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讓朕來 1044:給人整不會了【求月票】

    咚咚咚。

    院外響起有節奏的敲門聲。

    崔徽還以為是祈元良去而復返。

    披上禦寒衣物去開門,門外之人的面孔驚得她天靈蓋發涼。若非理智尚在,她早就將大門關上了。崔徽暗中攥緊門栓,佯裝疑惑,借燭火仔細辨認來人身份:「你是?」

    崔徽不太確定地喊破來人的真實身份。

    「梅女君?」

    燭火下的梅夢比平日更顯穠麗。

    宛若枝頭極力綻放的紅梅,美得驚人。

    「深夜上門打攪,崔夫人勿要見怪。」門外的梅夢紅唇輕啟,笑如春山。抬起纖纖素手,將半遮半掩的帷帽薄紗完全掀開,露出那雙看狗都深情的嫵媚眼睛,崔徽被這般絕色攝去了心神,愣是說不出拒絕怪責的話。

    崔徽咽了咽口水。

    側身讓開,示意對方進來。

    「不會,只是詫異女君為何在此。」

    崔徽知道梅夢是文心文士,也知道普通人在文心文士面前藏不住心裡話,她死死克制著自己的心聲,以免泄露不該泄露的內容。

    梅夢將帷帽摘下,隨崔徽入內。

    「為了一些私人事宜。」

    崔徽和梅夢只是點頭之交,偶爾碰見,二人也因為梅夢輔佐的主上跟崔氏家主的關係而默契避開。她們的關係不足以崔徽打聽對方的私事,這個話題只能點到即止。崔徽另起話題:「不知女君深夜到訪,所為何事?倘若是為了崔氏,我與他已和離多年。」

    梅夢道:「非是如此,是為夫人而來。」

    崔徽低頭看自己,不解:「為了我?」

    她跟梅夢並無交情。

    梅夢這個節骨眼上門恐怕不安好心。

    崔徽只盼著祈元良安排的人聰明點兒,儘快將梅夢上門的消息送過去,千萬別牽連自己。梅夢怎麼說也是貨真價實的文心文士,若有惡意,自己有十條命都不都她殺的!

    「他鄉遇故人是喜事!聽聞夫人與崔家主和離,多年來杳無音訊,未曾想會在此地碰見夫人。白日聽家僕說在浮姑城內看到了你,原以為是他看錯了,沒成想是真的。」

    崔徽根本不信她的鬼話。

    哪有人拜訪是大晚上上門的?

    她倆的關係有好到梅夢聽到自己的下落,就迫不及待來一探究竟?儘管心裡不信,但崔徽嘴上仍與梅夢周旋寒暄。若撇去二人身份尷尬,時間尷尬,談話還是挺愉悅的。

    梅夢是個很善談的人。

    二人交談,幾乎沒有冷場尷尬的時候。

    哪怕理智告訴崔徽,眼前的梅夢有問題,但談話過程總是不自覺地忘記這點。總的來說,梅夢是個無法讓人討厭的人。崔徽本身就喜歡漂亮的人,梅夢的顏值能上大分!

    聊天內容很多。

    包括但不限於戚國局勢、世家八卦。

    梅夢還帶來崔徽二子一女的近況。

    崔氏有意給長子相看門當戶對的女君,次子學業考核優秀,小女兒在世家圈子有了名聲,聽說不少高門大戶的主母都有意想跟崔氏聯姻,甚至有人家已經開始試探崔家主的口風,但都被崔家主婉拒,他還將三個孩子帶在身邊教養。說起崔家主,梅夢又閒談似得提及崔氏族老希望崔家主能再娶一位主母。

    崔氏家大業大,沒有主母真不行。

    崔徽詫異:「他還沒成家呢?」

    梅夢道:「條件不太好。」

    婚戀市場的滯留貨。

    崔徽表情有一瞬的微妙。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前夫條件不太好的,不過說這話的人是梅夢,又很合理。

    前夫優點很明顯,正值壯年,崔氏族長,權力、地位都達到當下階段的天花板,但這些只能證明他是個成功男人,卻不能證明他是個合適的丈夫。他在婚戀市場的缺點也明顯,和離兩次,膝下有二子一女皆為嫡出,門當戶對的年輕女郎嫁過去能有啥好處?

    與其嫁給他,還不如盯上他兒子。

    門當戶對的瞧不上,門戶小的夠不上。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很要命。

    崔家主原配是戚國國主。

    鬼知道戚國國主對以前用過的男人是啥態度、有無舊情,自家女兒嫁給他,真不會礙了國主的眼?國主不會給自家偷偷穿小鞋?

    因為這些原因,崔家主現在還單著。

    崔徽頷首贊同梅夢的話:「這倒也是,他都是二子一女三個孩子的爹了,長子開始議親,用不了幾年都有人喊他阿翁了,再娶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君,確實不太妥當」

    崔氏主母也未必是崔家主的妻子。

    還能是崔氏宗子的宗婦。

    崔徽知道梅夢好酒,湊巧後廚有酒。

    給她斟滿,廳內一時酒香四溢。

    梅夢輕嗅兩下,眼睛一亮。

    「好酒!這居然是最正宗的靈釀!」

    「靈釀?」

    梅夢迫不及待嘗了一口,不多會兒,兩團淺淡粉暈浮現,將她襯得風情無限。崔徽都沒喝酒,光是看著梅夢這張臉就有了醉意。

    「靈釀是康國特產,極難買到。」

    黑市能買到的靈釀基本摻了水。

    哪怕是梅夢也沒喝過幾次正宗的。

    其他地方早就被炒得千金難求。

    崔徽想到後廚隨意堆放的十來個積灰酒罈,對梅夢說的「極難買到」持懷疑態度。

    不多會兒,梅夢一人就幹了兩壇酒。

    雙眸盈滿了朦朧水霧,整個人姿態慵懶隨意,似乎連髮絲都透著嫵媚勾人。崔徽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梅夢將不知何時滑下肩頭的衣襟往上拉了拉,笑容透著幾分嬌憨。

    「夫人在看什麼?」

    「燈月之下看佳人,比白日更勝十倍。」崔徽吞咽口水,「女君白日便是天下少有的絕色,如今再看,便是我這女子也心動。」

    梅夢被她直白誇獎逗笑,她帶著笑意湊近崔徽,吐出清淡酒氣:「早知夫人如此有趣,該早早與您結交,或許能為閨中密友。」

    崔徽道:「現在也不遲。」

    梅夢欣喜贊同:「夫人所言甚是。」

    沒有摻水的靈釀很容易醉人,梅夢又不捨得用文氣化解酒意,三四壇過後,她已經半醉,醉眼迷濛。崔徽作為普通人醉得更快。

    腦子昏沉著抵在梅夢肩頭。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什麼。

    崔徽連自己什麼時候睡下都不知道,只知道醒來的時候,梅夢手背抵著額頭,手肘支著桌案,閉眼睡得深沉,睡顏恬靜。自己則枕在對方小腿,將她裙擺壓出了明顯褶皺。

    屋內酒氣淡了很多。

    崔徽爬起來,揉著宿醉後漲疼的太陽穴。


    窗外日光傾瀉入內,留下一線。

    崔徽見狀,恨不得臭罵祈元良不靠譜。

    殊不知,祈善早就到了。

    在天亮前半個時辰抵達的。

    崔徽沒醒,梅夢裝睡,他又不能闖進去。

    隨著一聲吱呀響起,門打開了。

    祈善看到宿醉還沒完全清醒的崔徽,不忍直視。崔徽看臉的毛病這麼多年都沒變,作為普通人碰上梅夢,也不知吐露了多少話。

    咬牙低聲道:「呵呵,你可算來了。」

    祈善視線越過崔徽,落向她身後的女人。

    頷首打招呼:「梅女君,許久不見。」

    梅夢將松亂的髮絲攏到耳後,一邊努力忽視暗中灼熱到幾乎能將人燒穿的視線,一邊維持著慵懶隨性笑容:「嗯,祈君晨安。」

    祈善臉上的笑容都要繃不住了。

    他想過幾種可能,就是沒想到梅夢會主動暴露行蹤,一來就找上崔徽。她這個姿態顯然沒有敵意,自己也不能上來就興師問罪。

    「女君這是何意?這是在等在下?」

    梅夢:「不然呢?祈君不由分說殺了我兩個得力家僕,還不許我登門問個清楚?」

    開口便是倒打一耙。

    乾脆承認眼線和接頭上家都是自己的人。

    祈善聞言都要氣笑了。

    賊喊捉賊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天下少有。

    他直接攤開了講:「梅女君莫說笑,不管是你還是你的家僕都不是康國子民,我國眼下與北漠、高國開戰,與西北諸國關係也緊張。女君貿然到訪,不該小心謹慎嗎?」

    梅夢眼睛也不眨地痛快認錯:「這倒是我思慮不周。以祈君的為人,也確實不會錯殺無辜。此次誤會,給你們增添麻煩了。」

    她承認太快以至於祈善差點反應不過來。

    祈善:「梅女君來康國,所為何事?」

    梅夢道:「祭祖。」

    祈善:「」

    這個理由倒是無懈可擊。

    梅夢祖籍就在康國四寶郡,人家雖然出去了,但根還在康國,定時回來祭祖也合情合理。不過明眼人都知道這只是梅夢的藉口。

    祈善冷笑:「祭祖犯得著這般陣仗?」

    要是沒小動作,他會殺了她的人?

    小動作超出底線,自然會招致殺身之禍。

    「祈君敵意何必這般大呢?」她含笑看著祈善,聲音仍帶著宿醉後的沙啞,又似情人呢喃,句子尾調還帶著醉人酒意,仿佛有根羽毛在輕輕撓著心臟,見祈善不假辭色,梅夢只得正色道,「實不相瞞,我是出來遊歷找尋突破機緣的。似我這般天姿國色,便是沾了血的肉,什麼豺狼虎豹嗅到了不想咬兩口?為求自保,身邊多帶一些人出門不正常?」

    這話雖有自戀嫌疑,但也是真話。這個世道的女人,特別是一個絕色的女人,若無足夠自保能力,確實會變成被追逐的戰利品。

    祈善問:「突破機緣?」

    梅夢伸了個懶腰,露出妙曼腰肢弧線,肩頭若隱若現,暗中的視線更加熾熱了。她心下一笑,隨口道:「文士之道圓滿的機緣。祈君這般人物,應該也知它有多精貴。」

    簡單來說,自己就是出門找機緣的。

    路過故土便打算祭拜一下祖墳。

    她一個弱女子,遠離故土這麼多年,回來當然要派人打聽一下故土局勢,一切不過是為了自保。祈善作為故人,連這點都不許?

    祈善:「只是如此?」

    梅夢笑著掩唇:「不然呢?莫不是祈君懷疑在下心懷不軌,欲圖謀康國?且不說戚國與康國邊境並無接壤,兩國也沒什麼衝突。即便有,在下孤身犯險能有什麼好處?」

    一切行為都是有目的的。

    梅夢以私人身份出現在康國,固然有不對,但她並無任何不利康國的舉措,一切行動也只是為了突破機緣,擱在哪裡都是被允許的。兩名家僕行動越界招致殺身之禍,梅夢理虧在先,雙方兩清了。若祈善以康國官方身份要對她做什麼,只會挑起兩國戰爭。

    祈善:「確實沒什麼好處。」

    證據沒有到手,也確實奈何不得對方。

    祈善也沒打算現在撕破臉皮。

    反而對梅夢口中突破機緣很感興趣。

    掐指算算時間,梅夢修煉時間頂多十年,倒推時間,她開始修煉的年紀也不小。入門這麼晚卻能在十年功夫摸到文士之道圓滿的門檻,擱在文心文士中間也算是佼佼者。

    祈善主動緩和了態度。

    梅夢自然也要見好就收。

    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主動暴露反而是明智之舉。

    若梅夢始終遮遮掩掩,以祈元良心狠手辣的心腸,他絕對會渾水摸魚,抓到自己就當場殺了。事後暴露被戚國追問,一句「不知道」就能一推二五六,將罪責全部撇乾淨。

    隱瞞身份入境的別國高官被誤殺也是白死,戚國怎能證明祈善殺她的時候,知道她的身份?不能證明,自然也不能給他定罪。

    頂天了是祈善無心之失。

    戚國只能吃啞巴虧。

    「他鄉遇故人,君可小酌否?」

    正宗靈釀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

    梅夢也算是祈善恩人。

    恩人相邀,自然沒拒絕的道理。

    崔徽起身去附近的食肆定了酒菜。

    回來的時候,祈善和梅夢相談甚歡,內容都是文心文士修煉相關,偶爾還夾雜著許多晦澀難懂的言靈法門。這讓崔徽有種割裂的錯覺——仿佛那兩具屍體只是她的臆想。

    「各懷鬼胎。」

    四個字足以形容此時的二人。

    祈善沒在梅夢手中討到什麼好處,略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暗中派人將她盯緊。

    「呂將軍?」

    馬車行駛好一會兒沒看到呂絕現身。

    祈善又喊了兩聲:「呂將軍?」

    探查周遭一圈沒發現呂絕氣息。

    他想到什麼,嘴角一抽。

    「忒不爭氣了!」

    ヾ(ゞ)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寫到呂絕和梅夢,總覺得在開車。

    PS:初五迎財神,財神來,財神來,財神從四面八方來,信女一生葷素搭配,不求一心人,只求大富大貴。

    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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