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黃家書庫中的一些志怪傳說,智腦也分析出了一些靈的特性,用一言概括就是靈為人之思欲,不論是神佛亦或者一枚髮簪,都可能誕生靈。
比如一個玩偶,你把它當成人來對待,是最可能誕生靈的,萬物有靈只是強大與弱小的區別。
所謂神魔本就一體,空無一物卻拆分出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
但靈無理智,不可知不可查,它的存在與否沒有多少人能判斷,更別說利用,所以才有了天鬼之術。
如果楚冬猜的不錯,這天鬼之術,為靈賦魂,肯定需要一個活生生的靈魂作為祭品,大巫女很可能把自己作為了這個祭品,畢竟巫術很多都是相通的,誰也沒法憑空為一個東西賦予靈魂,還是一個有智慧的靈魂。
天鬼不知是由於不舍還是什麼,拖著大巫女的身體又活了兩年,只是這種活不是真正的活,她的身體在慢慢萎縮,最後天鬼不得不活著把自己埋進了墓中。
昨日楚冬看到那墓葬就說活葬怨氣最重,但那棺材裡大巫女卻面色平靜,沒有一絲怨氣,開墓之後更是什麼異常都沒有,屍氣怨氣皆無,這說明大巫女被活葬卻不生怨,這可不是靠一個善字就解釋的了的,這恰恰從側面佐證了,大巫女早就死了。
「你在防備著苗家,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天鬼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阿南她說過苗家人不能信,可是阿南喜歡這個村子,喜歡這個村子的人和物,我就要幫阿南保護它。
這些年阿南帶著我,踏遍了苗疆,發現了苗疆的變化,百姓的欲望正在吞噬,他們變得越來越麻木,失去了對新生活的嚮往。
阿南警告過苗家人,那時我還未徹底誕生,只能依稀記得,那是個白髮女人,不僅沒有念阿南的好,還打了阿南一巴掌,說阿南多管閒事,我那時...什麼記不清,更沒有情緒,直到三年前阿南創造了我,並囑咐我保護這裡,可我知道阿南也恨著這裡,但她沒有說過。
你布下的結界很好,我替阿南謝謝你。」
天鬼對著楚冬作揖,是女兒家的禮數,就好像一個鄰家少女一般單純,她有不錯的智慧,經歷卻如同白紙。
在被創造前她對於自己誕生前的記憶都很模糊,甚至沒有時間的概念,什麼細節都問不出來,她只能記得大巫女抗拒苗家人,苗家人也不可信,所以天鬼被創造後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保護這裡。
在這裡人類的欲望不會被吞噬,可如果去外邊生活,他們就會變得麻木,其實這很可笑,被吞噬了欲望並不是因為他們在哪裡生活,真正出問題的是魂界,就算是大巫女都沒找到問題的根本。
她只知道把人束縛在這裡,抗拒苗家人,就能讓他們得救。
這剛誕生的靈,思考問題的方式確實有很多不全面的地方,不過楚冬現在很疑惑一個問題,為什麼是苗谷村,為什麼苗谷村內的人慾望會不受吞噬,明明天鬼沒有做什麼,大巫女也沒有做什麼。
她們只是把人限制在了這裡,這個地方為什麼會這麼特殊?
天鬼看向楚冬,帶著些許渴望的神色說道:「你能幫我個忙嗎,阿南說過,等到那個可以信任的人,一起去封印幾處地方,這裡就會變回曾經的樣子。我無法傷害任何人,也沒法離開這個地方,就算那個損壞阿南心愛之物的女人,我都沒法殺死她。」
楚冬不知道這是大巫女給她留下的限制,還是天鬼或者靈都有這個限制,那日天鬼把張凌薇給抓了起來大概有一秒鐘左右,如果是楚冬一秒鐘的時間,他有無數種辦法弄死那個女人,但張凌薇最後卻沒死。
開始楚冬還以為她是想折磨那個女人,沒想到是沒法下手。
「可以,只要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天鬼指著那把手杖說道:「你把我帶走吧,我還記得那幾個地方,都是阿南這些年辛苦找到的,她說過只能告訴可以信任的人。」
楚冬這兩天給苗家演戲處處都表現一身正氣,想不到還歪打正著,讓自己成了天鬼心中那個可以信任的人,主要還是天鬼太單純了,按誕生的年齡算,她不過才三歲。
楚冬拿起手杖便離開了苗谷村,這村裡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只要楚冬能把這結界續上,這裡的人基本上也就不會死了,接下來的事情可能就有些麻煩了,楚冬得先把苗家內谷的情況摸清楚。
看看那苗家的族長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他準備先把這事跟苗玉清聊聊,看看她們的反應,如果說苗家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倒還好,就怕苗家的高層都知道這事。
如果苗家高層都知道,那楚冬轉頭就走,這個渾水不蹚也罷。
半小時後,楚冬在蘭姑的木屋裡跟幾人挑挑揀揀把大巫女的事給她們說了,他在觀察眾人的表情,苗溫酒是一臉的惋惜,還有難過,蘭姑則是憤怒和悔恨。
苗玉清的表情非常克制,但時不時抽動的嘴角還是說明了她此時的心情並不平靜,楚冬一直在著重觀察苗玉清,她的表情不太像是假的,心跳比正常情況快了30%,但表情卻沒有波動,估計是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
而且現在各種證據都已經接上了,都可以互相作證,他們苗疆確實在出問題。
蘭姑把手裡的茶杯摔在桌上,非常不爽的說道:「我早就說過大巫女是好人,苗家至死都沒給過大巫女一個交代,她還想著保護我們。
娘,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就是看不慣你們對大巫女的態度,才轉修的妖蠱,修了妖蠱我才能敢恨敢愛,我可以直言不諱!現在事實已經證明了,你們那一代人都錯了!」
苗溫酒在旁邊拉著自己姐姐的衣服,自己這姐姐每次跟她們的母親見面多半就是吵架,醫蠱講究多,但妖蠱就比較少,實力至上,但對於苗玉清這一家來說,女兒轉修妖蠱,實在讓她臉上無光,一吵就是半輩子。
苗玉清出奇的沒有反駁,她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拐杖,前所未有的受了這通埋怨。
「別說了!我待會就去大巫女的墳前給她跪下道歉,夠了嘛!」
蘭姑一下就蔫了,嘴裡小聲嘀咕著:「倒是不必如此。」
楚冬面帶微笑的打斷了這一家人的吵架,「前輩,現在我想知道這是不是苗家人自己做的事,如果是我們現在就走,沒必要傷了和氣。
天鬼說了,大巫女曾經跟苗家人警告過,但不僅沒有被聽從建議,還被打了。」
苗玉清篤定的說道:「這絕無可能,而且你也不必擔心,苗家大部分善戰之人都在妖蠱中,妖蠱一脈雖說癲狂,但不知鎮魔圖一事,妖蠱不守禮數,族規卻必須得守,這是刻在他們魂蠱里的。
拿鎮魔圖開玩笑,等於叛族,若真是族長的問題,聯合妖蠱可輕鬆罷免之。
若是各位還有擔心,就請把族中的主事人請來,黃家人就算了,畢竟黃家有祖訓,不可隨意離開祖祠,李家、張家都可請主事人過來,我苗家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枉顧他人性命之事,另外我還會巫家去一封信,讓巫家也派人過來,是我苗家對不起她,我會給她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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