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蓮花也不避諱耿梅,「唉,別提了,跟家裡也混不到錢,還不如出去闖闖呢,他跟那些兄弟到阿爾泰那邊去看看去了,總得找一條掙錢的路子啊,我們家還兩個兒子呢,以後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要不趁著年輕趕緊掙點,以後上哪兒搞錢給孩子娶媳婦。」
鄰居這麼一說耿梅心裡多少能明白金德財和他的那些弟兄去幹什麼去了。
看看周圍沒人,悄聲的說道「嫂子,那個地方聽說可不是很太平,你就這麼放心讓大哥出去?」
馬蓮花大手一呼嚕臉上的汗,「嗨,怕啥,他不是還帶了那麼多的人去了嗎,沒事,我們家老金身手不錯應該沒問題。」
馬蓮花別的不擔心,倒是挺擔心自家男人在外面胡來,可是這樣的事她是沒法跟鄰居說的。
「嫂子,要是以後有什麼幹不了的話,你吱一聲,別客氣,我們都是鄰居。」
跟馬蓮花聊了一會耿梅才轉身回家。
雨汐這個時候早躲在葡萄架下休息了,金家的兒子她實在是跟他們兩個說不到一起,平時沒在一起玩,就更提啥共同語言了。
而且她看金家這兩個小子的眼神,都覺得有些害怕,所以趁耿梅說話,她直接就帶著東西先回家。
坐在葡萄架下面,把成熟的葡萄都摘下來,她爸給她打聽了一個做酒的方子,耿梅是沒那個閒心管這個,還是她自己動手來做吧。
「丫頭,你在幹嘛呢?」
耿梅瞧見閨女撅著屁股在地上洗葡萄,還以為她想吃呢,不過看到一大盆的時候,她覺得不像是要吃的感覺。
雨汐也沒抬頭,認真的把葡萄粒給摘下來,「媽,我要給你們做酒喝,上次爸不是說過那方子嗎。我這次就開始試驗看看好用不。」
耿梅被她的這句話徹底給驚呆了,「丫頭,你還是別動手了,讓我來吧,你看看你那小手脖子哪有那個力氣捏葡萄。」
不是耿梅瞧不起閨女,而是事實就擺在眼前,雨汐也試了一次,捏碎一個葡萄粒還真的挺費勁的。
「得,我還想著讓你省事呢,這下換你來吧。把這些捏碎了。放糖密封就可以了。」
耿梅也知道做葡萄酒不難。她不是一直就沒騰出空來嘛,要不是閨女摘了這麼多,她還是沒那個閒心整這個東西的。
娘倆忙活完這個,耿梅趕緊的去做飯去。兒子馬上就要上學了,她可要多做點好吃的。
白浩然這個時候也知道要上學,以後玩的機會不多了,抓緊一起可以利用的時間盡情的揮灑他那一身多餘無處發泄的精力。
其實雨汐也覺得像白浩然一般大的孩子挺可憐的,那么小點就要住校了,可是沒辦法啊。
他們這邊就是上學比別的地方要早,估計是教育口的人也清楚他們這麼偏遠的地方,師資不行,就從年齡上來找齊。這樣也好給以後考大學的學生留級多點時間出來。
北疆的時間要比沿海這邊要慢上兩個小時,所以到了快七點的時候,白浩然才不緊不慢的趕回來吃飯。
「臭小子,明天你在家給我老實待著,後天就要去上學了再不收心。以後我看你到學校了可怎麼辦。」
耿梅不滿的拍了兒子一下,白浩然嘿嘿一笑,「媽,上學呢我就好好的學習,可是現在不是還沒呢嗎,我可要抓緊時間跟我那些兄弟告別。」
六歲大的孩子哪來的兄弟,都是一群小屁孩而已,雨汐不由得搖搖頭。
耿梅飯都做好了可是丈夫人影都沒見,心裡不禁犯嘀咕,「你爸今天是咋回事啊,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
雨汐也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按說她爸下午說出去找以前的朋友聚聚來著,咋一下午還沒聚會完?
話音剛落沒多久,白文禮一步三晃的走進來,眼神有些迷離,好像都不認識他們一樣。
雨汐遠遠就能聞到他一身的酒氣,光從這腳步就能看出她爸這明顯是喝醉了。
耿梅一瞧丈夫這個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既心疼又生氣「白文禮,你看看你現在都是什麼樣子,簡直就是一個酒鬼,你就不怕半道回不來啊。」
雨汐沒想到她爸竟然一句話都沒說上來就給了耿梅一巴掌,「你個娘們,瞎嘰歪啥,老爺們喝酒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醉酒後的白文禮是這幅德行。
從小到大她沒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間都有些懵了,白浩然象小炮彈一樣的沖了過去推白文禮的身子,「不許你打我媽……」
耿梅冷不丁的挨了一巴掌,眼淚與憤怒一起迸發了,衝著白文禮就撓了過去。
夫妻倆一時間扭打到一起,醒過神來的雨汐和白浩然開始拉架,可是畢竟兩個人還是個孩子,那體力和身材都不足以阻止這場爭鬥。
「別打了,爸,我求你別打了……」
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即便她內心再屬於成年人,也不過是二十來歲一個大學都沒畢業,還屬於那種蜜罐里長大的乖乖女。
這樣的事情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前世她媽媽活著的時候,夫妻倆根本就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白浩然也大哭起來,小傢伙試圖將夫妻兩個人給分開,可是已經急眼了的兩個人哪還管得了這些。
雨汐捏著小嗓子大喊了一聲,「你們別打了,你們要是還打我和哥哥去投河去。」
耿梅一聽這話可真的慌了神了,趕緊鬆開手,可是白文禮明顯那就是喝醉了,腦神經都未必清楚的人哪裡還能聽進去閨女說的話。
耿梅用力一推把丈夫推到在炕上,披頭散髮的拉過兩個孩子,「丫頭,浩然別哭啊,媽不是故意的,別害怕啊……」
耿梅抱著兩個孩子低聲安慰,眼淚也不由自主的淌了下來,丈夫喝醉酒是什麼德行她太清楚了。
以前兩個人呢不是沒鬧過,好的時候白文禮真的是一個好丈夫。可是醉酒之後就不是人了,他跟兵團其他的男人沒啥區別,一樣的打老婆,這一點耿梅死活是看不上,所以能不讓他喝就不讓他喝,就算喝酒,她也會在一旁看著,不讓他喝醉。
不過這幾年丈夫表現的還不錯,在喝酒這方面有收斂,也不知道今天是咋的了。竟然故態復萌。
想想自己挨的打。耿梅心裡一陣的犯冷。身上臉上的疼時刻在提醒著她。
雨汐和白浩然兩個人的確都受到驚嚇了,抱著耿梅就開始哇哇的大哭。
心酸不已的耿梅,領著兄妹倆到了隔壁房間,把柜子里的衣服和錢收拾好。拉著兩個人就出了家門。
「媽,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白浩然哼哼唧唧的問了一句。
耿梅邊走邊哽咽,「好兒子,媽帶你回你姥姥家去,這日子沒法過了。」
雨汐一瞧這可不行啊,他們走了他爸怎麼辦啊,夫妻倆打架歸打架,他媽這一走那事可就難辦了,尤其是回她姥姥家。那多遠的一個地方啊,就算想回來都夠費勁的。
拉著耿梅的手哭哭啼啼的說道:「媽,我們走了,咱們家果園該怎麼辦啊,再說晚上哪有車啊。這麼晚我們能去哪裡啊?」
耿梅人在氣頭上,也不多想,「沒事,咱們往團部那邊走,明天一早就有車了,別怕有媽在呢。」
已經是立秋的天氣,晚上北疆的氣溫明顯要比白天低上很多,雨汐有心想勸耿梅回去,可是這個時候她媽明顯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的。
耿梅拉著兩個孩子在夜色中行走,說心裡話,雨汐真的有些害怕,這麼空曠的地方,時不時的還能聽到遠處好像是狼的吼叫聲。
縮縮脖子,有些膽怯的向四周望去,月光下除了黑漆漆的原野她什麼都看不清楚。
「媽,我害怕……」
不僅僅是雨汐這樣覺得,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白浩然也開口了。
「媽,遠處好像有狼的聲音,我們會不會被大灰狼給吃了?」
耿梅心頭一顫,她是氣瘋了,才選擇這麼個時間帶孩子離家出走,剛才的聲音她也聽出來了,是狼沒錯。
可是現在這情況他們該怎麼辦,他們離開屯子已經很遠了,心裡有些猶豫,不過狠狠心,就算娘幾個讓狼給吃了,她也不想回去了。
這頭白文禮躺在炕上迷糊了一會,覺得有些口乾,還想讓媳婦給他弄點水喝,不過喊了兩聲家裡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睜開眼看看四周,家裡沒有點燈,老婆孩子怎麼沒在身邊呢?想到這裡他他身上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剛才的那一幕他終於的回想起來了。
這汗一出,他這酒勁也醒了,拿起家裡的手電騎著車子就追了出來,這大半夜的,媳婦和孩子要是萬一出點事,他還怎麼活下去。
心裡懊惱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不過他的心裡也在擔心這娘三個,邊騎車邊喊他們三個人的名字,空曠的戈壁只有的他自己的回聲,根本就聽不到孩子們的應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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