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傳亭這話有些驢唇不對馬嘴,看來他是真的被書籍中記載的東西給迷住了。
林源尷尬咳嗽一聲說道:「周老,不是這個意思,現在讓您鑑定的是這本書的價值,不是說裡面記載的工藝是不是真的。」
周傳亭一瞪眼睛說道:「價值?這本書根本就是無價的,林源,我給你一億,你把這本書賣給我行不行?」
舉座譁然,剛才林源說的話六千萬買斷一轉手就能賣一億,大家還有懷疑,現在看來,這本書一億元都是保守的。看周傳亭那神情,再多管他要點,他也能給啊。
劉警監就感覺嗓子眼發乾,喝了一口水問道:「周老,我不是懷疑您的鑑定啊,我想問一句,這本書憑什麼能有這麼高的價值?請您不要激動啊,我的意思是,我必須要向上級匯報,這可是涉及到天價的金額,上級細問,我不能卡殼啊。」
周傳亭略一沉吟說道:「這麼說吧,拋開對於一些失傳工藝的填補,光是其市場價值,就值這麼多錢。你看啊,我所看到的一些工藝里,能夠解決我秘制的成藥一些問題,只要這些問題解決了,我的成藥就能開發出很多的良藥,價格馬上就跟上去了。」
為了能讓大家更直觀理解,周傳亭舉了一個例子。
這是一個周傳亭從一個鄉野郎中那裡淘來的藥方,這個成藥非常稀奇,需要兩種屬性相剋的藥物分別發揮效用,在處理昏厥的病人上有奇效。
但這兩種屬性相剋的原料藥材,處理方法是把原料分開,也就是說讓兩種不同屬性的原料藥物分別製成兩種成藥,然後分批次讓病人服下。
這種極端的情況很少見,但卻是能夠在一些救急的場合下讓人從昏厥中清醒過來,從未失手。
但是,周傳亭經過仔細研究,發現這樣的成藥使用上非常麻煩,而且需要醫生根據病人的狀況服下,可以說沒有醫生的指導,病人自己服用可能會發生危險。
這就限制了這種成藥的實用性,一般家庭,是不能備下這種成藥的。
但是,書籍里卻有一個工藝,很好解決了這個問題。以一種藥材切斷浸食用白蠟,然後再製藥,這樣就能夠控制兩種屬性各異的藥物發生反應。
僅僅就是這一個工藝,就把困擾周傳亭的問題解決了,那種救急的方藥就可以製成方便攜帶的藥物,無論是居家,還是旅遊探險,都是應急的藥物。
把一個只能在醫生指導下使用的藥物變成了隨時根據情況使用的藥物,這個價值,絕對是不可估量的。
周傳亭斷言,就這一個工藝,就值一千萬,剩下的還有很多的被認為是失傳的工藝,其文獻價值和商業價值,都是不可估量的。
「劉警監,這麼說吧,我從林源這裡要是一億買下來,只要我願意,賣給懂行的日本或者是韓國人,兩億不成問題。」
劉警監的臉一哆嗦,這價值可不能再往上走了,金額再高的話,恐怕是會出人命的。
還沒等劉警監做出反應,謝志坤臉色凝重道:「周老,你把那本書拿給我看看。」
周傳亭把書遞給了謝志坤,謝志坤接過來一看,越看臉色就越難看。
「林源,這是怎麼得來的?」謝志坤可不管案情怎麼樣,馬上問書籍的來源。
林源趕緊就把昨晚無意中發現的這本書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最後說道:「謝老,我當然知道這本書的價值,不然,我也不會花那麼多的錢買斷這本書的智慧財產權啊。我本想今天完成培訓告訴你們這件事情,誰知道鬧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啊。」
謝志坤急道:「你這個孩子啊,辦事怎麼還是像個小孩一樣?你知道輕重緩急麼?這麼大的發現,你應該趕緊告訴我們啊。昨晚你就應該通知我,我會因為你半夜給我打電話怪你麼?咳,林源,你怎麼也這麼不靠譜了呢?」
王博淵從謝志坤手裡拿過來看看,放到桌子上說道:「林源,你是說從你的同學手裡買斷的這本書是不是?馬上,把那個人給叫來,還有,讓少波也過來。」
林源趕緊掏出電話,讓黨少波和郭玉明過來。
黨少波是見過世面的,看到這麼多人還沒什麼。郭玉明天性比較靦腆,一看屋裡坐了這麼多前輩和領導,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少波,你知道這件事情吧?」王博淵老爺子輕輕拍拍書,語氣十分不滿。
黨少波老老實實說道:「老師,我知道。」
「知道不早點告訴我?我是怎麼交代過的?民間中醫技藝博大精深,未必就比典藏中醫差了,碰上有價值的東西,要放下身段學習,遇到特別好的技藝,要告訴師父,師父也是要學習的。難道,這些你都忘了?」
「老師,弟子知錯了。不過,那是林源買斷的東西,我覺得這事情應該是他做主,他會跟前輩們說的,我就沒說。」黨少波很少見師父這樣發火,趕緊解釋。
「林源他還是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麼?這本書堪稱是中醫民間智慧的結晶,說是國寶也不為過,這麼重要的東西,還等著別人去上報麼?你給我聽好了,要是這本書泄密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季望樓一看黨少波下不來台,趕緊勸道:「王老,不要生氣了,少波也確實是因為林源的關係沒有上報。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還是先解決問題吧。」
說完,季望樓對郭玉明說道:「小郭,你是甘寧衛生廳選派的吧?你給我說說,這本書到底是什麼來歷?」
郭玉明有些多所,但還是把這本書得到的過程跟季望樓說了。
「你最初是在哪個醫院碰到那位老先生的?」季望樓問道。
「我是在甘寧第一人民醫院附屬醫院碰到那位老先生的,他被兒子接走了,我不知道他到哪裡了。」
季望樓點點頭,對白騰鹿說道:「白院長,借你的電話一用。」
說完,季望樓就用白騰鹿辦公室的座機,打給了甘寧衛生廳,把郭玉明描述的情況仔細說了一遍,指示甘寧衛生廳,務必要查找到這個老先生。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甘寧衛生廳那邊回話了,已經查找到那位老先生了,他的兒子就是衛生系統的工作人員,只不過這人是學西醫的,對中醫毫無興趣。
那位老先生已經在七年前就過世了,他兒子把老先生的所有中醫類書籍,按照當地習俗,都燒給老先生了,一本也沒落下。
季望樓聽得心都直哆嗦,把這個情況告訴大家的時候,誰都是一臉無奈。
劉警監感覺麻煩大了去了,這裡坐著的人,別看都沒有什麼實權,可個個手眼通天,那可是給最高級別的領導看過病的。
要是案子沒有個交代,恐怕就不是部里詰難了,恐怕所有的領導都會作批示的。
想到這裡,劉警監趕緊聯絡蔣欣,問審訊的結果怎麼樣了?蔣欣告訴他,目前大致的口供出來了,保衛處的人交代,所有的一切都是裴雲峰一手策劃的。
先是藉口接到舉報說有人聚眾賭博,然後就是找姜欒,把林源帶到保衛處,準備用刑訊手段讓林源承認昨天違規飲酒的事情。
裴雲峰有個誤判,以為林源是公務員身份,只要違反了公務員條例,出入豪華酒店大吃大喝,就能夠把林源給徹底毀了。
然後,就是藉口收繳賭具,到林源的寢室,把這本書給帶走。
林源一聽,忍不住問道:「劉警監,難道口供就到這裡了?」
劉警監說道:「是啊,蔣欣那邊傳回來的口供,就到這裡。」
「不對,這本書交給了誰?蔣欣沒問這個沒?」
「問了,交給裴雲峰了。」
「還是不對,裴雲峰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身上沒有這本書,是下面的人送過來的,也就是說,裴雲峰在此期間,曾經把這本書給了別人。」
劉警監頓感事態嚴重,現在最怕的就是泄密,要是泄密了,估計屋裡坐著的這幫老古董能炸了窩。
眾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裴雲峰的身上。
白騰鹿說道:「劉警監,事態嚴重,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務必要查清楚,這本書中間都經歷了什麼。」
以劉警監的地位,誰敢在他辦案的時候指手畫腳啊。但現在情況特殊,他也顧不上白騰鹿對他的「指揮」了。
白騰鹿這是暗示,可以採取一切手段,這還用說麼?就算是鐵人,也的在短時間內把他的嘴撬開啊。
劉警監走到了裴雲峰的面前,冷冷說道:「裴雲峰,你還要負隅頑抗麼?你是負責中科院安保工作的,應該對警方的偵訊手段清楚得很吧?相信對你採取什麼樣的手段,都不會博取到同情的,你是想自己說,還是讓我用手段讓你說?」
這話還是比較文明的,其實意思是一點也不文明,裴雲峰知道這話的潛台詞,不說,就動用刑訊,估計怎麼整,也不會有人為他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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