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麼了?身體哪裡不舒服?我們馬上去醫院看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杭靳不僅不嫌棄,還忙前忙後,一會兒幫池央央拍背,一會兒又送上漱口水讓她漱口。
不知道吐了多久,吐到池央央已經筋疲力盡了,她才無力地抬起頭「你別擔心我,我沒有哪裡不舒服,就是突然覺得噁心想吐。」
杭靳蹲在她的身前,讓她靠在他身上「我們現在就去醫院。」「不去。我哪裡都不想去,我只想好好休息。」她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但又掙扎著推開他,不想藉助他的力量,但她剛有動作又被杭靳一把緊緊扣住,「池央央,你吐成那
樣了,還亂動什麼。」
「嘔……」又一波強烈的噁心嘔吐感迅速襲擊而來,池央央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杭靳,轉頭又抱著馬桶吐起來,看得杭靳擔心得臉都快黑了。
胃裡的東西早被池央央吐得乾淨,現在這樣子看似膽汁都吐出來了,杭靳哪裡還等得了,急急忙忙打算打電話把熟悉的醫生連夜叫到家裡來。「杭靳!」池央央趁他不注意一把拍掉他手上的手機,用她現在能發出的最大的聲音吼他,「我也是醫生,我說我沒事就是沒事,是我表達得不夠清楚,還是你聽不懂我在說
什麼?」
「池央央,你……」杭靳也想吼回去,但是看她那虛弱的樣子,他哪裡忍心,不管她的掙扎,他將她一把抱起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我不要去醫院!我說我不要去醫院,你聽不到是不是?」池央央吼鬧著,掙扎著,但是杭靳絲毫不為所動,邁著穩定的步伐往門口走去。
池央央氣不過,抓著他的手臂狠狠咬上,那股狠勁兒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肉。
可是他像不知道疼一般,邁出的步伐沒有半秒鐘的猶豫,池央央心疼得都快哭了,又不忍心再咬他,她吸吸鼻子「靳哥哥……」
無論何時,「靳哥哥」三個字就是池央央對付杭靳的殺手鐧,這三字一出口,果然杭靳停住步伐。
她用軟軟的略帶哭腔的聲音說道「靳哥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都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但是請你讓我自己選擇好不好?不要帶我去醫院,我想好好休息一會兒。」
她望著他,眸子裡閃著淚光,此時哪怕她說要杭靳的命,杭靳也會毫不猶豫送上,更何況她只是想回房休息。
杭靳步伐不受控制地轉變了方向,將她抱回了房間「那現在想休息就先休息,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我們及時去醫院。」
「嗯。」她點點頭,拉起被子將自己蓋上。
杭靳在她的身旁躺下,將她摟在懷裡「小四眼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就說,你說什麼我都願意聽。」「嗯。」池央央在他的懷裡輕哼了一聲,又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出聲,「我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我沒有我自己以為的那麼堅強,我和大家一樣會害怕很多事情
。我害怕出去見到別人,我害怕他們用異樣的眼光看我,我害怕有人指著我說——看,那就是大毒犯池亦深的女兒。」
杭靳心疼得不停地拍著她的背以示安慰「我們都是普通人,會害怕是人之常情,但是小四眼兒,你一定要弄清楚,池亦深是池亦深,你是你……」「我知道,你又要說我和他兩個是完全獨立的個體,可是他是我父親,我身體裡流著的是他的血液,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以為我能做到無所謂,然而事實告訴我,我不
能。」池央央長長嘆息一聲,又道,「不說別的受害者,我現在連去見飛揚姐的勇氣都沒有。」
杭靳「飛揚的事情錯不在你,她也不會怪你。」「她不怪我,我就用內疚了麼?我就可以心安理得麼?」池央央搖著頭,想到過去,又笑了,「從小到大,飛揚姐都像親姐姐一樣照顧我,有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而
不是志揚哥。然而我的父親卻用計陷害她,讓她背上殺人的罪名,差點無法洗清。你說我有什麼臉去見她?」「小四眼兒,你不能再亂想了。」杭靳知道自己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池央央的內心果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麼平靜,池亦深讓她受到的震撼與打擊,怕是靠她個人很難走出來
,他得想想其他辦法了。
「靳哥哥……」她又叫他。
「我在。」他說。
「愛情到底是什麼呢?全心全意去愛一個人又是怎樣的呢?我們都結婚這麼長的時間了,我好像還不是很懂呢。」
「總有一天你會懂的。」
「萬一這一天會等很久很久呢?」
「沒關係,多久我都願意等。」
他說,多久他都願意等,他是不明白她真正的意思還是傻啊?
池央央突然想哭,卻又把眼淚憋回去「靳哥哥,其實你對我的好我心裡都清楚明白,但是很抱歉啊,我無法做到你對我的十分之一,我可能還會讓你傷心難過。」
「沒關係,我不介意。」他抱緊了她,但是不安感卻越來越濃。
「那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好不好?」她朝他笑,但是笑容比哭還難看。
她的意思,杭靳懂了。
「好。」杭靳低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既而起身,「我就睡在次臥,我不關門,有需要你大聲叫我,我就能聽到。」
「嗯。」她點頭,他不知道他對她越好,她就越是不知道怎麼辦。
離開主臥,杭靳並沒有去次臥,而是來到書房,打電話給他和秦越共同的同學蕭擎河。
蕭擎河是著名的心理諮詢專家,杭靳猜想他可能能在這件事情上幫到池央央。
杭靳電話打過去,剛好蕭擎河就在江北,兩人約了上午見面。眼看天快亮了,杭靳也沒心思再睡,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去見友人,出門前看池央央睡得還不錯,他也沒有去跟她交待,哪知道他再回來時,池央央已經離家出走了,床頭柜上有一張留給他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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