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今日第一更……若是今天還沒有網,就真的要哭死了,精華還沒給大家,褲衩想想辦法分下去。)
整整一天,花恨柳沒出仙客樓,也沒見其他什麼人來仙客樓找他。令他感到納悶的是,荀達翁應該早已經知道了曹康等人殺自己的計劃失敗,卻完全看不出有絲毫緊張的意思,他就不怕這件事情暴露之後被孔仲滿怪罪嗎?
花恨柳想不明白,楊簡想了想卻為他提供了一個或許解釋得通的說法:或許,花恨柳的那位「同門」,本來就知道荀達翁的計劃呢?
「知道」也分事前知道與事後知道,若是事後知道,那麼究竟為何沒有處罰荀達翁的消息傳出來花恨柳等人不得而知,若是事前知道,孔仲滿的態度便多少都令人捉摸不准了。
或許,對方本來就已經預料到自己會堅持殺他了……心中想著,花恨柳愈發不安,只不過是礙於時間越來越近,而他也有足夠的信心能夠孔仲滿,這才強行壓抑住,與佘慶等人一起等待著孔雀一方的信號傳來。
戌末亥初,此時城中大部分百姓都已入睡,在仙客樓向孔園內看,也見園中除了幾處門口的燈還亮著,其他地方的燈依次暗了下去,若是正常來看,這的確是都休息了。
花恨柳卻仍不放心,他今天已經多次讓佘慶注意有無大隊人馬進出孔園了,每次得到的結果都是「沒有」這兩個字,一方面他心中稍安,另一方面卻也愈發焦躁,楊簡中途也問過他原因,卻始終被他以各種說辭含混過去。
以孔仲滿的性格來說,不可能不覺得這兩天的事態異常,若是曹康等人的事情被荀達翁瞞過去了倒也算了,不過他與佘慶、牛望秋去孔圈,閆尚文可是口口聲聲說過是孔仲滿準備了那樣一份「大禮」的啊!後來閆尚文被牛望秋看著不出孔圈的大門,孔仲滿沒有得到音訊難道不感到奇怪?他從中難道沒有察覺出什麼嗎?
他必然已經察覺出了什麼!
花恨柳腦中的思路越來越清晰,隨著將前兩日的事情一件件回想、串聯起來,他也愈發明白了孔仲滿之所以察覺出什麼卻仍然無所動作的原因——他必有所依仗!
這是一件極為棘手的事情,無論在孔雀看來還是在花恨柳看來,單獨的一方或許無法輕易完成目標,而通過雙方彼此給予「依仗」才使得事情變得更加穩妥、可行。
而在孔仲滿看來,這只不過是應付一下來自小孩子的胡鬧罷了。他因為有所依仗,所以無從懼怕,因為無從懼怕,所以花恨柳才沒有看到有明顯增多的人馬被派往孔園。
現在的問題恐怕只能是:究竟孔仲滿的依仗除了荀達翁及一干高手外,還有沒有其他花恨柳等人不知道的「驚喜」呢?
正思忖間,他忽然聽得窗外一陣煙火燃放之聲,正準備出門時卻見佘慶已經跑過來道:「先生,開始了。」
「嗯,我知道了,咱們走吧!」沖佘慶點點頭,花恨柳帶了楊簡,三人一同下了樓去。
樓外煙花閃耀,仙客樓內卻並無夥計出來看,佘慶早已在晚上的飯中做了手腳,而錢貓兒很不幸,前後兩次都是在不知不覺中被自己的師兄迷暈了。
「孔雀呢?」出了樓去,花恨柳並沒有看見孔雀,不由皺眉問道。
「她先去帶人吸引著園子裡的人朝一邊攻擊去了,稍後會和我們在竹屋匯合……孔仲滿就在裡面,據稱晚飯後進去了便沒有出來。」
「嗯,那我們先進去吧!」輕輕點了點頭,他們三人選了另外一處方向,在夜色掩護下一頭翻進了孔園內,朝著花恨柳之前見孔仲滿的竹屋中尋去。
牛望秋的任務不止是保護好孔彪這一人而已,雖然他並不知道花恨柳已經代他收下了孔雀送上的答謝金,不過作為一度是楊武的左膀右臂的老江湖,做事周全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若是花恨柳等人去尋孔仲滿的麻煩,那麼為了讓這「麻煩」進展得順利些,他能做的便是減少花恨柳等人的顧慮,讓他們像孩子一般盡興地「耍一耍」。
所以,他在自作主張將閆尚文殺死之後,便帶了孔彪從孔圈溜了出來。
「牛……牛先生,咱們這樣不好吧?」繞開最後一道暗崗,孔彪的臉色在昏暗的天色下仍然白的可怕,方才他見牛望秋殺閆尚文,此時仍然心有餘悸,畢竟遠觀野獸吃人他雖然見過,但是近在眼前看人殺人他卻見的不多……不,這應該是他第一次見!
一個人的血竟然可以噴出那麼高?原來真的有死不瞑目這種死法……
他分明怕得要死,卻仍忍不住去想當時的情境,雖然當時看上去確實讓人害怕,可是這個時候想起來,似乎並沒有那樣可怕啊……
「哪裡不好了?」牛望秋斜睨了他一眼,見他腳軟得幾乎站不住,忙架住他的胳膊。
「我……我也說不上來,不過仍然覺得不合適……」被牛望秋這樣一問,孔彪反而沒了主意——或許他本來就沒有想到走掉不好的理由,只不過出於對孔仲滿的畏懼,才本能地這樣認為。
「你在這裡有我保護自然安全無虞,可是據我所知,孔熊、孔彰也一直被軟禁著,若是孔仲滿想對他們不利,明年的今日或許便是他們的祭日!」說道這裡,牛望秋一瞪,向孔彪問道:「你覺得明知道自己兄弟要死卻不去救,好還是不好?」
「這個……這個自然是不好的……」孔彪一手扶著牛望秋的胳膊,一手摸著自己的胸口道,「可是……可是僅憑我們兩個……」
「不用你,你跟著在我身邊就可以,其餘的我來做。」牛望秋本意是想拍拍孔彪的肩膀,卻沒料到自己手剛碰上他肩膀人便癱軟了下去,若不是他手疾,恐怕這人便真的要整個趴在地上了。
看著孔彪一副扶不起來的模樣,牛望秋皺了皺眉頭,「再堅持一會兒,準備好的馬就在前面。」
「沒有轎子麼?」
「轎子……」牛望秋驚喊一聲,再看一臉無辜的孔彪時,禁不住想為他那張蒼白的臉添幾許血色。
「我們只有兩個人,便是有轎子,你是想抬前面還是抬後面?」冷笑一聲,牛望秋反問。
「我……我自然是坐轎子裡……」孔彪垂頭說完,也意識到自己此時提的要求太過於荒唐了,說到後面便幾乎沒了聲音。
「算了……」輕嘆一口氣,牛望秋看著孔彪搖頭嘆息道。
「您……您是說……」孔彪本已失望,可是聽牛望秋這語氣,似乎還有轉機在,不禁喜極而泣。
「嗯,委屈你了。」牛望秋點頭,根本不給孔彪時間去細想哪裡來的「委屈」,便一記手刀砍在他的後頸,然後提著他癱軟的身體放到馬上便尋了方向奔去。
孔彰的心情此刻非常糟糕。
當然了,無論是換成誰,若是發現平日裡呆在自己周圍的面熟的丫鬟雜役都變得不認識了,又與到了陌生的環境有什麼區別?人會變得慌張不安,對於周圍新出現的人也會多有戒備之心,自心底升起強烈的不信任感。
實際上,孔彰對於出現今天的情況早已料想到了,從懂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尚不如這院子裡白天來讀書的學子,他們的出身或許不如自己,可是進出這院子卻要比自己隨意得多,除了入夜後嚴禁進入院子裡來,白天的時候還不是想出入幾次就出入幾次?
自己呢?
想到自己,孔彰不禁想起從之前那群相熟的丫鬟嘴裡聽來的外面關於自己的傳聞,縱酒?哈哈,自己滴酒不沾啊!還說什麼夜夜笙歌?他自己怎麼不知道被人軟禁著還有這等待遇?
他的名聲不好,他一位大哥,一位三弟,一位小妹,名聲同樣不好。
整個孔氏一族,除了孔仲滿和那位糊塗的叔父孔仲義,便沒有名聲好的人了!
不過,說那位叔父糊塗或許是有失偏頗的,畢竟他活著的時候孔仲滿還沒有如此不加遮掩,而一旦他死了,孔仲滿便迫不及待地露出了凶牙利爪……
正當他心中思緒繁雜時,卻忽然聽到門外一陣緊密腳步聲逐漸逼來,不等他上前打開門看,便聽那緊插的門栓一陣斷裂之聲,硬生生被人撞開了來。
「是誰?」孔彰面色微動,卻強制鎮定地向那門外之人問道。
「你就是孔彰?」那人卻不回答孔彰的問題,反問道。
「你是來殺我的?怎麼會連我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孔彰看著眼前的這人,雖然他不認識對方,但若是有人來殺自己,又豈能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這人開口問,難道就不怕自己將他哄騙了過去?
「哪裡來的那麼多問題?你到底是不是?」那人看似不耐煩地瞪了孔彰一眼,再次問道。
「是,我便是,如何?你來者何人?要殺我便乾淨利落地殺,我做鬼也要詛咒孔仲滿早日下地獄!來吧!」被對方這樣一激,孔彰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一挺身便脫口而出道。
「哈哈,脾氣不小……不過這倒比孔彪好多了!趕緊跟我走吧!」說完,便轉身除了門去。
什麼意思?孔彰微愣,難道殺人還要選專門的地方嗎?他剛才似乎說到了大哥的名字……難道說大哥已經遭遇不測了?
心中忐忑著,孔彪見那人身影已經走遠,慌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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