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科院對於此次培訓的畢業人員,給予了極高規格的待遇。
白騰鹿親自參加了林源他們結業的慶祝活動,這在中科院舉辦的培訓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要知道,白騰鹿是什麼身份?除了中科院重大的事件,他一般是不會參與的。
這一次,白騰鹿是給足了培訓人員,具體說是林源的面子。這位在白騰鹿心目中搗蛋的學員,可是給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了。
白騰鹿對於權貴是不感冒的,到了他這個身份地位,加上他的學識修養,根本就無需想任何人低頭。
唯一能夠讓白騰鹿有所表示的,就是他所欣賞的人。
林源無疑是白騰鹿欣賞的人之一,有朝氣,學術弟子非常深厚,有正義感,至於惹禍,誰都是從那個年歲過來的,不理解也就不算是心胸寬廣的老前輩了。
在結業慶祝活動之後,林源專門請了白騰鹿和馮柱國到青銅器大酒店吃飯。對於這兩位年高德劭的前輩,林源從心底里也是無比尊重的。
席間,林源掏出了一張摺疊好的紙,恭敬遞給了白騰鹿。
白騰鹿接過來笑道:「老馮,林源這紙條可是有點讓人忐忑啊。盧瑟可就是被刺激到了,才會做出那麼不理智的事情,最後自己弄得身敗名裂,他的子爵身份,恐怕就是歷史的絕唱了。林源,這不會是點出我有什麼隱疾吧?」
林源正色道:「白院長,您和馮老師都是清心寡欲的學者,而且十分明白膳食的調理,一般來說,疾病是不會找到你們身上的。不過,白院長,您是不是經常感覺神經有些亢奮,而且半夜睡不著覺,但第二天的精神卻不萎靡?」
「呵呵,老馮,咱們平常可是見過不少大師級別人物的人了,可像林源這樣一打眼就知道我有什麼症狀的,還真不多見。咳,人歲數大了,就有些保守了。為什麼,就因為見得多了,要是放在二十年前,我能相信林源就是中醫方面頂級的大師級別的人物麼?」
馮柱國頷首道:「是啊,年輕的時候,我們認為有志不在年高,中年的時候,看著老輩和少輩都不順眼,少輩的太張狂,老輩的太古董。等我們老了,才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所感知的那樣。華夏藏龍臥虎,任何人都是小覷不得的。」
林源趕緊說道:「白院長過譽了,我實際上是繼承了家傳的中醫技藝,而家傳的中醫技藝,則是繼承了華夏幾千年中醫文化的精粹,所以,我個人是微不足道的,借用牛頓的一句話,那就是我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白騰鹿點頭笑道:「不驕不躁,懂得感恩,嗯,是個可塑之才,也難怪季望樓對你寄予厚望。」
說著,白騰鹿就打開了林源給他的紙條,發現上面是一劑甘草湯。
白騰鹿一愕道:「林源,我多少也對中醫有些了解,你給我開這個單獨一劑的湯藥,是什麼意思?」
「白院長,剛才給您說的症狀都說對了,就說明我的判斷是沒有問題的。您平日裡是不是經常服用一些補品?這些補品確實對您的精力是個很好的補充,不過,是藥三分毒,這些補藥固然能夠增加您身體的一些機能,但對您的肝腎損傷是極大的。」
「嗯,你這個中醫大師說的話,應該是不會錯的。不過,我不太明白,你用上了甘草,能有什麼作用?」
「甘草者,解百毒也。以前的中醫前輩,經常會嘗試各種草藥,久而久之,就會身中百草之毒。經過長期的研究,中醫前輩發現,甘草對於這種身中百草之毒的病症有非常好的療效。」
「林源,你跟我說實話,我的病症,是不是很嚴重了?」
「白院長,希望您不要忌諱,我想問您一下,您最近的小便是不是有些灼痛感,而去了醫院檢查,卻僅僅是前列腺肥大,並沒有其他的表徵?」
「神了,沒錯,你說的都是事實。林源,難道這都是你一下就看出來的?」
「白院長,這事情說清楚了,其實並沒有那麼神奇。這就好像是馮老師看我們的論文一樣,只要粗粗一眼,就能夠馬上知道哪裡出問題了。這其實是馮老師長期以來積累下來的功底,我們中醫人也一樣,看的病人多了,有什麼問題,幾乎是一眼就能判斷。」
「是啊,就好像是賣油翁一樣,唯手熟爾。」
「白院長,您的身體,其實並不能稱之為病,叫恙比較合適。不過,您要是不注意對補品的攝入的控制,恐怕還真的要出大問題。您是不是經常性服用野山參和鹿茸的飲品?這樣的補品,確實是能夠扶正扶陽,可量多了,過猶不及啊。」
「林源,我也知道這個道理,不過,我服用的量並不大啊。」
「白院長,這個量,可不能是您認為大不大。您是個生活非常有規律的長者,應該是每天都服用補品。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就好比是您的身體裡有一條小溪,您準備增加小溪的水量,這本無可厚非,可是您增加到了一定量的時候,就應該停一段時間,每天增加這麼一點,到最後是什麼情況?多餘的水量勢必會影響到原來的狀況,日積月累不可輕視啊。」
白騰鹿笑道:「老馮,看見沒有,怪不得人人都說醫生是得罪不起的,我若得罪了醫生,哪裡會有這樣的忠告啊。林源,你也別厚此薄彼,你看看老馮的身體怎麼樣?我可不想我的老搭檔出什麼問題。」
「馮老師的身體非常健康,只要保持好心態,合理搭配膳食結構,長壽肯定是沒問題的。只不過,馮老師工作起來就不要命,這是值得注意的地方。馮老師,我給您準備好了一個方藥,只要您感覺特別疲憊的時候,就按照方藥去做,可以讓您很快擺脫疲勞。」
「哈哈,林源,原來你早有準備啊,這樣一說,就好像是我讓你做的一樣。君子不奪人之美,我這可有些小人行徑了。」
白騰鹿的打趣,讓三人一陣大笑,很難得,白騰鹿和馮柱國都多喝了點酒,這在他們應酬的歷史上,是從來沒有過的。
培訓完畢的學員,馬上就被召集到了衛生部,季望樓做了慷慨陳詞的講話,其中心主題就是中醫改革推進。
這項工作牽扯到的東西太多了,以至於季望樓都無法說出一個明確的方向。
季望樓的話要是放在一般人的眼裡,就是心靈雞湯那類的勵志的話。可林源卻是知道,季望樓在中醫改革推進上,面對的問題太多,更麻煩的是,有很多的事情,不是一紙行政命令就能夠解決的。
這既需要太多的中醫人共同努力,把中醫帶進一個可以正常發展的軌跡上去。現在談中醫偉大復興,都有點不切實際,因為中醫的規範和標準化是一個非常難以解決的難題。
面對著如此大的難題,唯有切合實際,一步一個腳印,做好兩代人,甚至是三四代人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的決心才行。
季望樓給這些人下達的第一個任務,竟然是各自回自己的省衛生廳,做一下本省的中醫現狀調查報告。
這樣的工作,本來是應該各個衛生廳應該做的。可季望樓為了更加準確把脈,讓這些人去調研,以確保衛生部能夠拿到中醫在基層最詳實的發展情況資料。
同時,這樣的調研工作還是對這些人員能力的一次考察,季望樓看來是真下了決心,要把中醫推進工作,在他的任期之內定好一個發展方向的基調。
林源自然是回江州調研,他在沒有和張洪文和於亮一起回去,他轉道到了南陽,去看望宋小萌了。
本來林源以為宋小萌會使使小性子,可沒有想到,宋小萌一見到林源,就告他姜明輝已經打了好幾次電話了,宋小萌說林源正在培訓,要是有緊急的事情,可以打電話給林源。
姜明輝說也沒有什麼大事,等林源培訓完了,一起說。
林源感覺姜明輝打了幾次電話,雖然可能不是什麼急事,但事情也不能小了,便帶上宋小萌,一起趕回了江州。
在金華製藥,林源親自找到了姜明輝。
「哎喲,林源,回江州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你就這樣找上門來,真的是讓我慚愧啊。」姜明輝只不過是幾個月不見,現在臉上的神情已經像是一個成熟的中年人了。讓人不得不感嘆,還是現實鍛煉人啊。
「明輝,這有什麼啊?咱們可都是老朋友了,弄那些虛頭巴腦的繁文縟節幹什麼?對了,我聽小萌說,你找了我好幾次,有什麼事麼?」
姜明輝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既然你回來了,咱們好好聚聚。武輝,還有繼龍,可都是挺想你的,上一回訂婚宴我們可都沒到,這一回,咱們說什麼也要給補上。」
林源不太喜歡熱鬧,可這件事情是不能推卻的。姜明輝已經給金武輝那幫人打電話,約好老地方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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