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視線相對的時候,那人的眼中滿是錯愕,明昭冷笑一聲,將球直接送入球門的同時,腳下用力,人影猛然在場中消失!
眾人大驚,鑼聲響起,但是卻沒有人去管那孤零零滾在地上的球,反而都去尋找那一抹身影!
「誒?!明昭呢?!明昭哪去了?!」
「她怎麼不見了……」
「將軍姐姐?」
人們都在尋找著她,像是一些朝臣們也都紛紛的走了出來,皇帝也不例外,一看到皇帝都走了出來,那些女眷們也忍不住走了出來,都向著場中觀望。超快穩定更新小說,本文由。。首發
只是看了吧半天卻是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這好好的人怎地說沒就沒了?難不成她是神仙變的,還會隱身之術不成?
人們或是驚訝或是沉默,此時最亂的則要屬於場上的女子們了,她們可是被嚇了一跳,這追著追著哪還有把人給追沒了的?!
這不是開玩笑嘛!
皇帝眉眼一沉剛要出聲,場中就發出一道女子的尖叫之聲,唬得人們一跳,看過去更是一驚。
「啊!」向著聲源望了過去,發現有一藍衣女子跪在地上,手肘則是被人擰到了身後去。
「明昭!你這是何意!」有一人拍桌而起,明昭似笑非笑的看過去。
「吳大人,本將軍這是在捉拿刺客啊。」聽聞明昭的話,別說吳大人了,在場之人誰沒有被嚇到?
刺客?
不由得,眾人看向那明昭手下的女子,可能是因為明昭下手太狠,那女子的臉痛苦的扭曲著,再看看那幾近變形的胳膊,眾人覺得都有些不忍心看了,如花似玉的女子,明昭也忍心下手?也是,明昭是個女子,她能有什麼不忍心的?
「胡說八道!」吳大人大喊出聲,看著明昭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敵意,明昭也不在意,一雙眼睛向著周圍掃了掃,好像都不相信她?
那她不拿點實際的出來怎能對得起眾人?
「吳大人何必著急,明昭被皇上封為將軍,統領雲一衛,有負責此次冬宴的安全問題,自然是不會放過絲毫的風吹草動,同樣的也不會無賴他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只是吳大人在結果還沒有出來的時候您還是在一旁安靜的等著吧。」明昭冷笑,不給吳大人留一丁點的面子。
「明昭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吳家的女子怎會是刺客?!你可不要誣賴好人!」這時候女眷那邊傳來聲音,這熟悉的聲音明昭什麼時候也不會忘記了她。
「貴妃、哦,不,吳嬪娘娘。」明昭剛剛張口還不忘打吳嬪一個巴掌,在其他嬪妃的面前,單單只是這一個嬪位就讓得她抬不起頭來,只是她現在雖是嬪位,但是皇上卻也沒有太過趕盡殺絕,因此吳嬪除了丟人之外,宮中的生活還算過得去。
只是她以為這樣的衣食無憂的生活回過一輩子不成?真是做夢!這個女人早晚有一天她明昭會讓她也嘗一嘗什麼叫做尊嚴盡失,生不如死!
「明昭說話可以向都是有著真憑實據的,娘娘莫急,即使是這女子的錯,也不會連累娘娘的,聖上開明,怎會誣賴好人?娘娘儘管放心就是了。」這番話說的吳嬪啞口無言,干瞪著一雙眼看著明昭,好像她說話是因為怕引火燒人一樣,顯得她好像是一個心胸極其狹窄自私自立之人。
「我母妃並不是這個意思,明昭你強詞奪理!」道聲音傳來,明昭看過去,竟是許久都不曾見過面的廣安。
如今廣安也出落得成了大姑娘了,但是這副鼻孔朝天的模樣還是一如既往的招人厭煩。
「閉嘴!」皇上一道低喝讓得廣安瞬間沒了聲響,怯怯的看了一眼皇帝,廣安也不再說話了,只是一雙眼睛卻還是緊緊地瞪著明昭。
明昭向著皇上望去,見皇上點了點頭,明昭低頭向著自己控制住的女子看去。
「吳小姐,若是不想吃苦頭,就坦白交代,聖上寬宥,怎麼樣也能留你個全屍。」明昭說道,而吳書雪看了明昭一眼,搖了搖頭。
「我並未做行刺之事,我也並非刺客。」
明昭挑眉,這個女子倒是個沉穩的,若是其他女子此刻怕早就已經怕的不行了吧。
這也是他們吳氏家族的特點,做什麼事情、面臨什麼局面他們都是穩如泰山,只是硬骨頭也得分時候不是。
「吳小姐,既然敢做何必不敢承認呢?那你就不要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了。」聽聞這話,吳書雪疑惑的看向明昭的臉,只是還未等回過神來,就感到自己的手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低頭看去,驚駭的發現自己的手臂此時呈現著一種不正常的形狀。
一陣陣針扎一般的感覺沖襲著自己的每一根神經,手臂已然失去了知覺,但是她卻能準確的感受到每一根神經的刺痛!
「吳小姐,你這個指環很別致啊。」看到明昭伸手去擺弄自己的指環,吳書雪眼中划過一抹驚慌,但是無法掙扎,抬頭求救般的向著某處掃了一掃,最後卻又低下頭來。
也不知道吳書雪是怎麼做到的,只見明昭查看的那戒指竟是嗖嗖嗖的射出三道寒光,那速度絕非肉眼能夠捕捉得到,那三道寒光直直的就向著明昭的面門發射出來!
只是那原本該向著明昭面門射過來的細針卻奇蹟般地猛然停在明昭的面前,最後紛紛掉落了下來。
明昭衣角舞動,身上的紅色衫子都呼呼作響,在她的周身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旋風,將她整個人都包圍了起來。
明昭面無表情的看著吳書雪,手好似就那麼憑空一揮,地上的針瞬間就飛了起來,最後出現在明昭的手上。
「吳小姐可真是喜愛女紅,出門在外都要帶著繡花針兒,只是吳小姐還真是個心思靈巧的人,只是,這針為何會沒有針眼兒呢?」明昭誇讚著跪在地上一臉慘白的吳書雪,說著說著忽然冷冷一笑,轉瞬間就直接將那幾根針連根拍入吳書雪的脖頸當中!
吳書雪身子一震,眼中恐懼叢生,不敢置信的望著明昭,眾人大驚!
「明昭!你在做什麼!」曹又菱第一個反應過來,想要衝過來,明昭看了一眼,就在剛剛已經圍過來的雲一衛將她攔在遠處。
「明昭!」曹又菱又驚又怒,那針怎能扎入人的體內呢!
「明昭!你這是作何!皇上!雖然吳家不再在朝為官,但是明昭身為將軍也不可以謀害人命啊!」吳大人跪在地上向著皇帝苦情的說道,皇帝皺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更沒有讓他起身,吳大人說了半天也不見皇帝回話,無奈只好就這麼尷尬的在地上跪著,這說也不能說,起也不能起,這是自找罪受呢?
這時候場上忽然傳來尖叫聲,抬眼望過去,那群世家女子們紛紛向著四周躲避開去,眼中全是驚恐,貌似被嚇得不清。
人群中間,剛剛還好好跪著的藍衣女子此刻側躺在地上,臉上出現了異樣的青紫之色,隱隱還偷著黑,雙唇都變得黑紫之色,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那鮮紅順著眼眶往外溢出,看起來猙獰可怕!
那紅色的血滴落在藍色的衣衫之上,一會就變成了深紫色,與她的唇色交相輝映,她努力側躺在地上,另一隻完好的手努力的向著其他氏族女伸著,只是她這個樣子誰敢過來與她接觸?紛紛都向著後面奪取,臉上全都是慢慢的驚嚇,仿佛是將她當做怪物一般。
「救……救……。救我……」吳書雪在地上趴著,匍匐著,一頭黑髮也不知道何時散亂下來,遮擋住一半的臉,臉上的鮮血將頭髮黏住、凝固,血口白牙,青紫之色,蒼白暴著青筋的手,此刻的她就像是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厲鬼!
忽而有人哭了出來,吳書雪一愣,看向自己往常的好友們,看到只臉上全都是驚嚇,恐懼,嫌惡,冷漠,哪裡還有從前的絲絲善意?
看向曹又菱,卻發現往常在一張榻上同眠的閨中密友此刻也是躲躲閃閃的,不敢與她直視。
吳書雪眼睛抑制不住的發酸,液體順著臉龐地落在地,染紅了身下的冰地,誰也不知道她流的到底是血還是淚。「」
忽而面前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短靴,吳書雪眼中出現一絲絲的驚喜,但是當對上來人的面龐時,那絲絲的驚喜瞬間湮滅。
「吳小姐,說罷,你身帶暗器意欲何為?又是誰指示你這般做的?」明昭冷漠的看著她,句句質問,聲聲入耳,聽得眾人聽眾直打顫。
意欲何為?來參加冬宴,皇上在此,沒有聖上的恩準是絕對不允許攜帶任何兵器的,這與進入宮也要講隨身的武器都上交一樣。
雖說一個嬌柔的女子帶著點防身的東西也是正常的,但是這顯然不符合場合!而且明昭又將其逮出,那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場之人都不是傻子,這一點怎麼可能想不通?
而且她為何要藏著暗器?有些人的眼睛在吳家之人身上轉了轉,任誰都有了幾分的猜想。
不過這衝著明昭去的可能性最大,但是無論她的最初目的是什麼,現在她都將面臨著的是要行刺聖上之罪!
這可是要滅九族的啊!
「你這孽障!你與明昭將軍有何愁要這般去做!」吳家裡面忽有一中年男子站起身來,痛心疾首的看著那趴在地上的吳書雪。
皇帝看向那人,面色不喻,跪在地上的吳大人看到了之後咬咬牙,也跟著說道。
「皇上,此女原本在家族之中就桀驁不馴,多次教導也沒有用,是草民的過錯,此次犯下滔天大罪,驚了聖駕,並與將軍發生矛盾,差點刺傷將軍,還望皇上恕罪啊!」吳大人跪在地上,身後的吳家之人全都嘩啦啦的跪在地上,其餘的眾人也都站起身來低著頭,不敢看皇帝。
明昭看向這那人,仔細的看了看那人的面貌,這人倒是聰明,直接將行刺聖上的罪名甩開,將這場糾紛推到了她的身上,只是這有這麼好推的嗎?
皇帝忽然笑了,在他人看來有那麼幾分的莫名其妙,皇帝沒有理會吳氏一族,首先看向了三皇子。
「老三,你如何說?」沒有人明白皇帝為何會在此時問三皇子,南贏賦也是一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站起來回話。
他打著繃帶,還帶著上一次的傷,也不知是病的還是怎麼的,這短短的一段時日竟然瘦了一大圈。
皇帝多疑,這般問著三皇子定是有所懷疑,三皇子看了一眼冰場之上,又看了一眼下跪的族人們,一瞬間有了比較取捨。
「回父皇,吳家雖是兒子的母族,但涉及到父皇的安危,兒子也絕對不會包庇,但是吳家一直都在朝中盡心盡力,可見其忠心不二,再者,吳家就算是再笨也不可能會在這裡行刺父皇、行刺將軍,只是為何表妹身上有著暗器,兒子也不得而知。」南贏賦說道,這般說著,即為吳家擺脫幕後指使的罪名又不會讓皇帝懷疑到他。
南贏賦還是那般的會說話,明昭真是厭煩透了這個偽君子,他這話的意思是要棄帥保車了?
只要一切威脅到他利益的人,他都會一個個的除掉,不管那個人是誰,不然前幾年的秋獵他也不會計劃那一場刺殺,演那麼一齣戲,更不會在前世羽翼豐滿的時候進行逼宮!
只是他以為他永遠都會那麼幸運、永遠都會那麼順利嗎?
「好好好,好一個不知道,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拖下去吧。」皇帝隨手一擺,眾人知曉,這吳書雪算是再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吳書雪被人提了起來,當侍衛帶著她從眼前路過時,明昭看著她,低聲說了一句話。
「吳書雪,捨身棄命換來的眾叛親離,值嗎?」吳書雪渾身一僵,轉頭看看向明昭,對上的是她滿眼的漠然以及那少的可憐的絲絲的憐憫。
一股子悲涼忽然由心底生出,一直都說不出話的吳書雪忽然笑了,無聲的笑了,張著嘴,仰著頭,竟是笑得不可自抑。
旁人看了她都覺著她瘋了,世家女們更是站在一起不敢上前,有的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吳書雪笑著,眾人看著,吳家驚了,只是那女子卻好似絲毫都不在意一般,還是笑得瘋狂,一張臉更是猙獰。
忽而一道悽厲的吼叫聲從她的喉嚨中發出,明昭臉色一變。
「讓開!」禁住吳書雪的兩個雲一衛的人反射性的鬆開手。
明昭的吼聲響起,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上前將那吳書雪直接提在手中,兩人的身影瞬間就飄出去好遠。
只是下一刻,一道悶悶爆裂的聲音聲傳來,冰場的一角血肉紛飛,形成了一團濃濃的血霧!
藍色或紫色破碎的布料掉落在地上,就像那美麗的蝴蝶終於失去了最後的一絲生氣。
濃郁的血腥味漸漸擴散在這冰場之上,此時沒有一人能夠反應過來,都呆呆的看著那一幕。
直到一道尖銳的嗓音響起,有那麼幾個家世家女受了驚嚇,直接攤坐在了地上。
叫醒了眾人,不一會一道纖細的人影從那血霧之中走出來,手中空空,只剩下了她孤零零的一個身影,也沒有了那個狼狽的女子。
明昭抑制不住的咳嗽著,臉上也是濺上了不少的血跡,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紅色!
明昭走著走著忽而搖晃了幾下之後,單膝跪地!雲一衛的人趕緊上前去攙扶明昭,明昭只感覺自己的胸口隱隱作痛,渾身的經脈都在發麻、刺痛。
司老將軍還有司凱鋒趕緊的衝上了冰場之上,前去查看,但是場下卻是一片混亂。
「爆體而亡?她竟然爆體而亡了!」
「天!她是瘋了嗎!」
「活了這麼多年,老夫還從未看到過爆體而亡的。」所謂爆體而亡就是有修習內功之人,將內里全部反轉運作,並且同時衝擊各大命脈,用內力直接將身體爆開,使其破碎的同時修習了多少年的內力就會變成最有力的攻擊,以致使敵人受損。
若是遇到厲害的,修習了幾十年內功之人若是爆體,那定然可以震碎身旁數十人的命脈甚至直接奪其性命!
這一招不可謂不可怕!甚至是所有習武之人的禁忌,平白無故的誰會不想活了,直接爆體而亡呢?!
那吳書雪是想表達什麼呢?是強烈的不滿嗎?
沒有人知道,吳書雪的死法固然讓人感到震撼,然而最令人震驚的是,明昭的武功為何會這般的高?!
「懿兒?你怎麼樣?」老將軍看著明昭,直接用手將明昭臉上的血跡擦拭掉,司凱鋒直接把住她的手用內力探查她體內的狀況,眉頭緊皺,眼中閃過絲絲的疑惑。
司老將軍緊緊地盯著司凱鋒,見司凱鋒搖搖頭之後,司老將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大感詫異。
「明昭如何了?」皇帝的聲音傳來,司凱鋒上前一步。
「回皇上,小女並無大礙。」
聽到此話不僅僅是沈世開等世家之人,就連文武百官也是相當的驚訝,包括上方的皇帝都是如此,這爆體而亡可不是一件玩笑事,任誰都不敢說能夠在那種情況之下平安無事!但是現在卻有著這麼一個人出現了?
驚色出現在每一個人的眼底,蘇潛默皺眉,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那個男子,巡視場中,卻沒有看到那人。
這場比賽到了現在已經無法再繼續進行下去了,這都沒了一條人命,還怎麼比賽?況且也沒有心情了。
不過還是根據分數判了紅隊贏了,只是現在參賽的女子們尤其是世家女子們看著那分數竟是心中發慌,覺著無比諷刺!
明昭走後,所有人陸續下了場,那些各世家女一個個蒼白著小臉兒,再沒有了之前的活力。皇帝即時傳來太醫要為明昭診治,皇后緊隨,兩位正主都走了,那麼其他人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留在這裡了。
只是留下的人卻又是熱鬧了一番,但都是針對於明昭的。
「她、司凱鋒到底是如何訓練的她?」能達到這般速度,恐怕那訓練都不是一般人能夠經受得起的!
「司老將軍、虎威將軍真是有福氣啊,有如此小輩,這將軍府後繼有人吶!」身旁的官員們向著司老將軍還有司凱鋒兩人低聲說道,臉上不無羨慕之色。
「哪有您說的這麼好,只是雕蟲小技罷了。」司老將軍一抱拳,趕緊回道。
「誒!老將軍何必這麼謙虛呢?明昭將軍如何到如今也都是看在大家眼中的,究竟如何大家心中自有定論!老將軍過謙了!若是我們誰家有這樣的一個後輩那可真是後慮無憂了啊!」又有一人說道。
「老傢伙,你還推個什麼?那是在誇你孫女好呢,你說你虛不虛偽!」文丞相此刻張口說道,毫不客氣。
「哈哈哈!不虛偽不虛偽!該讓讓咱就得讓讓不是?你那孫女也是不錯的苗子!」司老將軍反口說道。
「那是了!」
說著說著兩個老傢伙就又調皮了起來,引得身邊的人都是相視而笑,只是司家父子兩人走的比誰都快,想來也是擔憂明昭吧。
但實則司凱鋒和司老將軍兩人更是詫異至極,司凱鋒幾乎沒有教過明昭習武,從小就被送走,就算是回來也因為明昭身子太弱而沒能實現,父女兩人平日裡最多也就是交流交流一下書法畫作等。
而司老將軍也只是在明昭幼小的時候幫她打過基礎,回來之後明昭節節高升,更沒有多少時間、也沒有多少必要來教明昭了,祖孫兩個也曾經切磋過,但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明昭也沒露出絲毫的破綻!
那她的這一身功夫到底是從哪裡來?!
看她這樣,內力定是不低,她才多大?而且別人不知道,有人卻知道!
一直安安靜靜坐在女眷裡面的劉氏若有所思,就連司玉回到了她的身邊她都沒有能察覺到,剛剛即使捕捉不到她的身影,劉氏死死的盯著那個女子看了許久。
恍然發現,現在的明昭真的與幾年前從莊子上回來的時候有了天差地別!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即使變化難道會變化的這麼大?
她在前幾年剛剛回到將軍府的時候明明什麼都不會,而且身子骨弱的還要時常喝藥,甚至離那紫竹軒老遠,就能聞到從裡面飄出來的藥味兒,可是現在她哪裡像是一個病嘮子!
難不成從一開始她就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
劉氏忽然顯得高這一點,心中大驚,若是這樣,那這個女子得有多深的心計!
劉氏感覺這外界的寒氣都不如她的心涼。
「娘?」司玉走到自己母親的身邊,看著自己的母親呆滯的眼神,有些奇怪。
「玉兒,你怎麼樣?有沒有被嚇到?」劉氏回過神來,握住司玉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眼中滿是憂色。
「娘,我沒事。」司玉搖搖頭,但是臉色蒼白的很,劉氏心疼的將司玉抱在懷中,司玉的手緊緊攥著劉氏的衣服,眼睛微閉,腦海中不斷地閃現剛剛那一幕幕。
感受到自己女兒的顫抖,劉氏輕輕安撫著。
「沒事了,沒事了,很快就結束了,很快就結束了。」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司玉睜開眼睛,脫開自己母親的懷抱,看著自己的母親,對上了劉氏陰沉又帶有一絲絲瘋狂的眼睛。
「娘?」
「玉兒,你放心,以後再不會有任何人能夠阻擋你的道路,再也不會了。」
……
這個山莊乃是皇帝尋了無數能人工匠所設計建造的,風格更是集合了各國的優點,再加上位處於這雪山之上,雲端之間,竟是有一種仙境般的感覺。
雖是為山莊,但完全就是一個小型的皇宮,也是皇帝出行的首選行宮。有那麼一處院落,從下午開始就沒斷過人,皇上的聖駕更是在此處呆了兩個時辰有餘,人來人往之間全都是位高權重的人。
終於到了傍晚的時候,此處安靜了下來。
「你怎麼樣?」蘇潛默坐在地中間的椅子上面,看著那斜靠在小榻之上的女子。
「無礙。」明昭無所謂一笑,蘇潛默皺起了眉頭,她臉色蒼白,怎麼看都不像是真的無礙。
「你真的不必擔心,今日之事絕對是那吳家有意為之,不然一個小小女子怎能有那樣的膽子?不過那爆體卻是意料之外的,且那毒也不一般,單單只是讓我沾了那吳家小姐的血,就讓我氣血翻湧,且那小小女子不會有那樣的魄力自爆,這絕對與那毒針有著抹不開的關係。」
明昭緩緩說道,她只是沾了那吳書雪的血,現在還感覺自己的氣息不穩,那到底是什麼毒竟如此的霸道。
吳家已經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除去她了?
「吳家是個大問題,接連兩個人都折損在你的手中,他們怎麼可能沒有反應?
你該多多防備著點他們,還有那個曹家,你也得多多防備著,這冬宴來的人多又亂,在此時對你下手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若是你……」蘇潛默說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抬起頭來向著那榻上望過去,發現那女子竟是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嘆了一口氣,蘇潛默無奈,上前給她改好了被子後,看了看房間,發現並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才放心的離開。
火盆散發著熱量,使得整個屋子都暖暖的,榻上之人睡得更加的香甜。
蘇潛默剛剛走出院子,卻在轉角處遇到了一人,一身錦緞宮裝,外罩皮毛披風,鍾靈毓秀,正是廣安。
「臣見過廣安公主,公主安好。」蘇潛默弓腰行了一禮,廣安看到他之後並沒有什麼驚訝的神情。
「蘇大人請起,天氣寒冷,不知蘇大人在此作甚?」聲音軟軟蠕蠕的,小臉上滿滿都是天真之色,襯著她的小臉都美了幾分。
蘇潛默目不斜視,面無表情。
「回公主,臣只是來探望明昭將軍。」
「哦?是來探望明昭的嘛,唉,也不知道明昭怎麼樣了,本公主也很是擔憂呢。」聽到廣安的話,蘇潛默心中不禁有些詫異,抬頭看了一眼廣安,當觸及到她眼中的不明情愫時,蘇潛默皺了眉頭,再次低下頭來。
「將軍安好,已經休息下來,若是可以,還請公主過些時辰再來,晚宴上也會見到將軍,臣還有事,就不煩擾公主了,臣告退!」說著,蘇潛默不等廣安回答,就直接離去。
廣安一愣,那染了紅色的小臉,瞬間陰沉下來,回過身去,看著那離自己遠去的身影,眼底浮現怒色,身旁的宮女小心翼翼的低頭站著,這個宮女早已不是幾年前的那個了,近些年來廣安性情陰晴不定,在人前的時候好的不得了,但是在人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死在她手中的太監宮女不在少數,宮女的腿有些顫抖,並不敢抬頭看自己的主子。
廣安站了許久之後,看了那前方的院落,忽然笑了,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卻將宮女的臉都給嚇白了。
「明昭,呵……」廣安的眼底都染上了笑意,瞟了一眼身旁的宮女,伸出手來,輕輕撫在宮女的臉上。
「啪!」手猛然一揮,幾道血印子頓時現行,宮女跪在地上。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啊!」宮女的臉色嚇得煞白,雙唇抖動著,眼中滿是驚恐。
廣安看著她,挑起她的下巴,左看看又看看,仿佛在觀賞什麼藝術品一樣,在一道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廣安鬆開了手。
「公主何必這麼大的火氣,氣大傷身吶。」一名身著白衣的女子緩緩出現,此人燦如春華又淡雅如菊,在這夕陽餘暉之下竟是讓人多了幾分的驚艷之色。
「白素薇,別忘了我們約定,若是出了差錯,我可不管你是誰。」廣安眉眼沉沉的盯著對面的女子,宮女還在一旁跪著。
白素薇緩緩走上前來,用著一柄小巧精緻的摺扇輕輕挑起宮女的下巴,笑了,將一個白瓷瓶扔給了這個宮女,絲毫都不在意廣安的不悅。
「我即與公主定下約定,那定然不會反悔就是,公主盡可放心。」白素薇輕輕的笑著。
「我倒是不明白了,她有什麼好的,你要她作甚?」廣安面露疑惑的看著眼前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
「公主只需要知道,公主會達成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白素薇衝著廣安一笑,直接轉身離去了,廣安也沒生氣,在原地站了許久,看也沒看那跪在地上的宮女,邁步離開,沒有一絲要去看明昭的意思。
天已全黑,宮女太監們里里外外的來回走著,為即將開始的宴會盡心準備著,同時也有幾名宮女還有太監去了一處院落,來請屋子裡的人前去參宴……?皇帝到達那宴上的時候人已經來全了,只是一個座位上到現在還是空著的,皇帝皺眉。
「明昭呢?」問著身旁的徐忠,徐忠一看,明昭果然不在。
「老奴現在就差人去尋……」徐忠正說著外面就連滾帶爬的進來一個小太監。
「皇、皇上!」
「大膽奴才!驚擾了聖駕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徐忠大喝出聲,皇帝阻止了他。
「何事?」皇帝看著那小太監,如此驚慌,到底發生了何事?
「死、死人了!」小太監仿佛被嚇壞了,磕磕巴巴的只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眾人一驚,死人了?皇帝眯眼,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說清楚!」
「回、回皇上!內閣王大人死在了明昭將軍的屋子裡!」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皇帝猛然站起身來,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隨即直接向著大殿之外走去。
司老將軍等人更是震驚到不能自己,他們不久之前才從明昭那裡出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趕緊的也跟著皇帝走了出去。
當眾人到達那明昭所住之處時,明昭安靜地坐在床邊,一身白色中衣,臉色蒼白,顯得是那般的弱不禁風。
看到皇帝來此,平靜的向著皇帝行了一禮。
「明昭參見皇上。」明昭單膝跪地,皇帝皺眉,看了一圈屋子,以及躺在地上死相猙獰之人,抬了抬手讓明昭起身。
「究竟是怎麼回事?」皇帝剛剛再來的路上已經有小太監與他說了情況,但是皇帝還是來到了這裡,這說明皇帝並不信任他人所說,而是只相信明昭一人的話。
有些人心裡暗暗一驚,皇帝竟然已經信任明昭到這個地步了嗎?那豈不是明昭說什麼,皇上就信什麼了?
「明昭不知,明昭一覺醒來就聽到有人尖叫,就看到王大人倒在明昭的床邊。」這是實話,明昭這一覺睡得很沉,真的根本就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皇帝聽到此話,眼中神色瞬間變得幽深,明昭這話很明顯就是在告訴他,她並不知曉此事,她是無辜的。
只是這麼多雙眼睛在這裡看著,皇帝並沒有辦法徇私,即使他相信明昭也是一樣。
「皇上,不如聽聽太醫的說法如何?」一直沉默的小沈皇后此時出了聲音,皇帝點點頭,王太醫走了出來,他就是當初幫助劉氏陷害明昭,後來又被那王老太醫一頓狠錘的太醫。
經過前幾年一事,他驚心鑽研醫術,近兩年突飛猛進,王老太醫也是極其滿意,這些明昭都聽著自己的祖父說過,向著自己的祖父望了過去,在看到自己祖父向自己點頭之時,明昭知道,這位王太醫定不會再如從前那般糊塗了。
只是心中的不安卻漸漸放大,此刻她的腦子也好似還在睡夢當中沒有完全醒來,有些迷糊。
「回皇上,此人經脈全斷,是被人用內力震碎了心脈猝死的。」王太醫說道,這樣眾人的目光又直接回到了明昭的身上,被內力直接震碎心脈?
想想明昭今日下午所展露出來的高深內力,在場許多的人都不覺直接聯想到了明昭就是真兇。
「皇上!結果既然如此,那麼明昭的嫌疑最大,還請皇上處置明昭!」這時候有人站了出來,明昭看過去,那是內閣之人,但一直都屬於默默無聞的,什麼時候她也招惹到了他?
「皇上,明昭濫殺無辜,雖未將軍但也不可如此放肆,現在人贓俱獲,還望皇上明鑑!」
「皇上,明昭同在內閣為官,如今卻坐下如此令人心痛之事,實乃……」
「皇上!老臣的孫女老臣自是了解的,再者明昭心性如何皇上定是了解的,她必定不會作出如此出格之事!」司老將軍跪在地上,向著皇帝說道,老眼之中滿是急切。
司凱鋒也是一同跪在了地上,那是他的女兒,他的繼承人,司家未來的領頭羊,這一看就是陷害,他又怎能讓她出事?
「皇上,小女是冤枉的,還望皇上做主!」
「兩位將軍,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現在已然人贓俱獲,二位如此做實乃包庇罪犯,實在不配在朝為官!」又一內閣之人大聲說道。
「明昭犯下此罪,死不足惜!」聽聞這話,司老將軍一怒而起,直接見那人拽起來一頓摟,那人乃是文人,那裡能夠受得了武將這般的捶打,牙齒掉落,滿嘴的血污,可惜說不出一句話來,驚恐的向著別處逃去,卻怎樣都逃脫不開司老將軍的魔爪。
「你奶奶娘的!敢說老子的孫女,看老子不打爆你的破嘴!」司老將軍一向強橫,只是在今連年來脾氣忽然好了許多,這也讓眾人忘記了,他的可怕,以前在朝堂上誰敢多說一句他的不好?司家的不好?有誰敢說一句他不愛聽的?
只要被他聽到了,管你是哪,直接輪拳頭上來就打!武將們還好說,很是尊重這位老將軍,但是文官們可沒少挨揍,內閣的也不在少數。
而且近兩年還好,已經沒有那種現象了,但是每當有新一任的文官上任的時候,沒有幾個能躲得過司老將軍的鐵拳的!
「啊!皇上!皇上救命啊!」那內閣之人嘶聲喊叫著,那一聲聲慘叫,即使站在屋子外面、院子外面的人聽到了都感到一陣肉痛。
「住手。」皇帝沉聲說道,司老將軍瞪著一雙虎目,喘著粗氣,但是最終還是鬆了手,可是那文官已然倒在地上起不來了,嘴裡吐著血沫子,還冒著泡泡,一口的牙齒灑落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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