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荃灣射擊場——
回到眼前——
宋志超聽著查永孝講述了他在蘇聯莫斯科發生的故事,從頭到尾,聽得都很認真。
「怎麼樣,樂色超,這個故事好不好聽?是不是很驚險,很刺激?」查永孝用戲謔的語氣問宋志超道。
宋志超看一眼旁邊和查永孝站在一條陣線上的伊娃,「是的,聽起來是很不錯,很刺激,也很香艷——就是不知道伊娃小姐怎麼會大老遠從莫斯科跑到香港來?」
查永孝冷笑:「你管那麼多幹嘛?還是先顧著你自己吧,把我害得那麼慘,你想要怎麼辦?」
宋志超攤攤手:「要殺要剮,隨你!」
查永孝:「……」
咬牙切齒:「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香港是講法制的地方,何況……」宋志超扭頭看看四周,「何況這裡你要動我也不太合適。」
「哈哈哈!」查永孝大笑,「你狂的很哈!」
「好了,永孝,嚇唬嚇唬他也就算了!」旁邊,一直在「看戲」的老狐狸查東辰突然說話道。
查永孝:「老爸,你有聽到的,他想要害我,害我們查家!」
「我耳朵又不聾!」查東辰語氣有些不爽,以前的查永孝可是很聽話的。
果然,感覺父親語氣不對,查永孝只能忍著,不再說話。
查東辰立馬變身主角,乜斜宋志超,走近他,伸手拍了拍宋志超的肩膀:「怎麼樣,宋生,嚇住沒有?剛才永孝只是在和你開玩笑,你不要往心裡去呀!」
「怎麼會呢,」宋志超說,「我只是覺得彼此可能有些誤會——我也不太清楚那個巴普洛夫是那樣的人,根本沒有想到要對付查家,這一點,還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我真的理解,呵呵!」查東辰皮笑肉不笑,然後用長輩對待晚輩的口氣說:「本來你來看我,我們應該好好坐下來談談的,不過……改日吧,我家永孝也才從莫斯科回來不久,等事情弄清楚了,我們再約了一起飲茶,可好?」
宋志超點頭,「好的,我等査先生電話。」
說完,宋志超看一眼查永孝,再把目光轉移過去,深深地看了一眼與查永孝站在一起的那個莫斯科女警官伊娃,這才有些灰心喪氣地離去。
外面,金九見他出來,道歉說:「對不起超哥,剛才……」
宋志超點點頭,他知道剛才金九一定是被人控制住了,而能控制住金九的辦法很簡單,和自己一樣被槍指著腦袋。
見宋志超沒斥責自己,甚至連一句埋怨的話都沒有,金九內心更是慚愧,覺得自己作為保鏢太不夠格了。
其實,遇到這種事情,不要說金九他這個業餘的保鏢,就算是那些職業保鏢也沒轍。
……
見宋志超離開,查東辰這才回頭看一眼寶貝兒子查永孝,然後話中有話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姓宋的這個撲街,不過這裡畢竟是香港,做事情不能太過分。」
查永孝知道,這話雖然是老爸對自己說的,其實目的卻是說給伊娃聽的。
剛才伊娃用槍指著宋志超的腦袋,看起來很酷,很解氣,但萬一宋志超那個撲街報了警,那就麻煩了——要知道,就像宋志超說的那樣,香港是個講法制的地方,像他們這些有錢人,最大的保障不是錢,而是法律!
有錢人可以用錢收買法律,所以他們絕對不會故意去破壞法律,因為法律是保護他們的屏障。
伊娃不笨,既然能說中文,也就聽得懂查東辰的話是什麼意思,就笑著說:「我只是為了幫助親愛查出口氣——那個姓宋的得罪了永孝,就等於得罪了我!」
查東辰一怔,狐疑地用目光看了查永孝和伊娃一眼,感覺兩人有些不對。
查永孝卻是心中一熱,有些激動地說:「阿爸,你就不要再說了,伊娃也是為了我好!」
查東辰:「……」
須臾,「永孝,你過來,我有幾句話要與你講。」
查永孝就對身邊的伊娃說一句,「嗯,我過去和我阿爸說幾句話,你先等一下哈!」
見此,查東辰的預感就更強烈了。
偏僻處——
查東辰掏出雪茄咬在嘴裡,兒子查永孝幫他把雪茄點燃,揮了揮手,把火柴滅掉:「阿爸,你要問我什麼?」
「你和那個伊娃是什麼關係?」
「呃,這個……我們什麼關係也不是。」
「是嗎?」
「是真的,阿爸,」查永孝說,「我們在莫斯科也是認識不久,不過……我對她很有好感。」
「好感?不是隨便玩玩?」
「這次不一樣,」查永孝忙說,「我感覺有些喜歡她。」
「喜歡?哼,喜歡一個老毛子?」查東辰冷笑,「你可知道她的底細,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這個我清楚!」查永孝突然興奮起來,然後表情有些神秘地看了看四周,這才低聲對老爸查東辰說:「一開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是莫斯科的一名女警官,可是我私底下打聽過……」壓低聲音,神秘兮兮:「你猜怎麼著……」
查東辰也被兒子這神秘勁兒給弄得好奇起來。
「原來這個伊娃的家世很不簡單,她父親是蘇聯莫斯科高官,家族也是有上億美金的資產——最重要的是他們家在莫斯科勢力龐大,連蘇聯最高元首都禮讓三分……」
這一下查東辰也愣住了。
他萬沒想到這個伊娃的背景如此不簡單。
「你說的……都是真的?」查東辰還有些不信。
「千真萬確!」查永孝肯定地說,「我可是在莫斯科好不容易查出來的,不過……阿爸,這個伊娃一直都隱瞞著自己的身份,不讓我知道,我猜她是在考驗我。」
「考驗你?」查東辰馬上就明白過來,那些富豪名門望族的子女都喜歡用這種方式來考驗人,考驗彼此是不是「真愛」。
對於查東辰來說,這簡直是「玩笑」。
「阿爸,我已經考慮清楚了,只要我能娶了這個伊娃,到時候我們家族就能在遠東一舉揚名,說不好,到時候我們也會成為遠東貴族——在那麼大的國家成為那裡的豪門,總比在香港這個小地方要強!」
查東辰聽著,有些心動。
「仲有啊,伊娃家族也是很有錢的,現在蘇聯國內物資緊缺,連買個麵包都要排隊,就更不用說酒水什麼的,我們可以聯手伊娃家族,跟宋志超一樣搞遠東貿易,從香港收購一些樂色,然後用船賣去蘇聯。他宋志超可以一周賺兩億,我們呢,就搞得規模比他大十倍,到時候一周賺足二十億!只要我們的這家貿易公司能持續一年半載,未來我們查家就會成為香港第一大家族!」查永孝野心勃勃,目光中露出精光。
查東辰沒說什麼,作為一名商界老手,他可不會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
不過有一點查永孝打動了他,那就是成為香港第一豪門!
一直以來,查家雖然名列香港十大豪門之一,不過一直都是「吊車尾」,說得再難聽點,就是剛剛夠上十大豪門的尾巴。
因此,查家也一直被很多真正的豪門看不起,例如。霍家,李家,何家,鄭家等等……甚至連傅家都看不起他們。
查東辰表面上無所謂,內心還是很煎熬的,很憎恨的。現在他老了,可越是歲數大了,就越咽不下這口氣。在他看來,自己有生之年要是能把查家變成香港第一豪門,那麼他就死而無憾了。
「也許,這是個機會!」查東辰忍不住心動地想到,他看了一眼那個伊娃,眼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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