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一行人矯捷而無聲地迅速走動在空曠寂靜的靖王府內。 .更新最快
雖然靖王論權勢地位都不甚高,但藩王的身份擺在這兒,即便王府顯得陳舊了些,卻也依然有其規制,近十多畝的占地面積,光是從最偏僻的角門那兒趕往中心地帶也需要不老少的時間。
突然,正迅速向前的這些黑衣人的腳步就是一頓,因為他們看到了前方有一燭光正緩慢地向著這邊移動過來,那是府中巡視的護衛終於走到了這一帶。現在王府里就只有這麼一隊夜間巡哨的,而且人手也不過五人,所以只要掌握了他們的規律,就能很輕易地避過他們。
雖然以這些黑衣人的能耐,可以在被對方察覺之前就除掉這幾名巡哨衛士,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免出現什麼差錯的原則,他們並沒有迎上前去,而是立刻分散著藏匿到了黑暗的角落中,只等這些人過去後,再繼續往前挺進。
這些王府護衛做夢都想不到居然有人敢闖進來,所以雖然擔著重要的職責,可並沒有真正的巡夜般拿著手中的燈籠四處亂照,只是筆直地朝前走著,只待巡完這一班,他們就可以去前院歇到五更了。
這種巡視法自然不可能發現那些緊貼著牆角,屏住了呼吸,將身子儘量蜷縮在角落裡的那些黑衣人了,哪怕他們打從離這些傢伙幾尺遠的地方經過,也並沒有覺察出什麼不妥,自顧向前。
眼看這一隊人馬即將過去,為首的黑衣人不覺大大地鬆了口氣,一旦被他們發現並聲張起來,自己這次的行動可就沒預想中那麼順利了。
但就在這時,隊伍中間的某名衛士突然步子就是一頓,口裡還哎喲了一聲:「趙頭兒,我得去方便一下……」
「你……」那打頭的護衛隊長一聽他這話,頓時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隨後還是無奈地一擺手:「找個僻靜處快些解決了,別讓大家等得太久。」
那人忙答應一聲,轉過身來,就快速朝著側手邊的角落裡跑去。這王府規矩確實不,但大半夜的誰又會去在意這個呢?
只見這護衛一面跑著,一面已飛快地解開了褲帶,打算著一到地方就趕緊開閘放水。可就在他找到了某個熟悉的角落,待要掏出兄弟來時,卻猛地看到了那地方正蹲著一條黑影。
那名藏身在此的黑衣人也渾然沒有料到這傢伙竟直接奔著自己而來,想另找別的地方顯然是來不及了,最終兩人只能來了個大眼瞪眼,護衛更是把手放在自己的襠下,一臉的詫異,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與他相比,那名黑衣人的反應可就要迅捷得多了,一確信自己已被發現,他沒有多作猶豫,左手迅速向前探出,箕張的五指猶如一張大網般迅速網住了護衛的嘴部,使其出不得聲,同時右手的鋼刀也已快速刺出,正中對方的腹處,然後再把手一擰,一抽,再是一刀。
乾淨利落間,就把這名倒霉的護衛給殺死了。而因為嘴被一隻大手堵住的關係,那護衛甚至連慘叫都沒能發出,只能在臨死前嗚嗚地叫了幾下,卻根本傳不到前面去。
而與此同時,其他角落中的黑衣人卻已覺察到了事情不妙,沒有絲毫的停滯,這些人便已果斷而迅速地從各自的藏身角落撲了出來,以最快的速度撲向那四個還在原地等候的護衛。
只眨眼間,幾把刀劍已落在了那些連手中的長矛都來不及舉起的護衛的要害處,同時,他們的嘴也各自被更早 一步的大手死死的按住,讓他們根本連臨死前的哀呼和示警都做不到。
接連的砰響聲里,四名護衛盡數被殺,只有其中一人因為奮力掙扎之故,讓捂在他嘴上的手為之一松,從而發出了半聲呼叫,但隨即,他的咽喉也再次被人一刀切斷,從而再也發不出半聲響。
迅速解決了這五名護衛後,這些黑衣人卻不見半得意之色,畢竟這種變故還是有些打亂了他們的既定方針。好在,那半聲呼叫並沒有惹來什麼人的注意,所以在稍微定了下心神,又仔細看了看這邊的環境後,黑衣人再次向前。
而在繞過那氣勢不凡的銀安殿等殿宇後,眾黑衣人又是一停,在那名內應聲的講述之後,他們迅速分作兩撥,一撥朝前直進,另一撥則轉向了另一側,看著比後面的寢殿要隨意得多一片院落而去。那內應顯然對這兒的一切都很是熟悉,包括靖王爺寢殿的位置,以及某個人的住處。
五條黑影迅速接近了一處並不太顯眼的院落,這是王府中最常見的安排相關人等住宿的所在。因為是在王府內部,這院牆也只是作作樣子而已,不過半人多高,所以那些黑衣人只在牆頭一按,身子就已騰地一下翻了進去,甚至連聲音都沒怎麼發出來。
隨後,他們又迅速散了開來,有往邊上幾間屋子摸去,其中兩人則直朝正中間的那處臥室而來,他們此次前來僅次于靖王爺的目標就在這屋子裡了。
在互相打了個手勢後,其中一人就摸向了房門,拿尖刀往兩扇門中間的縫隙里一插一挑,就熟練地將裡面的門閂給挑開了,隨後便輕輕地將門緩慢地向裡邊打了開來。
與此同時,另一人已迅速來到了屋子的另一側,一看那上邊的窗戶果然因為天氣漸熱的緣故開著,他便是一喜。身子一躍便已上了窗台,手在上面一撐,身子已鑽了進去,同時目光朝屋內一掃,立刻找准了那邊靠牆的床榻,手中刀一晃間,人已在窗台上一借力,就果斷地撲了過去。
就在從窗口進去的黑衣人撲過去動手時,從門那邊進去的黑衣人也已持刀而入,同時很是心地作著戒備。就他們所知,這傢伙可很不容易對付,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才能將之剷除。
但一切看著卻是那麼的順利,撲向床邊的黑衣人帶著風聲砍劈過去,床上依然沒有絲毫動靜,他的刀都噗嗤一聲砍中了床上那隆起的影子,也不見目標有任何的反應。
「他也不過如此嘛,怎麼卻被少主他們吹得如此神乎其神……」在床邊掠陣警戒的黑衣人下意識地想道。但隨即,他的神色就變了,不單是他,那動手之人的神色也是大變——
因為他們發現目標並不在床上。這一刀下去,既不見半鮮血迸出,也聽不到半慘叫,而且出刀者一刀剁中目標後,才發現那是一團軟綿綿的物事,應該只是被捲成一團的棉被了。
目標既然不在床上,那他會在哪兒?是跟本不在屋子裡,還是……
就在兩人詫異莫名,呆愣當場時,他們的頭響起了一陣風聲,一條身影如同蒼鷹捕獵般從房梁處飛掠而下,人在半空,一腳飛出,便已把掠陣的那名黑衣人踢得凌空橫飛,正朝著後面那名同夥的身上撞去。
這下變故顯然大出二人意料,他們甚至都來不及作出反應,兩人已實實在在地撞在了一起,砰響聲里,兩人手中的刀都被互相撞得脫手掉落,顯得好不狼狽。
而這只是開始,在一落地後,這人都沒有半停滯的,就已火速撲上,一雙大手猶如兩隻鐵鉗般唰地一下來到了他們的脖子上,再一用力,已把兩人捏在了手中。
直到這個時候,那兩個黑衣人才看清楚這人的模樣,這是個二十多歲,模樣英挺的青年,許是久居人上,且經常殺人的關係,身上更有一種叫人望而生畏的煞氣。
這個被他們行刺,卻早有準備,藏於上邊的房梁處予以反擊之人自然就是錦衣衛指揮僉事楊震了。在一把將二人掐住的同時,楊震的動作並沒有停止,只見他突然曲起了右膝,連環朝兩人的胯下就狠狠地撞了過去。
兩聲砰響之後,兩名黑衣人的臉上頓時涕淚交流,同時身子也迅速蜷曲成了一團。本待應聲發出慘叫的,只可惜他們的咽喉還被楊震拿大手卡著,聲音只能硬生生憋在喉嚨深處,只能嗚咽一下,差都要昏死過去了。
直到這一下後,楊震才把手一松,將二人重重地擲在了床上,然後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兩人之後寒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與此同時,其他幾處屋子裡也傳來了一陣打鬥聲和痛呼聲,隨即三名黑衣人也被人狠狠地從屋子裡拋了出來,在地上一番抽搐之後,卻再動不得了。
只一眨眼間,五名想要偷襲刺殺錦衣衛這些人的黑衣人盡數全軍覆沒,而看起來,他們是連半收穫都沒有得到的。
在將他們打出之後,一干錦衣衛才神色嚴肅地跑出了屋子,他們一個個都穿戴整齊,哪有半是在睡覺的模樣?
「果然叫大人對了,竟真有人會對咱們下手……」幾名下屬很有些佩服地看著楊震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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