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檸呆呆地看著這個,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樣的神經病柳如詩,第一次體會到所謂的「舊病復發」,居然是這麼慘烈。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以至於柳如詩爬到了白夜淵腳邊,她都還沒有意識到。
反倒是白夜淵退後了一步,和她並肩而立,把手中的黃色康乃馨,放在柳如詩面前:「好好治病,不要和護士鬧。」
白夜淵的話,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柳如詩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她抿了抿唇,撐著手臂坐在地板上。
一隻手有點羞澀而不好意思地撩了一下頭髮,把散亂的碎發盡力歸攏得整潔一點。
又扯了扯衣服和褲腳,把身上的傷口盡力遮掩。
這才輕輕抬頭,柔聲道:「我知道了,夜淵。我會乖乖的。謝謝你來看我……」
然而白夜淵的回應實在是有點冷漠,以至於柳如詩溫柔著,溫柔著,始終得不到應有的安撫,那張瘦削蒼白的病臉,終於繃不住了,隱隱啜泣了起來:
「對不起,夜淵,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該這樣。我真的想好好配合治療的,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一想到那天開庭,鄭邵剛和凱莉的陳述,就會回憶起二十年前……那晚的遭遇……」
「可是在去看守所的路上,他們就一直逼問我鄭邵剛案子的事情,反覆讓我回憶案情……」
「我真的控制不住不去想……嗚……只要一想,我就頭疼……我就不是我自己了……」
「夜淵,不要瞧不起我,好不好?我一定乖乖治療,早一點恢復,不給你添亂……」
柳如詩哭得淒涼。
白夜淵心硬如鐵,只回答了三個字:「知道了。」
蕭檸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別開了眼神。
柳如詩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拉著蕭檸的褲腳:「檸檸姑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和夜淵的。我是真的病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變成這樣,我是控制不了自己……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打擾你們的……對不起……對不起……」
被一個自己很不爽、很吃醋的女人,一直跪在地上拉著褲腳說對不起,是什麼滋味?
蕭檸總算是知道了。
那是一種「吃牆」的滋味。
「吃牆」是什麼滋味?
嗯,大家去試一試就知道了,那是非常難受的,難以下咽甚至想吐的滋味。
蕭檸寧願自己從未看過柳如詩的這一幕。
唉,這種病,真的會讓人懷疑人生的。
她都覺得自己真是壞透了,是世界上最狠心的壞女人,為了自己自私的愛,綁住白夜淵,明明知道白夜淵是柳如詩唯一的解藥,就是使著小性子不許白夜淵單獨來探望柳如詩……
閉了閉眼,蕭檸輕聲道:「夜淵,我想出去透透氣,你陪柳小姐再說幾句話吧。」
說著,她沒等白夜淵回答,自己提步朝電梯走去。
白夜淵腳步本能地跟著蕭檸往外走。
走了一步,腳步被柳如詩的手臂一絆,踩在了柳如詩白皙的臂肉上。
他皺眉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這才看了一眼蕭檸的背影,停了下來。
他緩緩開口對柳如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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