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御史們也開始了,他們瘋狂的彈劾楚國公,聲稱楚國公隻手遮天,控制皇室,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狼子野心已經暴露無遺。說楚國公鷹視狼顧,乃司馬曹操之流,而且還銀亂後宮,把張嫣太后、坤興公主都給說進去了,甚至連周后都被他們編排進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張嫣終於暴怒了,「這些讀書人也太膽大妄為了!」
「都是大明把他們給慣的!慣了近三百年了!」李國棟趁機給那些讀書人上眼藥。
張嫣冷笑一聲:「慣了近三百年?太祖在的那會兒,這些讀書人敢鬧?」
周后也道:「聽說太祖那會兒,讀書人見到錦衣衛就像老鼠見到貓,現在的讀書人,居然連錦衣衛都不怕了?」
李國棟趁機給兩位太后科普了知識:「兩位太后娘娘,所謂的君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乃當年弱宋文彥博所言!當年文彥博反對王安石變法,就對宋神宗說了這句話。倘若不是弱宋開創了文貴武賤的先例,讀書人稱得上什麼士大夫?弱宋之前,士大夫只能是對國家有功,抵禦外敵的武將!都是弱宋開了一個壞的頭,結果兩宋輪番被韃子所滅!本朝開國,太祖先帝雖然英明,可是也被那些狼心狗肺的讀書人忽悠了。兩位太后殿下,讀書人才是最無節操的,就拿衍聖公為例,還不是誰來了就投降誰?金滅北宋,衍聖公成為了女真偽朝的衍聖公;蒙古人來了,衍聖公又變成了蒙元的衍聖公!衍聖公尚且如此,更何況下面那些讀書人?」
周后感嘆道:「實在太可惡了!」
張嫣怒火中燒:「太可惡了!他們竟然污衊老身!說出來的話實在難聽!」
讀書人編排的那些話,本來身居深宮的張嫣根本就不知道的,王承恩也不敢說。可是宮內一些小宮女小太監管不住自己的嘴,一不小心說漏嘴了,被周后知道了,周后同張嫣一商量,現在兩位太后都知道了。
「可是筆在他們手上,嘴巴也長在他們臉上。更重要的是,鄉下的老百姓都聽他們的,他們說是方的就是方的,他們說是圓的就是圓的!想要改變這一點,我們就需要控制宣傳工具,並大力開辦學校,讓老百姓都能識字,廣開民智,這樣老百姓就不會再他們忽悠了!」李國棟道。
張嫣怒道:「那都是以後的事情!眼下的事情擺在面前,老身氣死了!不能讓他們繼續胡鬧下去!老身要發出諭旨,把這些可惡的狗東西的功名全部剝奪了!」
「太后娘娘,可是您的諭旨發出來,內閣那邊能通過否?」周后問道。她當然是希望張嫣發出一道諭旨,把那些毀壞她名聲的讀書人功名都給剝奪了。可是就連大明皇帝發出一道要剝奪幾千人甚至上萬人功名的諭旨都肯定會被內閣駁回,更何況一個太后了。
李國棟道:「內閣那邊我來處理吧。」
「有楚國公這句話,老身就放心了!」張嫣長舒了一口氣。
如今的內閣有三個人,除了內閣首輔史可法是個迂腐頑固的老東西之外,錢謙益和盧象升都是李國棟自己人,錢謙益的利益已經和李國棟捆綁在一起了,他肯定會同意。比較有變數的就是盧象升了,雖然說盧象升和李國棟私交甚好,而且李國棟對盧象升還有救命大恩,可是盧象升這個人會不會同意此事,那就不好說了。
李國棟離開了皇宮,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盧象升。
見到了李國棟,盧象升笑眯眯的上來問道:「楚國公,今日你怎麼有空光臨寒舍?」
「盧元輔,李某是有事前來。當年若不是盧元輔的鼎力相助,李某現在不是已經西逃西域去啃沙子,就是已經被建奴滅了。所以今日有事,還需盧元輔幫忙。」李國棟也不多說什麼客套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就說要盧象升幫忙。
盧象升笑道:「不知道楚國公有何事相求?儘管開口。若是老夫能做得到的,自然答應;若是違背道義和良心的時候,老夫自然不可能幫忙。」
「在下想問元輔一個問題,藩王擅自起兵進京兵諫,算不算是造反?」李國棟問道。
盧象升道:「當然算了!不過潞王不是已經被你拿下了?畢竟璐王是宗室,還是親王,我們內閣無法給他定罪,只有太后娘娘和宗人府說了才算。」
「那麼跟隨潞王前來京城鬧事的那些人,算不算是從逆?」
「這要怎麼看了,若是受人脅迫,那總不能以造反謀逆大罪來處理吧?畢竟牽涉太廣了,難道楚國公想讓廠衛大開殺戒?」
李國棟搖了搖頭道:「元輔謬讚了,李某又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只是這些人實在可惡,造謠中傷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已經大怒,想要讓廠衛動手抓人了。只是李某苦苦相勸,好容易才勸住了太后娘娘。」
盧象升道:「那老夫就替那些士子們感謝楚國公了。」
李國棟又道:「可是太后娘娘不會就這樣平息怒火,總得給她一個交代吧?」
「如何交代?」
「有功名的人犯了罪,官府不能施以刑罰,除非是重罪被抓進錦衣衛詔獄。可是李某實在不忍心看著他們被太后娘娘抓進詔獄,所以只能先奪取他們的功名,再讓應天府責罰他們。」
盧象升大吃一驚:「這一萬多人,你要把他們功名全部剝奪了?」
「若是不剝奪了他們的功名,恐怕進了錦衣衛詔獄,就免不得受一頓皮肉之苦,而且一旦進了錦衣衛詔獄,還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個問題。」
「這個,容老夫再考慮考慮吧。畢竟此事太大了,奪取一萬多人的功名,對士子們來講,剝奪了他們的功名,還不如殺了他們。」盧象升皺起眉頭。
對於一名讀書人來講,被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剝奪了功名,和殺了他們沒有什麼區別。被皇帝或者監國剝奪了功名,就意味著他們以後永遠無法參加科舉了。
李國棟也沒有去勉強盧象升,而是拱了拱手,向盧象升告辭:「元輔,晚輩告辭了,給元輔七日時間好好考慮考慮吧。」
其實李國棟根本就不急,那些來京城鬧事的讀書人就讓他們在京城多住幾日。反正他們的奴僕都被攔在城外了。這些手無縛雞之力,連穿衣服都要有人伺候的傢伙,讓他們沒有帶奴僕住在京城,看他們能撐多久。
那些青蟲們在京城已經住了十多日了,日子過得一點都不舒服。因為來京的人多了,客棧旅店都趁機漲價,價格比往日翻了兩番,各酒樓飯店價格也趁機漲價,那些青蟲們口袋裡的銀子就像流水一樣花了出去,氣得他們破口大罵。
而且這些青蟲們住在京城,身邊也沒有僕人伺候他們。天氣開始逐漸轉熱了,沒有人伺候他們洗澡,也沒有給他們換洗衣服,只要再住上一段時間下去,每一條青蟲都會變成臭蟲了。
青蟲們每天去紫禁城外面的廣場上鬧事,但是太后娘娘就是不出來,除了少數文官之外,根本沒人理睬他們,就連內閣次輔錢謙益和盧象升,都沒有出來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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