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高老師被調職到鄉下支教了。」
蔣小愛看了眼旁邊病床上早就熟睡過去的程歡,然後壓低聲音說,生怕吵醒了她。
&知道。」陳振興並沒有感到意外或者震驚,反而語氣里透著疏離。
&天我聽到消息,急忙就跑去學校問高老師情況,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我的態度突然轉變的那麼快,眉角眼梢似乎都恨透了我,還說她早知道這樣,在上次我要被開除的時候就不替我說話,這件事我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為什麼她會這麼說?」
蔣小愛側過身抱著被角,想起白天高小鳳對自己的態度,心裡莫名的有些難過。
&必去在意別人的感受,你是你,她是她,這是她應該受到的處罰,你去了就是自討沒趣,還會落下一身騷,以後你有多遠就離她多遠。」
陳振興一直望著窗外,不知是在掩飾自己的尷尬,還是在刻意的迴避關於高小鳳的問題。
而且說的話也未免太過冷血了。
蔣小愛奇怪的盯著陳振興的背影,聽高小鳳說她和陳振興、李俊超是髮小,那也算是青梅竹馬,穿破襠褲,爬山下海,抓鳥拾菜的情意。
可為什麼陳振興對待李俊超和高小鳳的態度截然不同?
難道僅僅是因為男女性別的問題?
&大哥,我很好奇,你對高老師的態度怎麼像個陌生人一樣?」蔣小愛坐起來看著陳振興的背影。
&個男人一生中就只有一個女人,沒有發小沒有朋友,既然是多餘的,何必理會。」
陳振興突然轉過身望著黑暗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笑意。
蔣小愛卻不知為什麼心裡咯噔一下,像是被人狠狠撩了一把,一股羞紅瞬間浮上臉,真特麼男人。
儘管是晚上,陳振興看不到她臉,她還是急忙用手捂住了。
暗自興奮了半天,才嚅囁的問:「那誰是你的女人?」
陳振興盯著蔣小愛看了半響沒有說話。
蔣小愛捂著臉等了半天不見陳振興反應就放下手,內心忐忑的又問了句:「你媳婦嗎?」
陳振興突然向蔣小愛走了過來,蔣小愛僵住了,他這是什麼意思,是要生撲嗎?會不會太衝動了?
蔣小愛一瞬間閃過了好幾個陳振興生撲她的場面,只見陳振興走到床邊拿起外套:「我到李俊超辦公室去睡,有什麼事你叫我,我能聽見。」
說著,還沒等蔣小愛回過神就已經消失在病房了。
不回答是幾個意思,難道自己不是他的菜?
不過沒關係,反正他是自己的菜就成了。
不管陳振興是什麼想法,她蔣小愛遲早把他生吞活剝吃到自己肚子裡。
派出所經過粗略調查,以及受害人的供述,第一個懷疑的嫌疑人就是丁思甜。
所里直接了兩個人去了丁思甜的家。
自從得知程歡沒死,丁思甜就一直擔心程歡會告訴老師是她攛掇人想要害她。
第二天從紅河谷回來她就回了家,假裝露營吹了夜風著涼發高燒,就讓媽媽沈春芳給陸志明打電話請了幾天假。
沈春芳心疼女兒,請了家庭醫生來給丁思甜看病,卻被丁思甜給趕了出去,然後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惴惴不安。
&甜,開下門,我是姐姐,來給你送點吃的。」
丁思甜的姐姐叫丁思銘,她留著齊肩短髮,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面相善良與丁思甜一臉的尖酸刻薄,心狠毒辣截然不同,她敲了好幾次門,丁思甜才無精打采的打開了門。
短短几天,丁思甜整個人像丟了魂,頭髮凌亂,面色蒼白,她看了眼丁思銘,然後走到床上又倒頭躺在了床上。
&甜,我聽媽說,你自從野營回來就著涼發高燒,請了家庭醫生你又不看,到底是怎麼了,你看你都瘦了一圈。」
丁思銘把湯放到床頭柜上,然後輕輕捋了捋丁思甜的頭髮,寵溺的說:「快起來吃點東西,媽都快擔心死了,你性子急媽怕你生氣,特意打電話讓我從礦上回來。」
&就是閒的沒事找事,我都說過了,別來煩我,她就是舔著臉,不是找罵還是咋的。」
丁思甜和丁思銘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丁思銘是丁建民的第一個老婆生的女兒,在丁思銘五六歲的時候死了,之後沒多久,丁建民就娶了沈春芳然後生下的丁思甜。
沈春芳這個後媽是出自高門大戶,就是養在深閨里的大家閨秀,往上推的話祖上還是在朝廷當官的,沈春芳的母親對於她的教育自然嚴苛,但耐不住性子裡的算計,生了個女兒,也是一脈相承,從頭壞到底。
這種高門大戶的門第之見根深蒂固,沈春芳為什麼會嫁給丁建民當個二婚,就不太知道了,不過沈春芳自從家進丁家的門,礙於丁建民的面子,對丁思銘倒還不算太差,算半個小姐養大的。
丁思甜從小几乎算是丁思銘帶大的,丁思甜對丁思銘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聽依賴。
要說這個家裡,她最聽丁思銘的話了。
&麼能這麼說媽,她是心疼你,快起來,這是我專門讓阿姨熬的粥,你快喝點,一會涼了。」
丁思銘把丁思甜拽起來,把碗塞到她手裡,見她喝完接過碗,用手探了探丁思甜的額頭,又試了試自己的體溫:「不發燒了,明天就趕緊去上課,現在大學的課程挺緊的,不能落到後面,而且你不是說學校讓你在校慶典上唱歌的嗎?你現在整天躺在床上不勤加練習,別到時在舞台上出醜。」
丁思銘說的這些,丁思甜又何曾不知道。
可她害怕程歡報警,她不要去坐牢,不要被同學知道她因為嫉妒程歡唱歌比自己好就起了殺心,這要是傳出去,老師同學該怎麼說她,她想成為林牧的夢想就會變得越來越遠?
現在她還沒想好怎麼辦?
原本想著告訴丁建民,讓他想辦法幫自己擺平,可丁建民最近不在xa市,沈春芳就知道吃喝玩樂,啥也不懂,姐姐性子綿軟,經常在礦上忙,根本沒時間幫她處理,而且以她對姐姐的了解,丁思銘肯定會指責她,她才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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