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萌不經意地跟女人四目相對,時間在此刻定格了幾秒,腦子裡仿佛有一種奇怪的情緒一閃而過。
陳萌恍惚了。
她的眼緊緊地盯著那女人,那女人也是以差不多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陳萌,陳萌抓不住內心轉瞬即逝的情緒,還想仔細看。
二爺只想快點把自己媳婦跟礙事兒的孫子隔離了,敷衍了于大寶幾句,打開車門,順勢給陳萌塞進去了。
車門一關,阻斷了陳萌的視線,她收回眼,搖搖頭。
把自己剛剛的恍惚歸結為對嫌疑人事件的入戲太深。
車門關上就看不到陳萌了,可是那個女人卻激動起來。
「啊!老公老公老公!」女人直拍自己男人的肩膀,男人把她放在沒水的地方,用寵溺的眼神看著她。
「怎麼了?」一把年紀也不見消停,年輕時候鬧騰,上歲數了更鬧,但卻是迷人的小,呃,老妖精?
「我剛剛看到一個丫頭,看著跟咱們家莉婭差不多大!你快過去問問,哎,別讓車開走了啊!」
男人一臉無奈,「這個月第八次了。」
他老婆只要看到一個適齡女孩長得稍微好看一點,她就得過去問問,姓氏名誰家住何方,總覺得是她丟的孩子。
夫妻倆平時都不在國內,但無論在外事業做的多大,走的有多遠,每到夏季,准得回來在老房子那住幾個月,就盼著有天孩子自己能想起家在哪兒,這毛病已經跟了她十多年,十多年都未曾改變。
不敢搬家,怕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女人聽了丈夫的話後,從期待變成了一臉落寞。
「是啊,那麼多都不是,這個也不可能是了...」
她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無用功,甚至已經是帶了病態的執念,但對孩子的思念已經成了強迫症,深深烙印在心底,根本無法抹去。
二爺的車跟她失之交臂,陳萌透過玻璃窗跟這對中年夫妻對視,這一眼看得不是很清楚,女人只看得陳萌一雙漂亮的大眼,神采奕奕。
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如果她的小莉婭長大,也應該有這麼大了。
車已經開遠了,就連路上被車碾過的水痕都恢復了原狀。
女人的臉上沾染了落寞,她這個看見女孩就想問問的毛病,怕是改不掉了。
她強迫自己不再去看那輛遠去的車,推推自己的丈夫。
「快打聽下,看看前面那怎麼回事兒,打聽完趕緊去咱媽那,老太太一個人在家,可別遇到逃犯了...」女人收回看遠去車的眼神,催促自己男人。
男人好脾氣地過去,女人又把視線對準泊油路,二爺的車已經變成了一個小點,越來越遠。
陳萌在車裡也一直回頭看,二爺問。
「怎麼了?」
「那個女人...好眼熟。」
「那個殘疾人?」二爺對待別人家的女人是一點沒有口德,見人家不走路就惡毒說人家殘疾,完全忽略他沒事兒就背著陳萌滿世界跑。
歸根到底就是一句話,二爺的世界裡,除了他老婆,其他女人都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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