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木屋平日就只有兩個男子守著,寸步不離,吃喝只是從門口送進去,然後將食盒拿出來,沒有聖女與教主的指令是不能打開門的。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蘇柔兒這會就在裡頭坐著,背對著門,身形削弱,因為之前放血身子虛弱了許久,人也快速的消瘦了下來,這會臉頰也是深深的陷下去了,眼睛都明亮了許多。
蘇柔兒怔怔的看著這房間中唯一的光線透露出來的地方,眼睛眨不眨一下,身形微微能勉強穩住,但是臉上的蒼白卻是清晰可見。
十五天了……
蘇柔兒清楚的數著日子,自從那次從祭台上下來到現在便是十五天了。
在這十五天內,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一個人了。
她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蘇柔兒低頭伸開手心,裡面便是躺著一個金色的小蟲子,這會煽動著翅膀,看起來人畜無害。
蘇柔兒嘴邊溢出來緩緩的調子,金蠶蠱便就緩緩的飛起來,從門口的縫隙中鑽了出去。
然後,便是人倒地的聲音,蘇柔兒微微睜著眼睛,便是連神色都沒有變化半分。
「死人了……」外頭清晰的傳來男子恐慌的聲音,然後是雜亂的腳步聲。
蘇柔兒緊緊的坐著,便是連半分移動都沒有。
蘇柔兒在心中靜靜的數著時辰,大約半盞的時間,門便被打開了。
穆婉清在門口站著,腳邊便是躺著一句屍體。
「你做什麼了?」穆婉清的聲音雖然是嘶啞,但是十分冰冷。
蘇柔兒像是被穆婉清的聲音勾回了魂魄一般,側身看著穆婉清,「安樂呢……」
她不想再等了,也等不及了……
穆婉清這些日子是看著蘇柔兒隱忍,不管如何折騰,蘇柔兒便是不還手。
她知道,一切都是因為安樂的緣故。
這也是蘇柔兒第一次發難,穆婉清看著這會囚禁在這裡的蘇柔兒,這會已然是一副犒素的模樣,看著也是我見猶憐。
「來人,去將安樂郡主抱上來。」穆婉清緩緩的開口,這會也不多說什麼。
既然這般心急,她便依一次她的心愿。
安樂……
蘇柔兒沒有想過穆婉清會鬆口,這會也是微微抬頭,看著穆婉清的神色也是一片的歡喜。
只等了一會,只見一個男子領著一個婦人過來,這婦人懷中還抱著一個孩童。
這三個月中,安樂已然是長大了許多,這會看到蘇柔兒,眼神中儘是好奇的模樣。
蘇柔兒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安樂,見安樂的確是好好的,這心中著實是鬆了一口氣。
等到了這會,她才算是安心了。
「抱下去吧!」穆婉清看著蘇柔兒鬆動的神色,嘴邊卻是泛起了一絲冷笑。
這婦人自然是聽穆婉清的話,便就忙忙的抱著安樂推下去了。
本來是十分乖巧的安樂,這會似乎是知道自己要離開生母了,沒緣由的扯著嗓子嚎了一句,哭的十分悲戚。
蘇柔兒聽著安樂哭泣,便是覺得心中頓頓的發疼,卻是一丁點辦法都沒有。
安樂……
她的安樂才那么小,這會便要經受這些,蘇柔兒心中實在是苦楚。
也是她為娘親的,著實是護不住安樂的緣由。
「你想我做什麼?」蘇柔兒眼圈通紅,這會看著穆婉清的神色也是愈
發的冰冷。
但是蘇柔兒這會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一丁點辦法都沒有的。
「你可知道,蕭寒就在十里之外帶著大軍紮營?」穆婉清的聲音十分的平淡,這會提到『蕭寒』二字,便是像是說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了。
他來了……
蘇柔兒這會無法形容自己這會的語氣,他們離得這般近……
「你寫一封信給蕭寒,悽苦也好,思念也好,只是你親手所寫便好。」穆婉清看著蘇柔兒,這才是她今日來的目的。
蕭寒這會大軍逼近,紅蓮教中的這些人自然是不能與蕭寒的大軍相提並論的,自然是要想著旁的法子了。
蘇柔兒。
這可是蕭寒心尖上的人,蕭寒名正言順的太子妃,蕭寒就算是恨不得將他們這些人挫骨揚灰,但也是要想著這紅蓮教中可是有蘇柔兒母女二人的。
蘇柔兒頓了頓,沒有說一句話。
穆婉清身後的人抬進來一張桌子,上面放著筆墨紙硯,然後直直的放在了蘇柔兒的面前。
穆婉清也不催促,就是在門口站著,等著蘇柔兒。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許久,蘇柔兒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人卻是動了,將桌子上的筆拿起來,緩緩在紙上書寫。
穆婉清在一旁看著蘇柔兒一筆一划的落筆。
「倒是情真意切。」穆婉清等著蘇柔兒寫好了一封信,拿著一角捏起來,一眼都不多看,便扔給了身後人。
很好,她很滿意!
也不知道蕭寒看了蘇柔兒的親筆書信,會有什麼反應,她當真是期待。
「還有……」穆婉清看著地上的屍體,只覺眼中微微的刺痛,「將你身上的東西交出來!」
能叫人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當著是厲害的手腕。
「你在說什麼?」蘇柔兒抬頭之時穆婉清,似乎這地上死的人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知道?」穆婉清看著蘇柔兒,臉上浮現出一絲譏笑。
她不願意,她穆婉清也是從來都是不會強迫人的,「安樂那孩子也是十分乖巧,旁人餵她吃什麼她都十分聽話,就算是蟲子什麼的……」
「穆婉清!」蘇柔兒這三個字是從牙縫中咬出來的。
剩下的話她不想聽,也不願意聽。
她知道穆婉清恨自己,但是安樂卻是無辜的,這樣的做法也著實是下作了一些。
「不肯交也是可以的,那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就好。」穆婉清這會也不願意在這裡浪費口舌了,便是轉身緩緩的離開了。
蘇柔兒看著穆婉清的背影,只覺得心都僵硬了起來。
她不敢……不敢拿安樂冒一絲一毫的危險!
「等等……」她穆婉清要什麼,她便悉數都給了就好了。
蘇柔兒看著穆婉清,緩緩的將手抬起來,然後伸開手心,便是躺著一個金蠶蠱。
金蠶蠱這會依舊是在蘇柔兒手心中抖摟著翅膀,十分的安靜。
穆婉清看著所熱手中的蟲子,只覺得背脊微微發亮,「這個蟲子看著討厭,你將她捏死。」
就是這個東西能殺人於無形!
穆婉清都不敢想,若是這種東西一直在蘇柔兒手中,在哪裡不經意的時間點,他們便就如同自己腳邊的這具屍體一般,死的悄無聲息。
蘇柔兒低頭看著金蠶蠱,眼中有著隱隱的痛意。
「希望你信守承諾,不要傷害安樂!」蘇柔兒咬著牙將這一句話從牙縫中咬出來。
就算是再多的不忍心,她都首先是一個母親。
金蠶蠱刀槍不入,若是死便只有一個法子,便是解開與金蠶蠱的關聯。
金蠶蠱沒有寄主,便只是有一死了。
蘇柔兒心痛的閉上眼睛,那生硬的曲調從蘇柔兒嘴巴中緩緩的哼出來。
金蠶蠱抖摟了下翅膀,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緩緩的振翅圍著蘇柔兒一圈圈的飛著。
這金色小蟲子,除了蘇柔兒,旁人看著都覺得腦皮發麻。
蘇柔兒嘴邊的曲子一停,金蠶蠱便就緩緩的從空中墜下來了,然後一動不動。
穆婉清皺著眉頭看著這個玩意,冷冷的開口:「點火,將這個蟲子燒了。」
無論如何,這樣自己才安心一些。
被燒了起來,然後地上金蠶蠱的屍體便是被扔進火中,然後便是那種蟲子被燒之後的腥臭味在空中蔓延開來。
直到現在,穆婉清才算是安心了。
穆婉清拿著蘇柔兒的親筆信,直直的往晁惠的房間中去。
這會晁惠在房間中坐著,依舊是萬年不變的一身青色布衣,這會在房間中靜靜的坐著。
穆婉清從外頭進來,這會看到晁惠之後才是覺得心中安定了許多。
「信拿到手了。」穆婉清將蘇柔兒的親筆信放在桌子上,晁惠將信拿起來一一看了。
只是一封兒女情長的信,並未有什麼不妥。
「送去蕭寒的陣營,便但是我來迎他的第一份賀禮了。」晁惠緩緩的將這封信給了身後的人,身後的人接了信便就忙忙出去了。
這會房間中,便只有穆婉清與晁惠二人了。
兩個人在這房間中靜靜的坐著,卻是一句話都沒有,就連空氣中都有些微微尷尬的氣氛。
穆婉清等了許久,沒有等到自己想聽的話,便不再僵持了,而是緩緩的站起來離開了。
其實,他們之間也不用說太多的話的。
有時候,眼前擺的事情便就是事實了。
「你知道,我們其實沒有多少勝算的。」晁惠的聲音緩緩的從嘴邊說出來,這會便就是連神情上便都沾染了些煙火氣。
穆婉清原本要離開的步伐在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便就停住了。
「我知道。」穆婉清頓頓的說了一句,但是依舊沒有回頭。
「其實不管走到哪一步都可以。」只要能讓蕭寒痛,還讓蘇柔兒痛,讓整個蕭國痛,她便就知足了。
父親,母親,小然,還有整個安國公府,這會便只有她一人了。
他與她之間的目的一樣!
「也罷。」晁惠看著木婉晴,這會卻是沒有什麼想說的了。
既然他們兩人都準備好了,那事成與不成都另當別論了,這會只要放手一搏便就夠了!
蕭寒帶著大軍到紅蓮教十里之外也不過是兩日的功夫。
這一路上,蕭寒也是沒有少聽晁惠死而復生的傳說。
若是論起來唱戲的功夫,這普天之下也是沒有人比得過的。
「稟告將軍,紅蓮教派人來送了一封信,說是定要將軍您親啟。」一個傳信的將士恭恭敬敬的到了蕭寒面前。
蕭寒看著他手中的信封,微微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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