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昭騎著馬兒一路奔騰,終於在天黑之前回到了軍營之中,直接就進了大帳之中,一夜都沒有動靜,第二日一大早,司信就發現自己的主子在地圖前面,還在看著它。
「主子?」看著主子衣服,還是昨日那一套,難不成主子一夜沒睡?
「無礙,有事?」明昭捏了捏眉頭,閉上眼睛。
「啊!是京中來信,吳家還有曹家最近有動靜了,他們在暗中大批的招兵買馬,並且和兵部,還有京城總兵處的人走動較多,而且最近太子一黨也有些騷動,還有一件事,因為麗妃娘娘,皇上嚴懲了皇后娘娘。」司信說道,明昭聽到這話睜開了眼睛,麗妃,任顏。
「為何?」
「原是因為每日晨昏定省,麗妃娘娘差點在鳳藻宮中失了孩子,皇上一怒之下命徹查此事,不想在皇后宮中的香爐出了問題,而且還牽扯到了吳嬪。」司信一五一十的說著,明昭倒是顯得極其安靜,直到司信多說完也沒有說什麼。
「現在怎麼樣?孩子有事嗎?」
「麗嬪娘娘只是送了胎氣,並無大礙,文小姐時常會被召進宮。」文歲兒?明昭皺眉,若是以前的任顏她不會多想,但是現在卻讓她不得不多想了。
任顏剛剛進宮那會找文歲兒聊天還好,至少不會牽連到誰,而且也不會有多餘的心思,只是現在她既然已經投靠了曹家那就應該離文歲兒遠一些才好,誰知道她亦或者是曹家在打著什麼鬼主意。
想到文歲兒,明昭嘆了一口氣,歲兒對任顏的心是真的,但就是因為這樣才不好弄。
「派人盯著,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來報。」明昭呼出一口氣來,沉聲吩咐到。
司信當然明白主子的顧慮,領命。
任顏已經變了,明昭現在只希望任顏能夠恪守本分,不會作出利用文歲兒的事情,畢竟文歲兒的祖父是文丞相,這用處可大了去了。
任顏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文歲兒她卻只能儘量的保護著她,至少能夠抹除那些危險因素。
關於皇后她們幾人的事兒,孰是孰非自己心裡都有數,她也不多說什麼,一個個的都是那個樣,還沒有哪個女人進宮做了宮妃之後還能幹淨的如同白紙一樣的。
宮中的那些個骯髒事兒,她活了一世怎能不知?嬪妃之間的鬥爭誰又能說的准呢?不過她沒有想到,任顏會直接與皇后還有吳嬪正面對上,就像是她從未想過任顏會進宮一樣。
不過她的背後有曹家支持,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這是幾大家族之間的爭鬥,不關她明昭的事情,她明昭也管不上,畢竟這已經是任顏的自己的人生之路了,她無法介入,也不想介入。
「告訴沈昀還有蘇大人,讓他們多盯著點,自己人能與他們撇清就撇清,他們要咬就讓他們去咬,哪邊弱了就幫上一把,看他們能扯到什麼時候,這戲嘛,越熱鬧越好不是!」明昭冷笑,一雙眸子就像是那冷月琉璃,折射著那栩栩冷光
。
「屬下明白了。」
「主子,最近太子遇刺有矛頭指向了六皇子。」這京中還真是熱鬧,太子遇刺?
不過這南贏鈺又不是傻子,更何況這都要成婚了,正鬧騰著逃婚呢,怎麼可能有功夫去管太子?
不用想她都知道這是誰趕出來的,南贏賦。
不過這一世,他也快要動手了吧,利用太子發動宮變,上一世就這樣,這一世南贏賦處處遭受打壓,哪有上一世的榮光順利?不知道這一世南贏賦會怎樣做,會不會選擇同樣的道路。
「他們要折騰就折騰去吧,不用管,六皇子又不是傻子,就算是軒轅世家也不會允許這種謠言出現的。」明昭倒是對南贏鈺有著一些自信,這一世軒轅世家比上一世出來的早了很多,不知道皇帝那裡又會怎麼想了,這團亂碼真是讓人頭疼。
「最近多注意一下南贏賦,有動靜就來報,身邊的人也多關注一下。」
「是,屬下明白!」司信應答,說罷,就要轉身離去,不想剛剛走沒兩步就又折回來了,從袖中掏出來一封信來,明昭挑眉接下,剛要拆封又將手莫名的拿了開來。
「好了,你去吧。」女子聲音淡淡,司信直接拋給了女子一個鄙視的眼神,誰還不知道她想的是什麼,這信他都給帶到了,上面那幾個「阿昭親啟」他又不是沒看到,還藏個什麼勁兒啊。
明昭淡淡的斜了他一眼,就是不拆,睜著眼睛就是一直看著他,司信深呼吸一口氣,扯了扯嘴角,在女子要吃人的目光中終是走出了大帳。
忽略司信走之前那幽怨的小眼神兒,明昭拆開信紙,剛剛沒看兩行小臉兒就忽然紅了,而且眸子之中更多了幾分羞惱,很快,看完整張信,明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來,好似解脫了一般,她竟然從來不知那樣的一個男子竟然還會說這種小情話,真是讓人不忍心看!
不過,明昭看著手中的信,想起那個月華般的男子,嘴角的弧度是那般的溫暖。
仿佛心都跟著變暖了。
鋪好信紙,明昭提筆,想了想落筆……
又是兩月過去,這依然是深冬了,過些日子就要過年了,兩軍竟然就在這裡對峙著。
京中又給運來了不少的軍資,雖沒有什麼太豐盛的珍饈,但至少不會太差,給將士們過一個好年。
外面有著年味兒,這軍中明昭更不可能虧待了將士們,但是同樣訓練也沒有停下,與敵軍的簡單交手小切磋也沒有停下。
隨著天氣的愈加寒冷,敵軍對於明昭這邊也是放心了許多,因為若想攻打溫州那就得趁著天暖的時候才對明昭一方有利。
所以到了年三十兒,賢王大軍也開始過年,忙的不亦樂乎,歡喜的氣息瀰漫了整個大軍。
在這裡都能看到那對面大軍也在過年,那煙花放的更是花樣百出,看的賢王大軍都是心直痒痒,所以下一刻也開始放了煙花。
說起來也可笑,兩軍之間交戰的時候沒有這般激烈,但是這煙花就好像不要命的放。
終於夏恆一方的煙花漸漸勢弱,賢王大軍這邊歡呼不已,但還未等有什麼動作,他們只感覺腳下一陣劇烈的震動
。
「誒?這是怎麼回事?!地震?!」有士兵詫異的看著腳下大地。
「地震?這裡還會發生地震嗎?從沒有聽說過啊!」因為這裡的地勢關係,還真就從來買有發生過地震。
「嗯?沒事了!也許只是錯覺吧……」有士兵跺跺腳,嘟嘟囔囔的說道。
「好了!好了!回去吃飯了!」有人笑著招呼大家一起回到帳子當中去吃年夜飯。
這些人相視一笑,都紛紛向著那營帳走去,只是不曾想剛走幾步,大地又震動起來,比之剛剛的那種震動,真可謂小巫見大巫了!一瞬間他們腳下的大地忽然下陷裂開!
足有兩三米深的大坑忽然出現!裡面全都是水!
「快跑啊!啊!」士兵們驚慌不已,就如同那下了水的餃子。
「救命啊!救命!」
「為啥會有水?!咋會有水啊?!快跑啊!」邊緣的士兵完全愣住了,一開始還準備去拉人救人,卻不想那大坑越來越大不停的向著四周擴散開來,無奈只能撒丫子就跑。
冰冷的水淹沒了眾人,眾人紛紛使勁兒掙扎,即使會水,在這冰天雪地里,哪有不驚慌的?!這坑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幾乎吞噬了整個軍營!其他在地上的將士們瘋狂的向著後方跑去,有一些倒霉的、沒來得及跑的,腳下踩空了直接也落到了那冰水之中!
「砰!」遠處本來都已經安靜了許久的城池上空忽然爆開了一朵大大的煙花!接連不斷,仿佛那美麗的色彩要將人的眼睛都給晃花!?那煙花爆竹的聲音與這邊哀戚的呼救聲參合在一起,但是又有著無法忽略的對比!
那煙花好像在諷刺他們之前的自大,對他們這些反叛軍的諷刺。
冰冷的湖水同樣冷凍了這些反叛軍們那一顆顆的火熱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心!
「快走!都不要停留!向著山腳跑!」賢王靡下的一名將領指揮著。賢王當然不會在這裡,過年過節的,將領們會在這裡,剛才差點就沒出來,馬匹不是淹了就跑了,現在他們哪裡還有馬兒騎?
「快!」
「將軍!不好了!前方有敵軍出現!」一名將士趕緊跑到這名將領的身旁大聲稟告道。
「怎麼肯能?!」這名將領眼睛一瞪,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又好像沒聽懂那將士說了什麼。
將領這個樣子將這名將士嚇了一跳,往後一縮,但現在情況危急,將士也只能硬著頭皮再重複一遍。
無怪乎這名將領呆住了,只因為那大涼山高的很不說,上面還滿布冰雪,這怎麼可能會有大軍出現在他們的後方?!那說明了什麼?說明了敵軍竟是翻著山過來的!
怪不得!怪不得那夏恆大軍這些日子與他們只是小打小鬧但從未消停過,原來竟是在這裡等著他們呢!
真是好啊!
這名將領知道了明昭他們的招數之後恨不能咬碎了一口銀牙,額角青筋暴起,看著還有一多半的士兵,以及後面會水的已經追上來的哆哆嗦嗦的士兵們,頭瞬間就大了
。
他們沒有戰馬,沒有兵器,現在還這幅鬼樣子,與敵軍的全副武裝相比,哪裡還能有能夠語氣拼殺的戰鬥力?!
還不如直接投降了!
將士們剛剛跑出這深坑的危險圈子,後方竟然出現了重重大軍!直接堵死了他們的後路!這簡直就是預謀好的!敵軍什麼時候在他們的腳下挖了這麼大的一個坑他們竟然都不知道!
這些黑衣鎧甲軍就像是從天而降一樣,將他們這些狼狽不堪的人統統包圍了起來!
看著那遠遠而來的黑色戰馬身上的那紅衣銀甲的身影,他知道這次他是直接折損在了眼前那個纖細的人身上!
回身看著這狼狽不堪的大軍,將領一時之間深感受挫,果然王爺說的不錯,這個明昭確實是個極其出色優秀的人!
在這裡他們賢王這一方大軍有二十萬,可是因為那深坑的出現,折損了將近一半!
這聽起來很玄幻,讓人不敢置信,但是事實確診是如此!他也從未看過如此打仗的。
不耗費一兵一卒竟然直接拿下了那賢王二十萬大軍!
這下夏恆的將領們終於明白了為何他們這位將軍總是讓將士們去挖隧道,有沒日沒夜的去挖坑,原來竟是在這裡等著呢!
明昭先是派人挖了坑,然後又讓人挖了隧道直通那遠處那湖水,當一切都完事的時候,悄悄地將湖水和隧道相同,在不知不覺當中敵軍的地下可不就都是水了嗎!
再趕上過年過節的,大量的放煙花爆竹,當那淺淺的一層大地再也受不住力坍塌的時候可不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了嗎!
這幾個月的大坑還真是沒白挖!
明昭表面是在領著將士們過年,誰能知道那只是一招只是渾水摸魚!為的就是迷惑賢王大軍!
明昭更是一舉奪回溫州還有涼州兩處城池,與趕來救援的賢王大軍拉扯了兩月有餘,直到春暖花開之時,賢王大軍終是退下,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城不曾奪回,但是凡事明昭走到之處,無一不插上明黃色的龍旗、司家的軍旗!
這一戰贏得漂亮!賢王大軍損失慘重,這則消息傳回了雲都城所謂舉國同慶!
這些被降服的賢王大軍全都被收編,改造,統統壓回了夏恆,一些將領們則是被留在了溫州城,明昭占領了溫州城,她不殺這些將領們,而是搭建一高台,將他們綁了直直的跪在這裡!
當然也會有獎勵你個不服氣,可明昭二話沒說就直接將那人的膝蓋骨給踹碎,這一招都瞬時讓他們知曉了,明昭並不是如表面那般的柔弱,是啊,若是一個柔弱的人怎麼可能想得出來這麼一個陰損的招式來對付他們?!
這也正說明了一句話,兵不厭詐!
如今他們可算是親身仔細的領會了這是什麼意思。
這雲都城中倒是一片歡聲,但是賢王一邊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
賢王大怒,連夜趕到最後一座城池,與自己靡下的謀士還有將士們徹夜策劃,這個年三十兒可是他們過得最憋屈的一個年了。
沒出三天,溫州城外敵軍來襲,賢王更是親自上陣指揮,明昭親迎,賢王與明昭又是幾番大戰,兩個多月以來兩軍僵持不下,誰也占不了上風,只能這般的僵持著。
可在其中一次戰役當中,明昭被賢王刺中一箭,差點被奪了小命兒,身負重傷!
經過軍醫三天兩夜的搶救終於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後回來了。
這一場虛驚可把眾人給嚇完了!
「主子,您還是歇一歇吧!您身上有傷,過度勞累不利於傷口恢復。」司信端著藥碗進來,看著那坐在桌旁、只披著一件衣服的女子,那原本還有著一點肉的小臉在這次受傷後清減了不少,兩頰都已經微微凹陷,臉色蒼白,襯得那雙眼睛更加的漆黑明亮。
明昭看向司信,端起藥碗直接將黑漆漆的湯藥喝下,皺眉,口腔舌尖滿滿都是苦澀!
這時候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現,是屈凜衛的左使司羅,相當於副首領的位置。
「屬下參見主子!」
「嗯?司羅?」看來是京都那邊有問題了?
「稟報主子,三皇子昨夜偷偷出城,與一群不明人士會面一個時辰後返回。」嗯?出城?不明人士?南贏賦又在搞什麼鬼?
明昭就說南贏賦不可能那麼老實,只是不明人士?回想前世,明昭一個一個的過濾著那個不明人士的人選。
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有能想起誰的,可越是這樣,明昭就感到越不安,總覺著南贏賦背地裡沒幹啥好事兒。
「最近加強看守把,不要打草驚蛇,皇上那裡怎麼樣?」她走的時候皇帝就病著,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皇上的龍體狀況不太好,最近京中多雨,太醫說可能是受了寒,要多多休養,國事方面由太子殿下以及三皇子和六皇子暫代,蘇大人監管。」
聽到這話,明昭不禁納悶,太子?太子不是被幽禁了了嗎?怎地現在又出來了?而且皇上還給他這般打的權利。
支持太子,那麼他和其他兩個皇子就直接成了三足鼎立之勢,不過這也是最平穩的,看來皇上還是誰也不信任啊,不過她倒是挺詫異,這皇上竟然讓蘇潛默來監國,這說明皇帝信任他了?
不、這不是皇帝的性子,皇帝這幾年來愈發的多疑,他想要的不過是一份心安而已,三個兒子即使要有什麼動作,不利於他皇位的動作,那麼還有一個蘇潛默擋著,蘇潛默自從入了朝廷以來那功勞也是不可謂不大,內閣現在差不多全都被洗了一遍,也只有一少部分還是世家之人,只是世家在內閣裡面在朝廷之中卻是再沒有了從前那種可以光明正大的來干涉朝堂之事的機會了。
現在曹家還沒起來,若是任顏生了個女孩還好說,但若是生了個男孩,那以曹家的野心定然會成為下一個吳家!
前世里皇帝也是病著,不過最後卻是詐死,今生他們之間的戰爭又要開始了,明昭現在倒是慶幸她沒有在雲都城中,也省了她不少的麻煩事情
。
他們願意爭鬥那就讓他們斗去吧。
「保證皇上的安危,不管誰都給我防住了,任何人都包括在內,皇上的安危一點都不能出現差池!」明昭命令道,司羅領命。
「主子,還有一事,司玉逃婚了,但後來又被祥如將軍找到了。」司羅說道,對於司玉他沒有什麼感覺,畢竟之前都是不認識,現在也不認識,說的直白一些,那就是八竿子打不到的。
聽到這話,明昭倒是笑了,司玉逃婚?想來在那種環境之中不逃婚才有鬼呢,司玉,這個女人,她就來看看今生沒有了前世的那些助力,夫家又是那種的生存環境,她倒是想看看今生的司玉最後會是怎麼一番模樣,生的漂亮有沒有自保的本事,對於在西夷國的女子來說可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兒。
「主子……」
「嗯?」明昭抬頭,看著剛剛還一臉冰冷的男子,此刻竟然有那麼幾分的糾結了。
明昭不禁有些詫異,她還從未看過她的副首領什麼時候露出過這樣的表情來呢。
「公子讓屬下給您帶一句話。」公子指的就是洛初了唄,不過到底是何話讓得司羅這般糾結?這不禁讓得明昭心頭好奇更勝。
「公子說…說……讓主子備好了小竹條養好了身子等著他。」說完之後還不等明昭有反應,司羅自己就面部表情怪異至極,一雙眼睛盯著明昭看個不停,司信站在一旁撲哧一聲笑了,當收到明昭的刀子眼的時候才堪堪的憋住。
這句話實在是容易讓人想歪。
「咳!好了,我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明昭看似一本正經的坐在桌前拿起了書籍看著,司信司羅兩人對視一眼,一切不言而喻,退了下去。
當兩人退出去之後,明昭才將埋在書里的臉露了出來,膚色通紅,就連耳朵都變紅了。
這可不怪明昭,臨走的時候,洛初說了,若是她受傷了,就洗乾淨了準備好了小竹條,等著他來調教她。
想起這句話,明昭怎能不臉紅?!
這個洛初現在是越來越不正經了!明昭氣悶,卻想著以後見到了他要怎麼對付過去,洛初生氣不嚇人,那似笑非笑的時候才是最嚇人的。
明昭渾身一哆嗦,也不再想他了,現如今是趕緊將眼前的賢王給對付了才是。
怪不得都說賢王有才,在這戰場上可真是全都顯現出來了。
到了四月末,這天氣才總算是溫暖了許多,不過那一處被明昭令人挖開的地方就形成了一個小湖泊,正正噹噹的擋在那溫州城前,就像是那小型的護城河一樣,明昭也沒閒著,真就命人順勢將其挖通,光明正大的挖開,準備將其變真正的護城河了。
這一夜,明昭正當休息,外面忽響起鼕鼕鼓聲,明昭一驚,迅速的穿好盔甲,登上了城樓。
「將軍!劉副將被困前方!」一名將領單膝跪地,面色焦急的看著明昭,明昭臉色一沉,一雙眸子向著下方一掃
「帶著衝鋒隊,隨我出去救人
!」
「是!將軍!」
明昭拿著弓箭帶著士兵們就出去了,果然是賢王大軍趁夜色前來攻城!
情勢危急,城中百姓躁動,慌亂,沒有多久,百姓們就看到那紅衣之人,明昭率領大軍親自出戰迎敵。
賢王大軍之前已經折損了將近二十萬,現在前方也並不多,只有十多萬,可冥冥之中卻又好似將她往那邊牽引過去,明昭納悶,感覺不對,就在要折返的時候,自己身邊的將領居然將長槍指向了自己!
明昭頓時明了!
兩位將領同時反叛,投靠賢王!
「混賬!」明昭大怒,率領身後眾軍往回廝殺,不過勢單力薄,那兩位反叛將領竟然將這次出來的士兵幾乎全都換成了他們的人!
「明昭小兒!拿命來!」之前那一位將領挑著長槍就直接向著明昭刺過來,明昭也不懼怕他,奪過一人手中的長劍就直接迎了上去。
明昭下手狠辣,絲毫不留情面,黑色戰馬嘶吼著,與主人配合的極其的默契!
長劍揮舞,明昭背著大弓,在那人轉身的期間一劍就扔了過去,那人躲開長劍,卻不想下一刻被一箭穿喉!咽氣之前只看到那一身紅衣瀲灩,手持彎弓如同那惡靈般的人!
明昭不再看這人,趁著空隙時間轉頭看向了司信。
「司信!發信號!關城門!守城!」身後司信聽到命令之後,立刻發出一枚信號彈,紅色的信號彈在天空之中散開來,之前那大開的城門瞬間被緊緊關閉,再沒有一條縫!
城樓上架著無數的大炮,但是由於明昭他們在這裡,剩下的將領們並不敢發射,只能請無數的優秀射手前來助明昭等人一臂之力!
只是由於天黑,這等助力並起不到什麼作用,明昭等人被圍追堵截,無奈只能想著大涼山的方向跑去!
褚衛握著拳頭,看著那消失在黑暗之中的一行人,只能先解決眼前圍過來的敵軍,趕緊的傳信京都。
明昭這些才千人不到,後方敵軍步步緊逼,無奈之下與千名將士們一同逃入涼州的大涼山之上!
當初就是靠著大涼山,明昭這邊才能圍剿得了賢王的二十萬大軍,如今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被逼上了大涼山。
明昭本來就身負重傷,雖說休養了一小段時間,但這般折騰下來哪裡還能養得好傷?
大涼山比那千雪山環境要惡劣許多,四季都是冰雪,而且山上還會有雪狼出沒,冷不丁還會來一場暴風雪,這都春天了,這山上的溫度實在是不正常!
「這不對勁啊,這大涼山雖然四季都寒冷無比,可是這時候下雪還真是頭一回,怎麼感覺這老天爺都在和我們作對啊?」一名將士好不納悶兒,仰頭看著這天上飄著的大雪,耳旁全都是風呼呼的響聲。
他們的衣衫並沒有多厚,而且還是又重又冷的盔甲,在這冰天雪地之中行走,簡直就是累贅,只是脫了吧,這風雪太大,容易被凍死,現在能多一層就是一層。
但是現在這連個太陽也沒有,這讓他們上哪去找方向?
幾千人,吃不飽穿不暖,甚至有的士兵餓了都開始吃雪水,中途的時候正好遇上了狼群,那狼群以往的時候正常人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只是現在這狼群對於他們來說可算是救了命了
。
明昭一馬當先,帶領著士兵們殺入了狼群之中,明昭人多勢眾,這狼群本是來狩獵的,不想全軍覆沒被這「小綿羊」們反而吃掉。
因為狼群的原因,將士們暫時有了食物,可算堪堪保住了一群人的性命,只是天氣惡劣,每日裡還是有人會死去,而活著的將士們則是沉默的帶著戰友們的屍身繼續向前走。
這樣日復一日,原本還算龐大的隊伍逐日變小,又在風雪之中走散的,有被凍死的,還有被餓死的……
有的將士在死之前,甚至拽住了自己戰友的手,要求戰友將自己吃掉,為自己的戰友爭得一絲活著的機會!
明昭白著臉,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將士們紅著眼眶,看著那一個個失去了氣息的人,只有沉默以對……
這樣的天氣絕對不是巧合,而是人為!
而這個人,她知道是誰,蒼白的嘴唇扯開一抹嘲諷的弧度。
南贏賦,為了對付她竟然將自己的老底兒都給搬出來了,南贏賦身邊的奇人異士,就有能夠操控風雪的能力,說起來很神奇,但確實如此。
明昭的眼中出現重重殺機,本想著這次回去就是除去南贏賦的一個大好時機,不曾想,他竟然對她先下了手。
也不曾想到南贏賦竟然聯合了賢王!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這一步!南贏賦這一世竟然會聯合賢王叛變!
真是失策,現在還連累著將士們這般,不過若是南贏賦與賢王聯合了,里外夾擊,這夏恆只會比上一世更亂,不會比上一世好!
明昭咬著牙,忍住心底的怒氣惱意,抬步向前走去。
一時之間,明昭只覺著心越來越沉重,沿途她做了標記,若是屈凜衛的人尋來,定然能夠找到他們,這只是時間的問題,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他們一定會出去的!
明昭想著,眼前有些模糊,一旁的司信趕緊將其攙扶住,明昭搖搖頭,看向身後的將士們。
「我們會出去的!一定!」清冷的女生在這冰天雪地之中顯得是那樣的單薄,但是這其中的力量卻讓得所有將士們心中一暖!
「我們會出去的!一定!」
「我們會出去的!一定!」
「我們……」將士們的聲音在這裡響起,因為這裡畢竟是雪山,聲音大了定會不妙。
這樣,一天,兩天,三天,四天……
能有什麼吃他們就吃什麼,沒有吃的他們就硬挺!那些死去的將士們的屍體還是完好無損,沒有任何一個人去侵犯他們,而是都被尊敬的背在背上亦或是兩個人一起抬著。
要知道,這對這些還活著的將士們來說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
「將軍!後方、後方賢王的人追上來了!」有名小將士走了過來,明昭眸色一暗。
「走的時候儘量將自己的痕跡掩埋,不要走散!」
明昭這些人太多根本就來不及,她知道這次賢王還有南贏賦是針對她而來的,不然這大雪山也不會有人追過來。
明昭的眸色微深,看著身邊的這些個將士們,抬頭看向前方,現在只能一直向前走,能走多遠是多遠。
「將軍!他們追上來了!」後方傳來一道喊聲,明昭心中一震,向後方望去,果然冰天雪地之中竟有不少人影向著這裡飛過來!而且絕對不下千人!
他們並不是士兵!若是士兵的話,就不怕了,畢竟他們的戰鬥力在那裡擺著呢,但若是會武功的人,就像是眼前正向著他們飛過來的人,這不好辦了……
明昭渾身一凜,與司信對視一眼,做了一個手勢,從將士們之中立即站出來幾百人。
其他將士們面面相覷,在看到這些人全都動作統一的走到了明昭的身邊時,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沖天的殺氣頓時拔地而起!
只見走出去的這些人在明昭的帶領下一同向著那衝過來的那些人纏鬥到了一起!
雙方交戰,這一刻的廝殺要比那戰場上的廝殺殘酷百倍!普通的將士們看到這一幕也差不多都是一驚,他們竟是沒有想到在他們的隊伍之中竟然藏了這麼多的高手!
而且全都是那位將軍的人!
將士們相互看一眼,也紛紛的走了上去,這時候竟是沒有一個人逃走!
雪山上的廝殺進行了許久,雙方都是有所損傷,只是賢王那邊的人連續不斷地衝上來,而明昭這邊的人卻是有數量的!
明昭只能邊殺邊退……
只是終究還是快呀堅持不住了,明昭本身就身負重傷,這麼一鬧,身上的傷口被撕裂開,又增添了許多的傷,司信這些人也沒有多好,甚至更慘。
屈凜衛的人還算好,但也死傷不少,可是那些普通士兵們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功夫哪有對方的人高?對方人都是練家子!無一例外!一天兩夜,普通的將士們死了大半,現除去屈凜衛的人,就只剩下了幾百人,怎能不慘?
但是現在所有人都殺紅了眼!明昭亦是如此,就算是前一世也未曾經歷過如此血腥的廝殺!
可是……?有心無力,明昭眼前昏花,她現在甚至都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人,渾身的鮮血,腦海之中只有拼殺,只有敵人,佛擋殺佛!
司信還有屈凜衛看著這樣的明昭,內心只有震撼!
「主子!主子!」司信把住明昭的手腕,只是下一刻卻被明昭一劍劃開,司信一驚,對上的卻是明昭猩紅的雙眼!
明昭這是走火入魔了不成?!
只見明昭好似不知疼痛般的一直殺,一直殺!就算是別人傷了她,她好似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
最令司信震驚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明昭的那內力!分辨強者最好的、最簡單的途徑就是要看這個人的內力如何!
若是強者的內力散發出來後,弱者就會感到一種壓抑,若是遇到力量懸殊的,弱者還會感覺到自己的內力有阻力,無法運行!
現在司信就感覺到了這一點!明昭的內力一直在攀升著!
明昭的虎口不知何時已經裂開,肌膚表面都已經隱隱的出現了血紋,好似下一刻就會爆裂開來!
司信的心頓時一咯噔,想起來洛質子那時候每日要給主子封鎖內力的事情,怕不是主子自己催動了那被封鎖的內力?!
但是看現在主子並沒有神志,那是不是就說明主子有可能並不是自己催動的那內力?!
想到這一點之後,司信駭然,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做!看著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子,看著她渾身浴血,司信只感到毛骨悚然卻不是因為怕她這個人,而是怕她出事兒!
「主子!主子!」司信不停地喊道,旁邊的屈凜衛的人也是如此,可是那個女子卻是分毫都沒有反應。
而當下一刻,雪山之上忽然響起了一陣陣清脆的響聲,那原本肆虐的風雪在這一刻忽然漸漸變小,直至消失!
賢王這邊的人一驚,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領頭之人也受了傷,一雙利眸直直的看向那遠方聲音的來源,只是那聲音卻好似從四面八方來的,根本就沒有準確的方向。
眾人驚疑不定,司信等人將明昭護在中間,只是女子卻還是維持著之前的殺戮。
清脆的鈴聲越來越近,揮舞長劍的女子忽然身子一頓,眾人看去,只見女子的身旁竟然站著一位穿著白色皮毛大衣的老者!
老人的身邊還跟著兩個小孩,老人的身後則是站著一頭高大的鹿!那鹿的脖子上掛著一根系帶鈴鐺,想來剛剛的那聲音就是從這上面傳過來的!只是這幾人究竟是誰?!竟然能狗神不知鬼不覺的在眾人的眼前直接接近了明昭?!
司信心中駭然,趕緊上前。
老人卻是沒有理會他,看著明昭驚詫的說了一句話。
「咦?這孩子的血脈有點特殊啊,難怪這麼高深的內力都能扛得住,不過這修煉的功法還有封鎖靜脈的手法也不一般啊……」老者好似喃喃自語,別人聽不懂,但是司信瞳孔卻狠狠一縮!
這個老人竟然都知道!
「老先生!還請救救我家主子!」司信恭敬的一禮,老者則是揚了揚手。
「你不說我也會救的,憑她這血脈……」後面的話老者聲音越來越小,司信雖奇怪但也沒多問,只見老者回過身去,看向那對面的那些蠢蠢欲動的賢王的人。
「你們都回去吧,老頭子我並不想要你們的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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