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了兩次交易,唐洛在現世世界的日子再度風平浪靜下來。 小 說 .
暫時沒有什麼妖魔鬼怪跳出來讓玄奘大師積累功德。
實際上,這才是現實世界的常態,什麼魑魅魍魎不能說沒有,卻也是少之又少。
現實世界,是神魔行走的避風港,安全屋。
就算有神魔行走想要搞事情,也會徐徐圖之,慎之又慎。
比如文翰飛,安安的父親,這位對唐洛很有興趣的神魔行走,就選擇了一種非常普通人,一點都不神魔行走的方式來試探唐洛。
唐洛結束第七次任務回歸,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
文翰飛陰沉著一張臉,在唐洛家門外,不斷地按著門鈴。
身後跟著一個身材頗為高大的男子,帶著一副墨鏡,這個男子是文翰飛的司機。
同時也是神魔行走,「我們」中的一員。
第二次任務的時候遇到了文翰飛,被其收服,對他忠心耿耿。
「什麼事?」唐洛悠閒地過來開門問道。
「你認識我嗎?」文翰飛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問道,他當然不會以神魔行走的身份出場,而是以自己現實中的身份過來的。
原本,文翰飛可不打算親自上場,試探一下唐洛打算做些什麼。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布置好的棋子,那個神魔行走,他-娘-的在任務中死掉了!
這就非常尷尬。
神魔可不會在乎什麼過年不過年的時候。
什麼大過年的,就不安排任務了?不存在的,該什麼時候進行任務就該什麼時候,沒有一點拖延選擇的餘地。
於是,文翰飛不得不親自上場。
反正他現實中的身份其實也適合跟唐洛接觸。
給他一點警告,逼迫這位狂暴羅漢露出一些破綻,再合適不過。
「認識啊。」唐洛說道,「找我什麼事情。」
「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文翰飛說道,目光側過唐洛,看了裡面的房子一眼,「房子不錯。」
「嗯,的確不錯。」唐洛說道。
「其實是我挑的。」文翰飛說道,「至少請我進去坐坐吧。」
「好。」唐洛笑著讓開。
這個舉動讓文翰飛心裡微微一動,這位狂暴羅漢,似乎也沒有傳聞的那麼狂暴?
轉念一想,其實也正常。
畢竟現實世界中有一條看不見的高壓線存在。
「你在外面等著。」文翰飛先是對自己的司機說道,之後才進入到房間中,反客為主地坐在了沙發上,還對唐洛說,「坐。」
唐洛把門關上,沒有坐下,直接對文翰飛說道:「是要開光嗎?換取所有療傷之物,玄奘開光,童叟無欺。」
「你在說什麼?」文翰飛皺起眉頭問道。
唐洛問道,「難道要買裝備?我記得沒有加過你好友啊。」
「你是什麼意思?」文翰飛流露出了恰到好處的疑惑。
內心卻是砰砰狂跳。
狂暴羅漢會開光療傷,他是調查出來了,沒有讓文翰飛驚訝。
無非是一個比較少見的療傷技能罷了。
可是唐洛說了開光,又說裝備,這可不是應該對普通人說的話,而是應該對神魔行走說的話。
為什麼他會這麼說?
他知道了什麼,他這是在試探什麼?
「咦?」唐洛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是神魔行走,所以故意以現實中的身份過來試探一下?話說你試探我幹什麼?」
雲裡霧裡,相互試探,虛與委蛇?
不好意思,如果文翰飛沒有上門來,唐洛也不至於刻意跑過去揭穿他。
但他都上門來了,唐洛當然不可能假裝不知道,還跟文翰飛來一波心理交鋒。
唐洛雖然很閒,但也不是這麼閒。
而且,玄奘大師光明磊落,何事不能擺在檯面上說?哦,套了別人麻袋打了他一頓的事情不能說。
聽完唐洛的話,文翰飛沉默下來,內心則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眼前的狂暴羅漢是怎麼知道他神魔行走身份的?他確信自己的身份非常保密,知曉之人寥寥無幾。
包括「我們」的人,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枕邊人都被瞞過,也不可能是安安泄露出去的,安安根本就不知道。
「……你,玩遊戲玩成重度網癮患者了?」思緒亂飛的同時,文翰飛本能地選擇最後掙扎一下。
唐洛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拳。
文翰飛臉色瞬間凜然,本能伸手去接。
唐洛拳頭落在文翰飛手掌上,清脆的骨裂聲音響起。
文翰飛右手直接垂落下來,一拳被唐洛打得骨頭碎裂。
「接我一拳不死,你還說自己不是神魔行走?」唐洛看著文翰飛說道,「有事說事。找我幹什麼?是開光療傷,還是降妖除魔,懲惡揚善?」
幹什麼?
現在文翰飛就想要打死唐洛。
但是不行,剛才那一拳告訴文翰飛,對方的正面攻堅實力極強。
這樣的距離,這樣的環境,他文翰飛出手,說不定會兩敗俱傷,得不償失。
「我,我只是來看看。」情況完全失去掌控,文翰飛原本的劇本被全部打亂。
他原本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警告唐洛,讓他離安安遠一點。
至於原因,自然是發現了安安和唐洛在聯繫,作為心繫女兒的老父親過來警告,非常合情合理。
更不用提唐洛的特殊身份了。
文翰飛完全可以營造出一個心胸狹窄,害怕唐洛過來爭奪家產的形象,看一下這位狂暴羅漢會有什麼反應。
看看他接近安安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然後將計就計,一舉擒獲,收服或者,殺掉。
安家,安氏對於文翰飛來說,非常重要,現實世界中的身份可以為他提供不少幫助。
有人想要染指他的地盤,就要付出代價。
原本應該是這樣才對!
結果劇情還沒展開,直接出師未捷身先死,還被對方廢了一條手臂。
這個唐洛是怎麼回事,腦子裡面裝的都是肌肉嗎?
不知道慢慢試探,徐徐圖之的道理嗎?一上來就剛正面,也不怕弄巧成拙,把自己給剛死了?
就好像兩個人都帶著槍,也不知道對方來意是是善是惡,自然把槍隱藏起來,語言試探的同時做好開火的準備。
西北牛仔片裡面常出現的。
大家一邊喝酒一邊說著什麼,稍有異動,拔槍大戰。
明明應該是這樣的展開啊!
一上來就是「嗨,哥們,我知道你有槍,所以你想要幹什麼?」,也不怕被人一槍蹦了?
文翰飛無比後悔,應該在唐洛說出開光那句話的時候就動手,占據主動權。
或者不應該讓司機在外面等候,否則也不會如此被動了。
然而時光無法倒流,為時已晚,現在占據主動權的是唐洛。
「看看?」唐洛說道,「有什麼好看的。對了,剛好你來了,我有事情問你。」
「什麼事情……」文翰飛順勢轉移了話題。
「安安成為神魔行走,跟你有沒有關係?」唐洛從來都是「直抒胸臆」。
「安安?」文翰飛還欲假裝一下。
唐洛皺了一下眉頭:「你這個傢伙,還真虛偽,就不能坦誠一點嗎?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你再這樣,貧僧就要度化你了。」
明明可以好好交流,非要先挨一頓毒打才肯說實話。
為什麼非要這麼賤?
文翰飛眼皮一跳,差點當場翻臉,但他畢竟是習慣隱忍之輩,立刻克制住了怒火,強笑道:「看來我的猜測沒錯,安安的確也成為了神魔行走。實不相瞞,我是發現了你跟安安的聊天記錄,有些懷疑才會過來。」
「這麼說,安安成為神魔行走一事跟你無關咯?」
「呵,你覺得一個人能不能成為神魔行走,是我們這些神魔行走能決定的?」文翰飛搖搖頭,聲音透著一絲壓抑的憤怒,「我們只是一堆任人擺布的棋子罷了,要我們完成任務,就要完成任務,不得反抗。」
「行了,我對你的心路歷程沒有興趣。」唐洛說道,「既然你都來了,那就留下點什麼吧。」
文翰飛雙眼一眯,閃過危險的光芒:「留下點什麼?」
看來真的要動手了?可以的話,他可不想打這種無準備之仗。
就算贏了,也沒有太多好處可以拿,不得不承認,這個無腦莽夫,運氣很好,竟然把他逼到了這種程度。
按照道理來說,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可怎麼說也是神魔行走,怎麼可能不直面危險?
如果連直面危險的勇氣都沒有,文翰飛也當不了神魔行走,他不覺得自己親自前來是魯莽了,只能說運氣不好。
「對啊。什麼療傷之物啊,裝備的,都可以。」唐洛說道。
文翰飛上門,心懷不軌。
唐洛倒也沒有一定要度化他的意思,但不付出點什麼就想要走,那也是不行的。
簡單來說,就是留下買命錢。
「倒也合理。」文翰飛說道,「不過你確定要為了一些療傷藥物,直接跟我交惡?說實話,我來這裡只是護女心切,不是一定打算對你做什麼。我們之間的關係,其實有擰成一股繩的可能。我算不上是一個弱者,安家的財力你也清楚,可以形成很大的助力。」
開始了招攬。
「不,你看上去不像個好人。」唐洛笑著拒絕,「而且,你哪來的自信說自己不是弱者?」
文翰飛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斷臂,臉色瞬間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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