是自去年開始,驪山便不再與工部聯繫了。
至此得到了抽水馬桶,各類桌椅的設計,水輪,以及部分驪山的工坊的相關圖紙,便再無其他。
閻立本心頭失落,至於此間真正的奧秘便無從得知,還是要再找張尚書好好談談才是。
長安城大理寺內的孫伏伽一樣失眠了,自貞觀四年起,留下的幾樁懸案到如今還未偵破,近日的那樁使者失蹤案子好不容易有點頭緒,但對方總是能夠迅速斬斷聯繫。
線索斷了,大理寺上上下下又是束手無策。
好似整個大理寺的動向也被人掌握,對方若不是一個料事於先的高人,不然就是在大理寺有他們的內應。
吐蕃地界,自長安城出發,跋涉一個月,松贊干布又回來了,他看著遠處的風景,有幾個大唐派來的官吏正和部族中人一起策馬放牧,言語間帶著笑容聊得愉快。
「中原人在我們的吐蕃適應得很快。」
話說完,祿東贊是許久的沉默,沒有答話。
松贊干布拉著韁繩,「你是吐蕃的大相,你現在的這副作態就是張陽想要的,他羞辱你,甚至當著全長安人的面將你踩在地上,他就是讓你不再有鬥志,不再有與大唐的對抗之心。」
祿東贊緩緩抬起頭,「高原對中原人來說不是不可戰勝的了,蘇定方進入吐蕃地界,大唐便有了圖謀之心,這不僅僅是張陽的目的,也有天可汗的圖謀。」
以往吐蕃盤踞高原,不論中原西域都不敢來犯。
眼下吐蕃高原的秘密被揭開,這唯一的屏障消失,想要兵進吐蕃,控制吐蕃對天可汗來說都是輕而易舉。
「以往就算吐蕃和中原開戰,就算是不敵,也可以退居高原,只要後路不斷,吐蕃便可以慢慢消磨敵人,贊普啊!」祿東贊抬首感慨道:「張陽早就知道高原不是不可戰勝的,是我們太過自傲,太過依仗高原了。」
這兩年大唐的外交院不斷派人來吐蕃,甚至很多大牧場主的子弟身邊也有了外交院官吏的身影。
松贊干布讓馬兒慢悠悠地走著,「現在的大唐能臣武將眾多,就算是沒有張陽,吐蕃真要和大唐拼個死活,我們也不見得能贏,天可汗很強大,只是現在很強大。」
祿東贊沒了直視張陽的底氣,更沒了當初的傲氣。
此刻的他只剩下了軀殼,身為吐蕃大相的那些精氣神全無,從吐蕃高原失守,再到外交院中被他們押在了地上,那一刻起便不在了。
當初的傲氣與底氣,還有敢與大唐比高低的決心再也拿不起來。
他痴痴地講道:「贊普,吐蕃還有再起復的一天嗎?」
松贊干布笑道:「現在的張陽風光一時,也不見得能夠活得長久。」
「難道贊普真信他的話?他說三十歲那年會重病纏身,這種話能信嗎?」
松贊干布頷首道:「當然不能信了,可在長安城的這三兩月結交了許多人,在那中原想要除了張陽的人比比皆是,許多人都想殺了他,就算是他能活過三十歲,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他。」
「哪些人?」祿東贊下意識地問著。
「此人行事張狂,與天可汗數次爭吵。」松贊干布朝著長安城方向行禮,「我佩服天可汗的寬容,他的胸襟就像這廣闊的天地,能夠包容那樣目無君臣之輩。」
「但不是人人都有這樣的胸襟,天可汗的朝堂吏治清明,可中原複雜,勢力盤根錯節,不用我們動手,遲早會有人對付張陽的,如今人人都怕外交院,西域諸國更是不敢忤逆外交院的安排,他們怕的只是那個吃人餓狼的張陽。」
「他們怕的從來不是會寬以待人的天可汗,只要張陽一死,西域吐蕃,突厥,乃至漠北都有再起復的機會。」
祿東贊眼中依舊沒有光芒,「贊普將希望寄予他人?」
松贊干布皺眉道:「吐蕃需要智者指點。」
「贊普說的是唐玄奘嗎?」
「他是其中一個。」
祿東贊眼神中多了幾分緊張,「贊普,長安城有傳聞天可汗以為佛門的壯大乃誤國之因,他逼著僧人們還俗,成婚成家,佛門的興盛對中原無益,天可汗知曉其中利害。」
松贊干布沉聲道:「我都知道。」
「就算是知道其中毒害,贊普還要堅持嗎?中原走過的錯路,吐蕃為什麼要走!」
祿東贊大聲喊了出來,「贊普你糊塗啊!這條路不能走,休要聽外交院使者的蠱惑,我這便去殺了他!」
吐蕃大相祿東贊怒氣拔刀,剛要策馬而起,他又意識到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愣在原地氣得發抖卻不敢上前,這些天可汗派來的官吏,乃至中原的商販一個都不能動。
但凡死了一個,以張陽這種狠辣惡毒之心,必定會再派兵攻打吐蕃,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攻打吐蕃會更容易。
這些人動不得,哪怕是一個中原走出來的普通人都不能動。
外交院行事果決,一國一城說覆滅就覆滅。
巨大的陰影籠罩在祿東贊的心頭,他很痛苦,形似癲狂地大喊著,「張陽!世間大惡人!」
喊聲嘹亮驚動了遠處的羊群,這一刻祿東贊的眼中的光又熄滅了幾分。
吐蕃以東數百餘里便是河西走廊,從河西走廊向東經過了隴西地界,再過長安城,在長安城以東便是驪山。
此刻的驪山,剛剛收穫糧食的村民們重新開始忙碌,他們要給自己的村子的工廠建設出力。
新的工廠都要搬遷到驪山的另一頭,而且比之前擴大了好幾倍。
魏王李泰帶著牛闖,上官儀武士彠還有一些驪山的技術骨幹,正在商討著新流水線的改進。
之前的流水線要全部作廢,工序與生產方式都要改變。
李泰拿著一張張圖紙,圖紙上許多器械有的非常龐大,還有的精細到寸數,看懂圖紙也是作為驪山骨幹的必備技能。
雖說不如魏王掌握得這麼快,眾人也努力學習。
這也讓驪山的幾個作坊,有著很好的學習氛圍,一直以來在驪山不管男女老幼,都要讀書識字,老人家也要跟著孩子從頭開始學識字。
這些工廠擴建完成,驪山的生產力會再上一個台階。
此刻的渭水河邊,樹蔭放著一張桌案,張陽提筆正在一捲紙上書寫著。
李世民對張陽這種不堪入目的字跡很是嫌棄,朝中文吏皆有書法造詣,造詣或高或淺……字跡也是賞心悅目,只有張陽的字不堪入目。
皇帝扭過頭不去看,仿佛一看一眼就會瞎。
他手中拿著魯班鎖,愁眉不展正在想著破解之法。
分神之餘,李世民看著渭水河平靜的水面,「你又要著書了嗎?」
張陽擱下筆吹乾墨跡,「陛下又說笑了,我這人哪裡有著書的本事,我就是寫幾個小時候聽到的故事。」
「你的三卷書,紅樓,西廂與梁祝皆被士族中人的唾棄。」李世民還在和這個木頭架子過不去,也就是張陽給孩子們的玩具,構思精巧的魯班鎖。
「陛下有所不知,我在小時候聽過很多故事,有些故事感人肺腑,也有些故事讓人意難平,女兒一天天在長大,我要將這些故事講給她聽。」
「你現在寫的這個是什麼故事。」
「陛下,相比世間生靈或者面目憎惡的幽魂這些都算不得什麼,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張陽手中的筆繼續書寫著,「閒來寫聊齋,看看人間冷暖,人心險惡,這何嘗不快哉?」
「你的這些話,朕不敢苟同,朕以為孩子年幼當讀聖賢書,給予正確指導,樹立君子之品德,將來才能有一番作為。」
正說著話,李世民終於受不了,他將這個魯班鎖放在桌案上,「此物該如何解開?」
本來就是給孩子們玩的,你一個做皇帝的不說搶孩子們的玩具,拿了玩具還破解不開。
張陽晾著紙張上的墨跡,「連孩子玩具都要巧取豪奪,陛下也不是君子。」
「你告訴朕破解之法,朕便還給孩子們。」
「也好。」張陽擱下手中的筆,拿起魯班鎖先是端詳了一番,捏住其兩端,從側面抽出一根目標。
在皇帝驚詫的目光下,魯班鎖頓時散架,長短不同的木條散落滿了桌案。
「你是如何做到的?」李世民瞪著眼問道。
「這裡一共有三十六根木條,還有六個扣,陛下若是想明白其中原理,可以嘗試將其拼接起來便能明白了。」
張陽先將寫了故事的紙捲起來,放入一個竹筒中,又道:「要完成魯班鎖難度很高,而且拼接方式有很多種,我不建議陛下嘗試。」
「且慢,不妨讓朕試試。」
李世民拿起一根木條嘗試拼接,幾番嘗試就連扣子都用不好。
在女婿面前,皇帝漲紅了臉,捏著木條的手在顫抖。
張陽走向一旁,「王公公,我們的鹹鴨蛋都醃製好了,要不要給您送點。」
王公公笑著行禮沒有當著皇帝的面答應。
張陽又道:「老王,你這白髮都比黑髮多了,照顧陛下的同時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終於!皇帝忍不下去,大袖一揮將木條全部掃落在地,然後掀了桌案憤然離開。
皇帝任性誰也攔不住,他想要嘗試又要惱怒。
張陽感慨道:「伴君如伴虎,這般陰晴不定。」
王公公將地上的木條全部撿了起來,「這些交還給縣侯。」
張陽笑著接過木條,揣著手道:「老王,你都一大把年紀了,要不來我們驪山?你看看這裡山好水好,多適宜的養老鄉村。」
「老奴要是來了驪山,豈不是給縣侯添亂。」
「千萬不要這麼說,您掌管內宮,手中的小太監不說有八百也有一千了,而且還將事情安排得面面俱到,老王呀!我們驪山缺人,尤其是缺少這樣的管理人才,以你的管理經驗實乃是我們驪山所缺的左膀右臂呀。」
老王尷尬地笑著,「不瞞縣侯,宮裡的太監不過一百有餘,哪有八百一千,宮裡也用不著這麼多內侍。」
「是嗎?」
「老奴去陪著陛下了。」
張陽撓著頭又覺得有些尷尬,老王說的不無道理,大唐正在提振人口,怎麼可能會讓這麼多人做太監,還要不要人口了。
人口就是生產力,皇帝不會不明白。
一手拿著竹筒,張陽走在村子裡的田根邊心中考慮怎麼把老王挖過來這件事,這老太監對陛下太忠心了。
李泰正在收拾著麥田,「姐夫,這是有心事?」
張陽回神,咳了咳嗓子,「我在想驪山的發展大計。」
「剛剛父皇與姐夫在渭水河邊都說了些什麼?」李泰好奇的小眼睛眨呀眨。
「唉……」張陽一臉的悲愴,「你父皇竟然放言要將魯班鎖拼出來,真是狂妄自大,差點沒把我笑死。」
請個半個晚上的假,還有一章會在早晨更新(七點左右),大哥大嫂們可以一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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