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蒼茫大地,一具殘屍!(17加更,感謝ak的兩個盟主!)
神霄山,清風居。
季秋一時心亂如麻,思緒煩雜,越是去想,依照著敖景的性子,他就覺得這種可能,越有可能!
雖不知如今距離第三世輪迴,到底隔了多麼遙遠的時間線。
但就憑敖景如今能達到這等通天徹地的修為。
季秋就曉得,當年的時代,與眼下的時代相隔,是決計不會近了。
就像是他第一世的那位老友,閒來無事,便勾欄聽曲的趙還真一般。
按照季秋根據張守一和神霄門的時間線推敲,這樣細細一算下來,起碼也得是七八百年前的歷史。
而敖景和大燕,應是更加遙遠才是。
坦白來說。
若只論好處的話。
敖景來尋他,對於眼下的季秋來講,自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試想一下。
能比季秋巔峰之時,都要強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存在
那最起碼最起碼,也得是一尊萬壽無疆的法相真君!
這等人物,說句不好聽的。
真要是降臨這小小的北滄州,什麼北滄十三旁門道脈,什麼跨海的大妖蛟龍
怕不是連人家一巴掌都撐不住。
然而。
季秋並不是一個見風使舵,看到他人一朝得勢,便趨炎附勢的人。
正所謂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這並不是說,季秋不想借著敖景的勢,去得到一些好處,畢竟白撿的誰不願意,雖說有些吃軟飯的嫌疑,不過要是有,他也並不會去拒絕。
他只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敖景。
不僅僅是因為此刻身份的原因,其實更深層次的,還有曾經遺留下來的一些歷史問題。
畢竟自己雖說不過春秋一瞬,便回歸了主身,根本沒有經歷多少間隙。
但有可能這短短數秒時間,在他人眼中,便已經是歷盡千帆,足足過去了不知多麼悠久的歲月。
有可能是幾百年,也有可能是幾千年。
面對敖景曾經的問題,難不成他季秋數百上千年,都想不明白一個答案麼?
有那麼一瞬間。
季秋心中有愧。
不過縱使再是愧疚,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那個姑娘。
因此,道人心下倒是有些自我安慰:
「哪怕神魂契約未斷,但根據感知,幾乎與遠在天邊無異。」
「縱使是來尋,也未必就能找得到我。」
「時間還長,無需介懷,還是以眼下之事為重才是。」
這樣想著,季秋強行轉移了心緒,不再繼續想下去,因為要是再想的話,他感覺就更加對不起敖景了。
收回目光後,季秋看著與神魂相聯的金丹,其上密密麻麻的道紋,卻不時划過一抹血色,眸子便不由露出了思索之意。
「這是,我曾經日夜祭煉的道兵。」
「屬於元陽劍的神魂烙印。」
感知著上面的波動,季秋閉眸:
「這樣看來,輪迴轉世,逆天改命,我雖是以一個全新的身份開啟一段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但其實每一世化出的神魂,都與本我無異。」
「從真靈的角度來看,我從來都未曾泯滅過。」
「不然無論是與敖景的神魂契約,還是這元陽道兵之上銘刻的道印,都不會尚且存在著。」
「有些意思.」
說起元陽劍,季秋挑了挑眉。
此刻,他忽然想起了上一世最後教誨數年,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的那個小子了。
「元陽道兵尚有我神魂烙印,未曾消失。」
「這樣講的話,陳玄應該還沒有將其取走。」
「我當年離去之前,分明告訴了他若是到了金丹,可去那鎮元山取走道兵,如今神魂烙印未斷,那小子.」
想到這裡,道人搖了搖頭,輕聲一嘆:
「看來,終究還是命里無緣吶!」
「罷了罷了。」
「根據敖景的修為推斷,起碼也當是千年前的事跡了,未曾取走元陽劍,想必陳玄小子,早就化作了塵土一堆,淪為枯骨。」
「畢竟誰能擋得住一柄道兵的誘惑?」
「只是可惜,那小子心性、悟性、道心,俱都達到了標準,就是資質差了點,不過那一卷太平經,也足以彌補三分才是。」
「再加上我那儲物法戒之中的資源,既這都無法供其達到金丹之境,也確實算得上是命中當如此了。」
「既他不能取走,那待到我尋至當年鎮元山所在。」
「元陽劍,便合該還是為我所掌!」
季秋輕語著。
隨後,便以神念觸動這道禁制烙印。
而下一刻,他的眉頭一皺,不由有些震驚起來:
「等等.」
「這股感知.?」
此時,隨著季秋的觸動。
位於北滄州,人煙罕見,相傳就連金丹真人,都曾隕於其中的絕地禁區之一。
突然最中心的山巒之下。
有一處布滿禁制的陣法,稍稍顫動了一二。
待到季秋於神霄山突然睜開眼眸。
他的目光,布滿訝然:
「好近!」
道人站起身來,在靜室之內來回踱步,目光晦暗不明。
這一刻的季秋,將前後諸事宜聯繫起來之後,又思及陳玄曾言,一拍腦門,當下便低聲輕語:
「早該想到才是。」
「北滄州,兩尊元神道君大戰,將一域祖脈靈根打得破損,致使靈氣溢散,後才慢慢落寞.」
「再加上千年前,北滄真君證道法相,自北滄走出,此域這才得名。」
「而再往前推,剛好合得上一些雜書之中的道域記載!」
如今北滄州的旁門一十三道脈,不過都是北滄真君證道,且在此域天地靈氣慢慢復甦之後,這才建立而來的。
若說千年前的景色與眼下之景,用季秋這當事者的目光來看,那自然是截然不同。
都說十年可見春去秋來,百年可見生老病死,千年可嘆王朝興替。
這過了千年之後,道上一句滄海桑田,那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當年第三世落幕之前的最後數年,季秋也算是隨同陳玄,在那荒蕪道域行走過的。
要是和眼下做一做對比.
前後差距,那完全就是天翻地覆,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怕是連往日裡像模像樣,曾經遊歷過的山川大河,此刻再去,都未必能夠尋覓得到!
「這可真是回首一顧,儘是滄桑啊.」
將一切都串聯起來,只覺撥開雲霧的季秋,頓時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而下一刻。
「不大的年紀,不曾想感悟卻是不少。」
一道略帶著些調侃意味的聲音,卻是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在這間狹窄的靜室內響出。
空氣此時,因有異聲,瞬間凝滯下來。
「是哪位道友蒞臨我神霄山?」
「不知,可否當面一見。」
末了半晌,見不到人影與氣機何來,季秋眼神微眯,並不慌亂,只是語氣平靜道。
看著模樣,道人並未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有著多少在意。
但他那一顆不過方才結成的金丹,卻是飛速流轉,法力涌動,就連整個身軀都繃緊成了一線。
只需一刻。
他便能氣吞百脈,以氣御雷!
能在他悄無聲息的時候開口,且還潛伏進了神霄山門,並未引起護山大陣與任何修士的注意。
光憑這一點,這人來頭就決計不小。
要麼是有什麼玄奇手段,要麼
就非是丹境真人,有可能是更加恐怖的真君!
無論是哪點,都須得提起精神,不能有一絲鬆懈。
季秋已經準備好了。
如果對方心懷惡意,真要是不可力敵,沒有任何辦法的話。
那麼最壞的打算,便是直接開始輪迴模擬,在無限次的逆天改命之中,尋得那一線生機。
如此雖無法立刻回饋本我,但也總比坐以待斃要來的好。
似乎感知到了季秋雲淡風輕下,那隱藏著的強烈戒備,方才出聲的人,復又笑了一下:
「小子好強的戒備心。」
「不過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非是我自己來的這神霄山,而是」
「你帶我來的呢?」
這話說出,叫得季秋頓時一愣。
「我帶你來的?」
他的眉頭皺了皺,有些不解。
拜入神霄以來,他甚少出山,只潛心修行。
因為千百萬次的風霜磨鍊,他早就在一世又一世的模擬之中,歷練過無數次了,所以根本不需要和同門一樣,需要紅塵煉心,以增進閱歷。
這人道是他引其入的神霄,這是何說法?
道人心中正揣著疑惑。
而下一刻,天旋地轉。
待到季秋神魂歸位,再睜眼時。
他眼前的這方天地,已非再是清風居靜室之中。
「這,這裡是」
看著腳下乾裂的大地,以及荒涼肅穆,一片蒼茫的景色,季秋感到了幾分熟悉,隨後眸子慢慢收縮:
「是我當時在補天派,為了鑄成補天道體,七日之中日日追本溯源,修行一法補青天之術,所觀摩的那道場景。」
這樣一回想。
那方才在自己洞府靜室內,略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與當時那尊頂天立地,俯瞰一域的身影,所講道時的聲線
倒是確實。
有那麼幾分相似!
道人念及至此,霍然抬頭。
這一眼,當下叫得他眸子一凝,禁不住腳步一退,背後有寒氣『蹭蹭』上涌。
原本,在他印象之中身擔大日,如同烈陽般耀眼璀璨的那道身影。
此時不再頂天立地,只於距他不過數十丈開外的地方,盤膝於地,身軀碎裂,有黑血乾涸在體表。
在他身軀一旁,有一柄斷裂的長劍,碎了一地,根本拼湊不齊。
他的胸膛上破碎了一個大洞,有一柄戰矛從外到內,將其徹底貫穿,釘死在了這片大地之上,連虛空都為之貫穿,根本動彈不得。
這具肉身,神威散盡,徹底風乾,甚至連過去了多少年,都完全不知。
更是徹底顛覆了,季秋曾經所看到的那一幕場景。
如不是這張臉和自己記憶之中,有那麼些許相似。
恐怕季秋決計不會認為,這二人會是同一個人!
「現在,知曉本尊為何會這麼講了吧?」
「小子,伱很特別。」
「所以,你能見得到我。」
之前的聲音,再一次於季秋耳畔響起。
這一次,季秋的心緒,與方才已是有了些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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